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審訊室。
“嘖!”
燈臺下,一個看起來滿臉都是被劃的細(xì)小刀痕,但意外的并沒有影響他的顏值的青年,此時被大燈一照,頗有些刺眼的伸出被鎖鏈銬著的手擋了擋,彈了彈舌,一臉不羈的道:“長官,沒證據(jù)吧?”最后摸了摸唇角,被打得青黑的痕跡,“啊嘶……真疼了?!?p> “一整個公司犯罪,你們挺能?。〈蟀蛙囁緳C(jī)!保鏢,呵!”
王月一手狠狠地砸向桌面,“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說!他們在哪?!你背后的主顧又是誰?!又是誰讓你們在今天這個時候來添亂的!”
細(xì)小的刀痕正在逐漸的愈合,也許不能用愈合來看,因?yàn)殡S著面部不斷的擦動,這是畫的,只見青年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什么在哪兒?警官?還犯罪,怎么會呢?我們是正經(jīng)公司,哦,還有,怎么會是添亂呢?他們給錢,我們就接受雇傭,我們只是一個保鏢公司而已,你總不能讓我們違背合同,掙昧心錢,你說是不是?小警官~”聲音調(diào)笑,沒個正形。
“你!那副豬骨架是怎么回事?!你們到底讓那些學(xué)生干什么了?!”
王月憋氣,發(fā)了狠似兒!眼眶都紅了一圈,正準(zhǔn)備不顧警察儀態(tài)罵他幾句解解氣,就被攔住了?!鞍?,小王,你情緒太激動了,先出去!別看了,這事伯伯來!你去外面等會兒?!标惲⒄Z重心長地拍拍這后輩的肩膀,臨走前,王月又看了一眼這痞子,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你別得意,你和你背后的人,我們都一個都不會放過!”
等到門再次關(guān)上。
陳立這才推了推眼鏡,聲音頗有些滄桑的和藹,兩只手支在下巴上,立了氣勢,好戲這才開始!
30分鐘后。
付文天從對鏡,走出門外,眼眸頗有些欣慰地看著他曾經(jīng)的老伙伴兒,“辛苦了!”拍拍他胳膊,陳立滿頭大汗,“沒事,我們心理專家,專研究這些,只是我太容易深陷其境,緩緩就好,他已經(jīng)愿意交代了!”
王月一時無言,“您是……”怎么讓他松口的?但沒說完就看著長得帥氣的老人家,一臉疲憊地去了隔壁休息室,還想跟上去問個清楚,付文天按住她,“小王!別去,老身子骨了!”朝她搖搖頭,隨后沖著門略微一頷首,“審吧,全都給撈干凈!我接個電話!”
王月抿唇:“知道了叔?!彼鋵?shí)也分得清什么是正事兒,這會兒只是有些亂。
……這邊。陳宸臉色不好的搜遍了山林,打電話也打不通,信號也沒有追蹤,因?yàn)槌龇秶?,又或者是被什么都干擾了。
付警官舉著電話,聲音略微尖銳,“你說什么?”陳宸:“柳詞失蹤了!還有唯一的線索只是鎖鏈痕跡與基本可以確定都是女人團(tuán)伙作案,但極有可能是被脅迫?!敝浪谡f什么,付文天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你們撲空了。”話語肯定。陳宸有些無地自容,語氣都略微艱難,“他們簡直就是老鼠,光這里面的洞,我們找到的就有80多還不光往深處算,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僅容一人收納,我們晚了一步,沒追上。”
“讓你別沖動,你不聽,我們這邊已經(jīng)搗毀了一個集團(tuán),正在關(guān)審收押中……你那邊兒,”話語未盡,這個案子根基太深了。
付警官嘆息,就知道沒那么簡單,一只手遮擋視線,“是連人影都沒看見吧,這還搭上一個,這讓我怎么和他家人說?當(dāng)初我就不應(yīng)該,算了!事已至此,只好再加大警力搜索,然后,你去聯(lián)系二隊(duì)三隊(duì)的,讓他們也跟著一塊兒,務(wù)必把人給追回來?!?p> “我知道,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
陳宸略微煩躁,在原地急得跺腳,“我就是不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叔,你告訴我個大至范圍!”
