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十五章
一片沒有天的仙家福地里,只有布置和力量推動的陣法,不知疲倦的散發(fā)微光。一片建立宮殿樓閣的百座山嶺,一片死寂。唯有深處,神山磅礴,溪水順流而下,起義的力量讓生機(jī)勉強(qiáng)有了循環(huán)。
屠法天聞著旁邊傳來的烤肉香,又咽下一口入口即化的靈水,卻依舊止不住肚子的哀怨。從進(jìn)入這地方前,他就沒碰過吃食,也不知在這待了多久,餓是沒餓死,但也別想就這么上去大快朵頤。兩個大漢不知是不是占了種族優(yōu)勢,這么高大也不見有什么反應(yīng)。
“山下可能有小路,幾位就不想去查看一二?”趙肴涕提著劍站在山腳旁,斷斷續(xù)續(xù)敲擊,發(fā)出極富規(guī)律的沉悶聲說音。
“小路不好找,而且麻煩有危險。大陸就在眼前,又何必舍近求遠(yuǎn)?”石上流側(cè)頭回了句?;蛟S他和驛才疏的目的確實(shí)相同,兩人才私下聊沒兩句,就達(dá)成了莫名的共識?,F(xiàn)在真可以用如膠似漆來形容,如果忽略掉偶爾一扇出來的黑氣,會更好。
“大陸就在眼前,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去,莫非你們還有信物?”驛才疏看了眼,吃的酣暢淋漓的兩個漢子,手上把玩白掛的動作不停。
“這信物我還真沒有,不過上去找到小鹿把后門開了,接了上來就行。”他慢悠悠地了緊衣袖,笑問,“那這位呢?看樣子還不好一起留下?!?p> “這地方應(yīng)該不是考驗(yàn)修為的,那在下還是有把握一拭?!蓖婪ㄌ炷樕先滩蛔「‖F(xiàn)笑容,手上的水也變得爽快了許多。
“無論考什么學(xué)位越高當(dāng)然越輕松,上面有威壓,你當(dāng)真要上去?”趙肴涕最終還是忍不住俯身輕觸地面,臉色卻變得異常古怪。
“受不住我會下來的。”屠法天不以為然的笑笑。無論這群人的目的是什么,拯救世界或毀滅世界都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至于自己之后是什么心情,反正現(xiàn)在很輕松。
“既如此,你們兩個留下,我們這就上山?!笔狭髟捯粑绰洌_步未起,兩道雄渾的聲音急促響起:“等等!你們這一爬山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沒錯,先把肉留下!”
兩雙銅鈴大的眼睛巴巴的,像極了兩個,能一拳打翻筑基期修士的凡俗人家小崽子。
“吃吃吃!吃死你們算了!東西就這么多,要是吃完了,反正餓幾天也有不死。”他說著拋出十幾只普通野獸尸體,“我還不至于幾天都沒法上山頂?!?p> 兩個大漢哥抱住幾具尸體,忽然對視一眼,竊竊私語。
“他應(yīng)該還沒有入伙吧?”巴爾塔怕暴在一堆尸體上說道。
“按大人的話說好像是階下囚?”已爾勒說著自己都立刻否定,隨手把剛才不知是誰拿出的瓶瓶罐罐順走了大半。
“我們好像是來當(dāng)苦力的?”巴爾塔連忙把剩下的卷子,還抱著屬于自己的那堆退遠(yuǎn)了些。
“不管了,他動不動手腳,我們又看不出來。反正到時候聽命行事,別把人丟了就行?!?p> 這邊,四人已齊齊踏上山道。就連屠法天面色也都還未,有什么變化。他只覺得渾身上下,由內(nèi)而外蒙上一層陰霾。就像陰雨天,又或是心情偶爾不佳的時候,威能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隨著一步步往上,那種古怪的威壓越來越明顯。在精神和肉體上進(jìn)行雙重打擊,但這對于屠法天來說,只能算是非常無奈。這種感覺實(shí)在令他想起不久之前,自己身體的情況……他現(xiàn)在有些敏感,但并不是不能忍受。
就這樣又走了半個時辰,四人的速度依舊保持齊平。距離第一個曲度,還有一半路程。隱約可見平臺上,有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全是蠅頭小字。后面還有一座石屋和一座木亭,然后就是滔滔流淌的溪水。
看來考驗(yàn)還在上面……屠法天一邊聽著耳邊回蕩的聲音,一邊想到。他很久沒聽見那些人的聲音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聽見什么,或許是他修為太低,新型不足。
“我父母早早就去世了。一直跟著唐哥和嫂嫂,從小幫他們照顧孩子。我大了,早操就讓我來嫁人……你知道嗎?我一個人來這么遠(yuǎn)的地方,第1次出門,身邊一個認(rèn)識的人也沒有……”
“我不認(rèn)路,甚至連他們在說什么我都聽不懂。你父親是個悶葫蘆,什么事情都總是說的奇怪。我好怕啊……直到你出生,抱著你,走在仍舊舉目無親的人流中……你好小一團(tuán),動一動就哭了……”
“那個時候我忽然明白,當(dāng)母親了啊,我要有母親的樣子。絕對不能把你弄丟了……”
死了,都死了,反正都死了……
屠法天抬眼看向石上流,暗自嘆口氣,不再多想。當(dāng)初為了在學(xué)宮里多待一段時間,他可算是兩卵蛋硬的用了一遍。
“沒想到你還真走到這一步了,接下來可是要動手,也不知道你該悲哀還是該慶幸是單打獨(dú)斗。”
屠法天收回蘇旭,眼鏡距離平臺不足十丈,他暗自做好出手的準(zhǔn)備。這次10倍只有一塊,也只能一個過來,他斷不可能第1個出手,正好也可以禁忌看看。
趙肴涕眼見兩人慢悠悠的姿態(tài),也不多說,直接上前。石碑上飛出幾個從未見過的古字,重疊化作一名白胖子。白胖子只穿了條褲衩,渾身胖的像個球,一出現(xiàn)就高呼:“手下留情!我最怕疼了!”
可惜,趙肴涕。并沒有與人聊天的習(xí)慣,一抽劍就是一道簡練的劍芒飛出。劍芒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打在白胖子身上,割開一層觸目驚心的血肉豁口,配合上那慘叫聲與真人無異。但雖然叫的很慘,山口也并未有愈合的趨勢,考核卻依舊,還未通過。
“姑娘你好狠的心啊!”
“吵死了!”話音未出之時,地便已沖出,帶著不知哪來的怒氣。雖是含怒出手,卻又完全不失方寸。
憑借休的察探,屠法天。只覺得渾身一陣陣發(fā)寒。這女人明明每一件都往對方致命死了而去,確實(shí)硬生生永遠(yuǎn)只差毫厘。胖子根本沒躲,相反被捅得相當(dāng)憋屈。
最后終于在這胖子幽怨的目光中,趙肴涕一劍沿著后脊柱把胖子劈成了兩半。血肉飛濺,意識相當(dāng)驚悚,尸體徹底穩(wěn)住后,才重新化作字符飛回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