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放過師兄
忘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胸口一悶,隨即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隨后一道黑影閃到忘秋的面前,她一拳將忘秋打倒在地,旋即掠過忘秋向著其他四位清元派弟子沖來。
“雨懷...不要殺他們...”忘秋艱難地喘著粗氣。
黑影的動作并沒有因為這句話產(chǎn)生絲毫的遲疑,她一拳打在一位清元派師兄的胸口,將他的胸口硬生生地打穿,他的胸口頓時出現(xiàn)了一塊偌大的血洞,殷紅的鮮血汩汩流出。
剛剛的一切發(fā)生得太快,當(dāng)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另外兩位清元派弟子也慘遭毒手,當(dāng)場斃命。
“你便是兇徒。”鄭起年冷聲說道。
只見一個美麗少女站在他的身前舔了舔自己手指上鮮紅血液。
“是又如何?”雨懷輕笑道。
“真是惡毒?!?p> “哼,一會讓你說不出話來?!庇陸殃幮χf道。
只見雨懷右腳一蹬,她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身前進,倏忽之間,雨懷的蒼羽指便對著鄭起年的胸口指來。
鄭起年使出清元功第三層的防御功法抵御了雨懷一擊狠厲的出招。
雨懷快速退后,隨即向右一閃,她的身影立即出現(xiàn)在鄭起年的后側(cè),只見雨懷掌心蓄力,一道渾厚的掌力對著鄭起年的后背擊來。
鄭起年依舊是全力防守。
經(jīng)過雨懷的數(shù)次狂轟濫炸,鄭起年的防守已經(jīng)漸漸力不從心了。他知道若是自己一味地防守下去必定會死于她手,不如凝聚最后的內(nèi)力拼死一搏。
只見鄭起年與胸前拔劍,自身的所有內(nèi)力與劍身融為一體,周圍的空氣突然躁動起來,原本平靜的空間突然獵獵作響。
“劍氣合一,清元劍陣?!编嵠鹉甑秃鹊?。
清元劍陣是清元功第五層的至強劍招,是清元派的至高絕學(xué)之一。使用者將自身的內(nèi)力融入劍身,隨即引動周身的空氣形成領(lǐng)域,領(lǐng)域之中周圍的空氣將會化為利劍對陣中的敵人發(fā)動攻擊。清元劍陣雖說威力驚人,不過對使用者的內(nèi)力消耗極大,若是自身內(nèi)力枯竭時使用,還會遭到劍氣的反噬。
在如此危急的時刻用出此招已經(jīng)可以看出鄭起年的必死之志了。
劍陣領(lǐng)域?qū)⒂陸寻鼑渲校S后空氣中的風(fēng)刃對著她劈砍而來。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劍陣之中,兇厲的刀刃獵獵作響,而雨懷卻在其中優(yōu)雅地起舞著,她奔騰,旋轉(zhuǎn),凌空,落地,每一個動作都如同驕傲的鳳凰,優(yōu)雅而桀驁。一片片的風(fēng)刃無情地刮過雨懷的肌膚,她身上的衣物已經(jīng)破爛不堪,從中卻流露著若隱若現(xiàn)的誘人雪白。她束發(fā)的蠶絲發(fā)帶被斬斷,烏黑如墨的三千青絲綻發(fā)開來,此時的她就像降臨人間的地獄魔女,危險卻又迷人。
堅持了數(shù)十息,鄭起年的內(nèi)力已經(jīng)完全枯竭。他只覺嘴里一甜,隨后一口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他持劍的雙手被劍氣震傷,掌心的血肉已經(jīng)別完全剝離,瘆人的白骨歷歷在目。
隨著劍陣的消失,雨懷旋轉(zhuǎn)著衣袂緩緩落地。
“清元派的至高絕學(xué)不過如此。”
雨懷嘲諷了一句,隨后蓄力指尖,欲將鄭起年一擊斃命。鄭起年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相當(dāng)危險,若是沒有治療本就要自生自滅,此時更遭不住雨懷的致命一擊。
雨懷瞬間起身,對著鄭起年的心口指來??墒峭飬s不知何時跑到鄭起年的身前,用肉身掩護三師兄。
看到自己的殺招對著忘秋指來,雨懷心頭一慌,立即將指尖的內(nèi)力收斂。可是雨懷本就是想將鄭起年一擊必殺,倉促之下,實難收手。當(dāng)雨懷的指尖觸碰到忘秋的胸口時,恐怖的沖力還是將忘秋連同鄭起年擊退了去。
受了如此重擊,忘秋頓時昏迷了過去,昏迷之前,忘秋微弱地說了一句:“求你放過...師兄。”
“忘秋!”
“忘秋師弟!”
看到忘秋昏迷了過去,雨懷和鄭起年同時驚呼了出來。
雨懷立即跑上前來撫摸著忘秋的胸口。
“還好沒有傷及心脈,只是短暫的昏迷罷了?!庇陸雅牧伺男乜?,說道。
聽到忘秋沒事,鄭起年懸著的心也沉了下來。
在安撫好了忘秋之后,雨懷緩緩走到鄭起年的身旁。
“看在忘秋的份上,我今日便不殺你,你走吧?!?p> 雨懷的語氣很隨意,放走鄭起年就像是放走一只雞鴨鵝兔般隨意。
鄭起年的脾氣立馬就上來了:“士可殺不可辱,你這妖女還是殺了我吧?!?p> 聽到這句話,雨懷原本云淡風(fēng)輕的神情立即變得狠厲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的這條命是忘秋拼盡全力救下來。你們中原人士不是最講江湖情義了嗎,你若是就這么死了,對得起忘秋的舍身搭救之情嗎?!?p> 原本鄭起年還憋了一肚子氣,想要對著眼前這個兇厲的魔女發(fā)泄,不過雨懷的這一句話將他的所有怨氣都憋回了肚里。這個妖女說得有理,若是自己誓死不屈,最終死于她的手中,還可以落得舍身守節(jié)的美稱,只是實在對不起忘秋師弟的舍身搭救之恩。
面子是小,恩情為大。鄭起年左右思量之后,還是決定離開。
臨走之前,鄭起年對著倒地的忘秋拜了三拜。
待鄭起年走后,雨懷在忘秋的身旁架起了篝火,然后去附近的小溪中取了一葉清水給忘秋服下。
雨懷摸了摸忘秋的臉頰、胸口,確認無礙后便靠著樟樹休息了一會。
“真是的,還要本女王來照顧你。待你醒來,你定要做牛做馬來報答我?!庇陸褢崙嵉卣f道。
勞累了許久,雨懷靠著樟樹小憩。
迷迷糊糊地昏迷了幾個時辰,忘秋掙扎著直起身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處傳來的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挨了雨懷的這一指可真不好受。
忘秋緩緩地睜開眼睛,蕭風(fēng)瑟瑟,此時的天已經(jīng)大黑。只見視野正中一處撲騰的明亮火光,越過火光看去,是雨懷正靠著樹身小憩。
雨懷的神情很安詳,嘴角似乎還掛著淺笑,就像是在母親懷中安睡的小女孩模樣,不知在她的夢中是否有令人眷戀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