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她是我的表妹
四皇子得了皇帝一句“你做得很好”的夸獎,心滿意足地退到了一邊,而這時,譽廷尉正帶著萬春堂的劉大夫進宮,正好在宮門口與渾于遇上。
此時渾于正和齊岳陽在一塊兒,兩人不知道說些什么,齊岳陽臉上隱隱有些擔憂。
譽廷尉路過之時,正好聽到齊岳陽說道:“不知在下可否與渾于公子一起,若是關于娘子的事,沒有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的了。”
渾于似乎在猶豫,但最后想了想,還是同意了:“正好我這里有一塊皇上賜的金牌,你就憑牌子和我一起面見皇上吧?!?p> 譽廷尉停到了兩人身邊,看著齊岳陽:“齊公子,若沒有皇上召見,你不得入宮,難道你忘了?”
齊岳陽看向譽廷尉,對方一雙圓目瞪著他,全是戒備,他卻只是淡淡一笑:“自然沒忘,但是……”
“他是跟我一起進的,如果皇上問下來,自然有我解釋,就不勞大人擔心了?!睖営谕蝗婚_口,打斷了齊岳陽,他把齊岳陽護在身后,驕傲地揚起脖子,精致漂亮的臉蛋兒還有一抹童稚的堅持。
譽廷尉看了他一會兒,最后什么也沒有說,帶著劉大夫走了。
渾于看著他的背影,氣呼呼地道:“這人真討厭,你放心,你是我的表妹夫,我肯定會保護你的?!?p> 齊岳陽有些無奈,但到底是允兒的表兄,他也只能陪笑,只是覺得如果他真的是南疆的王子的話,未來的南疆會是什么樣子呢?
……
譽廷尉事著劉大夫又回到了淑儀殿,當皇上問起他幾年前在山中的湖邊看到什么時候,他開始不敢說,但在皇帝保證不會有人敢傷他分毫時,他終于說出了當年看到的。
“回皇上的話,草民當年看到威虎侯府的五小姐正在和遲家的大公子吵架,大公子問五小姐為什么一直這樣和他偷偷摸摸,他說要去威虎侯府提親,但五小姐拒絕了,兩人就吵了起來,后來小人沒敢我聽,就走了,但隱約聽到身后有什么重物落水的聲音,當時感到害怕就趕緊跑了,也沒敢回頭去看,但……但是……”
劉大夫聲音頓了一下,朝著威虎侯看了一眼,見他一直跪在地上沒抬頭,又有皇帝在坐陣,微微定了定神,說,:“草民在回來的時候,特意去了那湖邊看了一眼,當時只看到五小姐自己在那里,她正在往湖里推一塊大石頭。”
這時四皇子在一旁說道:“對,遲二公子說找到大公子尸體的時候,身上壓著一塊大石子,應該是預防他的尸體飄上來吧?!?p> 說到這里,很多事情已經(jīng)不必再往往下說了,皇帝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威虎侯:“威虎侯啊威虎侯,你就是這么教育自己的女兒的?還是讓朕開了眼界。”
說完,對皇后說:“這毒女就交給皇后處置了。”
皇后笑著接旨:“臣妾遵命。”
關玲麗緊緊地抓著侯妃的手:“娘,娘救我,救我。”
一下子沒了兩個女兒,侯妃也舍不得,可是她還有兒子在,她全部的希望都在兒子身上,只要他的兄長還有權(quán),只要二皇子最后能當上太子,成為皇帝,她和她的兒子就還有翻身機會。
所以,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說,她得保住她的兒子啊。
侯妃狠心地扯掉關玲麗的手:“麗兒,為娘早就教你安分守己,沒想到你竟然做出此等事情,娘也幫不了你了?!?p> 說完,便轉(zhuǎn)身移到了關龍身邊,不再看關玲麗一眼。
關玲麗絕望地看向威虎侯,可威虎侯此時已經(jīng)被剛剛四皇子的話嚇破了膽子,哪里有時間管她。
她直接被拖了下去,在被帶到皇后面前時,皇后走近她,陰沉地低笑:“原本你可以風光地當皇子妃,得償所愿的,可蠢就蠢在太自以為是,現(xiàn)在怎么樣?還心高氣傲嗎?”
關玲麗已嚇得淚流滿面:“皇后,我錯了,求求您,放過我吧,我……我可以一直侍侯四皇子,做牛做馬,求求您……”
皇后突然一把扯住她的頭發(fā)往后一拉:“做牛做馬?你當什么人都能給本宮的皇兒做牛做馬嗎?你也配?”
說完,松手,直接冰冷地命令屬下:“把人拖到水牢去,本宮要好好地審她,如何害人。”
淑儀殿的上家再次傳來凄厲的叫聲,這一切似乎將要落下帷幕,可就在這個時候,渾于帶著齊岳陽突然出現(xiàn)。
這讓前不久還見過齊岳陽的關允妃有些驚愕,算起來他現(xiàn)在應該早就離宮了,怎么和渾于出現(xiàn)在這里?
兩人的視線撞到一起,遙遙相望,明明才剛剛見面,好像又隔了三秋。
可關允妃的目光卻在兩人眼中的情絲將要連到一起時,驀地轉(zhuǎn)開。
齊岳陽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目光變得冷淡,可現(xiàn)在卻不是他去問她原因的時機。
“皇上,渾于有事稟告?!?p> 皇帝愛畫,而渾風的畫頗得他青眼,對于渾于這種沒有心機,甚至有些天真爛漫的性格,他也十分喜愛,朝中勾心斗角多了,與這樣的人相處,他能更放松。
此時看到渾于如此嚴肅鄭重的樣子,他有些驚訝,但看他眼圈微紅,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想到剛才四皇子的話,皇帝朝著威虎侯看去一眼。
威虎侯此時已經(jīng)跪了一會兒,冰冷的地面,讓他一雙老腿都要承受不住了,而這時渾于的出現(xiàn)更是讓他心驚膽戰(zhàn),眼瞅著連跪都要跪不穩(wěn)了。
“愛卿有何事,盡管說。”皇帝疲憊地坐在軟椅上,但語調(diào)明顯溫和了,但視線還是冰冷地掃過產(chǎn)在渾于身邊的齊岳陽身上。
后者與他對視,隨即收回目光,沒有說話。
渾于:“皇上,小臣有一事一直瞞著皇上。”
皇帝挑眉:“哦?何事?”
渾于:“小臣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南疆的王子,這次來大都是為了尋找多年前失蹤在這里的姑姑。小臣之畫能得皇上青眼是意外之喜,小臣并沒欺瞞皇上之意,還請皇上恕罪?!?p> 皇帝臉上只閃過瞬間的驚訝:“你是來找姑姑?你的姑姑為何會在大都失蹤?”
齊岳陽看著皇帝,已然明白,渾于的身份在皇帝那里根本不是秘密,他應該早就調(diào)查過了。
也是,以皇帝的多疑,怎么可能允許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