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給他們賜婚
“寒從足底入,你畏寒還不穿襪?”
他將沈辭疾的足揣進(jìn)懷里,柔軟細(xì)嫩的小腳不安分的踢著他。
陳昱手里拿著襪正要給她套上,卻被腳用力一踹。
他下意識(shí)的拉著纖細(xì)的腳踝往后一仰,差點(diǎn)把沈辭疾從搖椅上拖了下來。
沈辭疾撐住身子登著他,陳昱毫不在意的幫她穿上了襪子。
“邦交節(jié)已經(jīng)結(jié)束,城中的異國商隊(duì)過幾日便要離都,今夜我?guī)愠鋈マD(zhuǎn)轉(zhuǎn)好不好?”
能出府?
沈辭疾面色緩和了一些,“去哪?”
“眼下商隊(duì)都聚集在城南,離都在期,好東西都留在最后呢?!?p> 雖然沈辭疾十分抗拒和陳昱相處,但若是可以出府,她倒愿意暫且忍耐一下。
被陳昱關(guān)在府里一月有余,憋也要憋出病來了。
她倨傲抬起頭道,“行吧?!?p> 余光瞥見雪雯著急忙慌的跑了進(jìn)來。
“王爺,公主來了!”
怎么又來了?
沈辭疾還未有動(dòng)作,陳昱便急忙揮了揮手,“快快快,抬走抬走?!?p> 不是,什么抬走?沈辭疾瞪大了眼睛。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陳昱說了什么時(shí),便有侍衛(wèi)動(dòng)作麻溜的跑來。
兩人目光堅(jiān)定的抬起搖椅連帶著躺椅上的沈辭疾,一路小跑,抬著沈辭疾藏到了后院。
艷如驕陽的北奕公主踏著輕快的步伐,滿面笑意的走了進(jìn)來。
她不過十五,身量不高,眉眼還未完全舒展開來,一張白皙的小臉帶著嬰兒肥,軟乎乎的十分嬌俏可愛。
子桑蕭溪一身矯健騎裝,腰間盤了條不粗不細(xì)的皮鞭,那只大不的雪狼仍然跟在她身后。
“陳昱,你在這呀!”
她甜甜的喚了聲,攬住陳昱的胳膊撒嬌,“怎么今日你冊封典禮沒有著人告知我去觀禮呀?”
陳昱面色溫和,柔聲道:“送信的人沒到嗎?定是他們懶怠了?!?p> 子桑蕭溪不滿的撅起嘴,狠聲道:“都是你平日里太過溫和,這些奴才才會(huì)這樣懶散,若在北奕早該打死!”
北奕不同于南昶,南昶早已廢除奴隸制法,而北奕依然沿用至今。
在子桑蕭溪的眼中,奴隸賤籍可隨意辱殺,性命連她的雪狼都不如。
“不值得為他們生氣,你之前不是說想看我府里的蓮花,我?guī)闳ベp花好嗎?”
與子桑蕭溪狠毒言語截然不同的,是她軟軟糯糯的聲音。
她軟軟說了聲“好”。
兩人正要離開時(shí),那頭雪狼不合時(shí)宜的叼了只鞋子攔到兩人面前,邀功般歡快的撲跳著。
鞋子的主人此時(shí)還坐在后院的搖椅上,渾然不知前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陳昱眉頭兀的一跳,連忙喚道:“雪雯,你的鞋子怎么沒放好?”
雪雯會(huì)意,連忙喏喏道:“是奴婢沒注意。”
“等等,小白過來?!弊由J捪紫律焓郑穷^雪狼馴順的將鞋子叼到她手中。
沈辭疾的錦鞋與雪雯的有很大不同,光是用料便能分辨出來
鞋面絲綢手感光滑,鑲嵌著的珍珠在陽光在透著微芒。
子桑蕭溪睞眼看了看雪雯腳上用料普通的鞋面,臉色一沉呵道:“小白,去找這鞋子的主人在哪!”
