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匍匐在梁錚的腳下,老淚縱橫,只想祈求一份仁慈:“為何要如此殘忍的對待我們?我們也只是想要生存!”
然而梁錚的回應(yīng),只有一聲冷笑:“生存?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但當(dāng)你們選擇舉起屠刀,當(dāng)你們選擇信奉弱肉強(qiáng)食的叢林法則,就已經(jīng)放棄做人,甘愿淪為野獸了。而野獸,不配得到仁慈。”
梁錚對于敵人的求饒不屑一顧,游牧文明的慣用伎倆罷了,打不過就認(rèn)慫裝孫子,等到中原文明衰弱時,就又開始吹噓自己的騎射無敵。
他們以生存為名,做的卻是搶掠、殺戮和毀滅的暴行,所到之處,城鎮(zhèn)化作廢墟,文明付之一炬,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只有死亡和破壞。
這樣的野蠻族群,不配得到仁慈和憐憫。
“放箭!”
咻咻咻,箭矢破空,銳鳴呼嘯。
一波箭雨過后,羊圈里多出了數(shù)十具尸體。
死亡的恐懼,求生的欲望,讓剩下的俘虜開始陷入到歇斯底里的瘋狂,終于有人忍不住撿起了地上的短刀,然后將他捅進(jìn)了身邊同伴的肚子里。
對于第一個適應(yīng)規(guī)則的人,梁錚依照諾言,將他放了出來:“很好,你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你剛才殺死的那個人,他的一切都屬于你了?!?p> 此例一開,還在羊圈中的俘虜頓時發(fā)瘋似的爭搶著撿起了地上的武器,然后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就算有人不想動手殺死同伴,卻也陷入到了無盡的猜疑之中。
畢竟誰又能夠篤定,自己身邊朝夕相處的同伴,是不是想要殺死自己,然后奪走自己的一切呢?
一場血腥慘烈的廝殺開始了,曾經(jīng)熟悉的同伴,彼此的眼神中不再存有信任。
甚至有人為了奪取覬覦已久的嫂子,將刀刺向了自己的親兄弟。
平日里的矛盾被放大,心中的惡意被宣泄,人群中唯一清醒的,就只有剛才跪倒在梁錚面前的烏桓老者。
他絕望的看向梁錚:“這世上,為何會有有你這樣的怪物!”
梁錚冷眼以對:“是你們的殘忍,造就了像我這樣的怪物。”
“殺了我吧,至少讓我死得有尊嚴(yán)一些?!?p> 老者閉上了雙眼,只想快點結(jié)束這份痛苦。
“如你所愿?!?p> 梁錚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心中卻沒有掀起一絲波瀾,不想這份無力降臨在他的子孫后代身上,他就必須變得更殘忍。
總要有人雙手占滿鮮血,才能為身后的家國來帶和平。
當(dāng)梁錚收劍歸鞘時,羊圈中的殺戮也宣告落幕,能活著走出來的,連一百都不到,只剩下九十八人,這些俘虜顯然已經(jīng)殺瘋了,有的甚至殺了不止一個同伴。
“很好,你們至少獲得了成為走狗的資格,接下來,我會帶領(lǐng)你們,征服整個烏桓?!?p> 站在這群俘虜面前,梁錚嘴角露出獰笑:“我這人賞罰公平,雖然你們在我看來全都該死,但你們遵守了我定下的規(guī)則,所以我也會給予你們賞賜,去吧,去享用你們的戰(zhàn)利品吧。”
說完他便讓開了一條道路,而在他身后的,是原本部落中的烏桓女眷,還有堆成小山一樣的財貨物資。
原本殺死同伴的負(fù)疚感,在這一刻,全都被拋諸腦后。
他們得到了梁錚的許可之后,立刻化身成為餓狼,撲向了他們曾經(jīng)的族人。
而對身后傳來的驚呼和慘叫聲,梁錚不為所動,她們或許可憐,但并不無辜。
而梁錚是漢人,他也懶得去管烏桓人的生死,畢竟那不是他的職責(zé)和使命。
沒有能力又想兼濟(jì)天下,那種不自量力的人,叫做圣母。
倒是黑騎軍中,有不少士卒為之蠢蠢欲動:“都尉,可不可以將這些胡女賞賜給我們?”
“是啊,烏桓人做得,憑什么我們就做不得?”
梁錚聽完,立刻板起臉呵斥道:“別忘了你們的身份,你們是軍人,不是野獸!而且這些胡女你們也敢亂碰,一個個都不要命了嗎?”
軍人也是人,是人就有生理需求。
可梁錚知道此例絕不可開,他可不想黑騎軍變成一支沒有紀(jì)律和榮譽(yù)的軍隊,這樣的隊伍注定走不長遠(yuǎn)。
更何況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衛(wèi)生狀況非常糟糕,而草原部落的女人更是一年都不見得會洗幾次澡,鬼知道她們身上有沒有帶著細(xì)菌和病毒,萬一弄出點傳染病,仗都不用打,全軍就要直接炸了。
可這種事一位的壓制也不行,梁錚只好承諾道:“你們想要女人,就給我拼命作戰(zhàn),等回去之后,我親自出錢為你們說媒討親,到了那時,你們戰(zhàn)功赫赫,錢途無量,想要什么樣的如花美眷沒有?”
楊業(yè)當(dāng)場就激動了:“都尉此言當(dāng)真?聽說樊家有女,傾國傾城,長得誒喲喂,那叫一個水靈,我琢磨這事兒很久了!”
“楊業(yè)你在想屁吃呢!樊家的千金大小姐是你能想的嗎?這樣的美人兒啊,只有配我們的都尉才稱得上是郎才女貌,你啊,還是洗洗睡吧?!?p> “你個死耗子,非要和我抬杠是不是?”
說沒兩句,楊業(yè)和鄒昊兩個又掐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旭日照常升起,沽水上游的烏桓人邑落,卻是已經(jīng)換了一個新的主人。
“大人?!?p> 九十八個俘虜,以五體投地的方式跪在地上,向梁錚表示臣服。
他們殺了自己的族人甚至血親,奪走了同伴的財產(chǎn)和妻女,已經(jīng)徹底沒辦法回頭了,只能給梁錚當(dāng)走狗,以獲得庇護(hù)。
“我只給你們?nèi)炜诩Z,拿不下第二個部族,你們就自己等死吧?!?p> 梁錚的話,依舊是那么的冰冷無情。
底下的俘虜,心中卻不敢憤怒,只剩下惶恐和緊張。
倒是其中一個留著長發(fā)的青年,抬起頭來,向著梁錚主動請纓說道:“大人,我知道最近的部族在什么地方,我可以帶路!”
這人倒是引起了梁錚的興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杰。”
“漢名?”
“我的母親是漢人?!?p> 李杰目光灼熱,臉色更是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