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后,我們就到了,現在時間是下午4點。
張西語把車停在他的一個朋友家,跟我說:“車子就不開進去了?!蔽覇査麨槭裁窜囎娱_不進去?張西語講:“車子開進去的話就不好開出來了,很麻煩?!?p> 我想不明白,車子可以開進去但是開出來就會很麻煩的地方。
張西語這類匠人總是能看透別人的想法:“到了你想明白了?!蔽易钣憛掃@點了,我想啥他都知道。想讓他知道的和不想讓他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張西語領著我走在一條小路上。走了有一會的時候,我問他:“你老家在哪?還有多遠啊?!?p> 張西語回過頭看著我說:“我們早就到了?!?p> 到了?可是我并沒有看到我們拐進了什么村里或者別的什么。
我就問:“到了?我怎么不知道?”
張西語又說:“自從我把車停好,咱們離開了我朋友的家就到了。我們甚至沒有離開他的房子?!?p> 這怎么可能?我否定說:“這不可能,先不說我們已經離開了多遠,他的房子怎么可能裝下那么多人?就算可以我到現在為止只見到了你說的那個朋友?!?p> 張西語說:“如果沒有那個朋友,或許我們一輩子也進不來?!?p> 我問他到底怎么回事。張西語停下腳步說:“你怎么想不明白呢,畫匠有畫?!?p> 他這么一說我就想明白了,然后問他:“你那個朋友…也是畫匠?”
張西語點點頭說:“你能想明白,真是不易”,他頓了頓又問我“進入我老家,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你能想明白是哪兩個嗎?!?p> 我想了想說:“通過你那個朋友的認可?!币驗樗麆偛耪f如果沒有那個朋友,我們一輩子也進不去。所以我覺得應該是需要那個人同意我們進,我們才能進。
張西語點點頭說:“沒錯,還有一個呢?”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想不出來?!?p> 張西語也搖搖頭說:“你知道,但你不確定所以不說,那我?guī)湍阏f,還需要有一個畫匠領路?!?p> 確實,我本來也想到這一點,但是感覺不對,就沒說。因為我覺得能找到他那個朋友,并且說明要進張西語的老家那個地方的人多半都是畫匠。即使不是,也一定是和張家有關系的人。所以我覺得有沒有人帶路不是特別重要。
按照張西語的說法,張西語的老家,也就是畫匠的根據地應該是在一幅畫里面。
又走了一會,眼前不再是小路,腳下的小路開始不斷變寬,變成一條大道。我正要快步往前走,看看大道后面的是什么。結果被張馨予一把抓住后頸說:“跑什么跑?覺得自己活的太長了嗎?”
我蒙了,就問張西語:“什么,前面不就是你的老家了嗎?什么活的太長了?有關系嗎?”
張西語見到我的三連問,搖搖頭說:“前面不是,我們現在身在張家,卻又不完全在張家。你要跑向的那個地方是另一幅畫,你要真跑進去了,我可沒辦法把你拉回來?!?p> 聞言,我趕緊跑到張西語身后說:“另一幅畫?什么意思?有很多幅畫嗎?”
張西語說:“這就是另一種保護張家的手段,即使在人用各種方法闖進了這條路上,但是這條路連接著千萬幅畫,每一幅的入口都差不多。只要走錯一幅畫,張家的村長就會知道,有外人闖了進來?!?p> 怪不得一定要一名畫匠領路,如果沒有話要忍住,誰能保證自己進入的一定是正真的張家?但是我不明白他們畫匠是如何判斷自己沒有錯的?我沒有懷疑他們是路癡,只是他說每一幅畫的入口都一樣,那即使進去過張家,也分不清楚吧。
我正想著,張西語找我看來說:“邊走邊和你解釋?!彼I著我往另一處沒有路的地方走去。走著走著,前面出現了一條小路。我們就隨著路走,往前走。
張西語邊帶著我有邊解釋說:“張家人早就想到了這些問題,并且早有的解決方法,就在毛筆上做了手腳。”他停了一下說“我們的毛筆就像驗證身份的指紋,只要毛筆對上就能領著我們走進畫里?!?p> 那如果毛筆被偷了呢?或者被搶了?我剛想問這個問題,張西語就說:“畫匠的毛筆,只有在畫匠手里才有用,就像在古代,如果你是文官即使給你配上再好的刀劍,也只是裝飾。如果你是武官,即使給你再多的書籍閱讀,你可能根本就看不懂就更別說理解了?!?p> 我也聽明白了,就是說術業(yè)有專攻,毛筆不能給木匠,鐵匠不會砌墻一樣。
每隔一會,我們面前就會出現了一條大道,不過張西語都視而不見,也就過了四條大道,等到第五條的時候張西語停下了,我想應該是到了。就問張西語:“是這個嗎?”
