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元田雨從昏迷中蘇醒,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躺在原地,身體虛弱不堪,想要站起來都是十分的困難。
無奈之下,元田雨只得勉強(qiáng)坐起身來,倚在鐵欄上,慢慢的運(yùn)轉(zhuǎn)真氣療養(yǎng)傷勢。
原因有二,先是受到了極寒和極熱兩種酷刑,后又被那小姑娘一掌拍到,真是傷上加傷。
既沒有靈丹妙藥,又沒有旁人相助,元田雨傷勢恢復(fù)的很慢很慢。
此時,元田雨暗自后悔,當(dāng)日就不該去扶這廝,看她那冷血?dú)埧岬臉幼?,怎會懂得“感恩”兩個字?若不然,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唉,真是作孽啊!
不知不覺中,又一個月過去,元田雨才是恢復(fù)正常狀態(tài)。
期間,他想到了春香,也想到了郡主,還想到了那個宗門少主少玉琦,不知他們怎么樣了?
“好累……”元田雨自言自語道。
期間,他也想過,要是有朝一日重獲光明,該怎樣打死這個女子才解氣。不過,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他知道,這個女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想要重見天日,談何容易?
他也在想,下一次,那個紫衣小姑娘來了,他是否該放低姿態(tài),盡量配合那個小姑娘?
但是,她還會來嗎?應(yīng)該不會來了吧?
元田雨不再想,既已恢復(fù)正常狀態(tài),那就準(zhǔn)備繼續(xù)努力修煉。
突然,石室的門被打開了。
紫衣小姑娘又來了。這一次,她是自己一個人來。
她道:“還想繼續(xù)下去嗎?”
他答:“不想。”
她道:“給我一個理由?!?p> 他說:“我要變強(qiáng)?!?p> 她問:“還有呢?”
他答:“我要自由?!?p> 她道:“還不夠?!?p> 他說:“我要你!”
她訝然:“毒物,也要?”
他道:“嗯?!?p> 她問:“要來作甚?”
他答:“打死!”
她怒了:“放肆!作死!”
他辯:“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道:“怎講?”
他答:“你有缺陷?!?p> 她道:“人無完人!”
他辯:“可致死之缺?!?p> 她問:“說來聽聽?”
他答:“無可奉告。”
她怒:“吊我胃口?”
他道:“非也,非也?!?p> 她道:“快說?!?p> 他道:“放我,便知。”
她道:“休想?!?p> 他說:“那么,無可奉告?!?p> 她道:“不稀罕。”
言罷轉(zhuǎn)身即走。
過了兩天,她又來了。
紫衣小姑娘冷聲道:“我這就放你出去。”
元田雨道:“不急。”
紫衣小姑娘不解:“還有什么事?”
元田雨道:“我聽說,貴教有一本血經(jīng)?”
紫衣小姑娘一臉不解,道:“確有其書,問這作甚?”
“參閱?!痹镉甑?。
“如此劣品,竟要參閱?”紫衣小姑娘更是不解。
“正是?!痹镉甑?。
其實,元田雨也不知道為什么來這樣,完全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告訴他的。
這道聲音,不是引導(dǎo)者,而是來源于心里。
這道聲音告訴他,要參閱《血經(jīng)》,對于修煉可能會更有幫助。
紫衣小姑娘心中不解,一本被評為劣品的書籍,怎么會有人提出想要參閱的?這個小男孩又是怎么知道這里有一本血經(jīng)?
