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只是一名清潔工
陸薇薇：“和當時顧染跪在我家，求我哥放過她爸爸和哥哥的時候，一模一樣?！?p> 陸薇薇一腳踹開顧染，讓顧染摔在地上，滑開好幾米遠。
“怎么染色都有這么晦氣的人。”
顧染又支撐著站起來，走到陸薇薇的面前蹲下，想用兜里的濕紙巾，將陸薇薇的鞋子擦拭干凈。
顧染壓低聲音：“陸小姐，紙巾是干凈的?！?p> “好了，擦干凈了，快滾?！?p> 顧染靠在鋼琴教室的門口，屋內(nèi)傳來琴聲，嘈雜的很，這些小公主們嫌棄彈鋼琴，會毀了她們新做好的美甲，隨便碰幾下琴鍵就不彈了。
作為他們的鋼琴老師喬墨，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們的脾氣，也不會去觸霉頭。
“你是新來清潔工的？”
喬墨上完課，看到去教室里打掃衛(wèi)生的顧染很意外。
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這個新來的清潔工竟然還沒有被辭退。
“是的。”
顧染低頭將地面上的污漬拖干凈，又蓋好鋼琴的琴蓋。
“辛苦你了，染色的學(xué)生一直都比較有個性?！?p> “不辛苦?！?p> “你能抬頭嗎？”喬墨問顧染。
顧染的動作一僵，屋子里陸薇薇她們都在，甚至陸薇薇在朝著他們走過來。
“喬老師，這個清潔工，是你的老朋友嗎？”
“沒有，第一次見，只是有些眼熟而已?！?p> “眼熟呀？”陸薇薇的目光放在了顧染的身上，“喬老師讓你抬起頭，為什么不抬？”
顧染不動。
陸薇薇越看，越覺得顧染的背影眼熟，于是她一步上前，拽了顧染的手腕，揪著顧染的頭發(fā)，強行讓她抬起頭來。
顧染的頭好痛，頭發(fā)被陸薇薇揪著手里，就算她不想抬頭，也不得不被迫抬起來頭。
“顧染，沒有想到你‘越獄’還敢跑到我眼皮子底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意外的看著顧染。
“真的是她？”
白樂問道：“你真的是顧老師？”
“我不是?！?p> “我不是。”顧染抬起來眸子，面無表情的和陸薇薇對視，再一次重復(fù)道：“你認錯人了。”
“我可能會認錯所有人，但是唯獨不會認錯你?！?p> 因為陸薇薇的堅持，很快陸柒呈就帶著警察來了。
陸薇薇討賞似的和陸柒呈道，“哥，我抓到她了。”
“我是不是很棒？”
多余的人已經(jīng)被清退了，辦公室里只有三個人，顧染、陸柒呈和警察。
陸柒呈：“薇薇這件事情我來處理?！?p> 陸薇薇還有些舍不得走，畢竟顧染可是她的老仇人了，怎么能不親眼看著，顧染再次被送進監(jiān)獄？
“薇薇？”陸柒呈下了通牒。
陸薇薇不滿意的撇嘴，“哥，那這個越獄的犯人就交給你了?！?p> 陸薇薇和門外的樂白結(jié)伴而走，顧染堅持和警察道：“這位先生，我不是你們說的人，我家里還有事，現(xiàn)在到了下班時間了?！?p> 眼前的顧染太瘦了。
但陸柒呈知道是她，沒有錯。
陸柒呈看著顧染深陷的臉頰，還有撐不起的統(tǒng)一打掃服，肩膀耷拉到了手肘的位置，袖子被層層的挽起來。
警察：“看起來像是‘越獄’的808號犯人，多謝陸律師協(xié)助辦案，我們會給與您獎?wù)?。?p> “對于這名犯人，您放心，懲罰也會按照規(guī)章辦事?！?p> 顧染看著警察拉著自己的手腕，要將自己帶走。
她一雙眼不服輸?shù)目聪蜿懫獬?，如果陸柒呈現(xiàn)在能給她證明一句話的話……
