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背后望向顧無冷,隨即叼著他的衣角將其輕輕放在地面之上。
只見它將脂落焰靈草折斷,分成兩半,用鷹爪將另一半碾碎,呈碎渣狀。
可令它頭疼的是,這附近并無水源,要如何激發(fā)其藥效。
天蓬思來想去,突然它胃氣上涌。
“嗝”的一聲。
他又打了個膈,隨后口氣熏鼻的味道傳來。
好家伙,這一下子,給自己熏了個夠嗆。
“哎,有了”
天蓬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妙招。
只見它將脂落焰靈草的碎渣,均勻灑落在顧無冷后背毒痕之上。
隨后它仰頭上膛猛咳一聲。
“嗬~推”
只見從其鷹啄中吐出一道呈綠色粘稠液體。
粘稠液體裹在顧無冷后背傷口之上,其散發(fā)一股熱氣,竟然還是熱乎的。
雖這種做法的確有些惡心,但為了救人,天蓬也是豁出去了。
“嗬~推”
只見他朝顧無冷后背又吐出了一口粘稠液體。
這連續(xù)兩口的噴吐,讓這股粘稠液體均勻覆蓋其傷口。
若是換做平時,天蓬也許不會選擇這種有失身份的方法。
因為自己吞食了這么多藥草,終歸是有些勉強。
趁著藥性還沒發(fā)揮,吐出來點分給顧無冷,這不也是件兩全其美的好事嗎?
既幫了顧無冷吸收脂落焰靈草的藥效,又防止自己吸收過盛導(dǎo)致反噬。
這要是讓顧無冷知道了,非得剝了他的皮不成。
“不愧是解百毒的奇藥,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祛毒了,”天蓬輕嘆道。
此時它的軀體也是一怔一怔,因為獸心丹的效果僅剩一炷香時間。
半炷香后……
只見顧無冷背后毒痕紫氣消失,膚色也是恢復(fù)到原來的冷白色,體內(nèi)的毒素也祛除的一干二凈。
天蓬見他手指動了一下,連忙將他身體撐起來,躺椅在自己的鷹翅之上。
顧無冷眸子微微張開,有些迷離地目視前方。
此時的天蓬腦海得意,道:“哎,這次我救了這小子,他會拿什么東西感謝本座呢?”
突然,顧無冷瞳孔放大,眼神一怔隨口罵了一句臟話:“我***”
面前這龐然大物,著實給他嚇了一跳,自己前世遇到過許多強大魔獸,卻沒有一頭像眼前這般長相怪異的,何況和自己臉對臉,貼這么近。
此時天蓬的這一雙鷹眼,也是正瞪著顧無冷,這難免不令他害怕。
最主要的是,這魔獸頭頂上竟有一撮紅毛。
“紅毛?”顧無冷心中疑問道。
“是你嗎?天蓬?”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而此時的天蓬也是得意洋洋,將頭扭過去道:“怎么樣,這就是本座前世的身體,威風(fēng)吧!”
顧無冷也是實話實話,他站起身來,觀望著其身軀四周,最后總結(jié)道:“嗯,這的確是我見過最威風(fēng)的魔獸了,只不過……”顧無冷摸了摸下巴猶豫道。
“只不過什么?”天蓬問道。
“只不過你這撮紅毛,影響了你的整體氣質(zhì)啊,”顧無冷笑道。
聽到此話,天蓬有些生氣,他揮舞出鋒利鷹爪想要嚇嚇顧無冷。
只見它的鷹爪剛展露出,一道道魔氣從其體內(nèi)鉆出。
僅僅幾息時間,天蓬又重新蛻變成先前的怪異模樣。
這一場面,可給顧無冷逗笑了。
平時很少笑的他,在這一刻,竟忍不住笑了。
隨后他表情又恢復(fù)冰冷,語氣嚴肅對天蓬說道:“好了,咱倆玩歸玩,鬧歸鬧,轉(zhuǎn)入正題吧,我問你些事。”
“獸心丹是怎么回事?”
“那兩名地凡境呢?”
“慕傾雪他們安全嗎?”
?面對顧無冷的連發(fā)詢問。
天蓬挨個解釋道:“獸心丹是指魔獸死亡后,凝聚出的一種特殊物體,其品質(zhì)堪稱無限?!?p> “無限?”顧無冷感到震驚。
“對,因為獸心丹極其稀有,得到其概率是萬分之一,我前世殺死過無數(shù)魔獸,也就僥幸獲得一枚?!?p> 聽到這些,顧無冷更加震驚了。
萬分之一,是什么概念,簡直就是不可能。
“那你的封印解除了嗎?”顧無冷又問道。
天蓬表情失落搖頭道:“沒有,一枚獸心丹只是能讓我短暫恢復(fù)罷了,而且恢復(fù)后的實力只是封印在五階魔獸?!?p> “五階魔獸?”
“那不是相當于人類的天玄境強者嗎?”