她想,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紫衣小姑娘想了想,道:“血經(jīng)的事待會再說,現(xiàn)在,你可以出去了。”
元田雨見她不同意,也就沒繼續(xù)問下去,隨即出了石室。
出了石室后,元田雨又提到血經(jīng)的事,希望能借閱血經(jīng)。
這會兒,紫衣小姑娘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出了石室門,經(jīng)過一條小道,元田雨便是來到了山門前。
山門宏偉壯觀,是由兩塊垂直豎起的長方形巨石、及上面一塊橫著的長方形巨石搭建而成,約有七十丈高,高聳入云。
紫衣小姑娘吩咐道:“你在山門外等著,我去拿給你。”
元田雨聞言,遂移步到山門外邊。
隨后,紫衣小姑娘便離開了。
元田雨就站在山門外,望著天空,一動不動的,跟個木頭人一樣。
他能夠看出來,此處并非魔教重地,只是一個偏隅之所。路上沒有魔教教員,正好說明了這一點。
過了大半天,紫衣小姑娘來到山門外,盯著元田雨,道:“你要借閱血經(jīng),究竟是意欲何為?”
“好奇,隨便看看?!痹镉甑馈?p> “我不信?!弊弦滦」媚锢渎暤?。
“不信就算?!痹镉甑?。
“你不會無緣無故的借閱一本劣品的書?!弊弦滦」媚锏?。
“劣品?我不知道啊,聽說對我有用?!痹镉甑馈?p> “你聽誰說的?你閱血經(jīng),到底有什么企圖?”紫衣小姑娘冷眼盯著元田雨,很想從他嘴里知道答案。
據(jù)她所知,血經(jīng)并沒有什么獨(dú)到之處,也不是什么高深莫測的修煉秘笈,只是一本劣質(zhì)的書籍,已經(jīng)被淘汰許久。這樣一本書,又怎么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元田雨無奈道:“你有完沒完?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紫衣小姑娘語氣堅定:“你不說實話,我就不借?!?p> 在山門里邊,粉衣女子聽到紫衣小姑娘和元田雨之間的對話,無奈輕輕搖頭,暗道:“這個小子,簡直就是韓妹妹的克星。以前韓妹妹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誰要敢忤逆她,不出兩秒鐘,就已經(jīng)身首異處。”
“難道真如她所說,是因為他救了她?”粉衣女子暗道。
想到這,她便離開了。
門外,元田雨嘆了一聲:“不借就不借吧,不看了,我走了?!?p> “不說清楚之前,你甭想走?!弊弦滦」媚锢渎暤馈?p> “真的沒有什么企圖,一本破書,能有什么企圖?”元田雨道。
聞言,紫衣小姑娘冷聲道:“我要聽實話?!?p> “這就是實話?!痹镉暾f完,便是背過身去,一言不發(fā)。
紫衣小姑娘盯著元田雨,舉起小拳頭,真的很想給他來一拳,但是始終沒有打下去。她在做最后的堅持。
沉默了一會兒,元田雨轉(zhuǎn)過身來,不緊不慢地說:“這樣吧,姑娘,我實話跟你說。我要修煉一種道,這種道,可能和血經(jīng)有一點點聯(lián)系,也可能沒有?!?p> “什么道?”紫衣小姑娘露出期待的表情。
“這里不方便說,能否換個地方?”元田雨道。
聞言,紫衣小姑娘點點頭:“那你到我的修煉場所去,那里不會有其他人?!?p> 隨后,紫衣小姑娘將元田雨帶到自己的修煉場所。
一路上,元田雨經(jīng)過了好幾座石頭搭建而成的殿堂,撞見了不少丫鬟打扮的人,也見到不少女性修士,據(jù)他猜測,這些女性修士應(yīng)該是那位白衣女子的部下。因為,她們遇到那位紫衣小姑娘都會躬身行禮,尊稱她為“殿下”。
修煉場所,其實只是一間巨大的石室。
室內(nèi),紫衣小姑娘道:“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p> 元田雨想了想,說道:“我一年前看到的,一種特別奇怪的道。這種道,說是修成之后,可化有形為無形,可化無形為有形?!?p> “什么意思?”紫衣小姑娘道。
“具體的說,就是,可以和天地同化?”元田雨不確定的說道。
“與天地同化?”紫衣小姑娘詫異道。
隨即,元田雨將那本《無典之學(xué)》的大概內(nèi)容講了一遍。
不知為何,想要說給春香聽,卻是頭疼不已,講給這個女子聽卻一點都不頭疼,這是為何?