張西語點點頭說:“沒錯?!?p> 張西語帶著我往前走,我們往前走見到了很多村民,我本來想熱情的打招呼,但是這些村民都見我們入災星。躲都來不及,更別提打招呼了。
我不理解,就看向張西語。張西語發(fā)現我的目光后說:“看我干什么?他們不愿意,我難道要上去揍他們?就不說不能,我也打不過啊。”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張西語帶我走到一棟老宅前面。
老宅很大,說是老宅,其實沒有那么古老??粗簿蛶资甑臉幼?。也有院子也不大,也不小一個籃球場那么大。
張西語走進院子,然后走到門前連敲了三下門,然后推門而入說:“爺爺,我回來了?!?p> 我奇怪,他爺爺和父母是住一起的嗎?那不應該說“爸爸或者媽媽我回來了嗎?”如果不是住一起的,那不應該說“爺爺,我來了?”
張西語告訴我,一般白天的時候他父母都不在家,要七八點才回家。我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進屋后,就聽見一個老爺爺的聲音說:“快進來,我再臥室呢?!?p> 我們進了臥室之后,就看見一個側坐在炕上看書。老爺子渾身上下穿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著。也不知道老爺子看的是什么書。
我進屋后禮貌的叫了一聲:“爺爺您好。”老爺子看著我點了點頭說:“你就是尹毅航的孫子吧。”我說,是的。
張西語剛要說話就被他爺爺打斷了說:“我知道你們來要問什么,做什么。已經有人和我說過了?!?p> 什么?已經有人說過了?怎么可能?知道這件事的都有誰?唐續(xù)寧,白茹橙,何夢玲?他們都不是畫匠,沒人領路怎么可能進得來?
老爺子叫我懵圈了就說:“不用猜了,是你爺爺告訴我的,我和你爺爺還有一場約定?!?p> 我爺爺?我爺爺怎么可能知道?我爺爺他已經去世了。
我便對張西語爺爺說:“爺爺,您是不是搞錯了?我爺爺已經去世了,怎么可能告訴你這些呢?”
老爺子并沒表現出被我拆穿的尷尬,而是找找對我說:“他去世了確實沒辦法告訴我,那如果他是在去世之前告訴我的呢?”
我蒙了,這怎么可能?我爺爺又不是什么天算神算,怎么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張西語說:“云楠馨早就告訴你了,很多事情都是你爺爺安排的,你還不相信?,F在信了嗎?”
我沒理張西語,我不能接受如果真的是我爺爺做的,那為什么?
張西語的爺爺打斷我的思想說:“小娃娃,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你爺爺的約定是什么嗎?”
這我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和我爺爺有一個約定,我問:“是什么約定?”
老爺子說:“你爺爺給了我一個東西。讓我等到你,然后交給你一樣禮物?!?p> 我問:“什么禮物?”
張西語爺爺從他看旁邊的一個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個焦黃色的紙張,然后給到我手上。
我拿到紙張后打開,上面赫然寫著:“生死不可違?!蔽颐闪?,這是什么意思,爺爺這是叫我放棄嗎?
我疑惑的看著張西語的爺爺,老爺子如同看懂了我的表情一樣,說:“怎么做只能看你。”
我看了看張西語,又看向老爺子說:“我要救…”云楠馨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老爺子打斷了說:“我突然想起了點事情,你們在這里等著,我一會回來?!?p> 說完,老爺子就快步出了門,我在原地發(fā)呆。張西語看著我手中的紙張說:“也只有你爺爺才能知道為什么,咱們繼續(xù)想辦法。我爺爺沒辦法,還可以找別人幫忙啊。怎么可以去找云楠馨的爺爺?!?p> 我“嗯”了一聲,也沒在說話。
過了好一會,九點多了天都黑了,老爺子還沒回來,沒回來就算了,張西語的父母也沒回來。
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張西語說他也有,然后我們就出門了。
出門找了半天,一個人影都沒有,我心想也奇怪,就是村子里,也才九點多,不應該一個人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