顧無冷沒想到這天蓬說話也是狂妄至極。
半個時辰后……
“蕭家,又是蕭家,”顧無冷咬牙憤意道。
一股怒火涌上心頭,先前慕戰(zhàn)中毒,自己受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蕭烈布的局。
“走,天蓬,我們先回慕家,”說著,顧無冷腳步奔踏返程慕家。
因為現(xiàn)在的重中之重還是先替慕戰(zhàn)解毒,至于蕭家在顧無冷眼里只是強弩之末。
畫風(fēng)一轉(zhuǎn)…
炎陽鎮(zhèn)蕭家大廳內(nèi)……
一名神情愉悅中年男子,身傾在躺椅之上,手舉花瓷茶杯,細細品鑒著茶香,表情甚是享受,此人正是蕭烈。
此時的他,還在靜靜等待著紫邪二人的好消息。
“哈~”
蕭烈等的有些發(fā)困,打了個哈欠,冷笑道:“恐怕這小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呵呵?!?p> 此時的蕭家已是很荒涼,在下人得知蕭烈散盡家產(chǎn)后,便紛紛離開。
現(xiàn)在的蕭家說成是一個空殼子也不為過。
即便這樣,蕭烈的表情也是云淡風(fēng)輕,他一心只為復(fù)仇,傾盡所有手段。
顧無冷雖然也是一往復(fù)仇,但其本心并無迷失,正邪兩道,可見分明。
在不斷行走近六個時辰后,慕傾雪二人回到了慕家,踏入大門后,有下人吆喝道:“是小姐回來啦。”
片刻后,慕家下人聚成一團,紛紛關(guān)心道。
“小姐沒事就好?!?p> “看見小姐平安歸來,奴婢就放心了?!?p> 慕傾雪嘴角微笑點頭回應(yīng)著。
她勉強展開的笑意,應(yīng)付著下人們的關(guān)心,其實她的內(nèi)心并不開心。
一是顧無坑生死未卜,二是父親現(xiàn)在的情況。
“暮屯,帶我去見見父親,”慕傾雪向暮屯說道。
“是,小姐,”暮屯應(yīng)聲道。
暮云也是隨著她,一同看望慕戰(zhàn)。
推門進入房間后,只見床榻上的慕戰(zhàn)依舊是先前那副模樣,毒氣貼身,嘴角黑紫,這跡象似乎比先前嚴重不少。
“唉,”慕傾雪嘆了口氣。
這時,慕屯詢問道:“慕云,你與小姐回來了,顧公子呢?”
暮屯語氣低落回答其道:“進入幽蘭谷后,我們遇到兩名戰(zhàn)師強者襲擊,顧公子為了保護我們,和他們展開了殊死搏斗,生死未卜?!?p> 聽到這話后,慕屯看向中毒的慕戰(zhàn)心中嘆息:“家主身中劇毒,如今就連顧公子也…”
就在他們覺得世事都不盡人意時,突然,門外丫鬟聲音傳進屋內(nèi)。
“小姐,顧公子回來啦”
聽到此話后的慕傾雪激動地從房間里跑了出來,險些摔倒。
暮云與暮屯也是緊隨其后。
慕傾雪走到大門外,只見一名青衣上略帶血跡的冷俊少年正在微笑看著她。
經(jīng)歷過生死的顧無冷似乎沒有那么先前那般冷漠了,至少對慕傾雪是這樣。
她鼻子一酸,嬌淚順勢落下,沖向顧無冷,將其緊緊抱住,嘴角抽泣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什么忙都幫不上,關(guān)鍵時候還讓你救我。”
纖細玉手放在顧無冷腰間,這種酥麻感相比之前更加欲烈。
因紫邪的那兩記毒鞭,導(dǎo)致他衣角破爛不堪,后背也是有幾處暴露出來。
這是他們二人第一次肉體接觸,這也是第一次有女人觸碰自己的膚體。
面對這種不自覺的酥麻感,顧無冷一開始有些不自在,可最后也是適應(yīng)了這感覺。
面對慕傾雪的自責(zé),顧無冷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嬌背并安慰其說道:“你無需自責(zé),是我一意孤行,讓你擔心了?!?p> 聽到顧無冷的這句話,寒戒里的天蓬表情有些嫌棄,道:“這話,你小子可真能說得出口?!?p> “閉嘴”顧無冷識海傳話道。
見慕傾雪久久抱緊自己,不肯撒手,流出的淚也是浸濕了他的青衣。
顧無冷將話題一轉(zhuǎn),道:“好了,現(xiàn)在關(guān)鍵時刻是要給慕伯伯解毒?!?p> 此話一出,慕傾雪瞪大美眸,俏臉露出驚喜神色注視顧無冷。
周圍慕家的下人頓時也是興奮了起來。
聽到此話的暮云與慕屯也是高興的跳了起來,朝著顧無冷張手就要抱過去。
見狀的顧無冷連忙后撤,這期間也是帶動了懷中的慕傾雪。
暮云朝暮屯對了個眼色笑道:“看來顧公子不喜歡抱我們,嘿嘿?!?p> 這話一出,慕傾雪臉色羞紅,轉(zhuǎn)過身朝慕云兇道:“好你個暮云,現(xiàn)在都敢拿本小姐打趣了不是?”
“暮云不敢,嘿嘿?!?p> 既找到解藥了,整個慕家人自然如釋重負,每個人的神色,每個人的狀態(tài),都變得心曠神怡。
“好了,大家都去忙自己手下的事情吧,”慕傾雪微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