聽聞元田雨一番講述,紫衣小姑娘笑出聲,道:“連記載者都未能成其道,說明它真的不存在。不過,那個修成形態(tài),似乎還真的跟血經(jīng)里面記載的最終功法有點相似?!?p> “哦?”元田雨不解。
隨即,紫衣小姑娘將那本血經(jīng)拿出來,翻了翻書,然后遞給元田雨,道:“你看一看這里的介紹?!?p> 元田雨接過書,看了看,發(fā)現(xiàn)真的有些相似。不過,這里面記載的修煉法太過惡毒,而且還有諸多克星,因此,沒有什么人愿意修煉這個玩意。修煉成功既然不是無敵的,還要舍棄自己原來的肉身,是個傻子才愿意練。因此,元田雨將心中那僅存的一點點希望都放棄了。
從此之后,元田雨打算一心一意的練習(xí)槍道。槍道,才是他真心喜歡的。
《血經(jīng)》里面有這樣的記載:
須知,練此功法,須將自身人皮去除,再用魔針刺體,引魔火化煉,受十年苦難。等到全身煉化成一團(tuán)血精之氣,化為一條血影。對敵時,也無須再使用任何招式或武器,只需化身血影朝對方一撲,立時透身而過,攝其血液,吸其圣魂,增強(qiáng)修為。
除此之外,還有一小段文字記載其弊端:
弊端在于,修習(xí)此經(jīng)者血?dú)馔?,易被他人所察覺,現(xiàn)又為大多數(shù)寶器所制,特此警告,后人切莫修煉此法。
元田雨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則是嘆息一聲,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
紫衣小姑娘看元田雨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禁心情大好,笑道:“看來,你那個大道,是很難練成了。要不要我教你一種大道?比你那個實際的多?!?p> 元田雨聞言,問道:“什么大道?”
“黑暗之道,你想不想學(xué)?”紫衣小姑娘笑道。
元田雨點點頭。
“拜我為師。我教你。”紫衣小姑娘笑得很開心,很甜。
元田雨聞言,思考片刻后,笑道:“好啊,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p> 話音剛落,元田雨便是單膝跪地一拜。
紫衣小姑娘有些被他搞蒙了,她本以為這小子一定會拒絕的,卻沒曾想,他竟然一口答應(yīng)了!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本來還做好揍他一頓的準(zhǔn)備,現(xiàn)在他答應(yīng)了,這該怎么辦?
須知,黑暗之道,不是人人都能學(xué),而是有黑暗體質(zhì)的人才能學(xué),還有就是,修煉黑暗之道的方法是母親教給她的,并且叮囑過不能外傳。
先不說這黑暗之道適不適合這小子修煉,就算適合,母親那邊怎么講?
今兒好了,既然是自己提出來的收徒,愿意收他為徒,況且人家又沒有再惡言相向,總不能再像先前一樣對他大打出手吧?
猶豫了一會兒,紫衣小姑娘嘆了口氣說道:“此事須稟告母親,你先起來吧?!?p> 聞言,元田雨遂站起身來。
元田雨一聽說黑暗之道,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因此沒有刁難她。
黑暗之道,可吞噬萬物,消除光明。
不過,元田雨知道,紫衣小姑娘的母親并不是修煉黑暗之道的修士,至于她為何會懂黑暗之道的修煉法,那就不得而知。
隨后元田雨向紫衣小姑娘提了個請求:一把槍,一把劍。
紫衣小姑娘當(dāng)然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
之后,紫衣小姑娘去見母親,被責(zé)了一頓,后來拜師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再后來就是,元田雨提出要出山。
紫衣小姑娘不允,只提出:打敗我,你可以下山。
元田雨提出挑戰(zhàn),卻連續(xù)被紫衣小姑娘擊敗。
后來,紫衣小姑娘的母親要為她將來修煉黑暗之道做大量基礎(chǔ)和鋪墊,便是道明要閉關(guān)幾年。
元田雨也就自然而然的被鎖在了這大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