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李夢陽二人拔腿向西,向著落難河上游的木橋走去時;忽然,他們的耳旁傳來了一道嬌媚的呼喊:“二位請留步,可否聽本公主一言?!?p> “緩兵之計?”聞言,李夢陽心中暗道。
李文弱心中也是這樣的看法。
二人對此不加理會,反而加快了腳步,繼續(xù)向著木橋行去。
“哼!”
武妍嬌從小嬌生慣養(yǎng),何曾受過這樣的無禮對待;當(dāng)即,她氣得瓊鼻一哼,小腳一跺。
頓時,她失去了重心,從金翅大鵬雕背上跌落,在重力的作用下,向著地面落去。
“??!救命!”
聽聞武妍嬌的尖叫,李夢陽轉(zhuǎn)頭向她望去,見她從雕背上摔落,不禁感到莫名其妙。
“這又是演的哪出戲?苦肉計?抑或是美人計?”李夢陽心中不解。
“快走,死不了?!币慌缘睦钗娜醭雎曁嵝训馈?p> 李夢陽點點頭,與李文弱快步向木橋走去。
武妍嬌身后的機關(guān)飛車上,有一名凡六品中階的女性風(fēng)靈術(shù)士;四名鷹騎士也可以接住她;地面上還有兩名虎豹騎士。她就算想死,也不容易。
但是,事情的發(fā)展卻是出乎李夢陽的預(yù)料,見公主從雕背摔落,眾隨從都慌了神。四名鷹騎士,兩名虎豹騎士都是男性,男女授受不親,他們沒有行動,反而把目光看向了機關(guān)飛車。
機關(guān)飛車上,那名叫作韓陵容的風(fēng)靈術(shù)士,也被突發(fā)的情況弄得不知所措。
“快!”在武妍嬌的侍女,木靈術(shù)士春桃的催促下,韓陵容才醒過神來,念動咒語,御風(fēng)而起,向著快要跌落到地的武妍嬌撲去。
“哎呦!”
在武妍嬌跌落到地之前,韓陵容險險地接住了她??墒?,在巨大的沖力作用下,二人還是重重地摔在了厚實的地面上。
這聲哎呦,是武妍嬌發(fā)出的。
接住她的韓陵容,則是在用后背替她擋住地面的直接撞擊后,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直接去世了。
在李夢陽二人行至木橋邊時,機關(guān)飛車才從空中落地,侍女春桃趕緊下了飛車,將摔得七葷八素的武妍嬌扶起。
接著,作為木靈術(shù)士的春桃,又與水靈術(shù)士春水,一起施展靈術(shù),替武妍嬌療傷。
武妍嬌這邊出了事,暫停了追擊,想要將她們引至橋上,用打斗引出水怪的李夢陽二人卻是尬住了。
李夢陽二人明白,雙方的交通工具差距巨大,除非將武妍嬌等人殺光,否則逃跑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二人站在橋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中一片彷徨。
……
再說武妍嬌。
雖然她在侍女春桃、春水的搶救下,算是痊愈了??墒?,從高空跌落,差點去世的驚嚇,卻依然在她心中徘徊,使她神魂難安,飽滿的胸口起伏不定。
在賞了眾隨從各一巴掌后,武妍嬌的目光死死地盯上了落難河畔的李夢陽二人。
正是因為二人對她呼喊的無視,才導(dǎo)致她差點去世,這讓武妍嬌如何不對二人恨之入骨?
