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迅速換了衣服,打理了頭發(fā),化了淡妝,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才飛奔下樓。
杜云實(shí)的車子停在小區(qū)外的一條僻靜的路邊。
她鉆進(jìn)車?yán)?,車?yán)镩_了暖氣,溫暖如春。
杜云實(shí)遞給她一個袋子,柔聲道:“冷嗎?喝點(diǎn)熱牛奶?!?p> 夜色讓安如自在了不少。她打開包裝袋,取出了牛奶,輕啜一口道:“好冷!”手捧著杯子,對著他笑道:“謝謝你的牛奶!”
杜云實(shí)看著安如,眼睛里滿是憐惜。
她應(yīng)該是剛剛洗過澡,身上散發(fā)著洗發(fā)乳沐浴露的香味。面容清秀,眼睛清澈明亮,皮膚白晳細(xì)膩,頭發(fā)濃密黑亮,瀑布般傾瀉在肩背上。他忍不住挑起一縷,輕嗅一下:“好香?!?p> 安如嬌嗔地看他一眼道:“是洗發(fā)水的香味呢!”
杜云實(shí)笑道:“夸的正是洗發(fā)水呢,味道真不錯!”
安如道:“你既然喜歡這個味道,回頭我送你一瓶這個洗發(fā)水?!?p> 杜云實(shí)笑:“這味道如果不是從你的發(fā)上散發(fā)出來,也就沒那么出色了?!?p> 他突然認(rèn)真地看向她:“安如,以后如果有人欺負(fù)你,記得告訴我,我?guī)湍愦蚧厝?。?p> 安如好笑又感動:“好,那如果有人欺負(fù)你,你也要告訴我,我別的不行,打架還過得去!”
兩人相視一笑,也不再說話,靜靜地享受著靜謐的溫馨時刻。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雪來,雪花盤旋著從天上落下,在路燈下,在樹枝間輕盈跳動。有落在車身玻璃上的,不多時便化作了滴滴水珠,玻璃逐漸變得模湖起來。
安如把車窗按下半截,伸出手去接來幾朵雪花,那雪花在她粉白的手掌上晶瑩剔透,很快融化。
杜云實(shí)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大大的手掌包括著她纖細(xì)的小手,用手心的熱暖著她。
安如感受著他的溫暖,朝他淺淺一笑,道:“在我的家鄉(xiāng),每到冬天就會下好多場雪。往往一覺醒來,天地間就是冰天雪地,銀妝素裹,非常非常美。在溫市,倒是難得見到一場雪?!?p> 杜云實(shí)點(diǎn)頭道:“溫市屬南方城市,氣候濕熱。冬天雖然冷,卻極少下雪。就是今晚這零星雪花,也是難得一見。聽你一說,倒真是懷念以前在北方見過的那些大雪,得空了一定要再去看看?!?p> “杜先生去過北方?”
“以前出差、旅游去過北方的一些城市,這幾年公司事務(wù)繁忙,倒是沒怎么去過?!?p> 他話頭一轉(zhuǎn),看向她:“想家了?”
安如望向遠(yuǎn)方,目光中有神往:“好久沒回家了,快一年了吧。真的好想吃媽媽做的飯??!”
杜云實(shí)輕輕摟著她:“快過年了,很快就能回家了,別著急?!?p> 安如靠在他肩膀,兩人依偎著,如相守多年的知心伴侶一般,看著窗外天幕低垂,雪花飛舞、燈火可親,只覺在這寒冷夜晚里的這一室春,直抵內(nèi)心深處,只覺萬物可親可愛,幾乎忘記了所有煩惱。
而此時的楊樂,可沒閑情逸致欣賞這難得的雪景。
他與李全躲在一個偏僻地段的小旅館中,桌子上放著吃剩的泡面盒子,煙灰缸里的煙蒂已經(jīng)裝滿,房間里充斥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酒店里被突擊檢查了,里面的男女服務(wù)員被帶走了不少,客戶也栽了好幾個,短期內(nèi)恐怕是開張不了了?!崩钊珦现^,一臉的沮喪:“賭場也被堵了,查封了,要不是老王他們幾們頂了包,我又跑得快,現(xiàn)在進(jìn)去的可就是我嘍!”
想到自己此刻本該在高墻內(nèi)滿眼熱淚的唱著《鐵窗淚》,他就后怕不已:“他媽的,眼看過年了,馬上可以跑路了,沒想到陰溝里翻了船?,F(xiàn)在好了,兩手空空,還混的跟過街老鼠一樣?!?p> 楊樂的臉在煙霧中陰沉得可怕:“一群飯桶!”
李全苦著臉道:“老大,不是兄弟們無能,以前不都干得好好的嘛!最近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運(yùn),倒霉事一樁接著一樁!您可得想想辦法啊,老王他們還指著咱們?nèi)扑麄兂鰜砟模 ?p> 楊樂瞇著眼睛道:“查出來是誰走漏了風(fēng)聲沒有?”
李全道:“最近賭場確實(shí)來了新客,我們篩選了幾個可疑人物,正在調(diào)查他們的背景,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p> 楊樂道:“抓緊找出來!連自己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怎么翻身!”
他目露兇光道:“誰要叫我不好過,我就叫他更不好過。”
楊樂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角,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轉(zhuǎn)過身來問:“讓你找的人找到了沒有?”
李全忙道:“上次放火之后,兄弟們在醫(yī)院外面蹲守了幾天,可惜進(jìn)不去,出院之后就丟了蹤跡?!?p> “進(jìn)不去?”
“是,似乎有人注意到了我們,有意阻撓我們接近。后來跟丟,也是這伙人在半路中使了絆子。”
想到她信息中說“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楊樂頓時心頭火起:“那幾個人的底細(xì),查清楚了沒有?”
李全道:“一個方知南,這個您是知道的,最近傍上了個富二代,就是天天跟著她的那個小白臉,叫江夏。目前大學(xué)沒畢業(yè),在一個他親戚的公司實(shí)習(xí),悠閑得很。這個小子,有些家底,老大要不要想辦法從他身上撈點(diǎn)?”
楊樂皺著眉,道:“不急。另一個呢?”
說到這人,李全頓時眼晴放光:“這個人可是個人物,叫杜云實(shí),家里非常非常有錢!他父母名下有多家企業(yè)公司,生意遍布全國。這個人嘛,倒是非常低調(diào),沒接管自己的家庭企業(yè),自己在外面開了一家公司,生意做得還不錯,叫什么‘錦衣尚品’,聽說在溫市還挺有名?!?p> 楊樂冷笑道:“怪不得看不上我呢,原來傍上了大靠山!”
李全看著他的眼色道:“季小姐是不錯,可是天下女人多得是,老大您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呢!以您的能力,不愁找不到好的。那白歡歡其實(shí)也還行,人長得雖然磕磣了點(diǎn),可是家里有錢哪!配合咱們弄了一大筆錢,還對您死心塌地。不如……”
楊樂窩在沙發(fā)里,又點(diǎn)燃一根煙,瞪著他道:“你懂個屁!你喜歡,你拿去!”
李全慌忙擺擺手,訕笑道:“我可消受不起老大的女人,我還是去找小麗她們吧!”
楊樂吐著煙圈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找到季安如,把她帶到我面前。至于那個杜云實(shí),”他眼里閃著狠戾的光:“他很快就會知道搶我東西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