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終于又恢復(fù)了平靜。
安如喜歡平靜而安定的生活,覺得歲月靜好,踏實(shí)穩(wěn)定。她希望這安定的日子一直持續(xù)下去,天長地久,??菔癄€。
有愛人、有朋友、有工作,而他們,正年輕。
一切都是那么圓滿。
安如的生活平靜而溫馨,工作也做得有聲有色。
最近杜云實(shí)介紹了好幾個資源給他們的工作室,沈巍知道他有報(bào)答他的意思,但也沒矯情,照單全收,工作室因此盈利頗多。沈巍于是兌現(xiàn)了給眾漲薪酬的承諾,大家工作起來也更有干勁,工作氛圍也更好了。而安如因?yàn)楣ぷ髂芰Τ霰?,在業(yè)界也小有名氣,更忙碌了,卻也更充實(shí)了。
那次的綁架事件過后,杜云實(shí)總是對她十分緊張,親自接送下班不說,平常超過兩個小時沒見面,他總會來電話確認(rèn)她一切都好,若是工作不忙,兩人便形影不離。
“真是窒息,”方知南吐糟:“你一點(diǎn)自由都沒有了。本來還想帶你見識一下溫市最大的夜場呢,那里的小哥哥……嘖嘖……你損失大了!”
安如倒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也沒有啦,他還是很尊重我的自由啦,只是有時候太患得患失,緊張過度啦!再說……”
再說,她眼里只有他,根本看不到別的男人好嘛!
再說,不工作的時候,她也喜歡跟他黏在一起呀!
“嘖嘖,”方知南一臉嫌棄的搖頭:“林子這么大,你偏只認(rèn)他一棵,得錯過多少好風(fēng)景!青春短暫,你確定要過得這么單調(diào)無趣嘛!”
小滿也笑:“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怎么會單調(diào)無趣?方知南,你別搗亂了,要是杜先生知道了,你猜他會怎么樣?”
方知南對杜云實(shí)著實(shí)是有些忌憚的,于是挑了挑眉,不再說話,開始專心地忙的里的活兒。
安如只抿嘴笑著,嘗一口方知南親手調(diào)制的酒水:“唉?甜甜的呢,好喝唉!”
“好喝吧!”方知南得意:“這是我專門為你調(diào)制的百利甜椰漿‘天使之吻’,知道你不喜歡酒的味道,所以多加了些百利甜和淡奶油,不錯吧!”
而小滿,啜著杯子里的雞尾酒,眼睛里忽明忽暗的,似有落寞。
安如注意到她的落寞,湊近她問:“今天李公子沒約你嗎們?以前每到周末,他好像都準(zhǔn)時過來接你?!?p> 小滿淡淡地一笑道:“他呀,倒約了我今天去海上吹風(fēng),可是我吹了風(fēng)就頭疼,就拒了。”
方知南瞥她一眼道:“小滿是沒看上他呢!也不知道什么人能入得了她的眼?!?p> 小滿苦澀一笑道:“也不是看不上,就是沒感覺吧。跟沒感覺的人來往,怪沒意思的。”
安如對小滿的感情世界并不了解,小滿不太愛講這些,她也不問。她總是讓身邊的所有人都感到如沐春風(fēng),卻又對他們不甚上心。歸根結(jié)底,他們應(yīng)該都不是她想要的。
小滿朝著她們一舉杯:“我現(xiàn)在呢,只想工作、賺錢,就像方知南一樣,感情什么的,哪有搞事業(yè)重要!”
“對!”
清脆的玻璃碰撞聲過后,三人皆滿飲杯中酒。
方知南買房后還剩點(diǎn)閑錢,就和小滿、安如、杜云實(shí)合資開了一間小酒吧。
按自己的喜好裝修好酒吧,她從常去的夜場挖了一位帥氣的調(diào)酒師,又聘了兩位年輕火辣的女服務(wù)員,火速開張。
她人緣好,性格熱情開朗,與誰都能聊到一塊兒去,又有經(jīng)商天分,吸引顧客的鬼點(diǎn)子一個接一個,所以開張一個月,生意居然十分火爆。
“天快黑了呢!”安如看看窗外的天色,夕陽的光一寸寸地爬上屋頂,漸漸地越來越暗,最終在遠(yuǎn)處的青山和高樓后隱去,被天際灰色所替代。
今天是周六,休息日,她們?nèi)齻€聚在一起,逛了街,吃了飯,現(xiàn)在又在酒吧里品酒,玩得十分盡興??墒撬?,卻又在加班。他吃飯了嗎?工作處理完了嗎?他一工作起來,總是廢寢忘食的,真是讓人操心……
“今晚別走,晚上有表演哦——我邀了肖一他們的樂隊(duì)過來表演,到時候一定非常嗨,咱們姐妹今兒晚上好好開心一下!”方知南舉起手臂:“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時行樂!我好想跳舞!”