雪狼歡快的低嘯,圍著子桑蕭溪轉(zhuǎn)了個(gè)圈,濕潤的鼻頭在地上嗅著很快找到了另一只鞋子。
黃澄澄的獸眸滿是興奮,小白十分自信的往后院跑去。
子桑蕭溪怨毒的看了一眼陳昱,抬步向后院追去。
陳昱連忙追上,還沒繞進(jìn)后院便聽見子桑蕭溪質(zhì)問的聲音。
“你是誰!”
陳昱連忙拐了進(jìn)去,還未看清眼前形勢便喊道:“我遠(yuǎn)房堂妹!”
“他未婚妻!”
兩人同時(shí)出聲,陳昱眉頭一跳看著眼前的幾人面色一黑。
只穿著襪子的沈辭疾雙腳踩在一雙玄色鞋面上,修長的雙臂緊緊環(huán)著男人的腰。
子桑蕭溪面色古怪的三人之間來回逡巡,最后停到沈辭疾的臉上狐疑問道:“你為什么在這?”
沈辭疾粲然一笑,緊緊抱著鶴慶瀾的腰不肯放松。
“回公主,他是王爺?shù)氖绦l(wèi),民女來此就是為了求王爺賜婚的!”
子桑蕭溪看著她沒穿鞋的腳詫異道:“那你為何沒穿鞋子?”
“我的鞋子濕了,正要他去前院幫我找一雙呢,公主您就來了?!?p> 沈辭疾斜肩諂笑,她的雙眼彎成一條縫笑的極為夸張,只期望這位公主能看不清她的真實(shí)容貌。
子桑蕭溪輕蹙著眉,在她身上來回打量,表情仍存著疑。
她指了指雪狼叼在口中的錦鞋問道:“這鞋不是你的?”
沈辭疾連連搖頭:“不是,絕對不是!”
陳昱見形勢不好,暗推了一把雪雯。
雪雯被迫站了出來喏喏:“公主,這鞋子是奴婢的?!?p> “你一個(gè)奴婢,為何有這樣奢貴的錦鞋?”
子桑蕭溪?dú)鈩萘枞诉瓦潮茊枺?p> “是你偷得還是王爺送的?”
雪雯魂不附體跪倒在地,以頭叩地不敢與子桑蕭溪對視。
她欲哭無淚,北奕公主手段毒辣,若說是偷竊所得恐怕要砍自己一雙手。
若說是王爺送的,恐怕王爺和公主兩人都要弄死自己。
若是說出事實(shí),沈辭疾必然會(huì)被公主處置,而自己恐怕也會(huì)被王爺處置了。
到時(shí)別說能做王爺妾室,恐怕自己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論哪個(gè)選項(xiàng),都是死路一條。
雪雯渾身顫栗說不出話來,沈辭疾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仍然抱著鶴慶瀾精瘦的腰身嚷道:
“公主,她是王爺?shù)耐ǚ垦绢^,想來這鞋是她私藏了想要以后做夫人穿呢?!?p> 沈辭疾惡劣的沖雪雯一笑,她可不是個(gè)寬宏大量的。
那日雪雯推她入水差點(diǎn)淹死,這筆帳讓北奕公主替她了結(jié)也算不錯(cuò)。
畢竟子桑蕭溪出手可比陳昱毒辣的多。
雪雯打了個(gè)哆嗦,怨毒的抬起頭尖叫道:“不是!”
陳昱走到她面前打斷她的話,失望的嘆了口氣。
“雪雯,你一向謹(jǐn)言慎行,怎么能生出這樣逾距的想法呢?”
“王爺……”
雪雯的淚簌簌從眼眶留下,她哀怨的看著陳昱咭咭而泣。
“公主,雪雯是自小便跟在我身邊的,她干娘是我的奶娘。所以我一向待她親厚,沒想到竟讓她生了異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