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放開那個男的,讓我來
“義父,我只是想替您分憂!”
祁陽不等金烏繼續(xù)言說便熟練地跪了下去,雙膝磕地發(fā)出一聲悶響,身側(cè)五指緊握到泛起了青紫,不甘的低垂著頭。
兄長?憑他也配?
少主之位本該就是他的!
他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他明明處處強過那人,可為什么義父的眼里卻再也看不到自己?
“陽兒,你這是做什么?你我父子閑聊,我何時對你說過重話?”
“行了,為父知道了?!?p> 金烏眉梢微紓,示意他起身,心想自己還沒到和一“小屁孩”置氣的程度。
跪地的祁陽并未回答,只是將頭垂得更底了些。
金烏面露不解,看向腳邊之人道:“你是在怪我?”
一種莫名的感覺由然而生,這小子竟然打算破罐子破摔了,還敢對我心生不滿?
但祁陽的沉默也許就是回答。
金烏一個倒仰躺倒在軟榻上,抬手一下又一下地來回撫著胸口,反復告誡自己: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沒人替!
天知道從那個炎霖進門起,他就已經(jīng)忍耐多久了?
得虧這小子是自己人,這要是再往前推個好幾十年,這種敢惹惱他的人早就下往生見閻王了!
祁陽離得近,眼角的余光里有來回揮動的衣擺,自然也聽到了金烏嘴里的碎碎念。
他的確有很多不滿和困惑!
明明在幼時義父是那么的看重自己,可為什么自己現(xiàn)在卻連金烏殿的大門都不能再隨意踏足?
難道就是因為那突然冒出的兄長?
祁陽越想越不甘心,今日話都說到這了也是個契機,于是猛然抬頭道:“是的,我……”
剛出口的話,在看到金烏泛白的面色后便沒了下文。祁陽沒想到他會如此生氣,臉色竟比自己剛進門時更差了!
祁陽頓時心里一慌,下意識拾起地上的劍,舉過頭頂,低頭認罰。
“我錯了!義父,您罰我吧,這次我絕不再躲!”
金烏失笑,接過祁陽遞上前的佩劍,垂眸輕撫過漆黑的劍身,想起了一些關于祁陽的往事。
他起初收養(yǎng)祁陽也是有私心的。那時的他還小,老是偷懶犯錯,為了躲避懲罰時常與自己斗智斗勇。
金烏俯身,對跪在地上的祁陽微抬了抬手:“我們雖無血緣,但你好歹喚我一聲義父,我便還是將你當作自己孩子的,快起來吧,地上寒涼?!?p> “義父,我……”
祁陽仰頭看向了金烏,難道義父還沒有放棄自己?
見祁陽望著自己出神,金烏出聲調(diào)侃道:“你這是要為父起身扶你一把啦?”
“不可以嗎?”
祁陽嘴里說著,但還是麻溜地起了身。
“我知你一貫信奉‘強者為尊’,帶著你手底下的好事者也做了不少事。這也怪我,你少時受我教導,我也有不可脫卸的責任?!?p> 金烏起身,將手里的佩劍抵還給祁陽,目光深遠地看向他道:“但我早就說過了,那個位置全憑本事,誰的擁戴多,那就是誰的?!?p> “安穩(wěn)來得不容易,為父也不能老是替你們做決定不是?你明白嗎?”
祁陽默不作聲地接回佩劍。
“金烏!”
炎霖不客氣地叫了聲,他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沒工夫再欣賞他的“父慈子孝”!
“炎霖左使可是有話?”
金烏側(cè)身,看向下方的炎霖。
炎霖倨傲地瞥了眼祁陽,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陽兒,你且退下吧?!?p> 祁陽點頭,帶著劍轉(zhuǎn)身離開了大殿,臨出殿門時還側(cè)頭回望了眼炎霖。
“金烏,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來此是受了少主的吩咐,少主遣我來向你拿回一東西”
炎霖也站起了身,向前幾步逼近了金烏。
“少主?”
金烏為難地捏了捏眉心,“哦,你瞧我這記性,你也知道我在這下界少說也待了幾萬年了,還真是一時沒想明白這魔域何時又多了哪位少主?。俊?p> “你這是何意?”
炎霖不滿,抬手直指金烏。
“左使莫急,想來你也知道,我們魔界稱主向來是以實力為尊,歷來繼任者也都是大敗前任魔主才得以繼位?!?p> 金烏笑了笑,緩步走向炎霖。
“所以啊……壓根沒有少主之位一說?!?p> “金烏你大膽!竟然敢諷刺少主!”
炎霖怒斥,抬手就是一掌,翻涌的魔氣直沖金烏心口,但卻在距離胸口一掌之距便停了下來,隔空擊碎了金烏身后的軟榻!
金烏回頭看了眼,嘖嘖幾聲道:“多謝左使大人手下留情呀?!?p> 炎霖收手,背過身淡淡開口:“哼,你怕是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之地窩囊久了,連幽珩殿下都忘了吧!”剛剛確實沖動了些,等拿到主子要的東西,再收拾他也不遲。
“殿下既身為前任魔主的胞弟,執(zhí)掌魔界又有何不可?”
“是嗎?那幽珩直接繼任魔主之位不就成了,還來尋我做什么?”金烏緊了緊衣襟,轉(zhuǎn)身向殿內(nèi)燒得火紅的熱碳盆走去。
幽珩,的確有那收買人心的本事,但可惜了那是魔界!
