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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做夢解析怪談

第七章 他竟露出了陰沉笑容

我靠做夢解析怪談 貪狼入命 4258 2021-11-17 10:30:00

  搞了半天,還是要他想辦法?

  謝淵手有點癢,很想把林與卿塞到墳包里,讓這片墳地中的無名尸體多上一具,就當給墳地增加新鮮血液了。

  現(xiàn)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怎么安全通過以井口為原點,向周圍輻射出的女鬼的攻擊半徑,活著到達空墳位置。

  同樣以經(jīng)驗來判斷,謝淵認為空墳?zāi)沁厬?yīng)該是一個半安全區(qū),即脫離了女鬼攻擊,但幽魂仍可觸及的地方。

  這樣既符合游戲難度,又沒讓引魂燈籠吸引幽魂的特質(zhì)浪費。

  對此也不是沒有佐證——講述者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

  如果那兩個重傷的經(jīng)歷者已經(jīng)死了,林與卿就是這場怪談游戲中的最后一個經(jīng)歷者,為了確保他活著,講述者不會一個人在空墳等待,而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來主動給林與卿提供井口的情報了才對,畢竟講述者在經(jīng)歷者死光之前是不會受到攻擊的。

  所以經(jīng)歷者們應(yīng)該還吊著一口氣在,女鬼要是可以前往空墳,重傷的經(jīng)歷者則幾乎沒有活下來的可能,由此推斷,因為某種原因,女鬼沒能跟著去收割生命。

  謝淵認為這個“原因”從表面來看就是距離,直線地圖總有一個終點,女鬼能從井中出現(xiàn)這件事作為游戲中最出乎意料的殺人劇情,設(shè)立在終點前很合理,當參與者們僥幸活了下來,度過了游戲里最困難的一關(guān),理所當然該得到一些寬慰和嘉獎。

  這個寬慰就是暫時的安全。

  若要從更深層次的地方找理由的話,那應(yīng)該是,空墳和石柱一樣,代表著某種女鬼無法干涉的更高層次的東西,更接近怪談形成的本源,所以它可以承載燃燒的引魂燈籠,可以庇護周圍生命。

  謝淵的思維在續(xù)命符的作用下恢復(fù)了正常的活躍速度,從得出結(jié)論到尋找佐證,只用了短短兩三秒的時間。

  在林與卿眼中,謝淵就是發(fā)了兩三秒的呆,好像還在為續(xù)命符帶來的效果而怔忪,又緊接著因為“他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經(jīng)歷者竟然要受了傷的純新人來解決最大難題”的決定而懵了一下。

  “怎么了?不可以嗎?”林與卿一只手里還拿著礙事的燈籠和罐子,另一只手揣進了衣服口袋,輕松得像是劇情設(shè)定里給他安排的身份人設(shè)一樣——因為根本不相信這里有鬼,所以只是來練練膽子的作死探險者。

  無知者無畏,不知者無罪。

  可如果什么都知道,卻還是用這幅態(tài)度來應(yīng)對,除了缺心眼,只可能是擁有底氣,所以不怕。

  謝淵明白,林與卿的底氣當然不可能是源自于他口中的機制研究,換句話說,哪怕小木屋里沒有他這個受害者,林與卿也是要經(jīng)歷井口女鬼這個劇情的。

  所以林與卿必然有著通過這里的辦法,而且把握很大,在這種情況下,這人卻不管空墳邊可能快要堅持不住的經(jīng)歷者隊友,非要將寶貴的時間交給謝淵來進行嘗試。

  如果謝淵的方法不奏效,那頂多也就是謝淵為自己的失誤買單,或是浪費了時間,在十五分鐘之后重新回到岌岌可危的身體狀態(tài),林與卿卻并不受到影響,因為實力,所以他有肆意試錯的資本。

  這是個很現(xiàn)實的人。

  并且懂得利用優(yōu)勢肆無忌憚地創(chuàng)造更多的收益,同時有些冷血。

  這樣的人或許很適合活著,很難吃虧,但是很欠揍。

  謝淵恢復(fù)了血色的嘴唇無聲動了動,好像悄悄罵了人,又費了些力氣才忍住把面前這個笑里藏刀的家伙打哭的想法。

  “你好像偷偷說我壞話了?!绷峙c卿在這個方面竟然該死的敏銳,他裝模作樣地瑟縮了一下,“我?guī)湍憷m(xù)了十五分鐘的清醒時間,你不會反過來搞我的吧?”

