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個白切黑(4)
完蛋了!
柴哥萬念俱滅,當即就全身癱軟,恐懼的跪倒在地上,眼淚和著冷汗淌了一地。
跟著他的一群人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下,不停的給女人磕頭,哀嚎聲繞梁回蕩,經(jīng)久不絕。
不是說寧姐三人都出去了嗎?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席寧瞥了一眼空蕩蕩的車廂,也想怒吼一聲這是怎么回事?
她那么大的一個男主呢?
按照原本的劇情發(fā)展,這群人賊心不死,趁著席寧外出,想要半夜偷襲厲鳴深,拿他的人頭去討好A城未來的基地長厲景峰。
卻不想席寧他們正好在此刻回來,救了奄奄一息的厲鳴深。事后,席寧為了得到厲鳴深的芳心,自然是嚴懲了這群人。
自古以來,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套路總是得人心。
席寧就順理成章的往下走,卻不想,第一次攻略時十分管用的招數(shù)這次居然失靈了!
是這群人太廢柴走漏風聲讓厲鳴深有了警惕之心嗎?
百思不得其解的席寧從窗框上跳下來,撈了撈被這群人吵得難受的耳朵,冷著臉喝止他們磕頭制造噪音的動作。
“吵死了,安靜點。”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落下,一群人頓時不敢發(fā)出聲響,瑟瑟發(fā)抖的像個鵪鶉。
摁了摁脹痛的眉心,席寧指了指最先嚇得跪下的柴哥,不耐煩的問:“大半夜的,你們來厲鳴深的房間干什么?”
雖不能當場英雄救美,問責一下,也算是光明正大的袒護他。
警告過后,相信這群人也安分點,不敢再對他動手了。
柴哥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拖延時間的左顧右盼,期待有人能來救他。
席寧冷笑,一簇火苗自指尖升起,夾雜著噼里啪啦的聲響,聽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柴哥可是見識過這人火燒喪尸的威力的,立馬慫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磕磕巴巴的交代:“我們就是,看不順眼厲鳴深能得到您的青睞,所以想教訓他一下。”
哪怕生死關頭,他也絕口不提要拿厲鳴深討好厲景峰的事,教訓和殺人兩者,孰輕孰重,他心里還是有個掂量的。
他不說實話,席寧也不能逼他。
而且,她這次是贖罪哄人來著,不宜造太多的殺孽。
“再有下次,這就是你們的下場?!?p> 火球嘭的砸在地上,濺起密密麻麻的火星子,嚇得這群人一個哆嗦。
柴哥看著火球在鐵地板上烙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心臟刷地掉到了谷底,心如死灰的趴跪在地上,連求饒都忘了。
“滾吧。”女人輕飄飄的道,似是多看他們一眼都嫌臟了她的眼睛,轉身大步離開。
情勢突然柳暗花明。
柴哥眼前一亮,如蒙大赦的磕了好幾個頭,每一個都磕的無比響亮。
直到看不見女人的身影,他才卸了力一般,癱軟的往后靠在車廂箱皮上,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與厲鳴深臥鋪一墻之隔的房間里,少年黑眸幽深可怖,藏著毀天滅地的瘋狂。
她果然只是做做樣子。
他不在,她連做戲都不肯,輕而易舉的就饒恕了這些辱他至深的人。
深深的看了一眼被眾人攙扶著離開的柴哥,厲鳴深掰斷了臥鋪門的鐵制把手。
*
“咚咚?!?p> 臥鋪的車門被人敲響,兩重一輕,是那人慣來的敲門風格。
厲鳴深忍下不斷翻涌的恨意,拿起擱在床腳的沖鋒衣,把拉鏈一絲不茍的拉到最上面,才慢吞吞的過去開了門。
開門,果然是一臉睡不醒的席寧。
“寧姐?!彼瓜马樱w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情緒。
姿態(tài)溫順,近乎于恭敬。
席寧揉了揉沁出淚水的眼眶,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半瞇著眼睛,不緊不慢的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厲鳴深藏在寬大袖口下的手倏地攥緊,他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側身讓開了路。
席寧跟進自己家一樣,徑直走到床邊坐下,兩條纖細筆直的腿習慣性的交疊在一起。
厲鳴深眼底劃過一抹厭惡。
他關上門,從他床對面空床上放著的背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倒了一杯遞給席寧。
席寧接過,手指微不可查的碰了一下少年骨節(jié)分明的手。
厲鳴深就像被蜜蜂蟄到一般,飛快的收回手,還順帶往衣服外套上擦了擦,明顯的嫌棄動作。
席寧喝水的動作微微一滯。
是她記憶錯亂了嗎?
厲鳴深怎么這么排斥她的觸碰?
把紙杯擱在一邊的桌子上,席寧的胳膊肘習慣性的搭在一旁的桌子上,狀似不經(jīng)意的詢問:“你不喜歡別人碰你?”
厲鳴深睫毛顫了顫,輕輕的點了點頭。
席寧微微松了一口氣,不是特地針對她就好。
不過,總感覺厲鳴深跟之前不太一樣。
但具體哪里不一樣,她看不出來。
應該是她多想了吧。
席寧重新抬起紙杯,喝了口水壓壓驚,主動提起昨晚的事。
“昨晚有人找你麻煩,幸虧你不在,你昨晚去哪兒了?”
她是察覺到什么不對,來試探他嗎?
厲鳴深思緒萬千,最終選擇扯個謊。
他垂下眼瞼,情緒低落下來,清冽干凈的嗓音帶了幾分晦澀。
“昨晚,是我一個好友的忌日,我有些難過,就出去火車外面坐了會兒。”
席寧也不太記得有沒有好友忌日這一出,見少年一副傷感頗深的樣子,自知提起了他的傷心事,理虧的道歉:“抱歉?!?p> “沒事,寧姐也是擔心我。”少年抬起濕漉漉的黑眸,一臉孺慕與依賴。
席寧心底最后一絲疑慮消失殆盡。
男主明明還是那么溫順軟萌的樣子,她瞎想什么呢!
她喝完紙杯里最后一口水,起身靠近厲鳴深,白皙如玉的手懸空的虛搭在他的肩膀上,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他。
熱烈如火的紅發(fā)俏皮的垂了幾縷下來,輕拂少年白嫩光滑的臉頰,頗有一種耳鬢廝磨的親昵。
排斥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厲鳴深抿緊下唇,手握成拳攥緊,克制住掐死眼前這人的沖動,低垂下眼瞼,不敢看她的眼神。
怕被這人看出他眼里濃稠得化不開的怨恨。
席寧盯著少年精致如畫的五官,微微嘆了一口氣,慣來散漫的口吻都帶了一絲傷感和惆悵。
“要是我再早一點遇見你就好了。”
這樣,你就不會經(jīng)歷那么多委屈與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