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敲竹山居”
歲月人間促,煙霞此地多,殷勤竹林寺,更得幾回過。
玉雉衣朗聲道:“深山僻野,確實很難尋找,玉雉衣請屏姬出面相見?!?p>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fēng)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p> 詩號甫落,七色翎走出竹林道:“施主,此地沒有屏姬這個人,貧尼乃是紅塵參夢。”
玉雉衣勸解道:“感情的事,難分是非,況且牧神他依然對你一往情深,直到現(xiàn)在還在用著你為他鑄造的牧天九歌……”
七色翎打斷道:“雉君,如果你來這里是為貧尼帶來紅塵俗情,那很抱歉,我已是世外之人,要休息了。”
玉雉衣游說道:“就算你對牧神無情,但是你對你父親孔雀老者總不會無情吧,就算你依然對仙老曾經(jīng)為了羽族地位而將你許配給牧神心有罣礙,可是他也懺悔了怎么久,還不夠嗎?”
古云兒擋下玉雉衣道:“施主,你怎么做會打擾到我?guī)煾盖逍薜?。?p> 玉雉衣不甘道:“屏姬,就和仙老見一面吧?!?p> 七色翎拒絕道:“昔日種種,我已看淡,雉君,你離開吧。”
玉雉衣無奈道:“我過一段時間會再來拜訪,希望屏姬你也再考慮一下,請。”
……
珈羅殿。
玄囂凜坐在王座上道:“神在在,前往葬天關(guān)迎接玄震皇兄、玄幻皇兄返回珈羅殿?!?p> 神在在領(lǐng)命道:“遵命?!?p> 玄囂把玩著魔羅天章道:“本來想在難得的休戰(zhàn)期去逆海崇帆的,結(jié)果就為了怎么個東西,我的假期泡湯了?!?p> 玄臏詢問道:“先前四皇弟召喚閻王皇弟前往天堂森林可是遇上了一些麻煩?”
玄囂敘述道:“先前四皇兄他的王脈金鎖……”
玄滅沉思道:“喔,難怪咱們的閻王陛下會如此緊張的逼迫金晶靈,原來是為了四皇兄的安危?!?p> 玄同出列道:“我知道閻王皇弟是因為我才對金晶靈有些激動,可金晶靈她……”
玄囂把魔羅天章隨手拋給玄同道:“好了,金元這種東西怎么可以給無法確認(rèn)忠心的人,況且組成金元的大部分金晶靈之力可是因為紫鷨姑娘,所以此事到此為止,至于初代閻王的佩劍,魔羅天章,就由四皇兄執(zhí)掌,不過有一條,不可以用神器對任何一個森獄之人使用,能做到嗎?”
玄同收起魔羅天章道:“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ㄐ纾涸撍?,居然沒有給我反對的機(jī)會。)
玄震與玄幻走進(jìn)珈羅殿道:“哈,我們來晚了,讓你們已經(jīng)分贓完成,看來好東西沒有我的份了。”
玄囂親自起身迎上來道:“二位皇兄回來了,快來給諸位兄弟說說此行收獲?!?p> 玄震講述道:“我們前往琉璃仙境后……”
千玉屑贊嘆道:“沒想到九天紫火竟有這等妙用,可以煉化相互沖突的武學(xué),以達(dá)到平衡功法的效果?!?p> 玄囂欣喜道:“那可要恭喜玄震皇兄了,不過眾卿,你們對天地蝱要求會面怎么看?”
玄同質(zhì)疑道:“天地蝱并非善良之輩,與他們聯(lián)合對我森獄并沒有好處,還很容易像之前十一弟那般受牽連?!?p> 玄闕有些不贊同道:“四皇兄你多慮了,國與國本來就很難有真正的感情,我們之間也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p> 玄臏建議道:“如果閻王皇弟有意會盟,為兄愿親自從旁護(hù)衛(wèi)?!?p> 玄囂欣慰道:“那就有勞大哥了,明日玄震皇兄、玄幻皇兄各率魔將會同素還真要求之人前往翠環(huán)山,至于論劍海嘛,就由大皇兄與暴雨心奴陪我前往?!?p> 玄臏眾人領(lǐng)命道:“遵命。”
玄囂有些遲疑道:“為什么我的心中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感覺,翼天大魔,你與猘兒率四令諦前往逆海崇帆保護(hù)天諭,散朝吧。”
眾人退朝離去,千玉屑卻與神在在留了下來。
玄囂詢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神在在提醒道:“隱忍潛伏的幕后黑手可能很快就要伸出來了。”
千玉屑意味深長地道:“先前素還真的話也不無道理?!?p> 玄囂若有所思地道:“喔,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
二十四橋。
水晶宴上,神思為說太歲斟滿一杯酒道:“你最近很低調(diào)嘛,為了玄羅悵然若失?”
說太歲飲下酒水道:“不是。”
神思玩味道:“哈哈,真的沒有女兒要出嫁的感覺?”
說太歲氣急敗壞道:“你很無聊耶?!?p> 神思再次為說太歲斟滿酒道:“我希望你明天可以陪同玄震的隊伍出發(fā)?!?p> 說太歲拒絕道:“不需要?!?p> 神思問道:“是你不需要,還是玄羅不需要?”