  謝淵像個反派似的陰笑兩聲:“說不定呢。”

  他的生機流逝得這么快,還不是拜那一撞所賜,只是因為雙方都有責(zé)任,林與卿沒有避開他,他也照樣沒有察覺到林與卿的存在,所以算扯平,他不想揪著不放而已。

  謝淵的不爽完完全全寫在了臉上,說起來也算神奇,其他的情緒沒辦法從他面癱的表情里窺出蹤跡,但煩躁和淡漠卻很容易看出來,林與卿覺得自己再逗人,這小孤狼真要露爪子了。

  他清了清嗓子,做出一派努力但卻沒有多大效果的嚴肅:“不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如果你能在傷的這么重的情況下還快速摸清了殺人機制,那無傷過劇情的方法也不是沒有吧。”

  “只要你能跟我證明你所說的研究真實有效,我向你保證,出去之后,我能把你當一級瀕危保護動物供起來,你想知道什么關(guān)于怪談游戲的情報,我都能告訴你?!?p>  聽起來很公平,可隱藏的意思是,謝淵真這么有用的話,林與卿有意向一直帶著謝淵——大概是成為隊友吧。

  誠然,林與卿這人很危險,也很欠,但從他顯現(xiàn)出來的心理素質(zhì)和態(tài)度來看,他一定是被很多參與者爭搶著想組隊的強人,謝淵作為新人,能被他帶著,利大于弊。

  但是你想得美——謝淵瞇了瞇眼睛,已經(jīng)在心里先一步宣布了林與卿的招攬失敗。

  情報他要,組隊,不可能。

  出去后先把情報拿到手,然后用完就扔,面對林與卿這種心機boy,謝淵利用起來沒有絲毫心理負擔(dān)。

  表面上,謝淵嘖了一聲:“你總算說了句人話?!?p>  林與卿笑著晃了一下白胖燈籠,在月光下,燈籠上血紅的死字變得暗淡深沉,仿佛褪了顏色:“所以?”

  “成交?!敝x淵惜字如金,“打火機?!?p>  任務(wù)是要他們點引魂燈籠,講述者知道部分劇情,不會不準備。

  林與卿從兜里摸出一個小小的廉價塑料打火機遞過來,謝淵沒接,而是抬眼嘲諷了一句:“看不出來,你平時就用這個?”

  氣質(zhì)倒是像個貴公子,和柳巷有一點類似,一點也不像能從兜里掏出幾塊錢地攤貨的人。

  “……”林與卿挑眉,打火機在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之間利落打轉(zhuǎn),“開什么玩笑,我又不抽煙,這是講述者給的。”

  “哦?!敝x淵移開目光,“打火機拿好,燈籠和罐子給我?!?p>  林與卿好奇他想怎么做,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乖順,依言把拿了一路的東西交給謝淵,打火機則握在手里,隨時都能點火。

  謝淵把罐子和燈籠抱在胸前,左手的臂彎在底下兜著,沾滿了血跡的右手反握柴刀,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井口,語氣沒有起伏:“站過去,讓她殺你。”

  林與卿正下意識在觀察謝淵染血的手指,經(jīng)歷者想活下來就得注意細節(jié),于是他總會將注意力放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他發(fā)現(xiàn)謝淵的手指比普通男性更修長一些,指腹和指側(cè)都有繭子的微微凸起,不影響美感,反而和手背上隱約浮現(xiàn)的青筋完美結(jié)合,平添了力量感。

  手上的血跡有些可怖,但莫名地相襯,好像這些血跡就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這是一只彈琴和打架都很合適的手。

  如果皮開肉綻,再縫縫補補,一定也很好看。

  然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謝淵說了什么。

  “你要我站過去,讓女鬼殺?”

  謝淵頷首。

  林與卿盯著謝淵深黑的眼睛:“我看起來很像傻子嗎?”

  “你說的,用我的方法,你都聽我的?!敝x淵反而比他更理直氣壯,還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一眼,“她殺你,你不會躲?你不躲我讓你拿打火機干什么?”

  林與卿:“……”怎么感覺這孤狼用了續(xù)命符調(diào)整狀態(tài)后,嘴巴越發(fā)毒了?

  他舌尖頂住腮部,過了一秒笑開了:“你就直接說,我去當誘餌,你趁機過去就是了?”

  誰知謝淵搖了搖頭:“不,我是誘餌?!?p>  林與卿眼底的異彩一閃而過,他評價道:“有點意思,那之后呢?我要怎么做?”

  “站過去再說,我不是啞巴,你會聽到我的指令的?!敝x淵不耐煩地催促,“快去?!?p>  林與卿可以磨蹭,他的時間卻不多。

  “行~行~”林與卿妥協(xié)地拋了拋打火機,能怎么辦呢,自己說的聽話,就算是被鬼追也要執(zhí)行啊。

  他轉(zhuǎn)過頭,沒有停頓地朝著井口走去,井邊的大樹枝繁葉茂,枝椏扭曲細長,蓋住了井上那片被月色染過的深灰色天空,使廢井籠罩在晦澀不明的黑暗中。

  那口井很安靜。

  就像他們剛開始游戲時那樣,檢查過后也沒有半點異常。

  可他們在墳地后面耽誤了這么久,女鬼卻還沒有追上來,林與卿已經(jīng)相信了謝淵的傳輸點推測,靈異事件中,鬼的出現(xiàn)本就伴隨著大量的出其不意和細思恐極。

