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戰(zhàn)
躲在遠(yuǎn)處觀望的李才越發(fā)現(xiàn)了異常,對著一旁的仆役招了招手,“把弓箭遞給我?!?p> 接過弓箭,他張弓搭箭,瞄準(zhǔn)王然。
“咻——”
長箭飛射而出,射中王然的大腿。
“你怎么了!”
風(fēng)川站在一旁,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快走吧,別管我了。”
王然搖了搖頭,苦笑道。
他現(xiàn)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哈哈哈哈,那家伙動不了!”
李才越哈哈大笑,再次射出一箭。
“咻——”
破空聲再次傳來。
風(fēng)川咬著牙,視死如歸,跑向石臺,緊緊的抱住王然。
石臺周圍的透明光幕已經(jīng)消失,所以并沒有把她燒成灰燼。
“你過來干什么!”
王然呵斥道。
“遇見你,我很開心?!?p> 風(fēng)川嫣然一笑。
她閉上眼,張開小唇,吻在了王然的嘴角上。
王然瞳孔驟縮。
下一秒,飛來的長箭射在了嬌小的身軀上。
“媽的!小賤人!老子成全你們!”
李才越見風(fēng)川為王然擋箭,氣憤不已,張開弓,又是一箭。
兩箭。
三箭。
風(fēng)川已經(jīng)昏死過去,但她那細(xì)嫩的胳膊死死的摟著王然。
“傻子……”
王然紅了眼眶,淚水滑落,滴在了風(fēng)川稚嫩的臉蛋上。
被人保護(hù)的感覺……真好……
“砰——”
地面猛的震動起來。
平靜的江面掀起滔天巨浪。
巨人從江中顯現(xiàn)。
它舉起偌大的手掌,朝著王然拍去。
鋪天蓋地的威壓席卷而來。
王然緩緩的閉上眼,絕望的臉龐突然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轟——”
巨掌落地,震的龜島抖上三抖。
李才越穩(wěn)住身形,冷笑道:“嘿嘿,死的不能再死了?!?p> 可就在此時,他卻聽見巨人發(fā)出一聲慘叫。
“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鳴。
壓住王然的那只巨手像是被絞肉機(jī)攪碎一般,四分五裂。
“見鬼!”
李才越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在一片殘肢斷骸中,王然的身影顯現(xiàn)。
一柄淡青色的飛劍環(huán)繞在他周身。
磅礴的靈氣如潮水般激蕩,所過之處,空氣爆裂。
王然將風(fēng)川輕輕的放在地上,抬手一揮,扎在風(fēng)川身上的長箭自動飛出。
一團(tuán)濃郁的靈氣包裹住風(fēng)川的嬌軀,維持著她的生命。
做完這一切,王然轉(zhuǎn)過身,手掌一抬,環(huán)繞的飛劍落于他的手中。
“劍紋開!”
隨著他一聲低喝,金色光芒驟亮,無數(shù)淡金色的紋路從身軀中涌出。
紋路交織,一截虛晃的劍柄逐漸成形。
虛晃的劍柄開始向外拉伸,露出劍身。
劍身不斷的凝聚,隨著劍尖閃過一點金芒,一柄由金色紋路構(gòu)成的虛幻巨劍懸浮在王然身后。
劍五行!劍四門!
這是九道劍紋中的金紋!
“通天拔劍式!”
王然雙手握著淡青色飛劍,對著虛空猛的劈下。
“嗡——”
空氣爆裂,金色劍紋與空氣摩擦,發(fā)出刺耳的錚鳴聲。
通天拔劍式與劍紋相結(jié)合,威力發(fā)生了質(zhì)的改變。
金色的劍芒劃破長天,如流星般,在天際一閃而過。
“噗——”
巨人的身軀筆直的站在江水之中,只是它的瞳孔中,已無任何色彩。
一道細(xì)微的線條顯現(xiàn)在巨人軀體的中央,從頭頂貫穿到下半身。
“嘩——”
金色的血液沿著那條線噴涌而出,將整片江面染成金黃色。
懸浮在巨人身前的金色石板黯淡失色,“嗖”的一聲,直直的下墜。
王然抬手一拋,飛劍射出。
飛劍如長虹貫日,眨眼之間便飛到巨人身旁。飛劍的劍身托著金色石板,又飛回到王然手里。
取得石板,王然悍然轉(zhuǎn)身,朝著已經(jīng)被嚇得肝膽欲裂的李才越一行人走去。
人未到,劍已至。
飛劍劃過一道流光,在場幾十人,除了李才越一人存活,其他人等,均被斬殺。
“噗通——”
李才越兩腿一軟,跪倒在地。
“饒……饒了我……”
“我不是饒過你一次了嗎?”
“對不起!我!我一時鬼迷心竅!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種賤人計較!我該死!我該死!”
李才越一邊扇著耳光,一邊苦苦哀求。
“你走吧?!?p> 王然目光平靜的說道。
“多謝!多謝!”
