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吃驚,便問道:“你怎么知道?”云楠馨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不能吧…算了,你當我沒問?!边@人怎么說話說一半啊,我最討厭了。
我是敢怒不敢言,我肯定是打不過她。也不說這話題了,直接問她:“那你跟我回去嗎?”我感覺我說話的語氣有些別扭,就又補充說:“我爺爺他肯定是有事情…”五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她打斷了。她說:“去,當然去,明天就去?!彼f完后頓了一下,又接著說:“不對今天就去,午飯后?!蔽矣行┰尞?。沒想到這么容易。但想到她才剛醒,還是讓她再休息休息明天再出發(fā)。最后,我們還是決定今天就出發(fā)。
吃過午飯,我?guī)驮崎稗k了出院手續(xù)。我們很順利的上了火車,上車之前,我也問了一些問題。
我從云楠馨口中得知,詭術(shù)是一種不在科學范圍內(nèi)的詭異術(shù)法,就像是電視里講的道術(shù),法術(shù)之類?!霸幮g(shù)”中的“詭”字取“詭異”中的“詭”;“術(shù)”字,就是指的法術(shù),道術(shù)的意思。詭術(shù)一直是被鬼叫所掌握了,詭匠也分許多門派,每一門都是有傳承的。有趕尸詭匠,畫鬼詭匠,蔑詭匠等等。為什么要在中間加“詭”字?在過去,是為了區(qū)分普通匠人與詭匠的區(qū)別。但現(xiàn)在沒什么了,因為匠人越來越少了,也沒有刻意區(qū)分的必要了。
我也問過云楠馨是什么詭匠,她看著我說:“知道做滅刀的是什么嗎?”我想了一下,便說:“篾匠?!闭f完,我才恍然大悟。然后我看見她對我微微點了個頭。
聽完云楠馨的講解,我對詭匠有了一個簡單的認識。大概就是行走在陰陽兩界的治安管理人。當然事事都有兩面性,就像他們的職位一樣陰陽兩面。有管理人,就有破壞人。不過事情也不是絕對的。
上了火車,我才想起來,還沒告訴她,我的名字,我覺得有點尷尬就一邊撓頭一邊說說:“我叫尹承浩,剛才都忘記說了?!痹崎皡s是說,她知道。我疑惑的看著她,應該是被她察覺到了,她看了我一眼便說:“尹毅航的孫子,誰不知道?只是沒有見過?!?p> “我這么有名嗎?”我詫異的說。云楠馨冷笑了一聲說:“有名,是有名。只是…”我不想聽她拉長音便追問她:“只是什么啊?!彼恼f了幾個字:“有名無實?!蔽衣犞?,有些發(fā)蒙。有名無實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說,本來都認為我很厲害?不過誰傳的,怎么可能?
我自問了很多問題,好像沒幾個能回答。
火車出發(fā)之后,云楠馨就拿著一本書看。過了一小會,我聽見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便問她:“你嘆什么氣呀?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可以和我說一說。”他搖了搖頭,不愿意說。
又過了一小會,云楠馨轉(zhuǎn)過頭,看著我講:“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我被她問住了,隨即回答:“不對的地方?沒有啊?!彼梢暤目戳宋乙谎?,然后將視線轉(zhuǎn)移到那本書上,接著說:“為什么這么安靜?”我直接反駁她道:“安靜?哪里安靜了?現(xiàn)在很吵啊?!彼掷^續(xù)說:“我問的是火車的聲音?!甭犓@么一說,好像還真是。我又仔細聽了一遍,確實沒有火車的聲音。
確認了這個事實之后,我趕緊問云楠馨:“為什么會這樣?是不是中大獎了?”他被我問的愣住了,然后回過神來,用手指著我說:“你才中大獎,你全家都中大獎了。照你這樣子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我撓著頭對云楠馨說:“開玩笑,開玩笑,那是為什么?”云楠馨好像消了幾分氣,中呼了一口,然后才說:“因為我們上錯了車?!蔽殷@訝的說:“怎么可能,火車車票我都對過了,一定不會錯。就算我出錯了,那火車站的售票員總不會出錯吧?”
云楠馨一句話給我噎死了,她問:“你在醫(yī)院中招的時候,護士知道嗎?還有,你怎么確定是進了車站,才中的招?”我先是吃驚然后有些著急的問她:“那現(xiàn)在怎么辦?下車嗎?”她翻了一頁書,然后不緊不慢的說:“怎么下?你想跳車嗎?”她不緊不慢的,我倒是更著急了:“那怎么辦?”這時,我才想起來,我身邊這位,不就是一個詭術(shù)大佬嗎?再看他那有持無恐的樣子,我便問她是不是有辦法。
云楠馨站起身,對我說:“我可是新一代扛把子,有什么是我解決不了的?”