  怪談游戲的第一準則就是,人類無法殺死怪談,所以無論一個經(jīng)歷者有多強,他面對最低級的鬼也只能“拖延”、“逃跑”、“驅(qū)散”,大不了鬼和人都拿對方無可奈何。

  提燈女鬼顯然不是最低級的鬼,她是這場游戲的核心,林與卿很清楚,這么近距離對上她,哪怕有凝聚物的輔助,自己一不留神也會死得凄慘,不然他也沒必要偷偷摸摸去木屋。

  當然,如果他想跑還是能跑得掉的,但那就沒意思了。

  林與卿離井口還有四米。

  隱隱約約的,他的耳邊傳來了水流攪動的聲音,很輕很輕,像被蒙在兩層厚被子里。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進了墳地后一直在隱隱發(fā)光的骷髏項鏈,在此刻光芒一盛。

  “嘩啦啦……”

  井中傳來貨真價實的水聲,林與卿表情不變,嘴角依舊帶著笑意,微微放大的瞳孔卻暴露了他的情緒,興奮和緊張不知道哪一種更多。

  三米,兩米。

  骷髏項鏈發(fā)出了在這場游戲中最明亮的光,提醒著林與卿,他和女鬼真的太近了,遠遠不夠安全距離。

  一米。

  林與卿注視井口,手中的打火機時刻準備著點燃,同時也注意聽著謝淵的位置。

  俗話說,一人不進廟,二人不看井。

  謝淵在他身后的視覺盲區(qū),是必須要防范的,萬一對方比他還陰呢。

  半米。

  他只要一抬手,就能把手放到井口上方。

  骷髏項鏈的光閃了兩下,突然熄滅了。

  來了!林與卿反應(yīng)迅速地向側(cè)前方一撲,與此同時,一道披著水霧的身影帶起一陣屬于井水的喧嘩,尖銳的手爪和籠罩在頭上的樹枝一樣尖銳而猙獰,刺向林與卿的位置。

  他是提前一步撲出去的,女鬼則快到帶著殘影,堪堪和他擦身而過。

  林與卿在地上滾了一圈卸力,回頭看了一眼,女鬼的黑發(fā)濕漉漉的,順著頭皮搭在地面,看不見臉。

  一擊不中,她在井里搖擺了一下,發(fā)出陰惻惻的笑聲,又一次轉(zhuǎn)向林與卿的方向,俯下身,用細長得只有骨頭和皮膚的手臂撐著地面,朝他爬了過來,仿佛一只出巢出了一半的蜘蛛。

  林與卿后退幾步,從口袋里掏出一只黑紙折的狗,打火機也蓄勢待發(fā)。

  突然,他聽見奔跑的腳步聲,余光一瞥,就看見謝淵抱著燈籠和罐子,提著刀,從旁邊繞著跑過去了……

  頭也不回地跑過去了。

  林與卿:艸。

  還說我不是誘餌!?

  這一瞬間,林與卿已經(jīng)升起了無數(shù)種陰暗的想法,他想著,等他從女鬼的攻擊中脫離,謝淵就完了。

  明明可以執(zhí)行更多戰(zhàn)術(shù),卻選擇欺騙,不給點教訓(xùn)好像說不過去。

  他淺色瞳孔中涌出些瘋狂和戾氣,紙折黑狗夾在指尖,抬手就要對女鬼扔過去。

  然而,女鬼爬過來的姿勢卻突然一頓,她仿佛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驟然尖叫一聲,也不裝蜘蛛嚇人了,從地上一個流暢的滑動,便直起了身體,恢復(fù)成腳不沾地的飄行狀態(tài),俯身去抓謝淵。

  真去了?林與卿詫異一瞬。

  那個從井口脫離的滑動動作讓她以極快的速度接近了謝淵,謝淵也看到了,他覺得這應(yīng)該是女鬼從井中追擊的一個優(yōu)勢,“前搖”動作會加強女鬼在最后一段可以阻攔參與者的路上擁有的主動權(quán),屬于可接受的范圍。

  他本就沒跑幾步,和井很近,女鬼這一下直接來到了他背后,白色裙子上的血跡通過井水洗刷已經(jīng)消失,只有紅繡鞋的鞋底沾到了井底的黑泥。

  然后張開尖銳的手指——

  林與卿看著這一幕,紙折黑狗沒有收回,夾在指尖跟了上去。

  但他的腳步還沒動,就看見女鬼的衣服上驟然濺上了新的血跡,其中一滴血液飛過了奇特的軌跡落到了他頸側(cè),從溫?zé)嶙兊帽鶝觥?p>  女鬼的手爪插進了謝淵腹部,從女鬼身體的間隙里,林與卿看見了謝淵的表情。

  這個面癱孤狼,竟然在這一刻,露出了讓人脊背發(fā)涼的陰沉笑容。

  

貪狼入命

林與卿黑化讀條-讀條打斷:為什么我和他說話他不笑,女鬼傷害了他他就笑了?不僅雙標,我還是標輸了的那個???   謝淵:傻(嗶——),你是不是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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