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看著已被他打得不成人樣的女人,忽然伸手一抓,女人眼睛忽的睜開,伴隨著瞳孔放大面目扭曲,女人的神魂一點(diǎn)一點(diǎn)被抽了出來。
“住手!”
男人目眥欲裂,掙扎著起身,眼神似要噬人。
吳天卻不為所動,直到他手一松,女人的神魂重新歸位。
如果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吳天額頭也出了一層密密的細(xì)汗。
清醒過來的女人抱著頭痛苦翻滾,哀嚎。
“你對她做了什么?!”
男人嘶吼。
吳天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道:“一門神魂術(shù)法,可惜失敗了?!闭f著吳天又走向了女人。
“不許碰她!不許碰她……”
男人聲嘶力竭的怒吼咆哮,絲毫不顧及自己胸口還插著一把劍。
吳天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男人,輕輕一笑道:“難道你希望我現(xiàn)在就殺了她?”
男人一下子被扼住了喉嚨,再也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因?yàn)樯倌陰Φ难劬飳懼鴥蓚€字:“你選!”
生,還是死?你選!
男人倒了下去,失神的望著天空,一下子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氣神!
不知何時,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流下,痛苦、悲傷、無力、絕望。
而那邊,一輪明月重新籠罩在女人上頭,伴隨而來的卻是來自神魂的無盡痛苦,或者說生不如死。
吳天一遍一遍做著自己的嘗試,仿佛又回到了吠陀經(jīng)中,成了那個心無旁騖,一心只熱衷于造物的造物主。
神魂,是生命體最神秘的領(lǐng)域,尤其是先天生靈的神魂,極盡造化之玄奇,吳天還是第一次涉及,也是第一次踏足。
慢慢他沉入了其中,男人被他遺忘,女人的痛苦哀嚎也離他遠(yuǎn)去。
他只是在絕對安靜的領(lǐng)域內(nèi)做著自己最感興趣的事。
但落在男人眼里,他這個惡魔是在玩弄女人的神魂。
“惡魔,惡魔……”
男人后悔了,他后悔不該追他,不該找他,不該截殺他,更不該追殺他到此。
但世上沒有賣后悔藥的,就是洪荒也沒有。
男人在悔恨中痛苦,在痛苦中煎熬,最后,他甚至覺得他都死了。
月光終于散開了,明月離開了女人,女人也安靜了下來,安詳?shù)奶稍谀抢?,一動不動?p> 吳天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臉上終于有了笑容,自然流露,很真實(shí)的那種。
男人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眼睛慢慢有了焦距,他目光落在了女人身上,再也沒有移開。
過了很久,他才問出了一句:“她死了嗎?”
吳天笑著反問:“你想她死嗎?”
吳天聲音上揚(yáng),他此時心情極好。
不僅是因?yàn)樗瓿闪藬z魂術(shù),更是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己在神魂一道上很有天賦。
也許是須彌山的啟靈,也許是吠陀經(jīng)的基礎(chǔ),也許是他本就天賦異稟,不管是哪一方面作用更大,總之他開啟了一項(xiàng)天賦,而且發(fā)現(xiàn)自己很喜歡,很喜歡在神魂一道上探究。
因?yàn)楦衩?,更有意思?p> 那種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你是說她沒死?”
男人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吳天點(diǎn)頭,“只能說現(xiàn)在還沒死?!?p> 吳天看向了男人,有些躍躍欲試。
男人看明白了吳天眼中的意思,他卻沒有退縮。
不過卻有人站了出來,“他是我的!”
黃衣小人兒兩手叉腰站在劍柄上怒視著吳天。
大有你敢搶我的人,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勢。
“你的?你要他干什么?”
吳天一臉詫異。
“劍鞘,我要他做我的劍鞘!”
吳天和男人都如遭雷擊。
一瞬間兩個男人都頓悟了。
仿佛他們之間的命運(yùn)糾葛一下子都理清了。
“劍鞘?竟是劍鞘?!”
男人慘笑。
吳天也沉默了。
沒有欣喜,只有復(fù)雜。
“我愿意做你的劍鞘,只求你放了她?!?p> 吳天仿佛沒有聽到。
“求你!”
吳天轉(zhuǎn)過頭去,問了一句:“值得嗎?”
男人回答:“值,都能活,不是嗎?”
吳天微微一怔,接著笑了,“是呀,都能活,不是嗎?”
“你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了,但她要走,得留下點(diǎn)什么,畢竟你們都是我的,生死都是我的,你并不能換她!”
吳天講的很明白,男人無話可說。
因?yàn)榈览肀闶侨绱恕?p> 更何況他也沒有講道理的資格。
男人一咬牙道:“我替她做主,留下一半心泉甘露?!?p> 吳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問什么是心泉甘露。
因?yàn)樗o男人講清了他的道理,至于怎么做,就要看男人自己了。
畢竟來日方長。
“對了,還不知你叫什么?”
“金風(fēng)。”
“先天風(fēng)靈?”
吳天問的是跟腳。
男人點(diǎn)頭。
“那她呢?”
“玉露?!?p> 他說的也是跟腳。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吳天脫口而出,卻怔住了,男人同樣失了神。
“你們是道侶?”
“是?!?p> “天生便是?!?p> 男人又加上了一句。
吳天徹底沉默了。
“你想不想她留下來陪你?”
男人驚恐失聲:“你要反悔?”
吳天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女人醒了,不知男人跟她說了什么,抱著男人痛哭了一場。
抽出自己一半心泉甘露,搖搖晃晃的走了。
臨走看吳天的那一眼刻骨銘心。
驚恐,畏懼,還有深埋心底不敢暴露出來的仇恨。
吳天卻沒有多看她一眼,吳天收起男人和第一往太陰深處走去。
他要去給第一煉一個第二的劍鞘。
“你以后就叫第二吧?!?p> “好。”
……
“千年?!?p> “什么?”
“千年,你可以回去看她一次,直到她不愿意見你為止?!?p> 千年等一回,他想知道,她能等他幾回?
“多謝……主人!”
“對了,我叫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