我看他這樣自信,一定是有辦法。便說:“那趕緊的吧。再拖下去會不會有事?”他不僅沒有破詭術(shù),反而是把桌子上的書拿了起來,問她怎么了。她說:“等我記一下,看到哪一頁了?!卑?,我也是無了語了。
她扭頭對我說:“好了,你跟在我后面?!闭f完,她從背包里拿出那一把蔑刀。本來車廂里還有其他的人,可是她將借刀抽出來的瞬間,這些人都消失了。我驚訝的嘴都張大了。
我問她怎么回事兒,她直接落下一句:“閉嘴,跟好我?!蔽乙簿筒桓艺f話了…
她繼續(xù)說,先是把一枚銅錢含進嘴里。又取一枚銅錢,遞給我,然后指了指她的嘴,又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當即明白過來,他是讓我含在嘴里,并且別說話。
只見她又取出兩枚銅錢,然后把兩枚銅錢全放在左手,手背上。他左手一晃兩枚銅錢落在桌子上,正好是一正一反。她看到后眉頭微皺了一下,也只是一下。他對著車窗,把蔑刀高舉,向下斜劈。和之前在病房時一樣,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便走了進去。我隨后也追了進去,進了裂縫我就看到火車站的門口。
云楠馨說:“就是在這中的招?!比缓蟠蠛傲艘痪洌骸岸己臀易鲗α瞬怀鰜硪娨幻鎲??”這里一下聚集了不少人的目光。沒點兒社交能力都干不出來這事…我就覺得這么…挺尷尬的。
只見從一棵大樹后走過來一名男子,他大約1m7左右吧感覺和我差不多。他身穿黑色外套和一條再正常不過的褲子。長的算是很好看了,可以和那些明星相比了。說不準人家就是明星呢,我不知道罷了。
他說的第一話就是:“很高興與二位交手?!痹崎袄湫σ宦?,說:“擋我道?”那男子搖搖頭說:“沒這打算,不過是想一同前往?!?p> 那男人說:“我叫張西語?!痹崎罢f:“奇門詭術(shù)異門出,二十初開張西語?”
那男子說:“沒錯,就是我?!痹崎袄浜吡艘宦?,說:“真假?!?p> 張西語說:“受人之托,受人之托,一起吧?!痹崎爸苯泳芙^道:“不了?!睆埼髡Z開始問我問題,我便把我和云楠馨都介紹了一遍。
最后還是耗不住張西語的死纏爛打,我正好先答應他回去再看爺爺那么說。我們?nèi)齻€便一起往我家出發(fā)。
這次我們順利的到了我們村,當然有經(jīng)過換車,火車可不會經(jīng)過我們家村口,沒出什么意外,這過程中,我們和張西語也是熟悉了起來。從他的口中,我了解到:
張西語是一名畫詭匠。剛才那一招,是非?;镜脑幮g(shù),也很好破。大多數(shù)都用于拖延一下時間,沒什么實際作用。他之所以困住我們,也不是他有多閑,是受人之托。他倒是忠人之事,怎么都不說是誰讓他這么做的。我那些自我介紹,也算是浪費口舌了,他本來就知道我們是誰…
進了村子,村里的鄰居們就像往常一樣,聊著那些有的沒的。我直接帶云楠馨和張西語往我家的方向走。因為我家是村尾,所以走的路多一些,他倆也沒說什么。到了家門口,我就有一種極其糟糕的預感。云楠馨和張西語兩人也是眉頭一皺,我趕忙推開門進屋。剛一進屋,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這味道好像是從臥室里傳來的,我趕緊沖進了臥室,卻看見了讓我終身難忘的情景。
我爺爺,我父親,我母親三人倒在屋里,地上全是紅色的血。剛才那刺鼻的味道是血腥味。每個人身上都有傷口,而且都在致命的部位。我爺爺渾身都是傷,衣服還破爛不堪。
看到這一幕,我直接癱在了地上。云楠馨和張西語沖過來也是看到了這場景。他們沖過來之后沒人說話,很安靜。
我想哭,卻發(fā)不出聲音,眼淚在一瞬間從眼眶中流出。我嗓子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guān)一樣,一使勁就哭了出來。我嚎啕大哭。
過了一會,我已經(jīng)沒有眼淚了,我站起身,用顫抖的雙手將他們扶起,讓他們平靜躺在床上。我走到床的對面,然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跪在了滿是鮮血的地面上不斷磕頭。他們沒有上前安慰,也許是不知道怎么開口,也許是知道沒辦法幫我。我更需要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