說的語氣略微有些呼吸不暢。
“臭小子,你的錯還真是一個接著一個!”
付文天恨鐵不成鋼的走著說著,走到了辦公室,看著面前的世界地圖,旁邊的一份小地圖,是關(guān)于帽兒市周圍中央這次任務(wù)節(jié)點(diǎn)的地點(diǎn),那藍(lán)色的水筆圈出,圈完之后,心下一咯噔,“……不好,往南!沿海!要快!”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攥緊了水筆,心下止不住的想著,如果真的偷渡去了國外,那真的變成了世界地圖了,無異于大海撈針。不過為什么呢?但那些人做事一向沒有邏輯,我得想想,我得仔細(xì)想想,總覺得哪里不對……
說完就掛。
“沿海?南邊,南邊哪片海?”
陳宸干瞪眼,操,隨后迅速整隊(duì)前往南邊沿海地區(qū),李兵說南邊只有一個大型沿海地區(qū),聽說是野生的,還未經(jīng)開發(fā),隨后心里不禁又有點(diǎn)兒……為什么無主的這么多?!那些有錢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他又開始唾棄自己,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警察可不是為了讓個人給你大開方便門玩兒的。
看著自己老大日常暴躁的李兵:……還是好好領(lǐng)路吧。
——
“太陽當(dāng)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背上小書包?~”
房間里,聽著弱智的童謠,男人看著手臂上被打上不過一個多小時的“D”字母,泛著紫藍(lán)色幽光的字母顯得有些妖異,“啪”的用右手捂住左手臂,眼不見心為凈。
房間里只有一個廣播,一臺電風(fēng)扇和空調(diào),其余的連個窗戶都沒有,桌子臺燈,沒了。
一個小時前。
剛剛睜開眼,觀察一下環(huán)境,男人就被開門聲給驚弓之鳥了,當(dāng)然,只是裝的,看著兩個高高瘦瘦的黑色風(fēng)衣,戴著口罩手里拿著一把傘的神經(jīng)病裝扮的人。
“你們要干什么?這是哪里?你們想要做什么?!”
男人眼里驚恐之色,已寒于聲。
只見左邊那個上前一步!揪起他的頭發(fā),拿著傘尖兒對著他的脖子,使勁兒按下去,也不和他廢話,只覺脖子一陣灼熱的刺燒,男人疼的想要脫離傘尖兒的范圍,嘴里無意的“啊啊啊”叫著,“疼,疼??!”可偏偏就是沒有眼淚出來,但能叫出這份慘樣,倒是讓兩人嗤笑一聲,“呸,這批的真垃圾!”
“行了,烏鴉的,打上簽就行了,別惹事兒!”另一個摁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拉,“啐!什么玩意兒?”無端的惡意,直至房門被關(guān)閉。
男人凌亂的發(fā)絲,遮擋住怙惡不悛眉眼,眸子里,明明滅滅,晦暗不清!細(xì)看下一雙眸子里,盡是深邃與探究。
唇角微不可及的勾起一絲弧度。
這是什么地方?心臟跳的有些快。這是害怕還是興奮?拿著早已被“敵人”扣了卡的手機(jī),也不亮屏,就只是趁著燈光,看著自己俊俏的眉眼。
這么帥。那一定是后者了。
呵呵。
回到現(xiàn)在。
照樣拿著手機(jī)看著脖子,脖子上沒有一絲痕跡,詭異的倒是手臂上出了一個刺青,“D”。這不得不讓他懷疑,剛才到底是不是脖子被打了烙???男人微微低下頭,梳理著額發(fā),皺著眉。此時卻是才想起了一樣,我叫什么來著?
