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元田雨從紅木樓出來后便向右直行,繞過一座湖泊便是向左轉(zhuǎn),走了一段路,來到一片花海前,穿過花海之中的一條小道,才是終于走出后園,來到前園的一角。
春香就一直跟在身旁。
于前園的一角,遠(yuǎn)遠(yuǎn)望去,約莫三十丈外有一座圓形花圃,花圃中間有一座亭子,只有一條青石鋪成的小道直通花圃外邊。
而身穿淺藍(lán)色衣裙的郡主正是坐在涼亭中央的石凳上,旁邊則是一張石桌。
之所以元田雨能看的清楚,一是目力本來就挺好,二是已經(jīng)修煉出了武源,所以目力已是更上一層樓。
元田雨快步前行,獨自一人去見郡主。
春香則止步于此,沒有繼續(xù)跟過去。不是她不想跟過去,而是,她的任務(wù)只是把人帶到就行。
很快,元田雨就來到花圃的那道石道前,遲疑了一下才是走到?jīng)鐾で?,對著亭子中的郡主微微躬身,拱手道:“拜見郡主?!?p> 來到郡國公府有了一些時日,便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一位仆人若是看到上司、府中貴胄或是王室成員等,必須躬身行禮。
郡主聞言已是站了起來,盯著元田雨,看她小臉五官精致,表情卻有些冷淡,那嬌小玲瓏的身軀看起來則是十分美感而又協(xié)調(diào),腰細(xì)如柳,手若柔夷,肌膚雪白紅潤而又光滑細(xì)膩,聲音很清冷的道:“知道我叫你過來所為何事嗎?”
元田雨一路上未聽春香透露過半句有關(guān)的話題,但卻能猜出一二來,于是道:“郡主叫我過來,是不是因為昨晚祭祀大典的事?”
郡主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停頓片刻,郡主又道:“你可知道,因為昨夜發(fā)生的事,已是讓國王以及其他的王室成員盯上你了?”
聞言,我一個小孩子元田雨訝然道:“他們盯上我做什么?我一個小孩子似乎沒有什么值得他們關(guān)注的吧?”
郡主淡淡的道:“你怕是不知道,王城王室那幫家伙,為了消除隱患,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我聽爹爹說,郡國幾年前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武學(xué)奇才,卻因為能力太過出眾,不懂得收斂,所以受到一名王城王室子弟的嫉妒,使自己落得被人誣告謀反的下場,最終死在了那幫人的手里?!?p> “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既不惹事,又不輕易得罪人,更不是什么武學(xué)奇才……會不會,太危言聳聽了?”元田雨甚是不解。
郡主依舊冷著一張臉,淡淡的道:“你現(xiàn)在的情況怕是比那人要嚴(yán)重很多,昨晚,因為你而出現(xiàn)的異象,在整個郡國是從未出現(xiàn)過。爹爹回來后立刻翻閱所有典籍,也未能查找出半句關(guān)于此象的記載。你現(xiàn)在知道后果有多嚴(yán)重了吧?”
元田雨聞言,臉色才是微微變了變,但也沒有被驚到失魂落魄,而是遲疑了一瞬,便緩了過來,平靜的問道:“郡主,若事情真有你所說這般嚴(yán)重,那我該怎么做?可有解決的辦法?”
饒是元田雨再怎么無知,也能大概率猜出事情的嚴(yán)重性。這種景象在郡國從未發(fā)生過……這代表了什么?元田雨是再清楚不過的。
郡主一直在觀察元田雨的神色,發(fā)現(xiàn)這小子并沒有那么容易就被嚇到,才是,輕聲道:“我今早傳你過來,就是為了替爹爹轉(zhuǎn)告他的意思,爹爹說,覺得,與你甚是有緣,并且看得出來,你前途似錦,未來一片光明,因而不忍心,一個奇才尚未成長起來,便遭到扼殺。所以,爹爹希望你盡快修煉出武源,然后到時候冰月堂報到,成為堂中的一員,在那里你可以安靜的修煉武道,不為外界所擾。只要你盡量低調(diào)行事,莫要出去外面惹是生非,也莫要惹到王城貴族,爹爹便可保你無恙。”
“就這么簡單……”元田雨心里有些感到不可置信。
這個條件,也太隨意了吧……
元田雨沒有多想,而是再次躬身并致謝道:“多謝郡主殿下特來告知,田雨會盡快修煉出武源,適時到冰月堂報到,若是沒有別的事,田雨便先告退了?!?p> 隨后,元田雨趕緊溜了,他可不敢將已經(jīng)修煉出武源,開辟出氣槽的事說出來,生怕會現(xiàn)在就遭到扼殺。
出了花圃,回到前園一角。元田雨看到春香仍舊在這里,沒有移動過半步。
元田雨疑惑道:“春香,你怎么還站在這里?”