說太歲默然道:“這……”
神思正視說太歲道:“你知道嗎?其實我對你與玄囂對翼天大魔沒什么不同,如果你認(rèn)為君臣之間的付出不平等便是假的話,那我對你也并非真心,玄囂如果到了最后時刻可能會選擇放棄鳩神練甚至吃掉隨遇來保命,可那種選擇會比死更痛苦,帝王無情并非沒有感情,只是永遠(yuǎn)不可能把感情放在第一位,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讓自己走到那個地步,我亦然,在必要的時候我也同樣會降詔獻(xiàn)命,對鬼吟詩如此,對你亦然,這便是君臣之情。”
說太歲沉默良久才道:“這便是你改變一直不肯見我的態(tài)度,請我赴宴的原因嗎,就為了說這個?那我收回我先前對玄囂的看法,其實他對手下還是很珍惜的?!?p> 神思?xì)饧钡溃骸澳悖 ?p> 說太歲再次飲下酒水道:“我知道你想說對我真心的人只有玄羅,可人既然選擇了就只能效忠到底,不然不就要被魘帥給比下去了,主上。”
神思大笑著再次為說太歲斟滿酒道:“哈哈哈,多少年了,久違了的稱呼,真是讓人唏噓啊,不過你也不要拘禮于表面,王族可是很擅于營造表面工夫的,玄羅他一定不喜歡你這樣,而且你永遠(yuǎn)是玄羅最重要的人。”
說太歲飲下最后一杯酒道:“明日我會跟隨玄震殿下前往翠環(huán)山,這一杯我全當(dāng)成是主上的送行酒?!?p> 神思欣慰道:“哈,這就是說想通了,那三杯怎么夠,今夜就讓你我君臣再飲三百杯?!?p> ……
天疆牧神殿上,回蕩的風(fēng)聲,似是斷續(xù)的悲泣,風(fēng)中飄喪。
牧神有些沮喪道:“唉,這一次會戰(zhàn)讓我們又失去一名同志。”
弁襲君安慰道:“此戰(zhàn)我方已用盡全部戰(zhàn)力,沒想到還是不敵蝱尊?!?p> 劍鬼悲傷道:“算了,算了,別再說了,再說下去老鬼我都要掉眼淚了?!?p> 牧神疑惑道:“之前天地蝱明明只是蟲形,現(xiàn)在竟然化回人形,功體大增,沒有黑月他們是怎么辦到的?”
原無鄉(xiāng)猜測道:“我方以聯(lián)軍還不能奪得優(yōu)勢全因森獄方面插手,我看這和身在論劍海的玄震有關(guān)?!?p> 弁襲君辯駁道:“玄震并沒有將黑月推向苦境,說明這其中另有原因。”
原無鄉(xiāng)冷然道:“這重要嗎?現(xiàn)在可以確定森獄以和論劍海連成一氣,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加大打擊范圍?!?p> 弁襲君嘲諷道:“某些人和他那不自量力的徒弟一樣,總是會異想天開,妄圖螳臂當(dāng)車。”
原無鄉(xiāng)玄解化刀道:“喔,那現(xiàn)在就讓你為莫尋蹤償命來?!?p> 弁襲君以地擘印化出六賦印戒道:“來啊,希望你的身手與口才一樣精彩。”
牧神出手打斷道:“好了,現(xiàn)在不是解決私仇的時候,此役損兵折將,大家的心情都不好,銀驃當(dāng)家你先率眾返回秋水長天,待商議出下一步行動再行聯(lián)系?!?p> 原無鄉(xiāng)心知身在天疆只得道:“如此莫尋蹤的仇先記下,請?!?p> 原無鄉(xiāng)剛剛離去,玉雉衣卻返回天疆驚呼道:“啊!猊主他怎么死了?”
劍鬼敘述道:“唉,一言難盡啊……”
玉雉衣悲痛道:“沒想到前日一別竟是永別,唉?!?p> 弁襲君詢問道:“清靈山一行可有收獲?”
玉雉衣敘述道:“此番我見到了屏姬……”
牧神難以平靜道:“怎么說她是不肯了?!?p> 玉雉衣建議道:“我們還可以再想辦法?!?p> 牧神拒絕道:“不用了,其實比起孔雀王師,我們有更強大的戰(zhàn)力。”
劍鬼不贊同道:“薩薩薩,不可啊,老牧你可要考慮清楚?!?p> 牧神堅定道:“現(xiàn)在局勢已經(jīng)讓我很清楚了,不說森獄,天疆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就連論劍海也不如,不動用孽族人馬如何能為天疆除惡。”
玉雉衣跪下道:“牧神,現(xiàn)在還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雉君以為要解開仙老與屏姬的心結(jié)不是沒有辦法?!?p> ?。ㄛ鸵u君:呵,求宗女原諒,你覺得牧神可能同意嗎?)
果然沒等玉雉衣把話說完,牧神便打斷道:“不用說了,把困兇鑰交出來吧?!?p> 劍鬼連忙拉起玉雉衣道:“求丫頭原諒不可行,丫頭這件事我們千萬不能讓七色翎知道,這一回我和你一起去找七色翎,就是跪下求她我也一定把孔雀王師帶回來,老牧啊,你就在這里等著吧。”
牧神嘆氣道:“老鬼,你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