方才,武妍嬌開口讓李夢陽二人留步,確實是緩兵之計。不久前,鷹騎士馬鋼提醒她,落難河中有水怪。因此,武妍嬌想將二人留住,在岸上解決問題。
可是,經(jīng)歷了差點去世的驚嚇后,武妍嬌忽然腦洞大開,有了新的想法。
重新喚來自己的坐騎金翅大鵬雕,給了這不知接住自己的傻鳥一巴掌后,武妍嬌躍上雕背,臉上露出笑容,在眾隨從震驚的目光中,向著李夢陽二人飛了過去,口中喊道:“二位請留步,請聽本公主一言。”
武妍嬌有所行動,總算打破了李夢陽二人心中的尷尬。這時候,就是見機行事了。李夢陽笑著說道:“公主有話請講,夢陽洗耳恭聽?!?p> 這時,武妍嬌已飛至距離李夢陽二人只有一里的地方。她命令金翅大鵬雕在空中停住,打量了李夢陽一番后,高聲說道:“原來你就是李夢陽!果然生得玉樹臨風(fēng),氣宇軒昂,一看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p> “這……公主您喊住我就是為了夸贊我?”李夢陽心中不禁暗道。當(dāng)然,他口中卻是另一番話:“公主,有話請直說?!?p> “好,既然夢陽兄是個爽快人,本公主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本公主喊住你們,只為一件事?!蔽溴麐尚χf道。
“何事?”李夢陽不禁問道。
“李大人,夢陽兄。你二人一個是經(jīng)世濟(jì)民的賢才,一個是徒手?jǐn)嗄_鐐的勇士。賢臣良將,向來是本公主最為敬佩之人。確實,你二人曾經(jīng)有過些許過錯,但也并非罪不可赦。只要你二人棄暗投明,本公主保證,過往的一切既往不咎,并且會在父皇面前舉薦你們,讓你們得到重用?!蔽溴麐晌⑿χf道。
口中的話雖然好聽,武妍嬌心中卻是想著:“待用招安的騙局,把你們騙回京師,好生招待一段時日。在你們以為富貴榮華觸手可及之時,再突然變卦,給予你們最大的心靈打擊。最后,再用各種刑罰不斷地折磨你們的肉體,讓你們在心靈與肉體的雙重痛苦中命歸西天。只有這樣,才能一解本公主的心頭之恨。”
“招安?”聞言,李夢陽不禁動容地問道。
殺官造反受招安,算是古代底層人民走向人生巔峰的捷徑。若是武妍嬌真心誠意地想要招安自己,李夢陽覺得完全可以答應(yīng)。
畢竟,中土靈洲十八州,武國獨占十二,三分天下有其二。
良禽擇木而棲。
與其投奔僅有一州的雍國,與武國這樣的龐然大物作對,不如加入武國,為武國的一統(tǒng)天下做貢獻(xiàn)。
見李夢陽已經(jīng)動容,武妍嬌心中暗喜,她點了點頭,說道:“正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李夢陽轉(zhuǎn)頭看向李文弱。說實話,他對武妍嬌不了解,也分辨不出武妍嬌的話是真是假。因此,他想聽聽李文弱的意見。
李文弱在京為官多年,對武妍嬌的性情也有所了解,見李夢陽向自己看來,他微不可察地?fù)u了搖頭。
頓時,李夢陽心下了然,招安應(yīng)該是武妍嬌所設(shè)的騙局。
見武妍嬌想要欺騙自己,李夢陽心中微怒,想了一下,口中說道:“口說無憑,公主可有招安詔書?”
“夢陽兄是信不過本公主嗎?”武妍嬌問道。招安不過是她腦袋一拍,臨時想出的點子,詔書自然是沒有的。
“是??!沒有詔書,便是口說無憑,在下自然不能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公主手中。”李夢陽說道。
“那到底要怎樣,你才能相信本公主的招安誠意呢?”武妍嬌問道。
“除非……”李夢陽說了兩個字,又停了下來,吊起了武妍嬌的胃口。
“除非什么?”武妍嬌不禁問道。
李夢陽微微一笑,開始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武妍嬌,臉上的笑容漸漸淫化。
見狀,武妍嬌被看得渾身不舒服,心中不禁羞憤萬分,可是想到自己的招安大計,她又硬生生地強忍著,不讓心中的怒氣暴發(fā)。
在武妍嬌的臉色漸漸黑化,即將暴走之際,李夢陽說道:“除非公主能以蒲柳之身,掃榻相迎。至于能否讓夢陽感受到招安的誠意,就要看公主您的表現(xiàn)了!”
“你……你……你這是找死!”聞言,本就被李夢陽打量得心中羞憤,即將暴走的武妍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拔出腰間的青虹劍,騎著她的金翅大鵬雕,向著李夢陽急速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