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南最喜歡熱鬧的地方,酒吧是她愛去的地方之一。
有美酒,能跳舞,有帥哥,偶爾有艷遇。
江夏出現(xiàn)的時候,方知南正百無聊賴地喝著悶酒。
安如忙著工作,已經(jīng)好幾天沒跟她聯(lián)系。公司里的女同事下了班要么忙著約會,要么回家陪老公孩子,一時間,她變成了孤家寡人。
“一打啤酒,謝謝!”一個清朗的男聲傳進了知南的耳朵。
她抬眼,看見一個全身著黑、個子高高的男人。上穿黑T恤黑夾克,下穿黑色工裝褲黑短靴,戴著耳釘,濃眉大眼皮膚白。
又酷又奶。這是知南對江夏的第一印象。是她一慣喜歡的類型。
她張口,對著他吐氣如蘭:“小哥哥,一個人嗎?”
江夏抬眼,一張明媚鮮妍的臉近在咫尺,立時讓他心跳加快,面紅耳赤:“不……不是,約了朋友?!?p> “男朋友,還是女朋友?”知南嬌笑著問。
“男……朋友……”
“男朋友?”知南作出驚訝狀,捂住了嘴:“小哥哥,你們,不會是……”
江夏臉更紅,忙亂地擺手:“不是……我們是哥們兒!”
知南輕輕一笑,道:“知道啦!”
動感勁爆的音樂響起,舞池里頓時群魔亂舞。眾人搖頭跺腳,一派狂歡。
方知南看著江夏,他的朋友并沒有到:“小哥哥,你看,看來我們倆今晚都很孤單呢!”
她拉起他的手:“一起去跳舞吧!”
江夏被她拉著,進了舞池。
剛開始兩人拉著手跳,不久后摟在一起跳,再后來,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吻在了一起。
再醒來,已經(jīng)在酒店的房間里。
春宵一度,云雨巫山。
知南看著熟睡的江夏,輕輕一吻后離去。
她只把這一晚當作是一個值得回憶的、浪漫的、短暫的情緣,并未放在心上,照常生活,照常工作。
然而第二天下班,她就在公司門口看到了站在車子旁,穿著正裝,手捧鮮花的他。
知南在同事們羨慕的議論聲中走向他:“小哥哥,你怎么來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江夏低頭一笑,露出了酒窩:“昨天你喝多了,包里的東西都掉了出來,里面有你的工作證,我就找來了?!?p> 知南在心里嘀咕:“這小子想干嘛?找上門來了都!不會是想敲我一筆吧?”
臉上卻甜甜笑著:“小哥哥真細心!怎么今天還想喝酒嗎?”
江夏道:“不是的,想請你吃頓飯。昨天喝了酒,今天就別喝了,傷身體?!?p> 知南道:“說得對極了,那么,我們去吃飯吧!”
飯桌上,江夏認真地向知南介紹自己:“我叫江夏,今年二十二歲,是溫市本地人,家中就我一個。家里兩套房,有車,存款大概……幾百萬吧,爸媽都有保險和退休金。我想,南姐……可不可以考慮,做我女朋友?”
知南嘴里的飲料差點噴江夏一臉,她整理了情緒道:“弟弟,我們才認識一天而已呀!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就要我做你女朋友?再說,我現(xiàn)在只想工作,暫時沒有戀愛結婚的打算。”
江夏頓時有些著急:“可是,可是我們都已經(jīng)……南姐,你是不喜歡我嗎?”
知南道:“嗯……我喜歡小狼狗,你看起來……太可愛了。”
江夏道:“我也可以是小狼狗!”
“我現(xiàn)在……只想搞錢!”
“搞誰的錢不是搞,我有錢,你搞我的錢吧!”
“我……迷信,萬一我倆八字不合,你克著我了怎么辦?”
“……”
其實知南心里是矛盾的,與這個人談戀愛,沖著顏值、條件,她是不虧的??墒?,若是談到婚嫁,自然還是要找成熟穩(wěn)重的。
年輕人的變數(shù),太多了。尤其是帥氣的年輕人。
他們大多還沒見過很多世面,遇著了她,覺得極好,極新鮮,可是等他們長出翅膀,閱盡千帆之后,還會始終鐘情于她么?
他還年輕,有大把試錯的機會,她不行,押錯了人,一生休矣。
第三天,他又等在她公司門口,捧著一大束紅玫瑰。
他見著她,滿臉笑意,遞給她一張紙:“我找道士算過了,咱倆的八字特別合,我絕不會克你!——那天你包里還掉出來身份證,所以我知道你的生辰?!?p> 知南接過來看看,嗯,有點東西。
得了,先處著,慢慢再找對策吧。
吃飯,看電影,逛街。不得不說,江夏雖然年輕,當男朋友是絕對稱職。
為她拎包陪逛街,噓寒問暖,溫和體貼,帶出去也有面兒。
知南試探著問他:“不然,我們先當好哥們兒處著?”
江夏笑:“好!”
可是當天晚上,這對好哥們又睡在了一張床上。
第四天,知南出公司前先補了個妝,出了門,果然又見到了江夏。
又是一大束紅玫瑰。
知南道:“你這孩子也太不懂得勤儉持家了!花兒多貴呀,有這錢,不如發(fā)個紅包給我!”
江夏嘿嘿一笑:“好!”
知南正想又取笑他,忽然感覺身下一股熱流,瞬間變了臉色。
江夏看她臉色不對,擔心問道:“怎么了,不舒服?”
知南問:“江夏,好哥們兒需要你去幫忙買個東西。”
……
江夏這輩子也沒這么窘過。付款的時候,他的臉和耳朵都在發(fā)燒。
他一路狂奔,將手里的姨媽巾遞給了方知南。
知南這時已經(jīng)開始肚子痛,每月的這幾天,她總是十分痛苦。
江夏將知南抱上后排座位,讓她躺著,自己開始清理副駕駛位上的污漬。
知南弱弱地道:“抱歉啊,弄臟了你的車子?!?p> 江夏擦了把頭上的汗,笑著說:“沒事!”
可是看到方知南蒼白的臉,他慌了:“怎么了,很難受嗎?”
知南道:“看來今天沒辦法陪你吃飯了,送我回家好不好?”
車子駛向知南家。到家后,江夏一路將知南抱上樓,又抱進了臥室,放她在床上,為她蓋好了被子。
江夏問:“家里有紅糖嗎,給你煮點紅糖水?”
知南道:“都什么年代了,誰還喝紅糖水。我得吃止痛片!”
江夏隨即下樓,轉了兩個街角,去藥店買了止痛藥,還帶回一份粥。
看知南吃了止痛片,又一口口地喂她吃粥。
知南看著江夏一頭的汗,忍不住為他擦拭:“瞧你,不用這么著急的,跑出一頭汗,呆會兒感冒了可怎么辦?”
江夏笑眼溫柔:“我多耽誤一分鐘,你就多痛一分鐘。再說了,我是個男人,沒那么脆弱!”
…………
方知南撫掌:“我就這樣沉淪在他的眼神里了!我長這么大,還沒有一個男人對我這么好過!我就想,管他什么年齡、什么以后,我現(xiàn)在,就認定他了!我要做他的女!朋!友!啦!”
方知南兩歲時母親離世,父親轉身就另娶。那個女人帶著個小女孩進了她的家門,對她始終冷淡。父親待她,也如外人。從初中到大學,她都寄宿在校,節(jié)假日只有迫不得已才會返家。
這么多年來,讓她感覺到溫暖的,只有友誼和愛情。親情于她,早就是陌生的東西。
安如摟住她:“真好!終于有一個人,和我一起愛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