李才越喜上眉梢,連滾帶爬,朝著遠(yuǎn)處的密林逃竄。
王然目視著奔逃的背影,拾起地上的弓箭,瞄準(zhǔn)李才越的小腿,一箭射出。
這一箭威力之大,直接洞穿了李才越的小腿骨。
“啊——”
李才越抱著小腿,疼的在地上直打滾。
“咻——”
又是一箭。
長箭洞穿了李才越另一條腿。
“咻咻咻——”
一支又一支,直到箭筒里的箭全部射光。
每一只箭都準(zhǔn)確無誤的擊穿骨頭,每一支箭都能保證不傷及要害。
最終,被扎成刺猬的李才越,竟奇跡般的活著。吊著一口氣,遲遲沒有咽下去。
這般酷刑,比之凌遲還要狠。
王然扔掉手里的弓,嘆了一口氣,“哎!還是心太軟??!”
山洞里,王然看著生命一點點流逝的風(fēng)川,無能為力。
他是修煉者,但做不到起死回生。
“對不起……”
王然撫摸著風(fēng)川的小臉蛋,眼中彌漫著濃濃的悲傷。
或許是感應(yīng)到主人的悲傷,山河卷從眉心飛射而出。
王然手中的金色石板猛的一震,脫手而出。
山河卷噴吐出大量的金色符文,在半空中凝結(jié)成一枚金色四方印——山河印。
金色石板懸浮在山河印的正下方。
“砰——”
隨著一聲巨響,山河印重重的砸在了金色石板上。
“咔嚓——”
石板粉碎,化作金色的線條包裹住風(fēng)川的身軀。
“這……這是怎么回事?”
王然后退兩步,驚訝道。
在他的注視下,風(fēng)川身上的衣物脫落,露出粉嫩的胴體,金色的線條相互勾織,就好比在織衣服一般。
片刻,一件淡金色的織錦裙袍勾織完成,通體散發(fā)著神圣的氣息。
隨著山河印消散在空氣中,山河卷也飛回王然的眉心。
一堆陌生的信息涌入他的腦海。
“山河甲,器靈……”
王然揉了揉太陽穴,消化著多出來的信息。
好半天,他的眼中透著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風(fēng)川竟然成為了山河卷的器靈!
“身披山河甲,手持山河印,見一個拍一個,似乎很牛逼的樣子?!?p> 王然摸著下巴,嘴里念叨著。
“咳咳……”
兩聲輕微的咳嗽,打斷了他的思緒。
王然急忙扶起風(fēng)川,輕聲問道:“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風(fēng)川抬頭看向王然憔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喜悅,“我……我還活著?”
“對,你還活著,完好無缺。”
王然笑著點了點頭。
風(fēng)川柳葉彎彎的眉毛一揚,猛的撲到王然懷里。
王然猝不及防,竟被撲倒在地。
怎么?想反推?
看著風(fēng)川眼角劃過的淚水,王然無奈道:“你雖然活著,但變成了山河卷的器靈,沒有了自由。”
“沒有自由?那是不是可以永遠(yuǎn)的和王然哥哥在一起?”
風(fēng)川抬起頭,一對眸子忽閃忽閃的盯著王然。
“可以……這么說。”
王然苦笑道。
“太好了!”
風(fēng)川擦去眼角的淚水,將小腦袋深深的埋在王然的脖頸處。
貼著嬌柔的身軀,一絲酥麻感襲遍全身。好似三月的春風(fēng)拂過,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芬芳。
王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呸!想什么呢!下賤!
王然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太小了……”
他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哼!不小了!大有什么好!”
風(fēng)川坐起身,雙手叉腰,撅著小嘴,不滿的哼哼道。
“我……我是說你年齡太小了。”
王然打著哈哈道。
風(fēng)川小臉一紅,低聲喃喃道:“也不小了,像我這般大,都能生孩子了……”
“咳咳……”
王然干咳兩聲。
風(fēng)川剛剛那番話,即便說的再小聲,他也聽的一清二楚。
“那個……你能不能先下去?”
王然有些尷尬道。
由于風(fēng)川跨坐在他的腰上,讓他有種即將被上的感覺。
風(fēng)川卻不樂意,嬌軀前傾,緊緊的貼在王然身上。
“我是王然哥哥的器靈,那就代表我是王然哥哥的人了?!?p> 風(fēng)川將臉蛋貼在王然的耳根,呼著熱氣。
這……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王然嘴角抽了抽。
不行,必須和這小妮子約法三章。不然回去了,肯定能把家里鬧的雞飛狗跳。
他將風(fēng)川抱起,安安穩(wěn)穩(wěn)的放在地上。
“咳咳!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你是我的器靈,就必須聽我的話。平時呢,你只能待在山河卷中,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擅自出來?!?p> 王然一本正經(jīng)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
他必須讓這小妮子明白,他才是一家之主。
“明白!”
