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并沒有回復,只是徑直走在前頭。
忘秋對著柳文瑾說道:“柳兄不要介意,我朋友就是這個樣子?!?p> 柳文瑾說道:“沒關系的,畢竟每個人的教養(yǎng)都是不同的?!?p> 柳文瑾雖然在話語里都在暗貶自己,柳逸也全當沒有聽見。
忘秋問道:“可否與我講講在杭京發(fā)生的事情?”
柳文瑾問道:“你可否還記得在仙境的事情?”
忘秋說道:“隱約還記得,似乎那時你被一群匪徒打劫了,危機時刻一個仙人從天而降將我們救起,還把我們帶到了仙境。”
柳逸一聽仙境,眉頭一皺,心中暗想道:“莫非仙境仙人并非無稽之談,世上真的有仙?!?p> 柳文瑾問道:“那你說說還記得在杭州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隨后,忘秋將記憶中杭州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柳文瑾。
柳文瑾心中疑惑,說道:“怎么會這樣,為何唯獨忘了小青?”
忘秋問道:“柳兄,你所說的小青,果真...是我娘子?”
柳文瑾說道:“千真萬確?!?p> 忘秋說道:“為何我會記不起來呢?”
柳文瑾問道:“這段時間都發(fā)生了什么。”
忘秋說道:“今年二月,我剛出杭京不久便昏迷了過去,醒來之后我就已經躺在了家中,聽雪柔妹妹說,我昏迷的時候是右相府的護衛(wèi)送我回來的?!?p> 柳文瑾說道:“可能是這次昏迷使你忘記了小青?!?p> 忘秋沒有回答。
到了朱雀橋邊,忘秋說道:“我們就要過橋了,柳兄就此別過了?!?p> 柳文瑾揮揮手,說道:“忘秋,慢走?!?p> 盒子會結束后,街道上的人群疏散了許多,朱雀橋上也不像早晨那般擁擠了,二人走過朱雀橋,來到了河對岸。
看到忘秋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柳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個家伙不是什么好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他說的話你不可全信。”
忘秋一聽,說道:“我覺得他人挺好。在杭京的時候,柳文瑾待我還算不錯。再說了,你似乎很了解他?”
柳逸冷笑一聲,說道:“總之,我奉勸你,不要相信他?!?p> 雖然沒有問出個理由,不過與柳逸相處了許久,忘秋對他是完全信任的。
忘秋說道:“我明白了。”
“二位請稍等?!蓖锏纳砗笸蝗挥幸坏篮魡镜穆曇魝鱽?。
忘秋回頭一看,見是一穿著華麗的公子迎上前來。
“楊軒公子?!蓖锉f道。
楊軒說道:“敢問,忘秋公子與香君姑娘是何關系?”
忘秋說道:“單純的朋友關系罷了?!?p> 楊軒說道:“不對吧,方才我見到香君姑娘與忘秋公子舉止親昵,不像是普通的朋友關系?!?p> 忘秋不知如何回答,楊軒繼續(xù)說道:“我是梁國長安人,早些年便已經聽聞李香君的芳名,一直想親眼見一見李香君的真容,不過聽說李香君見客的要求非常高,我便早早地來到江寧城拜訪媚香樓,可惜香君姑娘并沒有同意接見我。今日好不容易見到香君姑娘,可是香君姑娘還帶著面紗?!?p> 忘秋問道:“楊公子,你不會是想讓我?guī)湍阋娤憔媚锇???p> 楊軒說道:“正是如此。”
忘秋說道:“楊軒公子,你不懂規(guī)矩啊。若是入不得香君姑娘的眼,無論如何都不會見你的,前番時日,連寧國景府王都在媚香樓前吃了閉門羹,更別說區(qū)區(qū)你楊公子?!?p> 楊軒嘆道:“果真如此難辦?!?p> 見楊軒一副靡靡的模樣,忘秋說道:“天涯何處無芳草。楊公子這一副俊秀樣貌,討得美麗女子得歡喜必然不難?!?p> 見楊軒沒有回應,忘秋說道:“若是再無它事,忘秋便先走了?!?p> 說完,忘秋便與柳逸離開,徑直向著府衙而去。
路上,二人見到有三隊十數人的捕吏急匆匆地走過。
忘秋說道:“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隨后徑直走來頭戴雙紋烏絲軟帽的捕頭,他見到柳逸后,說道:“你是新來的銅頭捕快吧?!?p> 柳逸抱拳恭敬地回應道:“是?!?p> 捕頭說道:“聽聞前些天殺死十數個黑狼幫的兇徒又出現了,就在聽音亭。你武藝高強,這次任務需要你,若是干得好,我會向陳衙內稟報,晉升你為銀頭捕快?!?p> 柳逸對銀頭捕快這個頭銜雖然不屑,可也還是點頭謝道:“多謝大人賞識。”
此時忘秋的內心卻是萬分緊張,心中想道:“怎么辦,我要去提醒雨懷,可是又什么辦法?只能跟上他們,走一步看一步了?!?p> 聽音亭是舊院旁一聽曲看戲的小戲臺,平時會有許多年齡尚小或者曲藝未精的姑娘們到聽音亭中表演,供觀眾們點評。
此前番信州城一行,跟著忘秋看了一眼梁山伯與祝英臺,雨懷便愛上了戲劇演出,她來到江寧城后,也常日在秦淮河畔欣賞舊院姑娘們的戲劇表演。這些時日,她也經常在聽音亭中看戲。雨懷的美貌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聽音亭的男客常??从陸芽吹娜肷?,連戲曲都懶顧了。在聽音亭內,待得時日多了,雨懷的美貌也吸引來了越來越多的人。
江寧城外一大地主的兒子,有錢的貴公子聽聞聽音亭中有這般美女,便特來調戲。在人類中也生活了不少時日了,雨懷在妖族中蠻橫的女王性格也收斂了不少,對方雖然來者不善,不過雨懷并沒有立即出手教訓他??墒沁@貴公子就像牛皮癬一般,惡心又黏糊,話語也是下流得很,雨懷實在受不了了,便狠狠閃了他一巴掌。
這土鱉哪見過這種架勢,雨懷的威赫氣勢直接把他給震住了,他屁滾尿流便跑了。可回過頭來,他越想越氣,就帶上幾個家衛(wèi)來教訓教訓雨懷。受了欺負,能忍到這種程度,已經是雨懷的極限了。雨懷見這個家伙竟然還不罷休,心中一怒,便那貴公子和他帶來的幾個家衛(wèi)全部殺死。正巧那日聽音亭中,有幾人在三日前見過這架勢,他們很自然地就聯想到了在河陰酒館中制造血案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