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波輝修士如蒙大赦,說了一聲,“好!”就立刻跳出了場外。
“嗡……”保護陣法再次開啟。
“你可接好了!”容容朝土墻內(nèi)大喝一聲。
喊完這一聲,她并沒有使出任何法術(shù),而是快速繞著土墻跑了半圈,邊跑還邊把手伸進儲物袋里,從里面抓出了一樣東西。
跑到土墻對面,容容立刻伸手往地面上一按。
“隆隆……”土墻瞬間落下,不是一層,而是加厚過的兩層土墻同時瞬間落下。
剎那間,煙塵四起……
“嗵”的一聲,那人再次落到了地上。
原來,剛才那人趁容容說話的空,已經(jīng)又用大字的姿勢爬上了墻。這次他爬得比剛才還高,落得自然比剛才還疼。
容容瞅準了土墻的中間位置,見那人一落地,立刻把手中攥著的東西往土墻中間一扔。
只聽“唰……唰……”幾聲。
隨后,煙塵中傳來那人的叫喊聲,“哎?這是什么?怎么把老子給捆起來了?哎!哎!”
容容拍了拍手,面帶笑意地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煙塵漸漸落下,人們也漸漸看清了場中的情況。
幾條腳腕粗細的粗壯藤條把那人五花大綁,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容容剛才扔出的,正是她昨日所畫的捆綁符。
“認不認輸?”容容往前走了兩步問。
“不認!”那人躺在地上兀自掙扎,像一條大肉蟲子。
蟲子?容容搖了搖頭,這人一臉的絡(luò)腮胡子,密密匝匝的,可不如自己養(yǎng)的凌蠶好看。而且,經(jīng)過剛才的比試,那個人身上又是土,又是水,尤其那把胡子上也沾得全都是泥,好像一蓬亂糟糟的茅草。
“還不認?”這胡子看著真讓人糟心,容容暗道。
“就不認!你突然就把我捆住了!我都沒防備!”那人依舊嘴硬。
容容不知,場外的看臺上,此時已經(jīng)是噓聲一片。
“這話說的,也忒不要臉了!”
“就是,誰還能等你準備好了再打呀!”
“哎?那小姑娘剛才扔的是什么靈符?看著挺好用……”
真糟心,長得糟心,說的話也讓人糟心。容容搖了搖頭,手一抬,一個黃色火球出現(xiàn)在指尖。這火球也不大,就跟個桃子差不多大小。
說的話咱改變不了,那這長相……給他改改吧!容容一揮手,指尖的火球朝那人飛去。
“你要干嘛?”那人看到火球停在他胸前一寸的距離,嚇得動也不敢動了。
“你認不認輸?”容容繼續(xù)問。
“不認!”那人一番白眼。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容容手指輕抬,那火球也往上挪了一寸。
“呲……”濃煙立刻從那人的下巴下冒起,一股焦糊味兒散開。
“?。∧愀墒裁??!你怎么燒我胡子!”那人大喊,身軀艱難地蠕了蠕。
“別亂動!否則,要是燒到什么不該燒的地方,可別怪我!”容容警告他。
那人立刻僵住,不敢動了,只嘴里還道,“快!快把你那火球拿開!”
因他剛才的蠕動,離火球遠了些,胡子只燒著了一點兒,上面的火很快就滅了。
“拿開?為什么?這是比試,你嘴巴還能動,又不認輸,我得繼續(xù)打下去呀!”容容驅(qū)動火球,再次朝他的胡子靠近。
“呲……”胡子再次燒了起來。
“啊……!”那人大叫。
容容現(xiàn)在反而不問他要不要認輸了,只驅(qū)動著火球從他臉頰左邊燒到右邊,再從右邊燒到左邊。
“?。 ?!……”聞著刺鼻的焦糊味,那人叫得越來越大聲。
很快,一指來長的絡(luò)腮胡子燒成了不到半寸。
容容依舊不說話,只驅(qū)動火球,打算繼續(xù)燒。
“哎~哎~哎~,別燒啦!我認輸……”那人盯著火球道。
“啥?你說啥?聽不清!”容容掏了掏耳朵。
火球繼續(xù)靠近。
“我說,你別燒啦??!我認輸??!”那人沖她叫道。
“啥?”容容眨了眨眼,抬頭看向四周的看臺。
看臺上的人們一副看好戲的架勢,有不少人樂呵呵地看著場中。
容容故意放慢了速度,看了看頭頂?shù)年嚪?,“哎呀……保護陣法還沒有撤下,說明外面的人都沒有聽到啊……那我還是……繼續(xù)燒吧!”