翻看了手機(jī)。
備忘錄里一片空白。 QQ號上沒有密碼,不讓登錄,微信。呃……這手機(jī)上沒有,他該不會不玩吧?男人有些煩心的將手機(jī)全翻了一遍。嗯?秦嶺??粗@兩個字,卻是百度賬號上登的,還沒有掉,真是個奇跡。反正他也不記得叫什么,那就秦嶺吧。
男人若有可無的想著,看著只剩下1%的電格,摸著額角的觸痛,以及后腦勺已經(jīng)結(jié)塊的血包,遭受了重?fù)簟D敲词侨藶檫€是不小心。這個角度。秦嶺皺眉,撥開頭發(fā)往后看。好像更像是意外。那么疑問來了。他是被什么人撿尸了?
比如他們說的那個叫烏鴉的。一聽就知道是個代號。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F(xiàn)在我自己的編號就是D了。
秦嶺沉心思慮。
不到一秒。
有人在門口喊著,“都出來!”
秦嶺眸光一閃,遲疑的推門而出,同一時間在過道有許多人三三兩兩的開門,互相有些縮瑟的看著對方,每個人的門前都站著一個打著黑傘的口罩風(fēng)衣男人,話說這衣服是傳統(tǒng)嗎?心里想著這些,就被強(qiáng)行排著隊(duì)往一個方向走去。
“呼呼~~”是風(fēng)聲。
秦嶺被推拽著,耳邊卻是在收集著信息,還有海浪的聲音!沿海地區(qū),身邊的黑衣男人動作可不輕,就是沖著他的胳膊的肉捏的,“走快點(diǎn)兒!”純屬泄憤行為。
秦嶺垂眸,稍稍加快步伐。現(xiàn)在先忍一忍,他應(yīng)該能找到翻盤的機(jī)會。雖說這無由來的念頭很自信。但現(xiàn)在他不相信自己又能相信誰呢?
他這么一個失憶的人。就活該更謹(jǐn)慎才行,不過如果對方真的找他有事,那不一定是他起了什么關(guān)鍵的作用,也就是說有一半的可能性他是有用的,但對方還不知道自己失憶了。
還有一種可能……
他希望是第1種,第2種沒有談判的資格,就只是底層了。心下警惕起來。
跟隨著眾人的腳步,秦嶺看見了一個個帶著口罩和手套的黑衣人抽血體檢作坊!
秦嶺斂下眸子,是販賣器官的嗎?還真是不走運(yùn)。
沒過一會兒,秦嶺就被拍的一個嗆哴!“小子,到你了!上去!”身邊的其他一塊來的人都表情,怯怯地看著他的方向,人們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
等到抽完200ml的血后,按著肩膀又去做了全身檢查,還挺專業(yè)的,秦嶺想著,看周圍的人長得都不差,難不成看臉?
他并不知道世界的規(guī)則已經(jīng)變化了,畢竟失憶了,只能從頭來過。
都說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他的一生,和行為處事準(zhǔn)則。
重來一遍。那必定不是按著老路走,就是從0開始。
顯然。
他還是后者!
秦嶺被帶去了下一個房間,被一個穿著暴露的女性給拍了拍肩吧,“小伙子體格不錯!不過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哪還有體格差的呢。”
秦嶺薄唇微抿,這肌肉大姐也不差,看著瘦瘦小小體格上竟然也有8塊腹肌,看著還挺優(yōu)美,但也就只是這樣了,隨后面無表情的讓肌肉大姐給自己脖子打了一針。
這時,肌肉大姐抬起他的下巴,“小鮮肉兒~長得真不錯!去下一個房間換衣服吧!”
路上。
秦嶺摸摸脖子。
脖子這處又開始發(fā)熱,對方打的那個藍(lán)紫色發(fā)亮的液體,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然后那傘尖落下的刻印是在脖子上,但最后呈現(xiàn)卻在手臂上,這回又確確實(shí)實(shí)打在了脖子上,路過玻璃門閃光,是一朵妖艷的花朵,連接起來直沖手臂。
秦嶺抬眸一瞟,襯著他白色的皮膚。好似有了生命。因?yàn)樗W著光,順著他的血管,沿著他的左臂。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