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丹青難畫舊眉痕,紅顏自古不予恩。
得到李香君的應(yīng)允,李媽媽立即說道:“既然如此,各位便即興吟詩吧。”
柳文瑾說道:“李媽媽,請出題吧。”
李媽媽說道:“便以巾幗豪俠為題,寫一七言詩?!?p> “巾幗豪俠...”十八人皆是低聲念道。
莫約半炷香后,一公子持著一白折扇,笑道:“既然各位兄臺都如此謙遜,那小生先出個頭,權(quán)當(dāng)拋磚引玉?!?p> 這位公子來回踱了兩步,吟道:
“身著白衣氣華中,執(zhí)劍笑臥盡風(fēng)流。
若得紅顏生安好,不料君郎是巾幗?!?p> 言罷,眾人皆是拍手叫好。
這白面郎君抱拳說道:“小生成都江安文,隨意一吟,還請諸位莫要見笑?!?p> 寇白門向著周圍眾姐妹說道:“此詩作得不錯。”
青青姑娘說道:“倒是個有才的相公。”
待江安文吟誦完后,十七人中又有一身著黃絲繡花華服的公子出身笑道:“方才江公子的詩當(dāng)真不錯,既然有珠玉在前,那我這塊瓦石便要獻丑了?!?p> 說完,他便吟誦道:
“風(fēng)雨淅淅瓦上青,芳草靡靡釜下泣。
銅臺飄搖埋荒骨,燕山道前萬士泥。
可汗點兵木蘭家,軍書卷卷有爺名。
木蘭無長爺年高,棄織投戎替爺征。
關(guān)山飛度天兵降,萬里遠征寒膽生。
女兒本非男兒淚,誰言巾幗讓須眉?”
眾人一聽,皆是拍手叫好,掌聲比方才的更為激烈了。
此人抱拳說道:“在下是梁國人士,名為楊軒,讓諸位見笑了。”
李香君說道:“相公拿木蘭入題,以忠勇為眼,戰(zhàn)場殘酷,木蘭卻為自家爺自愿參軍,真是千古難為的巾幗豪杰。”
楊軒說道:“姑娘謬贊了。”
見有兩人都做出了好詩,柳文瑾也躍躍一試了,于是他上前一步,說道:“方才有兩位兄臺都作了如此好詩,讓我們后面的人怎么好意思丟人獻丑?。空f句實話,太不厚道啦?!?p> 柳文瑾一言,惹得眾人都哈哈大笑。
柳文瑾繼續(xù)說道:“既然二位拋了兩塊金磚,那我這瑕玉也便獻丑了?!?p> 隨即,柳文瑾吟道:
“丹青難畫舊眉痕,紅顏自古不予恩。
可堪白雪千絲淚,又是亂世萬縷魂。
紂王荒淫妲己故,幽王游戲褒姒傾。
長生殿上盟舊誓,馬嵬坡前淚依依。
堪說紅顏似禍水,莫言讒奸塞圣聽。
若是回顧身前事,家中女郎正織衣?!?p> 不出意外地,又是爆發(fā)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柳文瑾說道:“在下秦淮柳文瑾,讓各位見笑了?!?p> 周圍人一聽,此人便是柳文瑾,紛紛拱手禮道:“原來是柳兄柳狀元,失敬失敬啊?!?p> 柳文瑾也是拱手言道:“哪里哪里。”
十五人中有一公子不解,問道:“柳兄,你方才所作的七言似乎與題意不符吧,你是詩句用詞含蓄,意境悲涼,我未曾從中聽出有一絲一毫的豪邁之意,反倒是像年邁老嫗垂垂老矣?!?p> 江安文與楊軒一聽,笑不作聲。
柳文瑾看向屏風(fēng),問道:“各位姑娘們怎么看?”
寇白門說道:“柳相公所作詩句雖說意境悲涼,不過從中卻可瞧出相公的意思。丹青難畫舊眉痕,紅顏自古不予恩。自古以來就有紅顏禍水一說,在史書中,用丹青描繪的紅顏多是毀壞社稷的災(zāi)星,帝王荒淫,史官卻要怪罪妲己、褒姒色相太過誘惑,惹得皇帝無心朝政,害皇帝丟了江山。這些都不過是掩蓋自身朝政腐敗、官員無能的借口罷了?!?p> 卞玉京說道:“確實如此,男人坐天下,管天下,丟了天下后卻要怪罪女人,實在是失了公平?!?p> 李香君頷首,說道:“若是回顧身前事,家中女郎正織衣。最后一句方才是柳相公想要表達觀點?!?p> “這怎么說?”一公子問道。
“男人在外追求功名利祿,若是功成,萬世流傳,而在他的背后,偏偏是女子在默默地付出。史書不會記載平平無奇的人,更不會記錄平平無奇的女子。不知書寫在竹簡上,丹青中的歷史埋沒了多少默默付出的平凡女子,她們皆是巾幗豪俠。”李香君說道。
江安文說道:“因為平凡,所以豪俠,看似矛盾,仔細一想?yún)s是和諧。柳兄此詩意境甚高,小弟自愧不如啊?!?p> “原來如此,可是柳兄臺,你做了如此好詩,讓我們怎么辦呀?”那個公子焦急地捶胸頓足。
憑欄另一側(cè)傳來眾女的嗤嗤笑聲。
卞玉京說道:“你們隨意作,只要彰得韻律,那便有酒吃,若是扭扭捏捏地不肯作詩,那邊要請你出去了。”
來都來了,總不能白來一趟吧,雖然有珠玉在前,可剩下幾人還是硬著頭皮把詩作好了。
“各位相公,都來坐吧?!笨馨组T說道。
在李媽媽的帶領(lǐng)下,幾人來到屏風(fēng)另一側(cè)的宴會區(qū)。
眾人一見,數(shù)個女子手持琵琶、竹笛等樂器圍在一桌前嬉戲。
寇白門起身迎接,說道:“各位相公,都請坐吧?!?p> 柳文瑾掃視各座,似乎在尋找著誰。
“方才各位相公也都站得辛苦了吧,我們幾位女子撥弄些小曲迎接各位的到來?!笨馨组T說道。
其他幾位公子都找了合適的空位就坐,唯有柳文瑾朝著座首走去。
原本忘秋與李香君正談笑著,看著柳文瑾的逼近,柳逸抿了一口茶,隨后語氣冷淡,甚至有些怒氣地問道:“你要作甚?!?p> 柳逸的問話也吸引了忘秋的注意,忘秋扭頭看向柳文瑾,似乎有點眼熟。
柳文瑾說道:“忘秋,許久不見。”
柳文瑾的這一句話,把忘秋給聽懵了,忘秋疑惑地問道:“我們...認識嗎?”
這三首詩是我絞勁腦汁寫出來的,花了好長時間。我寫小說還是有點追求的,不想空有劇情而無內(nèi)核。所以我在寫作的時候,努力地想加點自己的思想,加點私貨進去。當(dāng)然我這么寫可不是要裝什么文采,只是我想象的劇情里就應(yīng)該有這樣的安排。我自己什么水平我自己清楚,只是希望能把我的第一本書完美完結(ji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