風(fēng)川一口答應(yīng),一對小虎牙不經(jīng)意間露出寒芒。
身為山河卷的器靈,她完全可以隨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誰的地盤誰做主,根本不用看王然的臉色行事。
“明白就好?!?p> 王然滿意的點了點頭。
“話說,我這身衣服是王然哥哥幫我換的嗎?”
風(fēng)川看著地上破碎的衣服,又看了看身上金色秀麗的裙袍,小手勾拉著,扭扭捏捏道。
“額……”
王然一時答不上來。
他很苦惱,這小妮子總是問些令人尷尬的問題。
他決定保持沉默,不再和風(fēng)川討論任何露骨的話題。
“好了,我困了,先去睡覺了。”
風(fēng)川打了個哈欠,化作一道流光,沒入王然的眉心。
見風(fēng)川消失不見,王然這才松了一口氣。
小小年紀(jì),就這般誘惑人,長大了,又是一個勾人的妖精。
風(fēng)川長的很嬌小,比之許有容還要顯得小。不過,許有容是真正的蘿莉身材,而風(fēng)川只是年齡小,還未發(fā)育成熟。
只是有一點讓王然很擔(dān)憂。
風(fēng)川變成了器靈,萬一不再發(fā)育怎么辦?不再發(fā)育……
“呸!想什么呢!下賤!發(fā)不發(fā)育關(guān)我什么事?”
王然恨恨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
……
幾個小時后。
王然靠著一截蘆葦渡江。
有了靈力的支撐,沒多久便回到龜眠鎮(zhèn)。
一上岸,他便看到無數(shù)的人型石像。
“這里的人居然變成了石頭?”
他驚駭不已,急忙朝著下牙村趕去。
等回到村子,映入眼簾的還是一群石像。
怪物飛走了,人變成了石像。
豈不是說,這片天地,除了花草樹木,只剩下他一個活生生的人?
正當(dāng)他苦惱之際,天空的黑洞陡然擴(kuò)大,似乎將整個天地包裹起來。
“嗡——”
周圍的空間震蕩不斷,黑洞散發(fā)出強大的吸力。
王然的身軀站立不穩(wěn),即便他靈力全開,也無法阻擋這股吸力。
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被吸入黑洞之中。
王然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黑茫茫的一片。
可僅僅數(shù)個呼吸,一股重力感襲來,他的身軀止不住的下墜。
“成功了!哈哈!終于成功了!”
看著裂為兩半的試煉塔,草上飛像瘋了一般,癡癲的大笑。
面具人擊殺了幾只怪物,抬頭看向草上飛,眼中流露出狐疑之色。
云凌站在面具人身后,眼角閃過一絲厲色,身形一動,一掌拍出。
面具人感覺背后一股殺意逼近,陡轉(zhuǎn)身形,張開兩袖,兩截鎖鏈飛射而出。
“開光后期!”
云凌驚呼一聲,急忙收手。身形一躍,躲過攻來的鎖鏈。
黑洞中,一坨糞便落下,像皮球一般,滾到草上飛的身邊。
“屎祖,干的不錯?!?p> 草上飛低頭看著那坨“便便”,欣慰道。
“草祖,客氣了!如果不是你,我們恐怕永不見天日?!?p> 陸宏晉幻化成人型,拍了拍草上飛的肩膀。
那些原本屬于龜島上的怪物聚集在草上飛身后。
遠(yuǎn)遠(yuǎn)的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三三兩兩組隊的修煉者圍攏在一起,警惕的看著草上飛以及那些面孔丑陋的怪物。
“深淵一族,傳聞三十萬年前,被大劍宗封印在一處秘境中?!?p> 面具人瞥了一眼破損的試煉塔,微微嘆息,“傳聞是真的,我們上當(dāng)了。”
這么多人當(dāng)中,只有面具人最讓他放心。
雖然有時候這個倒霉女人有點坑,但每次生死攸關(guān)之際,總能拉他一把。
王然走到面具人跟前,二話不說,先來個大大的熊抱。
一股只有女人才有的體香傳到他的鼻子里。
“嗯?平胸?”
他情不自禁道。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把他扇出一米多遠(yuǎn)。
面具人的拳頭攥緊,眼中閃爍著殺人的目光。
王然揉著嘴巴,視線落在面具人的胸部。
不對?。可洗嗡墒前衙婢呷苏麄€身子看光了,講道理,那胸很有料。
“你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面具人的話語中流露出殺意。
“我只是許久未見你,太激動了!”
王然收回視線,撓了撓頭,一臉無辜道。
他步履蹣跚的走到面具人身邊,生怕再挨一巴掌。
不過,他多心了,面具人現(xiàn)在可沒工夫跟他瞎鬧。
草上飛,云凌,陸宏晉,三人并排而立,在他們身后是漫山遍野的怪物大軍。
“水兒呢?”
王然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