陸柒呈面無表情的無視了顧染，像過去的每一次經(jīng)歷一樣。
顧染她，只能自救。
顧染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警察的手甩開。
她第一次站到陸柒呈的面前，面對面的和他對視。
叫著陸柒呈完全陌生的稱呼。
“這位老板，我真的不是你們說的那個顧染，我姓溫叫溫玖?！?p> 顧染非常的忐忑，兩手全是虛汗，她哪有什么底氣可以騙過陸柒呈？
“證據(jù)呢？”
陸柒呈伸手讓顧染將東西拿出來。
什么證據(jù)？
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例如身份證。
“老板，我今天忘記帶身份證了，您能不能通融一點，我明天給你送過來?！?p> 陸柒呈不語，任由顧染狡辯。
隨后陸柒呈將自己手腕上的袖子挽好，從小一絲不茍的陸柒呈，因為樂清變了很多，比如松開手腕扣子的習(xí)慣。
比顧染高一個頭的陸柒呈，俯瞰著腰桿子怎么也挺不直的顧染。
“你從小到大就不擅長騙人，習(xí)慣騙人的時候，咬住你的下嘴唇?！?p> 顧染的下嘴唇早已經(jīng)被染紅了血，滿嘴的血腥味。
顧染微微張嘴，松開嘴里的動作，其實她咬下嘴唇并非是因為自己撒謊，而是她面對陸柒呈時，下意識的緊張。
“我真是的染色的清潔工溫玖。”
陸柒呈嘲諷一笑，“好啊，你既然這么喜歡打掃衛(wèi)生，那就工作吧。”
警察不明白，“陸律師，這是什么意思？”
“她說她是溫玖?！?p> “這不是擺明了撒謊……”
陸柒呈一個冷眼，警察急忙道：“對，還沒有證據(jù)呢，我明天再來找她要證據(jù)。”
“掃啊?！标懫獬蕦⒁粋€煙灰缸里的灰塵，全部倒在地上，讓她打掃一個干凈。
顧染很細致，用吸塵器洗干凈，又用掃把掃了，再用拖把脫干凈。
當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陌城第一名媛，現(xiàn)在就像一個十分勤勞的工作人員。
“去刷廁所。”
陸柒呈道。
顧染站在門口，看著男廁所三個大字，“我去洗對面的廁所，這里有專門的男性工作人員負責(zé)?！?p> 顧染拿著掃地拖車就要離開，卻被陸柒呈一手拽住。
陸柒呈將顧染甩到墻壁上，單手摁著她，讓顧染不能動彈。
而另一只手則是撕開了顧染腦袋上的紗布，一個沒有結(jié)痂的疤痕就在眼前，因為強行撕開和血凝固在一起的紗布，顧染的傷口又開始流血。
血染紅了顧染的臉，和衣襟。
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血腥味。
果然顧染就是昨晚上，葉向南懷里的那個女人。
陸柒呈冷笑：“顧染，你以為你變得這么落魄，我就能夠原諒你嗎？”
“你失去的不過是尊嚴，而樂清失去的是我和她的孩子，還有她的生命。”
“你就算是死了，你的賤命也比不上她?！?p> 顧染麻木的心被刺痛，眼角的淚水眼見就要涌出來了，顧染憋回去眼淚。
她不能哭，這樣會被陸柒呈坐實身份。
她也不能死，因為哥哥和父親的死，還沒有找到真相。
“老板，你說的樂清是誰？我不認識?！?p> “顧染！”
陸柒呈怒著將一拳用力的，打在顧染身后的墻壁上。
“我會讓你知道，死了比活著是一種解脫?！?p> 陸柒呈憤然離去，顧染癱坐在地上，將紗布重新粘貼好，但是破開的傷口，根本止不住血了。
顧染無聲的哭泣著，血水和淚水交織在一起。
假的真不了。
她又從哪里找到溫玖的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