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shí),天空轟隆隆的響起悶雷,雨珠從烏云中噼里啪啦的砸下來。
陳京裴今天完全沒什么心情工作,潦潦草草的簽了幾份文件后,就拎著齊減買來的蜜桃軟酪和蜜桃提拉米蘇,扔進(jìn)副駕駛座,提前驅(qū)車回珈湖灣。
但由于雨越下越大,路上交通堵塞,他的布加迪不得不被迫龜速前行。
龜行了將近半個(gè)小時(shí),雨勢漸漸小了,道路也通暢了。
卻在珈湖灣附近路口等紅綠燈時(shí),恰巧碰見陳韞澤的車停在自己的右側(cè)車道,他降落副駕駛座那邊的一半車窗,有雨絲飄進(jìn)來,他無暇顧及,只沖著陳韞澤喊了一聲:“哥?!?p> 陳韞澤應(yīng)該早就注意到他了,也搖下車窗,順便問他,“今晚,阿枳要在家里煮火鍋,要不要過來一起吃?”
他知道陳京裴買了幢別墅在珈湖灣。
陳京裴原本想拒絕不再去添堵的,可見宣枳的小臉扭向一邊,甩著個(gè)后腦勺對著他,他心理一扭曲,越是想要去膈應(yīng)她,也膈應(yīng)自己。
“行。”他爽快答應(yīng),“我等會拿兩瓶藏酒過去。”
說完,升起車窗,在紅綠燈切換之際,踩著油門疾馳而去。
宣枳看著那道囂張的車影掠進(jìn)珈湖灣的大門坊,她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皺著秀眉問陳韞澤:“他也住珈湖灣?”
“嗯?!标愴y澤慢慢點(diǎn)頭,語調(diào)很輕,“他住在北區(qū)。以后要是一個(gè)人在家里悶得慌,也可以去串串門?!?p> 宣枳:“……”
宣枳嘴角一抽,有種想去亖一亖的感覺,忍不住就說:“我覺得,舅舅你在給我下套。你明知道我和他的關(guān)系,還故意叫他來家里吃火鍋,有誰像你這樣做舅舅的嗎?要是我的宣燼舅舅還在的話,他肯定是一拳打爆陳京裴的頭了,哪會像你……”
“這樣”二字,宣枳在喉嚨滾了一圈,驀地咽了回去。
因?yàn)樗蝗话l(fā)現(xiàn)陳韞澤的臉色有些難堪。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拿你跟我舅舅比較。”宣枳低下頭,道歉。
“你沒有錯(cuò)?!标愴y澤笑容苦澀,“是我這個(gè)舅舅做得不夠稱職,忽略了你的感受。對不起,阿枳。”
宣枳手指放在膝蓋上蜷了蜷,很后悔講了那番話。
陳韞澤瞧她不作聲,以為這段“舅甥”關(guān)系又有了隔閡,便又說:“你若真的很介意,我就打電話叫他別過來了?!?p> “我沒有很介意?!毙准泵φf。
主要是不想讓陳韞澤難做人,“跟他吃頓火鍋,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不了的?!?p> 她多多少少有些口是心非,陳韞澤忍俊不禁,唇角那抹苦澀也隨之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清朗的笑意,予她承諾:“如果阿裴以后敢欺負(fù)你,我也會一拳打爆他的頭?!?p> 宣枳緘默著,沒再接話。
因?yàn)樗谙?,她絕不可能給機(jī)會再讓陳京裴欺負(fù)。
六點(diǎn)。
雨停了,天色未完全暗淡。
二十七樓的門鈴響起。
宣枳在廚房調(diào)制火鍋蘸料,陳韞澤踱去開門。
門外,陳京裴右手提著兩瓶名貴紅酒,左手拎著那兩份買給他家寵物豬吃的蜜桃軟酪和蜜桃提拉米蘇。
別問他為什么把這兩份帶到這里來了?
問就是,他的豬不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