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元田雨始終認為,還是先別加入魔教了,按照以前的規(guī)劃走,自己走出自己的未來更好一點。
盡管這條路很難走,但,起碼自由一點。加入魔教,肯定會受到各種指示,那樣反而束手束腳。
想定了,元田雨便是打算回青云郡國一趟。
就算心里有些放不下韓洢,舍不得離開她,但,終究只是有著短短幾日的感情而已,又不是長久性的情侶關系,因此,只能暫時把它放下。
元田雨在這茫茫大山之中,不知道走了多少天,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磨難,總算在一個月之后,找到了那片花海。
既然回到花海,那么,就能找到返回青云郡國的路。
接著,元田雨小心沿著小道步過花海,穿過森林,卻停留在一座小城鎮(zhèn)外。
距離森林最近的這座城,一直都有設防。
上一次,有郡主帶著他們,他們才能很輕松的出城。這一次,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該怎么樣才能進城呢?
等了很久,剛好在城門外,看見有一隊騎兵經(jīng)過這里,看樣子,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只聽得騎兵里,有一個人在嘮嗑:“最近不太平啊,魔教活動非常頻繁,這才多少天過去?又有一個武道人才被扼殺在搖籃中。”
另一個騎兵嘟嘟囔囔道:“還不是因為最近幾年中寧學府和武安學院出了不少武道天才?魔教擔心他們?nèi)蘸蟪砷L起來,遲早有一天會損害魔教的利益,所以才聯(lián)合黃泉門的殺手,致這些人才于死地?嗐,這可把我們害慘咯,天天巡邏,天天巡邏?!?p> 又一個騎兵說:“小聲點你們,別給上面的人聽到,要不然,他們給你們定一個擾亂軍心的罪名,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知道不?”
第四個騎兵說道:“沒事的,抱怨一下有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武安學院和中寧學府為了多培養(yǎng)人才,已是大幅度降低了招生的身世背景的標準,所以,魔教才會下如此重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死部分人?!?p> 元田雨一直等到他們離開,才是大大方方的走出樹林,跟隨著眾多獵人打扮模樣的人進了城。
進了城以后,就方便多了,元田雨加快步伐,過了二十幾座城鎮(zhèn)和三百個集市,很快又來到郡國公府旁邊的那座寺廟前。
趁著旁人不注意,他悄悄地走進那條小道,沿著小道回到那片廢棄的廣場上。
這時候,廣場上又已經(jīng)是雜草叢生。
很顯然,自從上次和春香來到這里砍了雜草之后,已是很久沒有人來這里了。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什么人?”
元田雨循聲望去,看到一個身穿橙色衣服的女子,身高一七五左右,面容姣好,身材曼妙,長發(fā)及腰,腰系白帶,正站在不遠處盯著自己。
元田雨一看到這人,便又想起當日在冰月堂的情景。
元田雨脫口而出:“秋月?”
正是秋月,雖與元田雨只見過一次,但,容貌沒什么變化,元田雨自然能夠認得出來。
秋月道:“你是?”
隨即,元田雨靠近過去,一邊走著,一邊將當年在冰月堂里遇到她的事說了出來。
秋月沉思片刻,立即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道:“原來是你???”
秋月上下打量一遍元田雨,暗道:“這也太帥了吧?怎么變得這么帥?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白馬王子誒。不,白馬王子也沒他帥?!?p> 元田雨道:“正是田雨?!?p> 停頓片刻,元田雨又道:“秋月,你一直都在府內(nèi)嗎?”
秋月聞言,點點頭,道:“對呀,我一直都在府內(nèi)修煉,很少離開這里?!?p> “你也修煉到通玄境了?”元田雨道。
秋月笑道:“是啊,最近才突破的。如不出意外,今年應該就可以報考中寧學府。”
聞言,元田雨道:“距離學院招生還有多長時間?”
秋月答曰:“還有三個月吧。”
元田雨又問道:“不打算報考武安學院嗎?”
秋月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武安學院的招生條件,以及考核項目太難了,我有點怕考不上?!?p> “有多難?”元田雨不解。
“很難很難?!鼻镌碌?。
“能否說具體一點?”元田雨問道。
秋月答曰:“我只是聽郡國公府另外一些女仆修士說起過,武安學院的招生條件比中寧學府的至少難四分之一以上。至于其他的,他們沒有說清楚,大概是不想說吧。又或者不能透露。對了,公子,你要報考學院嗎?”
元田雨道:“還沒有想清楚。大概不會報考吧!”
秋月勸道:“公子,報考學院,考上了有莫大的好處?!?p> “哦?怎么說?”元田雨不解。
秋月答曰:“首先,無論報考哪個學院,只要順利考上,成為正式的弟子之后,就能得到學院提供的大量修煉資源,修為不僅可以迅速提升,還能受到學院單方面的保護和庇護?!?p> 停頓片刻,秋月又道:“還有就是,只要成為正式弟子,也就相當于有了一個身份地位,將來無論走到哪里,都可以受到比較優(yōu)厚的待遇,并且,還有機會成為學院的高層,或是各個郡國的高層,還有武通財莊的高層?!?p> 元田雨露出不解的神色,問道:“武通財莊是什么?”
秋月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武通財莊是武氏管理財務的地方,在各個郡國都有設立,并且,在各個郡國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控制著郡國至少三分之一的財貨流通,可以說是經(jīng)濟巨頭之一,如果能夠做上高層,那掌握的人力和資源自然而然就更多。所以說,報考學院是有莫大的好處?!?p> 聞言,元田雨笑道:“謝謝秋月為我解答?!?p> 秋月羞澀的笑了笑,道:“不用客氣啦!公子。公子想好報考哪個學院了嗎?”