“在等你呀,鄉(xiāng)下人?!贝合阈Φ?。
元田雨更疑惑了,道:“等我做什么……”
“嗯……郡主今早對我說,讓我從今天開始就專心修煉武源,開辟氣槽,并且……”說到這里,春香臉色浮現(xiàn)一抹紅暈,微微低頭又繼續(xù)道:“并且……與你一起專心探討武道,至于其他的事,暫時就不需要我去做了。”
說完,春香又微微抬起頭,露出笑容。
“郡主對你這么好?”元田雨有些不可置信。
春香輕聲笑道:“是啊,在郡國公府,無論是侍女還是奴仆,只要是能夠在祭祀大典上獲得神佑之力,那么,就會有機(jī)會得到栽培,春香是郡主身邊的貼身丫鬟,平日里與郡主相對親近,現(xiàn)在又得到了神佑之力,自然是更能得到郡主的器重啦?!?p> “哦,原來如此。那,郡主今天還有沒有對你說過其他的事?”元田雨道。
春香點了點頭說道:“嗯,有的??ぶ髯屛铱禳c煉化神佑之力,修煉出武源,到時候去冰月堂報到,迅速些提升武道修為?!?p> “她也這么對你說了???”元田雨困惑不已。
春香再次點了點頭說道:“鄉(xiāng)下人,其實……”
春香猶豫半晌,便是靠近元田雨,在他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元田雨聞言,驚詫了一瞬間,訝然道:“郡主……是冰月堂的少堂主?”
春香豎起一根食指,“噓”了一聲,低聲道:“鄉(xiāng)下人,不要那么大聲,我是因為,前幾年曾經(jīng)跟隨郡主去過那,才知曉的。至于堂主的問題,你可千萬記住,必須,只字不提?!?p> “為何?”元田雨感到不解。
“總之就是,千萬不要提。若是提了,郡主會很傷心難過的?!贝合闳耘f低聲道。
聞言,元田雨點了點頭,岔開話題道:“春香,你具體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煉化神佑之力呢?有什么我能夠幫忙的嗎?或者說,我可以幫忙煉化嗎?”
春香聞言,笑得更是滿面春風(fēng),不知為什么,心里暖暖的,開心極了,不自覺的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道:“不用了吧?我自己會盡最大努力的。況且,你自己都還沒煉化神佑之力吧?那要怎么樣才能幫我呢?”
元田雨思慮片刻,決定不再隱瞞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的女孩子一些事,便在她耳旁低聲說了一句:“其實,我今早撒了謊。我不僅已經(jīng)煉化了神佑之力,修煉出武源,而且,我還把氣槽都開辟了出來。如果春香你需要我的幫助,我或許可以,盡快幫助你煉化神佑之力的?!?p> 元田雨并沒有將打通六大經(jīng)脈以及開辟出八條新的經(jīng)脈的事說出來,那是因為,他不敢說,他相信引導(dǎo)者的話。
春香聞言,終于怔住了一會兒,才是又露出笑容,問道:“鄉(xiāng)下人,你真的已經(jīng)修煉出武源?”
元田雨點了點頭,并運(yùn)轉(zhuǎn)眉心里的氣槽的真氣,暗暗凝聚氣息于右手掌心處,雖然整個過程有些緩慢,期間,真氣有些控制不住的亂蹦亂跳,但是,終究是成功了,接著便是一掌拍到旁邊的一面墻上,將這面墻拍得向下凹了下去,形成一道深約兩寸的掌印坑。
春香站在一旁盯著,臉上笑容逐漸消失,轉(zhuǎn)而變成驚詫和激動,很顯然,她對修武之事,已是向往許久,才一天時間不到,便見證了一個練武奇才的誕生,因為,就算是天資奇高的郡主也未必能在獲得神佑之力一天之內(nèi)便能秀出武源,開辟出氣槽,更不可能一掌便打的墻壁向下凹陷。
況且,這還只是憑借氣息而打出的一道掌印,并沒有使用任何武技……若是使用武技,豈不是能打穿一面墻?
于是,此時此刻,她的心中便是種下了一道極其偉岸且猶瘦小的背影,這道身影將永遠(yuǎn)定格在她心里,不可能被抹去,并十指捏緊,心情激動不已,暗道:“將來無論如何,也要變成一名強(qiáng)者。”
元田雨演示一遍之后,便看到春香此時此刻激動的神情,才意識到耍帥有點過了頭,于是便尷尬一笑,并輕輕地抓住春香的雙臂,道:“春香,放輕松點,只要你煉化神佑之力,你也可以的。因為,武道,很神奇?!?p> 過了好一會兒,春香才是逐漸平復(fù)激動的心情,問道:“鄉(xiāng)下人,你……你真的能夠幫我,快速煉化神佑之力嗎?”
元田雨輕輕地?fù)u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確定行不行,只能說,我會盡力而為?!?p> 聞言,春香又是激動的笑了出來,道:“那你什么時候可以幫我呢?”
“現(xiàn)在就可以?!痹镉甑?。
“那我們快點回去吧!莫要耽擱時間了。”春香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元田雨的小手,便是加速往前快步行走。
元田雨發(fā)現(xiàn),這是春香第一次這么主動抓自己的手腕,感覺怪怪的,但也沒多想,便也跟著快步前行。
……
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一道虛無縹緲的身影憑空而來,聲音嘶啞而渾厚,哈哈大笑道:“好小子,這么小就想著撩妹了?”
正是引導(dǎo)者,它在這片漆黑的世界中感應(yīng)到元田雨說的這番話,才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沉默半晌,引導(dǎo)者又道:“不過這樣也好……既然答應(yīng)了的事,那么,本座這次就再助你一次吧?!?p> 引導(dǎo)者這次并沒有傳音給元田雨,因此,元田雨沒有聽到這番話。
若是聽到,元田雨估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