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蕓很快就找到了法子重新封印魔族——在封印破除之地,使用飛升之人的血,再佐以法陣,可以重新建立起五國的屏障。
魔族重新與大陸子民分隔,所有因魔族而死亡的人族被重新賦予生命,世界仿佛只是經(jīng)歷了一場噩夢,現(xiàn)在夢醒了。
蘇婭揉了揉腦袋,一睜眼就看見小八趴在她身上,“你在干嘛?”
小八趕緊跳開,又湊上前,“嗚嗚嗚,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好久,要不是你還有生命體征,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神魂具滅了!”
“我只是做了個夢,好像。沒事了,我現(xiàn)在醒了,我們?nèi)ハ聜€世界吧!”
“你沒想起來什么?”
“什么,我沒事的,只是做了個夢,走吧。”
“好?!?p> 祝春醒來就聽見屋外的吵鬧與哭泣,頓時感覺心煩意亂,她的腦袋上正胡亂的纏著布條,還有鍋爐灰跌落。
祝春不敢出門,她知道劉少卿已經(jīng)拋棄了她,現(xiàn)在村子里都在看她的笑話,除了爹娘在跟村子里的婦人爭辯,其他人都在暗地里議論她。
祝家是三代都住在慶由村的,本來鄰里和睦,在村子里也有著一定的地位。
后來祝家分家,祝春一家被家里嫌棄,居住在村尾,平日里也就是點個頭打個招呼。
祝春母親是被爹賣在春樓的,正好趕上祝春爹去縣城,被春樓伙計追趕的祝春母親瞅準機會躲在了祝春爹懷里。
這里的人們很看中清白,但是對于妓子來說,沒有人在乎,所以除了祝春爹,沒有人對這一幕感到意外。
最后祝春爹還是厚著臉皮從爹娘那討到銀子去贖祝春母親,鄰里的閑言碎語漸漸讓兄弟間生了嫌隙。
世俗總是在為難苦命人。
親事是祝春爹和劉少卿的父親定下的,年輕時一起逃學逃課,下河摸魚,上山打獵。
在祝春爹沒成親前就口頭約定以后結為親家,只是祝春爹也就以為是兄弟間的玩笑,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后來劉父意外跌下山傷了腿,是祝春爹幫忙籌銀子送醫(yī)館,才不顧自家婆娘執(zhí)意將劉少卿與祝春定了親。
而現(xiàn)在,劉父雖心存愧疚,但劉少卿已中秀才,之后還會是進士,入朝為官,夫人卻是個小地方的粗俗婦人,實在不妥,所以聽從了劉母的安排,私下去退了親。
本來也就是好聚好散,沒成想壓抑了這么多年的劉少卿在得到縣丞女兒的賞識后,大肆在村里渲染自己跟祝春從來都沒有關系,都是祝家一門心思纏著他們。
這親事也不過是劉父年輕時的玩笑之言,誰承想祝家竟然當了真。
欺軟怕硬,恭維上聽是許多人的長性,能給他們帶來利益和好處的沒有人不愿意奉承。哪怕有些看不過眼的也為了明哲保身而選擇了沉默。
村里人都是避著祝家說話的,有調(diào)侃有諷刺,有同情有憐憫,但是閑話還是或多或少的傳進祝春的耳朵里。
即將成婚成為一輩子丈夫的少卿哥與自己斷絕來往,自己成為了村子里的婦人的閑談笑資,爹娘為自己親事的擔憂,弟弟妹妹也會為自己的名聲所累。
祝春一時想不開就撞了墻,暈了過去,頭上的傷疤是祝春娘用草木灰處理的,倒是想尋個大夫,只怕這閑話越鬧越大。
祝春娘氣不過直接去找了劉家破口大罵,把之前退親的補償扔回了劉家,滿地都是。
這一來一回,劉母也找來村長評理,這不,半村人都在看兩家的熱鬧。
祝春爹在拉自家媳婦,劉父黑著臉說著劉母,村長在息事寧人,祝夏和祝冬年紀還小,在屋子里哭。
祝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她隨手扯下額頭的布條,用濕手帕擦干鍋灰,一狠心,就磕在了床腳,咚的一聲,屋外的眾人都安靜了。
祝春娘也不吵架了,扔下手里的掃帚,擔心女兒又做傻事,急忙推開房門。
這一開,所有人都看到了屋里的場景,衣衫微亂,頭發(fā)散落,額頭冒血的祝春闖入人們的視野。
“小春,你怎么了,你別嚇娘,你說句話啊?!?p> “娘,我沒事,就不小心磕了床腳。娘,先去找個大夫吧。”
“冬兒他爹,你還不去給小春找個大夫來看。劉家的,還不走,是想看著小春昏死過去!”
亂糟糟的人群被村長驅散,又勸說了幾句,也離開了。
祝春還醒著,額頭的疼痛感十分強烈,祝春為了不讓爹娘擔心,也就一直忍耐。
祝春娘說著祝春,然后說著說著就落了淚,惹得祝夏和祝冬也一起嚎啕大哭起來。
祝父回來就看到一堆人圍著祝春邊哭邊說,祝母用巾帕擦了擦眼淚,然后囑咐了幾句祝春,就帶著孩子們?nèi)チ宋魑荨?p> 很快揣著銅錢來詢問大夫情況,會不會落疤,多久能好之類的。
祝春還要嫁人,女子容貌有礙會影響親事,很多夫家忌諱這樣傷財損運。
但祝春這二次傷害,除非用上上好的良藥涂抹傷口,否則這疤痕是必定要留下的,但祝家非富貴之家,也只好寄希望于老天保佑了。
這落疤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村里,本來就因為母親身份而不好結親,又遭遇退婚風波,現(xiàn)在又容貌有礙,一時間,祝春的親事成了祝家的心病。
這藥是天天抹,卻還是眼睜睜看著疤痕留了下來,不大,指甲蓋大小,卻還是喻示著祝春以后的悲慘命運。
祝春年芳二八,之前因為劉少卿拘于考取功名,而一再推遲定親下聘,本該盤上婦人髻的祝春如今還留守閨閣。
十里八鄉(xiāng)都知道了祝春的遭遇,有同情的,起了讓她成自家兒媳婦的念頭又立刻打消了。有趁火打劫的,給祝家介紹更不好找親事的男方,不是有了傷殘就是混不吝的。
祝母只好把人選放到其他縣所屬的村落,托媒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忠厚能托付的。
祝春絲毫不在意,每天起早去山上打獵割豬草,也只敢偷偷的去,對家里人就說割草喂豬。
“小春,你怎么會打獵,我記得你沒做過呀?”白團子待在系統(tǒng)空間糾結的問了出來,蘇婭不會恢復記憶了吧?
“我爹教我的呀,之前不示人不是因為我的女子身份,偷偷的,就沒人知道了?!闭f著又在坑底插起了竹簽子和削尖的木棍,“對了,小八,你是神仙嗎?你能告訴我怎么賺錢嗎?我想賺很多很多錢,然后買房子,一家人去縣城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