花田里有花農(nóng)正在摘花,戴著斗笠腰后掛著竹簍,把花采摘下來裝上馬車運進城里。
“這翠園的花卉不僅能做吃的,還能做香粉,提煉香油,長安有不少富家小姐喜歡?!?p> “你也會用嗎?”沈辭卿問道,因為她身上也香香的。
“我不怎么用那些,用著黏黏的,不喜歡?!?p> 沈辭卿沒有再說什么,夏翎把他帶到了花田邊緣,有一處亭子,上有題字:聞香亭
拴好馬,兩人在里面坐了下來。
“郎君,我們等等,順便休息一下。”
沈辭卿不解:“等什么”
“等風(fēng)”,夏翎故作神秘的說
夏翎坐在亭子的長凳上,伸展著身體,舒緩著騎馬的疲倦。
沈辭卿的頭發(fā)飄了起來,夏翎的衣袖微微鼓動,是風(fēng)來,伴隨著芍藥的味道。
“現(xiàn)在郎君知道這里為什么叫聞香亭了吧”夏翎伸著頭望著他,秀長的睫毛輕輕眨動:
眉掃半彎新月,星眼渾如點漆。
“知道了,確實是個好地方?!鄙蜣o卿笑著。
“這個時候芍藥開的最多,早上會開紅燭,晚上會開夜蘭。這里處花田邊緣,有風(fēng)而過必帶來花香?!彼捳Z間帶著些驕傲,等待著夸獎。
沈辭卿:“夏姑娘真是博學(xué)”
被這么一夸夏翎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沈辭卿看著她樣子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夏翎立馬安靜了下來,沒想到這種被別人呵護的感覺如此奇怪。
夏翎望著沈辭卿的臉出了神,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郎君可餓了。”
現(xiàn)在已是晌午日頭,走了這么久想必這沒多少力氣的小郎君也餓了吧。
沈辭卿:“還好”
“走吧,我們?nèi)コ詵|西,這附近有座酒家,滋味尚可?!毕聂崂鹚氖殖隽送ぷ?。
兩人出了翠園便看見了那座酒家:
古道村坊,傍溪酒店。楊柳陰森門外,荷花旖旎池中。飄飄酒旆舞金風(fēng),短短蘆簾遮酷日。瓷盆架上,白冷冷滿貯村醪;瓦甕灶前,香噴噴初蒸社醞。未必開樽香十里,也應(yīng)隔壁醉三家。
門口的小二看見了走過來的兩人趕忙接過韁繩,“夏娘子,沈郎君快快前進?!碧鎯扇死_了蘆簾,扯著嗓子朝里喊:“沈郎君夏娘子到,雅座一間?!?p> 正在柜臺打算盤的掌柜聽見了,心里一驚,今天是什么日子,迎來了這兩位貴人,兩人還牽著手,原來之前的傳聞是真的,可怠慢不得。
連忙作禮陪笑:“沈郎君夏娘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這掌柜認(rèn)識我不奇怪,為什么也認(rèn)識郎君呢?!毕聂嵋苫?。
“夏娘子有所不知,之前我這小店遇到了歹人吃白食,多虧了沈郎君幫我拿回飯錢,還懲治了那歹人,現(xiàn)在都沒人敢吃白食了。”
沈辭卿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郎君真厲害,”夏翎毫不掩飾的贊揚了一下。
“兩位可是要吃飯,樓上請,且隨我來?!闭乒駧ьI(lǐng)兩人上了樓。
一坐下夏翎就點起菜:“清蒸八寶雞,糖醋玲瓏魚,芙蓉氽丸子,釀鮮蝦,荸薺甜湯,再來壺梅子酒?!?p> “好嘞好嘞,兩位稍等,馬上就來”掌柜應(yīng)聲退下。
夏翎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沈辭卿倒了一杯茶,
“長安酒家飯館眾多,且滋味各有千秋,日后我一定帶郎君多多嘗試?!?p> 沈辭卿:“謝謝你夏翎,我很高興。”
“郎君與我說什么謝啊,如此可是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