元田雨思忖片刻,道:“還是武安學院好點?!?p> “公子確定嗎?聽說,那里不僅考核難,而且,競爭力也強?!鼻镌碌馈?p> 元田雨點點頭,道:“有競爭力,是好事,這樣才能進步?!?p> “公子說的沒錯。只是,秋月知道自己資質平平,應該沒有機會考得上?!鼻镌碌?。
聞言,元田雨笑道:“凡事要對自己有信心,知道不?”
秋月點點頭表示贊同,但沒有回答。
元田雨又道:“郡主還好嗎?”
秋月點點頭,說道:“郡主,她已經(jīng)考上了武安學院,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她?!?p> “那春香呢?”元田雨問道。
問起春香,秋月遲疑了一下,神情黯然,繼而露出傷感的表情,久久不能平靜。
元田雨見狀,心中突然一緊,生出不好的預感,連忙抓住秋月的雙臂,搖了搖,急切的問道:“春香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說?”
秋月幾乎是哭了從來,被元田雨這么輕輕一搖,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哭的更厲害了!她使勁的搖頭,像是不想回憶這件事。
元田雨無奈,只能松開手,讓她先平靜下來。
突然,秋月直接撲進元田雨的懷里,泣聲道:“為什么……嗚嗚……為什么老天爺這么不公平?為什么……嗚嗚……為什么,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這么大?待遇也不一樣?嗚嗚嗚……”
元田雨猝不及防的就被秋月?lián)淞藗€滿懷,一時間有些適應不過來,但聽到秋月后半句,原本緊張的心情頓時放松下來,他想到,事情很可能和他想的不一樣。
元田雨遂伸手在秋月的軟背上輕輕地拍了拍,安慰道:“秋月姐姐不哭不哭,聽我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先跟我說一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事讓秋月姐姐這么傷心呢?”
過了好久,秋月心情才好轉,心緒也逐漸平靜下來,她自動松開了元田雨,向后退了兩步,道:“春香她……她被人帶走了?!?p> 元田雨道:“哦?什么人?”
元田雨充滿好奇。
秋月盯著元田雨,看他目光清澈,里面沒有一絲雜質,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是說道:“不知道,據(jù)說是個大人物。事情就發(fā)生在上一年的祭祀大典的時候,那天萬民朝拜盛典,那個大人物很卻突然的來到祭祀現(xiàn)場,據(jù)說是來傳遞圣旨的,后來,大人物很看好春香天賦,所以在臨走之前,順便將她也帶走了?!?p> 聞言,元田雨終于松了一口氣,既然春香沒事,那么,他就放心了。
但,秋月就站在身旁,他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高興,也只好輕輕地點了點頭。
元田雨猜測,秋月肯定是嫉妒春香,但又慨嘆自己沒有那樣的福氣,所以,先前才會表現(xiàn)得這么激動,這么傷心難過。
他可不想再一次惹到秋月。
秋月見元田雨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并沒有很高興的樣子,心情自然又好了很多。
隨后,元田雨又問了一些關于郡國形勢的問題。
從秋月口中得知,近日,魔教經(jīng)常出錢請黃泉門殺手暗殺各大郡國的年輕武者,有一些沒有什么家庭背景的,價格低,易除去,自然成了魔教的目標。
至于有頭有臉、有背景的郡國天才,派有專人保護,因此,黃泉門自然就很難有機會下手。
最后的最后,元田雨還問起當年劉元南的那件事。
秋月告訴他,劉元南既是死在不明不白的地方,自然也就無跡可查,況且王室對其日常行為也是非常不齒,一旦追查下去肯定會鬧出許多丑聞,王室丟不起這個臉,便一致對外公布,此事乃是魔教中人所為,并發(fā)誓與魔教勢不兩立。
之后,又大致了解一下其他情況,元田雨就離開了郡國公府。
不知道為什么,秋月居然跟了過來。
元田雨想著,這女子……之前不是幾乎從未正眼看過他嗎?難道是因為……美貌?
元田雨嗐了一聲。
秋月不解,問道:“公子為何嘆息?”
你看你看,這不是因為美貌惹的禍?
元田雨想不相信都很難。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樣?自己送上門的,還能把她趕走不成?
反正元田雨是做不到的。這樣做就太傷人心了。
思忖片刻,元田雨道:“秋月,正值危急時刻,你莫要出來了,萬一殺手盯上,你豈不是非常危險?”
秋月聞言,柔聲道:“公子這是關心我嗎?”
元田雨想哭的心都有了,他只是想讓她別跟著他,誰知卻讓人誤會了?不能再說了,越說誤會就越深。
一會兒過后,秋月又來了一句:“公子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p> 聞言,元田雨徹底服了。
既然她愿意跟著,那就讓她跟著吧。
剛剛走到那座寺廟的廣場,元田雨迷茫了,他不知道該往哪里去了。因為,他身上既沒有多余的武幣,也沒帶武器,那把長槍,他沒有帶出來,丟在了長清湖。
元田雨遂盯向身邊的秋月,問道:“秋月,你知道王城有什么地方安靜一點嗎?”
秋月想了想,道:“公子不喜歡熱鬧?”
元田雨點點頭,說道:“是啊,熱鬧的地方太嘈雜,有些不適應?!?p> 秋月又想了想,道:“公子,有個地方挺偏僻的,不過,那里最近不太平,有很多武者在那里遇襲身亡了?!?p> “是嗎?那是哪里?”元田雨問道。
隨即,秋月又是將所聽所聞一字不漏的講給元田雨聽。
原來,那個地方叫靈澤廟,原用于郡王祈福,后來,隨著年代遷移,前任郡王新造寺廟,便將那里廢棄,現(xiàn)在,那里一片疲憊不堪,早已沒有當年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