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人很多,三人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葉鳴柳忽然指著遠處的一間店鋪道,“哎!那家店鋪是賣丹藥的,我等會兒要過去看看?!?p> “你自己就是小煉丹殿的,怎么還要買別人的丹藥?”崔鑄促狹地問。
“就因為我是小煉丹殿的,所以才想看看外面的丹藥是什么樣的,有沒有咱們谷里沒有的丹藥、丹方之類的東西呀!”葉鳴柳看著他道,“倒是你,其實也該去看看那些賣武器裝備的店里,有沒有什么咱們谷里沒有的稀奇玩意兒!”
“我操心那些還太早了,我連基本的火還沒控好呢!”崔鑄搖搖頭。
“你要是控的不好,那咱們小筑器殿就沒有人能控制得好火了!”其他人買完了符箓,走出店鋪,聽見崔鑄的話,打趣道。
“哈哈,在殿主眼里,我離某些人還差得遠……”崔鑄說著,看了容容一眼,轉(zhuǎn)而又看向其他人道,“走吧!咱們?nèi)タ纯催@里的丹藥鋪子。”
圣滄城的丹藥鋪子有很多家,葉鳴柳幾乎每看見一家,就要進去轉(zhuǎn)轉(zhuǎn)。筑器殿的這些人,對丹藥什么的不太懂,起初時,還跟著進去看看,到后來就干脆站在門口等他了。容容對丹藥沒什么興趣,但是她知道丹藥鋪子里可能有罕見的靈植,所以也樂此不疲地跟著葉鳴柳,從一家店轉(zhuǎn)到另一家店。
別說,這些店里真有容容見也沒見過的珍稀靈植,紫晶鈴、黃玉蓮子、滄都香、海蔓珠、濡筋草……看得容容眼花繚亂。
“師兄,這滄都香是做什么用的呀?”容容指著一家店鋪內(nèi),放在水晶瓶中的幾粒黑色小圓珠問。
“滄都香?哦,它是一種漂在海面上生長的海草,是刀鮆魚愛吃的食物之一……”葉鳴柳一說到靈植,就娓娓道來,“這種海草的葉子曬干之后有一種香氣,可以用來做熏香。它的種子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滄都香,也有很濃的香氣,而且蘊含大量的水靈氣,所以通常用來煉制水還丹、護脈丹之類的丹藥。不過,聽說這種海草的種子只長在水下,而且產(chǎn)量很少,又只有滄靈國附近才有產(chǎn)出。所以,你看它的價格,竟然要一千下品靈石一顆!嘖嘖嘖,真夠貴的!”
容容順著他的話,看向那水晶瓶,“哦!真是!好貴呀!”
其實,貴的不止這一種,幾乎所有店里擺出來賣的靈植價格都貴得離譜,動不動就要幾百上千靈石。
所以,容容只是看看,打算回去之后跟小咕嚕商量一下,看有沒有值得買的再說。
逛了幾家店下來,眾人又渴又餓,正巧師兄弟里有人以前到過圣滄城,便帶著大家找了一家靠譜的酒樓,坐下來吃東西。
這間酒樓有三層,一層招待的是普通人,二三層專門招待修士。店家見他們都是修士,便請他們上了二樓。
圣滄城是海中的一座大島,這里的食物也以各種海鮮出名。當(dāng)然,像刀鮆魚那樣的海中珍品,這普通的酒樓里是沒有的。
即便如此,他們這群人還是點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海鮮。照崔鑄的話說,“谷里的吃食太難吃,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可以大快朵頤,一定要吃個盡興才行!”
容容則是在心里一笑,看來,不是她一個人覺得谷里的東西不好吃呀!
圣滄城的海鮮真是品種多樣,各種大蝦螃蟹、海螺貝殼,一盤子一盤子地上,價錢還不貴,幾塊下品靈石就夠他們這群人吃到飽了。
容容胃口小,而且覺得這里的海鮮腥氣有些重,只吃了幾口,便不吃了,干脆坐在窗口,拿出自己的茶壺,一邊喝水,一邊看風(fēng)景。
圣滄城里的街道呈散射狀排布,她們所在的酒樓正好對著一個路口,這個路口又與六七條街道相連。容容在樓上,剛好能把所有街道都看個清楚。
這些街道每條都有每條的特色,有的街道是專賣漁貨的,有的街道專賣吃食,而她們剛才走過來的那條街是專賣修士所用之物的。
街道上的人也不少,有本地的漁民,有外地來的奇裝異服的修士,有挑著擔(dān)子的小販,也有搖著扇子的公子……
“抓小偷?。。?!”容容正看得高興,忽聽遠處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呼。
她循聲望去,就見賣漁貨的那條街上,人群突然亂了起來,一道細瘦的人影正推開人群,拼命地往前跑。他身后,一個身著白裙的年輕女修則在后面邊追邊大聲地叫喊著,“他偷了我的儲物袋!……攔住他!”
