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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文明瑰寶才能拯救異世界

018 逃離是非之城

  日光慵懶地照進醫(yī)院的窗戶,病床上,面色蒼白的戈登·金睜開了眼,他最近幾日的作息非?;靵y,基本是無事就睡、睡眠不長、轉(zhuǎn)瞬即醒,每逢夜晚,紗布包扎傷口的疼痛是唯一的陪伴。

  休息不規(guī)律,白日就困乏的很,特別是到了午后,容易陷入迷迷糊糊的混沌。

  “來了?”戈登從喉嚨里擠出了聲音。

  病房門被推開了,埃文提著用鐵盒裝好的晚飯,和消毒水的味道一起,擠進了屋子。

  最近幾天,埃文一直在照料這家伙的伙食。

  醫(yī)院的配餐戈登吃不慣,明明這里的東西要好些的,真是家豬吃不了細糠。

  那日,戈登撿回了一條小命,估計也是因為在受傷狀態(tài),身體失去了意識,沒有被圣權學派所控制。

  “今天晚上是燒白菜和土豆絲。”

  埃文并沒有恢復自由,僅僅只是因為戈登受傷了,他要照顧戈登,所以才沒有在任務結(jié)束之后,第一時間返回低語瘋?cè)嗽?,而是在醫(yī)院附近住了下來。

  戈登在康復,他需要有人照顧。

  對此,迷失教會專門為其撥付了康復資金,埃文卻沒有花這筆錢,兩個人都傾向于把這筆錢攢著……

  戈登看向窗外,太陽西沉,霞光昏暗,有些干涸的嘴唇慢慢蠕動開:“我打算病好之后回鄉(xiāng)下,你呢?”

  目前的處境有一點還不錯,就是戈登的特殊身份是“狼”,所以他在這個擁擠的霧都醫(yī)院,能拿到特需病房,享受單獨的包間,兩人之間的對話也不會被他人聽到。

  埃文可沒回鄉(xiāng)的打算,鄉(xiāng)下什么也沒有,沒有工作、沒有娛樂,除了那幾畝早已經(jīng)被八竿子打不到血緣關系的叔叔侵占的田,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下了。

  不過,他沒有反駁戈登。

  因為他知道為什么對方會這樣說……

  戈登他累了,教會的審問讓他身心俱疲,負責審訊的醫(yī)者試圖知道圣權學派的每一個細節(jié),同樣的話,戈登說了無數(shù)次。

  可越是詢問,身體越是痛苦,記憶也越是抗拒。

  “或許吧!這點我已經(jīng)找醫(yī)者大人們確定過了,等到‘迷失之日’后,侍者部門能很快發(fā)表抑制‘狼’‘羊’污染的論文,你可以積極的配合他們,一旦抑制了體內(nèi)的異常,你也就可以恢復自由了?!?p>  埃文復述了自己打聽到的消息。

  戈登臉上沒有什么輕松的笑容,反而眉宇籠罩在不散的愁云里,眼神中似乎有種執(zhí)著:“可是我現(xiàn)在就想離開了?!?p>  現(xiàn)在就走……這明顯是不現(xiàn)實的!

  先不說身上的傷勢,迷失教會就不會答應這樣的請求。

  “吃飯吧!待會,我還要去教會報道呢?”埃文不想繼續(xù)這個注定沒有結(jié)果的問題了。

  最近,因為經(jīng)歷了封鎖之戰(zhàn),他希望自己能更清楚的了解迷失教會的教義,所以參與了一場場教義宣講活動。這活動一直都是有的,就在迷失教堂,晚上七點半,演講的人他是認識的——喬治·威爾。

  上次封鎖之戰(zhàn)后,那些在控制區(qū)中死亡人們的慘狀給埃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從未如此直面過死亡,血淋淋的死亡。

  他當時問了問題,但麥席森·道爾無法回答他,所以他打算自己去尋找答案。

  超凡雖然帶來了災禍、不詳,可是只有深入、直面這種恐懼,才能更加清晰的了解它。

  戈登看向了埃文的眼睛,他明白這位同伴在想什么,口中想要勸阻,可剛張開嘴巴,這話就沒法從喉嚨里蹦出來了,因為他太清楚了,他也知道,勸說是沒有用的。

  千言萬語匯聚成一聲長嘆……

  “哎!”

  隨后,戈登扭過了腦袋,孤單的看向了窗外,他也知道自己的妄想。

  埃文將飯菜放到桌案上;

  戈登看著落日的余暉;

  夕陽西落,映射在他的面頰上,金燦燦的,就像是半張面具。

  相同之人,或許就因為這些輕微的差別,各自走向了不同的命運。

  ……

  距離迷失之日,已經(jīng)沒剩下幾天了,戴琳的低語樂隊要在舞臺上表演,人員是問題,古箏也是問題。

  這幾天,老陳對她展開了突擊訓練。

  不得不承認,相比于正常人,超凡者在記憶力層面有特殊的優(yōu)勢,戴琳即便現(xiàn)在的等級還是C,但她也可以分分鐘背好曲譜;

