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帝的皇后出自永安候府,這還是新帝登基以來京都第一次舉辦這樣大的宴會。
那可是皇后的娘家,如今敢這樣大張旗鼓的舉辦宴會必定是受到上面的指示。
國公夫人一想就覺得這事兒得重視起來。
她是不可能帶著庶子庶女去的,加上崔勛的事兒還沒著落,她就想帶著崔勛去走動走動。
只不過她拿捏不準(zhǔn)崔勛到底會不會松口,所以才有了她裝病這檔子事。
崔勛利落的起身,對著國公夫人揖了一禮:
“就這?兒子知曉了。若是沒旁的事情兒子就先回去了,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崔勛身高腿長的很快便看不見身影了。
國公夫人訕訕的看了一旁的嬤嬤,“你說他這意思是去還是不去?。俊?p> 成嬤嬤哪能猜到那位的心思呀?
那位素來隨心所欲慣了,有主張的很,老實說,即便她是看著崔勛長大的也不敢說了解他。
“依老奴看過幾日不就知道答案了嗎?世子說知道了,想來他心中也是有權(quán)衡的,等到了那一日且看他在不在府中便可知曉了。”
“說的也是,哎,他這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我是管不了他了。”
等到了永安候府老夫人七十大壽那一日國公夫人早早的便收拾妥當(dāng)準(zhǔn)備出門了。
剛坐上馬車掀開車簾便看見崔勛騎馬走在不遠處。
成嬤嬤也看見了,回過頭與國公夫人打了個眼色便放下了車簾。
到了永安候府所在的大街便遠遠的就瞧見各府的馬車排了好長的隊伍。
索性時間還早,前方也有永安侯府的人在調(diào)度,沒費多長時間便輪到他們了。
因著鎮(zhèn)國公府的馬車實在顯眼,永安候府的管事便親自前來迎接。
到了門口的時候永安候夫人攜一眾人等迎賓。
永安候夫人見著鎮(zhèn)國公夫人頓時眼前一亮,面帶微笑的前來寒暄。
“國公夫人”
待她看見一旁的崔勛時更是頓了一頓,鎮(zhèn)國公世子她自然是認(rèn)識的,只是她沒想到鎮(zhèn)國公世子今日也會前來。
要知道鎮(zhèn)國公世子不僅曾經(jīng)救過先帝性命,便是當(dāng)今圣上也是對他頗為看重。
他們永安府老太太辦壽宴雖說也是一件盛事,可她覺得鎮(zhèn)國公夫人前來已然是給面子了,這鎮(zhèn)國公世子崔勛也來確實讓人沒料到。
好在永安候夫人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當(dāng)即調(diào)整了心態(tài)朝著崔勛點頭示意“世子也來了。”
崔勛對著永安候夫人點頭示意之后便站在鎮(zhèn)國公夫人身后不說話了。
倒不是他看不起人,而是這里女眷眾多,他站在此處著實尷尬,只想趕緊進去了事。
突然間他感覺到一陣打量的視線,遂抬頭看向那個方向。
只見一穿著淡粉色衣裙的女子垂頭不語。
那女子低垂著頭也看不清她的模樣,瞧著年紀(jì)也不大,頂多十五六歲左右,能隨著永安候夫人在此迎賓應(yīng)當(dāng)就是永安侯府的女眷。
雖然她低垂著頭,可憑借他敏銳的觀察力幾乎可以斷定方才那道打量的視線就是從她那個方向傳來的。
他也沒好意思一直盯著人家姑娘看,一個小姑娘對他也構(gòu)不成威脅,這件事他便沒放在心上。
過了片刻他便隨著指路的人進去了。
今日永安候府的老夫人七十大壽,皇后娘娘早早的便著人送來了好些禮物,就是皇上都特意挑了禮送來,以示對永安候府的恩寵。
崔勛瞧著這陣仗心中多少也有些數(shù)。
如今京都的世家鉚足了勁往宮里面送人,而皇后又只誕育了兩位公主,這樣不免會讓人猜疑皇后會不會地位不穩(wěn)。
如今皇上和皇后對永安府賞賜的舉動無不向外界表明皇上的立場,永安候的人也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永安候夫人臉上的笑意更盛,領(lǐng)著一眾女眷去了宴客廳。
今日來的都是京都世家舉足輕重的人物,她可得打起精神來應(yīng)對。
走到一半的時候似想起了什么,她喚來身后粉色衣衫的女子,“佩儀”
粉衣女子站了出來,“大伯母有何吩咐?”
永安候夫人喚的那一聲正好引起了大家伙的注意,這時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那名喚佩儀的姑娘模樣長的可真是好,這滿京都怕是再找不出這么有靈氣的人了。
方才那姑娘一直低垂著頭走在后面也就沒什么人注意到她,此刻她單獨走在人前反倒讓人瞧清楚了她的長相,這才令在場的不少人低聲感慨。
永安候夫人對此早就習(xí)以為常了,她只是附在容佩儀的耳邊交代了些事情便帶著眾人先行趕往宴客廳了。
待容佩儀的身影再瞧不見了才有人笑著和永安候夫人打探。“夫人,方才那姑娘是?”
就連國公夫人都不免停下腳步聽了一耳朵,顯然她對那名喚佩儀的姑娘也很感興趣。
永安候夫人招呼眾人坐下之后才開始閑談,在場的都是人精,永安候夫人說話自然也是滴水不漏。
她看出不少夫人都對容佩儀感興趣,所以她才隨意找了個借口打發(fā)了容佩儀。
不然呢?他們永安侯府是沒人了嗎?不然怎么可能會安排一個小輩去做這些事?
至于各種原因她肯定是不會當(dāng)著這些人的面說的,只是象征性的夸了容佩儀幾句,然后便將話題轉(zhuǎn)移開了。
正是此舉引起了國公夫人的注意,她瞧著那容佩儀應(yīng)當(dāng)是還未曾婚配,這個年紀(jì),這樣的容貌,在這種場合怎么也不該讓她回避。
要么是那容佩儀已經(jīng)定下人家了,要么便是這永安府夫人容不下那姑娘。
可那姑娘的舉止儀態(tài)落落大方,瞧著也不像是庶女之類的,既如此,侯夫人此舉著實顯得突兀了。
國公夫人就算看出來了什么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她不至于伸手去管別人府上的事情。
更何況她覺得之前那姑娘未必就是個任人拿捏的性子。
可她在心中還是對那個叫容佩儀的起了興趣。
雖然永安候夫人的話題盡量轉(zhuǎn)開了,可對容佩儀好奇的人不在少數(shù),不多時便又有人問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