容容再仔細看去,果然,那前面奔跑的細瘦之人手中拿著什么東西。
容容又看向那條街,街道兩邊都是賣魚蝦螃蟹的小販。但是,事發(fā)突然,大家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加上那小偷跑得很快,眼看著就要把身后的女子甩掉了。
容容側(cè)頭掃了一眼身后,眾師兄們正吃得高興,誰也沒有注意到她這邊。
容容又看向街道,她雙眼微瞇,搭在窗邊的手指朝著那條街的方向,輕輕一捏……
跑在前面的小偷兒正暗自雀躍,眼看著就要甩掉身后的女修了,突然,一股冷水兜頭而下,迎面潑了他一身。小偷兒的身形頓時一滯。
緊接著,四面八方不斷有又涼又咸的海水朝他潑過來,有的水里還夾雜著扎人的海膽和螃蟹……
“哎呦!”小偷兒連連哀嚎,被潑得無法前行。
后面的女修很快便追了上來。
“還我儲物袋!”女修一把從他手里扯過自己的儲物袋,隨后朝著小偷就是一頓拳腳相加,“叫你偷我的東西,當(dāng)姑奶奶是吃素的哪!”
容容見那小偷被抓住了,嘴角一翹,緩緩收回搭在窗邊的手,好整以暇地繼續(xù)看熱鬧。
那女修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jì),修為估計是筑基,可能剛才是沒反應(yīng)過來才著了道兒,現(xiàn)在沒兩下就已經(jīng)把那偷兒打得鼻青臉腫了。
容容撇了撇嘴,“嘖,下手真重……”
“容容你看啥呢?”崔鑄手上捏著半個螃蟹,湊過來問。
“那邊有個小偷兒,剛被逮住了……”容容用手指了指。
街上,那女修已經(jīng)收了手,正四下里團團作揖,感謝旁邊剛才用水潑小偷的小販。只是那些人紛紛搖頭擺手,說不是他們潑的。
“???這地兒還有小偷兒啊?”崔鑄咂巴著螃蟹。
“是啊!咱們也得小心點兒,別被人給偷了!”容容回過頭道。
“嗯嗯,是得小心點兒!”崔鑄點點頭,又招呼容容,“哎!容容,你不再吃點兒?”
“不了!我吃飽了,你們多吃點兒吧!”容容笑道。
等她再回過頭看向窗外的時候,街上看熱鬧的人群已經(jīng)散了。那女修也僅剩了一個背影,只是,她邊走邊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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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鮮好吃。
但吃多了也會鬧肚子。
這不,崔鑄一行人回來之后沒多久,就開始不停的跑茅廁。
“你們這幫家伙,跑出去胡亂吃東西,要是因為拉肚子影響了大比,看回頭谷主怎么收拾你們!”小筑器殿的掌事知眾站在院子里怒道。
知眾與筑器殿的內(nèi)門弟子一樣,穿著英挺的箭袖常服,外扎罩甲。不同的是,他一張大方臉,兩條濃密的眉毛連成了一條,鼻子下面的胡須也十分濃密,呈一條粗粗的“一”字形掛在嘴上,再加上兩只漆黑的眼睛,整張臉有點像易經(jīng)里面的離卦。
“哎呦!我們也沒想到呀……”崔鑄邊捂著肚子邊哼哼。
容容用靈力燒了些熱茶,端進屋,分給眾人,“這是鳴柳師兄給的藥草,說是煮水喝了可以止住肚子疼,你們大家都喝點兒?!?p> “……哎呦……謝謝!”崔鑄叫喚著,接過茶碗,看著容容問,“哎?容容師妹,連葉鳴柳那家伙都趴下了,你怎么什么事兒都沒有?”
“可能因為我吃的少吧!”容容又倒了一碗,遞給旁邊的另一位師兄。
“喝藥還堵不住你的嘴!”知眾師兄在旁邊瞪著崔鑄斥道。
“……”崔鑄搖了搖腦袋,低頭喝藥。
容容見崔鑄吃癟,抿嘴一笑,趕緊分完了藥,對知眾師兄一禮道,“鳴柳師兄說,大家吃了藥就好好休息,明日應(yīng)該就沒事了。”
“多謝師妹,你也回去休息吧!”知眾對容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