華燈璀璨,都市的夜生活拉開了序幕。
安如躲在酒吧的角落里給杜云實(shí)找電話,想看看他是否還在忙,可是電話響了半天也無人接聽。
奇了怪了,雖說中午才通了電話,可是正常情況下,晚飯時分他們也是要聊上幾句,商量下班后的活動的,可是今天中午到現(xiàn)在,他也沒打電話給她。
別是忙暈了吧!安如發(fā)呆。
那邊方知南已經(jīng)在大聲呼喊她的名字,她忙走了過去。
樂隊(duì)的表演要開始了。
今晚特別熱鬧,除了常來的顧客,還有不少樂隊(duì)的粉絲。使得這個規(guī)模不大的小酒吧顯得格外逼仄擁擠。
生意火爆,人手不足,小滿和安如也充當(dāng)了服務(wù)生的角色,在店里幫忙。
安如一邊端著酒小心翼翼地穿過人群上酒,一邊看著舞池里的少男少女們朝著舞臺的方向扭動著身體,揮舞著手臂一邊尖叫吹口哨一邊亢奮地?fù)u擺。
音樂聲太大,震得她腦瓜子嗡嗡的。地板似乎也震動起來,隨著節(jié)拍上下翻動。
演唱在一個利落的尾音后干脆收場,人群又是一陣歡呼。
幾個舞者走出來,大聲地呼喊:“帥男們!美女們!讓我們——盡情舞起來吧!嗷——”臺下臺下一齊沸騰。
勁爆的音樂震天響,人們瘋狂舞動,忘乎所以。
方知南突然跳上臺上巨大的音箱上,單膝跪地,扭動著腰肢,用力地甩著頭發(fā),盡情的瘋狂舞蹈,眾人被她帶動情緒,歡呼著舞蹈著,沉浸在狂歡的海洋中。
安如好久沒跟方知南一起瘋過,這時也情不自禁地踏入舞池隨著音樂節(jié)奏舞起來。
正舞著,突然發(fā)覺腰間搭上來一只冰冰涼涼的手,那手雪白修長,骨節(jié)分明,是一只男人的手。
安如一驚,回過頭去,便看見一張雪白俊秀的臉,帶著慵懶邪氣的笑正挑眉看著她。
那人身材修長,肩寬腰細(xì),身著黑色襯衣配著略修身的黑色牛仔褲,越發(fā)顯得他冰肌雪膚,眉目如畫。
雖然面容俊美,眼神輕佻,身上卻自有一股迫人而狠辣的氣質(zhì),即危險(xiǎn),又誘人。
“杜云初!”安如驚呼:“你怎么在這兒!”
杜云初收回在她腰間的手,歪著頭漫不經(jīng)心地道:“來看我親愛的哥哥啊!可惜他太忙了,我就只好來找你了!”
舞池非常嘈雜,說話很費(fèi)勁,安如看看周圍,扯住他:“你跟我來!”
她帶著他,走到一個安靜一些的角落坐下,問道:“你來找我們,是有什么事嗎?”
杜云初靠在椅背上,眼角帶笑望著安如:“姐姐比上次見到的時候更漂亮,看來我哥活兒不錯,把你滋潤得很好?!?p> 安如看他一副輕佻不正經(jīng)的樣子,嘆了口氣平復(fù)了下心情,看著他道:“我呢,現(xiàn)在客客氣氣地跟你講話,是因?yàn)槟闶嵌畔壬牡艿?,你再胡說八道,我可不客氣了!”
杜云初瞇了瞇眼:“姐姐好兇!“他眼神暗沉,朝她探過身子來:“不要這么兇,我哥他喜歡溫柔端莊的,小心他發(fā)現(xiàn)你牙尖嘴利甩了你!”
安如狠狠地給他了一個眼刀:“我只對不討人喜歡的人兇,比如你?!闭f罷起身便要離開。
杜云初一邊唉唉地扯住她,一邊說道:“好好好,我討厭,我討厭!不過好歹我是你未來的小叔,你就多擔(dān)待擔(dān)待嘛!”
安如被他一扯,只好坐下,拿眼看著他。
杜云初直起身子,看著她的眼睛道:“其實(shí)我是陪丁雯來找我哥的?!?p> “?。?!”
“小豆丁病了,鬧著要爸爸,所以丁雯只好來找我哥,求他去看看她?!?p> “……”
杜云初看著安如的臉色,成功地看到她變了臉色,他身子一松,又朝后靠去:“小豆丁還在澳州,聽說病得不輕,一直鬧,還不配合醫(yī)生治療,丁雯也是實(shí)在沒辦法了,不然也不會專程回國來求我哥……”
他捕捉著她眼神里的情緒:“不高興了?你不會反對我哥去找他女兒吧?雖然我也不喜歡他倆在一起,不過呀,好歹那是他女兒,我的小侄女,我也只好成全了,唉,我還是心太軟?!彼鞒鲆桓薄拔液蒙屏己脗ゴ螅阏f是不是?”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關(guān)她。
安如一直在聽著他說,心里的情緒一直在翻騰,幾乎要沖破她的胸腔,面對他的問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這是他的事,我……尊重他的選擇?!?p> 杜云初聞言,眉開眼笑,拊掌笑道:“我就知道,姐姐最賢慧了,一定不會阻止他們父女相見?!?p> 安如心緒復(fù)雜,既然小豆丁還生著病在澳州等待,那丁雯的行程一定是非常急的,她定會第一時間找到杜云實(shí),向他說明情況。
那么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了面。
原來今天他那么忙,忙到?jīng)]空接她的電話,是因?yàn)楦■┰谝黄?。他們一定聊了許多,聊過去,聊計(jì)劃,聊他們的共同的女兒,小豆丁。
她急切想知道杜云實(shí)的決定,所以匆匆地告別了小滿和方知南,起身離開。
杜云初倚在吧臺邊,笑咪咪地小口抿著酒,他相貌身段出眾,吸引了好幾個女孩子過來搭訕,他倒也來者不拒,輕聲細(xì)語地跟她們調(diào)情。
“嗨——”他突然從女孩子們的包圍中走出來,來到正端著幾杯酒路過此地的小滿身旁,微低著頭笑意盈盈地看著她:“這位美麗的女士,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請您喝杯酒?”
小滿抬頭,便撞進(jìn)了他深情款款的眼波中,她望著他那似曾相識的眉眼,鬼使神差地應(yīng)了一句:“當(dāng)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