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入宮見過玉貴人以后,林氏的手頭就寬裕了不少,添置了不少東西,整個人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也很得老爺?shù)膶檺邸?p> 宋宛兒被關(guān)在院子里已經(jīng)好幾日了,林氏一直想見自己女兒一面,但是一直被教習嬤嬤擋著。
教習嬤嬤來到宋府好幾日了,按照宋秋錞的囑咐,每日都好好調(diào)教宋宛兒。
宋宛兒寅時就要起床,頭頂茶碗,在木樁上一步一步走動,練習儀態(tài),稍有不對,旁邊的嬤嬤拿著藤條狠狠抽打她。
這些嬤嬤都是人精,打的都是身上的痛處,又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宋宛兒每個時辰都有不同的課業(yè)要完成,根本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宋宛兒覺得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累過。
宋遠德來看過宋宛兒一次,他看不到宋宛兒身上的傷,反倒是覺得教習嬤嬤教授的禮儀非常好,把宋宛兒喊苦的話語當成了太嬌氣,還狠狠斥責了她一番。
宋宛兒當真是有苦說不出。
宋秋錞聽到這個消息,心情倒是很不錯。
“小姐,二小姐偷偷塞了一兩銀子給門口看守的人,想要傳訊給林姨娘。下人不敢收?!钡で啻蜷_了食盒,將下人剛剛買回來的酥餅遞給了宋秋錞,“香滿樓”的酥餅很出名,宋秋錞也很喜歡。
“宋宛兒要給,就讓他們收著?!彼吻镥T拿起酥餅咬了一口,說道,“順道將宋宛兒的受苦的事情再添油加醋說給姨娘聽,越慘越好。”
“小姐不是想好好教訓一下二小姐嗎,怎么還幫著傳訊了?”丹青問道。
“不傳點訊,姨娘如何愿意乖乖給錢?”宋秋錞笑了笑,示意丹青也拿一塊糕點嘗嘗。
林姨娘這么疼愛宋宛兒,肯定不想她受苦。
私鹽生意這么賺錢,她當然也想分一杯羹。
門口的下人按照宋秋錞的意思,將宋宛兒受苦的事情告訴了林姨娘。
和宋秋錞預料的一樣,林姨娘一聽宋宛兒在受苦,當即就坐不住了,沖到宋宛兒的院落里面,想要見她。
偏偏宋遠德下了命令,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宋宛兒。
林氏又去找宋遠德求情,宋遠德卻覺得林氏太過溺愛女兒,怎么都不松口。
林氏沒有辦法,只能求到了宋秋錞的面前。
“姨娘想讓我把教習嬤嬤請回去?”宋秋錞看著眼前的林氏,問道。
“教習嬤嬤來府上已經(jīng)好些日子了,畢竟是也王府的人,一直在我們宋府也不好。我看這么些日子,宛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學得差不多了,是時候送嬤嬤回去了?!绷质险f道。
“姨娘,這里沒有外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彼吻镥T笑了聲,說道,“你想要我放過宋宛兒,可以。”
“你想要什么?”林氏問道。林氏也不傻,自然知道宋秋錞在和她談條件。
“我瞧著姨娘最近風光的很,想必身邊一定有大把的銀子?!彼吻镥T說著,視線落在了林姨娘手腕上的翠玉鐲子上面。
林氏覺得宋秋錞的眼神太過危險,下意識將鐲子往自己的袖子中藏了藏。
“小姐多慮了,妾身哪有什么銀子?!?p> “姨娘手上的那個桌子,通體碧綠,種水極佳,少說也值幾百兩銀子?!彼吻镥T直接就拆穿了林氏,“姨娘若是沒有誠意,我看宛兒妹妹還是多學一陣的規(guī)矩吧?!?p> 林氏到此也明白了,若是不放點血,宋秋錞是不會松口的。
“你想要多少?”林氏問道。
“不多?!彼吻镥T笑了笑,說道,“前些日子,我與清寧郡主爭搶一支步搖,那時候我就想,若是我有三千兩銀子,清寧郡主是不是就不會和我搶了。”
“三千兩!”林氏驚呼起來,“你獅子大開口!”她全部身家加上最近分到的錢,才兩千兩。
“所以,我給姨娘時間去籌錢。什么時候籌夠了錢,我什么時候就讓教習嬤嬤回去。夜王殿下已經(jīng)將這個教習嬤嬤給我了,只要我不開口,這個嬤嬤就絕對不會回府。”宋秋錞笑道。
“你……”林氏怒瞪宋秋錞。
“我若是姨娘,與其在這里與我糾纏,不如想辦法去籌錢。多拖延幾日,宋宛兒就多受幾日的苦?!?p> “你好狠!”
“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只是我這個人,向來喜歡百倍奉還?!彼吻镥T看向林氏,眼底滿是冷意,“姨娘以后莫要招惹我才好?!?p> 林氏看著宋秋錞的眼神,只覺得眼前的宋秋錞陌生得很,陌生得令她覺得恐懼。
“三千兩而已,我相信姨娘能很快湊出來的。實在不行,就賣掉京城的宅子。畢竟宅子可以再買,但是宋宛兒可只有一個?!彼吻镥T笑了笑,對林氏說道,“不送?!?p> 林氏離去以后,丹青對宋秋錞說道:“小姐,我現(xiàn)在明白你之前說的,給柳姨娘花的錢,會有人替我們出是什么意思了,原來是這樣?!?p> “這樣還遠遠不夠呢。”宋秋錞拿起桌上的茶杯,淺嘗了一口,眼底閃過一絲狠絕。
林氏這些年,克扣了她多少東西,又貪墨掉了她娘親的大筆嫁妝,這些錢,她會一筆筆,和林氏算清楚。
林氏,林府。
別以為她不知道林府最開始是靠什么發(fā)跡的。
玉貴人又是拿的什么錢在宮里疏通了路子,坐到了今日的位置。
這些動用她已故娘親東西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現(xiàn)在還只是個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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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用了三天的時間,終于將三千兩銀子湊齊了。
宋秋錞也很守信用,放宋宛兒出來了。
宋宛兒好不容易從噩夢般地地方逃出來,再次見到林氏的時候,幾乎是喜極而泣,對宋秋錞的恨意更深了。
“小姐?!毕氯苏业剿吻镥T,說道,“宮里有請?!?p> “宮里?是什么人召見?”皇后和太后都已經(jīng)見過她了,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召見她才對。至于“夢生”的事情,應(yīng)該不會那么快就起效才對。
“是皇上?!?p> “皇上?”宋秋錞歪著頭,想了想。
皇帝是不會輕易召見她們這些后院之人的,能讓皇帝召見的,只有那一件事情了。
終于來了嗎?
比她想象中要快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