說著,她笑瞇瞇地用手一指那人下頜旁的火球。
那人臉上一哆嗦,大聲喊道,“我認輸!我認輸??!我認輸?。?!”
“沒意思?!比萑萃W』鹎颍D(zhuǎn)頭看向場外的眾人,“大家可聽見了?”
卻見場中的眾人,有的點頭,有的搖頭,有的忍著笑搖頭。
容容又看向坐在旁邊的波輝修士,“您可聽見了?”
“行吧!”波輝修士咕噥了一聲,慢條斯理兒地站起來,抖了抖胳膊,這才撤去保護陣法,走上了臺。
“三一〇二號,凌玉谷云容容,勝!”他大聲向全場宣布。
“好!”場外叫好聲一片。
容容沖眾人拱了拱手,就準備走出場地。
“哎!你給我松綁呀!”地上那人喊道。
哎呀,忘了!容容手指一彈,一個赤紅色、指甲蓋大小的火點兒“噌”地打進捆著那人的藤條上。
這個動作看似不經(jīng)意,但實際打在哪兒是非常有講究的,打得不對了,非但解不開,藤條反而會越纏越緊。
眼看著那人身上的藤條散做靈力粉末飄散在空中,容容這才回過頭,直奔看臺的最高處。
“容容師妹!你好棒??!”紅染師姐站在最前面叫著。她跟月娟師姐一樣,也是自從那天傍晚之后,就對容容的態(tài)度好的不得了。
“哈哈!師姐、師兄,你們早來啦!”容容跟她還有她身后站的崔鑄、葉鳴柳等人打著招呼。
“是啊!我們來了有一會兒啦!你那對手真是磨嘰!”崔鑄笑道。
“呵呵,是?。 比萑菪χ鴵u搖頭,“碰到這樣的人也是沒辦法?!?p> “他太想贏了?!比~鳴柳道。
“越是這樣,越贏不了?!贝掼T搖搖頭。
容容重新穿好弟子服,跟著眾人走出了場地。
“你們接下來,打算去看誰的比試?”她問。
“先去看你們殿正霖師兄的,下午,我們殿主有一場決賽的比試,我們再一起去看?!贝掼T道。
“哇!鐘殿主已經(jīng)打到?jīng)Q賽了嗎?那我可要好好看看!”容容驚訝道。
“是??!金丹期的人可不像咱們煉氣期的人那么多,比賽進程很快的!”崔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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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比試是在山頂最大的一塊場地里舉行的。
這塊場地十分寬闊,足有容容比試場地的十幾倍大。這樣大的場地,即便來看的人很多,散在看臺上也并不擁擠。
凌玉谷的眾人在看臺中間找了塊空地,坐了下來。
跟師兄師姐們聊過,容容才知道,金丹期的比試比煉氣期簡單了不少,總共只有四輪,而大家現(xiàn)在要看的,是最后一輪的比試,勝者直接成為青嵐十杰。而與鐘殿主同時參加金丹期比試的冰石長老和謝殿主,已經(jīng)分別在第二輪和第三輪比試中被淘汰出局。因此,凌玉谷便只剩下了鐘殿主一人參加金丹期最后一輪的比試。
輪到鐘殿主上場時,容容遠遠地看見,他手拿一對黑色大錘,頭戴一頂暗紅色頭盔,罩住了原本的一頭紅發(fā),身上穿著一件同樣暗紅色的鎧甲,甲片反射出點點紅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鎧甲外面,斜披著一件金燦燦的道袍。
那樣濃烈的金色,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一出場就吸引了場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哇!那就是金絲道袍嗎?”
“是啊!太漂亮啦!”
“不僅漂亮,聽說,還可以擋住元嬰期的攻擊呢!”
“哎呦!那可是寶貝呀!”
場中不時傳來類似這樣的議論聲。
容容心中感嘆,誰能想到,這么厲害的道袍,竟是一只只蟲子吐出的絲織就的,真是太神奇了。
但筑器殿的人注意的重點顯然不在那件道袍上,只聽崔鑄道,“瞧!咱們殿主今日拿的竟然不是飛劍,而是他的大黑錘哎!”
“看來,他今日要認真對待這場比試嘍!”知眾點點頭。
“為什么拿錘子就表示他認真了呢?”容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