  至于彈奏古箏的過程,新手會利用撥片來代替指甲,老陳手里沒撥片,但B級禁忌物:恩瑪?shù)谋幼o很好的取代了這一角色,戴琳可以用它熟練的演出。

  老陳質(zhì)疑,這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戴琳回答,恩瑪也很喜歡這音樂。

  看來,禁忌物擁有思維并不是偶然,B級禁忌物:恩瑪?shù)谋幼o和A級禁忌物:不可直視的稻草人一樣,只是它們的思維表現(xiàn)有很大的不同,稻草人可以自由行動、說話,但對于恩瑪,只有血手套的主人才能洞察它的想法。

  曲譜、演奏方式這兩項都掌握好了,那就只剩下一個問題了,曲子的意境。

  這東西說起來很玄乎,可卻是樂曲的靈魂,在演奏的時刻,只有演奏者構(gòu)建出足夠的意境,才能讓聆聽者沉入其中。

  這是個很玄妙的東西,抑揚頓挫,很難教、只能慢慢找。

  帶徒弟嘛?能手把手的教自然是最好的,所以老陳打算再打造一把古箏。他選了天早上,帶上戴琳和斧子進了山里,之前砍好的木頭還沒有枯朽,二次利用,爭取不浪費。

  老陳用了半天時間雕刻木頭,這古箏有了大致的框子,可問題也來了,他們沒有弦。

  本來,老陳是打算找那只大兔子的,不過,沒有羊毛了,蒼霧轉(zhuǎn)達了對方的無可奈何,這胡須還沒長出來,暫時只能用別的物品代替了。

  沒辦法,兩人又跑回了瘋?cè)嗽骸?p>  “請問,瘋?cè)嗽河惺裁聪覇??”兩人找到了稻草人管家?p>  稻草人目前是樂隊的打擊樂手,由于它不能被直視的設定,所以演出時,需要在面前拉上一塊幕布,同時,樂隊的人也是比較缺的,稻草人由于熟悉瘋?cè)嗽褐惺Э氐娜藛T,也由他負責招攬新人。

  兩人在大廳中找到了稻草人,他正在練習打擊樂,不知為啥,這家伙就像上了發(fā)條似的,打擊非常具有節(jié)奏感,但是死板、單調(diào),需要更多的變化:“陳先生,干什么?”

  對方詢問老陳,老陳解釋出了自己的來意。

  稻草人將至不動,回答:“陳先生,戴琳女士,還請閉眼……”

  兩雙眼睛一閉上,心中默數(shù)一秒,視線再次睜開,稻草人手中出現(xiàn)了些許布條:“這是,換窗簾,之前,剩的?!?p>  老陳掂量了一下材質(zhì),搖了搖頭:“這東西太軟了,缺乏韌性!”

  隨后,稻草人又嘗試了鐵線、絲綢、木條、跳繩,這家伙腦子里估計不知道什么叫弦,反正只要長得像就行,所以這些東西都被老陳一一否決了。

  很快,稻草人也意識到了問題:“陳先生,您使用的是,之前……”

  該不該給稻草人說?

  老陳陷入了糾結(jié)。

  迷失教會之所以把老陳放到低語瘋?cè)嗽?,就是因為稻草人幾乎完美的?guī)則,它可以監(jiān)視任何人的一舉一動,找出任何異常。不過,這家伙的屬性,被眼睛完全克制了,眼睛出現(xiàn)的地方它就無法出現(xiàn),這也是老陳之所以之前那么肆無忌憚的原因。

  現(xiàn)在,它好像察覺到了什么?

  “兔子,我用了兔子的胡須?!崩详愝p松地回答。

  他并不打算完全撒謊,完全的謊言太容易被看穿了,而真實的謊言是,在九分真話中隱瞞一分的信息。

  老陳沒有直接暴露自己能聽到低語的內(nèi)容,而是用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那天我進山,在迷霧中發(fā)現(xiàn)了只巨大的兔子,那兔子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反正長相挺可怕的,我趁機拔了它幾根胡須,然后就跑路了?!?p>  之前兔子的事情,稻草人是沒有看見的。

  稻草人思索了片刻,也不知道它信沒信,只是回答:“兔子,危險,下次不要!”

  它在警示老陳。

  老陳當然也像個乖寶寶一樣點了點頭。

  稻草人得到了肯定的回復,又囑咐:“閉眼?!?p>  這一次,視線再次睜開時,稻草人手中出現(xiàn)了數(shù)條不粗、但長條狀的事物,上面還有滴落的鮮血,光是看一眼就知道這不是啥好東西。

  “這是?”老陳聞到了那股難聞的血腥味。

  稻草人臉上的表情是機械的微笑,他回答:“經(jīng)絡,圣權學派的,敵人,教會的尸體?!?p>  老陳臉色一變。

  啊這!這東西應該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材質(zhì)和韌性都過關,只是這物品的來源也太倒胃口了吧!

  老陳沒打算替戴琳拿主意:“只要你不介意,這東西就能行!”

  本來還以為戴琳會拒絕,可曾想,對方卻點頭答應了,戴琳一臉嬉笑:“我都可以!”果然是帶了血手套的女士。

  或者說,經(jīng)絡配上血手套,是不是某種意義的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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