“那不是你該管的事,你只要將少主吩咐的東西交予我就行了?!?p> 金烏搓了搓手,隨聲道:“何物???竟還要勞煩他尋我到此?!?p> 眼看炎霖的耐心就要消耗完了,金烏也不打算再和他繼續(xù)兜圈子。
“前任魔主魔靈核!”
金烏伸向火盆的手指一頓,隨即大笑出聲:“魔靈核?左使這是為難我了,我怎么會有前任魔主的靈核?你莫不知當年的仙魔大戰(zhàn)我是身負重傷掉落此處的?”
“我若當時與魔主在一塊,以我倆的過命交情,他多少也會拉我一把,絕不會任由我被打落到此處不是?”金烏把玩著掌心的熱碳道。
“你也說了是過命交情,所以別的廢話也就不用再說了。”
炎霖轉(zhuǎn)身看向金烏,下頜微抬,出聲威脅道:“我倒是有時間陪你等,可就是不知幽殿下那邊還等不等得起,要是他親自來了可就沒我這么客氣了?!?p> “呵,那聽起來是有點麻煩了呢?!?p> 金烏聞言一笑,掌中熱碳化為齏粉。
“知道就好,盡快將東西送過來吧?!?p> 炎霖話畢,不疾不徐地向殿門外走去,剛行幾步,便腳下一頓,忽地回頭道:“金烏,你就不想問問少主是如何知曉你躲在此處的?呵呵,可想而知啊,你在下面過得也不過如此吧!”
……
“大哥,我們這都尋了兩天了,也不知那人躲到哪里去了。”
“要是再找不到,我們回去可也沒好果子吃啊!”
小廝打扮的人抬袖搽了把額頭的汗珠,擔憂出聲。他一家老小,可是全指望著他這點靈石過日子,要是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遲早要滾蛋!
“眼下就東邊沒找了,兄弟再堅持會兒?!?p> 領頭人李六在巷子口停下,左手撐著墻壁休憩,罵罵咧咧道:“呸,等老子找到那賤東西定要好好收拾他!”
“大哥啊,能找到我就謝天謝地了,把這燙手的山芋給樓里快點送回去才是正事?!?p> 小廝扶著墻角坐下,開口勸道。他也是聽到了點樓里風聲,他們追的這人可是被大人物給點名要了的,所以有了損傷他們可擔待不起。
“出息,瞧你那熊樣!”
李六笑罵了句,抬腳玩笑似得踹了過去。
小廝沿著墻角躲避不及,推倒了巷子口堆疊的竹筐,一時間堆積在一處的竹筐都應聲倒塌,一抹鮮紅也出現(xiàn)在了領頭人的眼角!
“大哥!我……”
小廝剛想起身解釋,就被李六打斷了,他指了指那紅到晃眼的衣角,悄聲道:“魚兒進了水溝溝了!”
“你去!”
小廝應聲,放輕腳步,向著那能藏一人的竹筐走去,剛到近前那一抹鮮紅就被一把扯到了筐里。
他知道樓里不是個好地方,這人若被抓回去了也會兇多吉少。
“狗東西,你磨蹭什么呢!”
李六見小廝站在那半天不動,氣上心頭,上前對著竹筐就是一腳!
隨即,連人帶竹筐都被一腳踢出老遠。
樓里的打手也是修士,竹筐在空中立時四分五裂,筐里的人也重重砸向墻壁,摔落在地。
“噗——!”
紅衣人狼狽落地,鮮血從口中噴出,隨后伏趴在地,氣息微弱。
“喲,沒想到還是個模樣不錯的男人!”
李六堵在巷子口,放聲大笑:“你跑啊!有本事你再給老子跑一次!”
“大哥,別了吧!你看我們還是快點把他送回去吧!”小廝不忍出聲。
“沒事,晾著這小子也不敢跑……”
二人說話的功夫,地上的人五指微動,接著掙扎間以手心撐地,像是應了領頭人的那句話一般,想要重新起身。
“嘿,你還真敢起來!”
紅衣人的起身觸到了他的怒火,李六幾步上前,又是一腳將他掀翻在地,抬腳踏在其胸口之上,腳尖抵著他的下頜質(zhì)問:“你那什么眼神?怎么?莫非是覺得我騙了你?”
“你怕不是太天真了吧?”
李六加重了腳底的力道,可腳下之人只是發(fā)出一連幾聲悶哼,眼神仍舊不改。
“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李六五指捏出脆響,俯身就要動作,卻被小廝給拉住了,“大哥,不能再把他打出傷了,回頭我們不好交代啊!”
“哼,也是,但我這氣可咽不下去??!”
李六收了手,回頭眼神陰惻。
小廝心底一沉,結(jié)巴問道:“那,那大哥想怎樣?”
“以他這姿色,想來也是做慣了那等雌伏之事吧?”
“大,大哥是想……”
小廝頭皮一緊,感覺事情大發(fā)了。
“哼,我嫌臟!”
李六移開腳,伸手鉗制住了他的下頜,語氣森然,“不過,倒是可以扒開他的衣物瞧一瞧,看看他與那些姑娘們有何不同??!”
“大哥,別——!”
小廝阻攔的話還未出口,那人便已開始了瘋狂報復性撕扯衣物,地上之人也早已喪失了反抗的能力,眼神逐漸趨于渙散,似是失去生機。
布帛撕裂的聲音從沒有那一刻像今日這么刺耳!
小廝于心不忍,轉(zhuǎn)身避過。
彼時,一道破空聲傳來,打斷了領頭人拉扯衣物的手。
“放開那個男的,讓我來!”
此地依山傍水
前段時間有點忙,好久不碼字之后,我就好難找到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