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叔侄相見
孫紅淑匆匆忙忙地掛斷了電話,心有余悸地看著葉天說道:
“我也不知道,這兩天他一直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接,他……”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就在她身后:
“好啊,孫紅淑,我說你跑到哪兒去了,家里不見人,辦公室不見人,原來是在這里會情郎啊……”
葉天他們定睛一看,不是孫小洋,還能是誰?
只不過,此時此刻的孫小洋完全不像以前,簡直狼狽到了極點:
他身上穿的衣服像從垃圾堆里撿出來的一樣。
白色的T恤上面全都是黃色的污漬,外套還爛著一只袖子。
褲子也不合身,還少了半截褲腿。
這鬼樣子跟以前光鮮的造型完全不同。
孫紅淑都嚇了一跳,眼圈當時都紅了:
“小洋,你怎么搞成這樣,究竟出什么事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孫小洋就像是一頭惡狼一樣朝她撲了過來,臟兮兮的雙手往孫紅淑的白大褂上狠狠地抓過去:
“你個賤人,竟然還有臉問我怎么搞成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你知道我被關進去之后受了多大的罪嗎,他們打我,整天都打我,還搶我的飯吃,我每天都吃不飽,有沒有吃的東西,快給我!”
他見孫紅淑手里提著一袋東西,還以為是吃的,伸手就去搶。
孫紅淑被嚇呆了,被葉天提醒了一下,才倉皇地后退了幾步,連連搖頭,說道:
“這不是吃的,這是藥!”
葉天冷冷地看著孫小洋喪家犬一樣的德性,毫無同情之心。
只不過,為了給孫紅淑解圍,他還是拿起剛剛自己喝了幾口的飲料,給孫小洋遞了過去:
“剩半瓶了,不嫌棄就喝吧!”
孫紅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這要是以前的孫小洋,他絕對不會喝的。
但此時此刻,孫小洋應該是又餓又渴,根本就顧不了那么多。
他甚至都沒抬頭看葉天一眼,就雙手搶過瓶子,咕咚咕咚地把飲料喝了下去。
孫紅淑還是有些難過的,身體微微發(fā)著抖。
她弟弟明明是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但現(xiàn)在卻像個乞丐一樣,面對別人的施舍也毫無感覺。
孫小洋很快喝完了飲料,還有些意猶未盡,甚至舔了一下瓶子,眼巴巴地看著葉天:
“好喝,還要!”
葉天搖了搖頭,并不打算再給他:
“沒了?!?p> 孫小洋卻得寸進尺,上前兩步,指著車里的飲料,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說謊,那明明還有,給我!”
大有一副“如果葉天不給他,他就去搶”的架勢。
孫紅淑連忙上前拉住了他:
“小洋,你不要這樣,你跟我回宿舍吧,你不是還沒吃飯嗎?我做飯給你吃!”
孫小洋還想糾纏,他對那飲料有點上癮,但突然瞥見葉天泛著寒意的眼神……
他終于想起這個人是誰了,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就是這個人把他送進監(jiān)獄的。
他心里很清楚,雖然他一直在怪自己的姐姐孫紅淑,但孫紅淑可沒能耐害他,幫著孫紅淑害他的人就是葉天。
他當然還是不甘心的,但卻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只能恨恨地看了葉天兩眼,極不情愿地被孫紅淑拉走了。
見到孫紅淑依然不吸取教訓,還敢對孫小洋產(chǎn)生憐憫之心,葉天一陣無語。
這丫頭吃了那么多虧,卻還是無法舍棄那所謂的親情,罷了,人各有命,隨她去吧!
反正,他已經(jīng)仁至義盡,以后再出什么事情,他也不會管了。
這邊,朱文靜對跟著蘇小雨一起生活還是有顧慮,她總怕給蘇小雨帶來麻煩,但經(jīng)過凌冰和蘇小雨兩個人的勸說,她總算想通了。
隨后,三個人都上了凌冰的車,葉天也準備跟在她們后面離開。
但就在這個瞬間,有幾個小護士卻驚慌失措地從病房大樓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喊:
“不好了,孫紅淑要跳樓了,快通知院長!”
“不,還是先報警吧,人命關天??!”
葉天驚了一下,這又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就要跳樓,不會還跟孫小洋有關吧?
他苦笑了一下,本不想趟這趟渾水,但看來還是走不掉,如今人命關天,袖手旁觀也不是他的風格。
算了,就當他是欠這丫頭的吧!
他隨即給凌冰發(fā)了個短信,讓她帶蘇小雨母女先回去,自己推門下車,跟著小護士們?nèi)ニ奚針恰?p> 來到醫(yī)生護士們的宿舍樓下,那里已經(jīng)圍了很多人,人心惶惶。
葉天抬眼往樓頂上看,果然是孫紅淑,她呆呆地站在樓頂?shù)倪吘壣蠐u搖欲墜,精神好像有點失控。
下面的人群中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
“怎么搞的,小孫怎么會這么想不開,不會是失戀了吧,沒聽說她有男朋友?”
“那誰知道,聽說她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還有個啥都不干,整天靠著她養(yǎng)的弟弟!”
“對了,剛才我好像是看見她弟弟了,穿得破破爛爛的,感覺衣服都發(fā)臭了,肯定是又來找他姐要錢!”
“這不就是扶弟魔嗎?難怪她要自殺!這怎么辦,已經(jīng)報警了,院長怎么還沒到啊……”
葉天低下頭,剛想從人群里繞過去樓頂,卻聽到有人叫了他一聲:
“葉天,你怎么在這里?!”
他轉(zhuǎn)身一看,是唐紅梅。
葉天有點無語,這里熟人還真有點多。
他朝上面指了指:
“你應該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吧,我也是偶遇,準備上去看看她究竟怎么了?”
唐紅梅這才想起,孫紅淑跟葉天是認識的。
本來出了這種事情,她心里多少有一點不安,但是看見葉天鎮(zhèn)定自若的表情,躁動的內(nèi)心也平靜了下來:對啊,先上去看看,再看怎么解決。
她點了點頭,跟葉天一起往前走。
二人即將上到樓頂?shù)臅r候,卻發(fā)現(xiàn)靠樓梯的那間宿舍有動靜,聲音非常刺耳。
唐紅梅眉頭一皺,這正好是孫紅淑的房間。
她跟葉天做了個手勢,兩人悄悄地來到了房間門口,唐紅梅正好跟闖出來的人撞在了一起……
跟唐紅梅撞到一起的人正是孫小洋,他一臉的不高興,見撞到了人也沒有任何抱歉的表示,從地上爬起來就跑,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
“孫紅淑,你在哪兒,給我滾出來,把你的錢都給我交出來,我都沒飯吃了,不問你要錢問誰要錢,你真惡毒,看著親弟弟餓死都不愿意管!”
葉天和唐紅梅都算是大開了眼界。
扶弟魔養(yǎng)出了什么人啊,一個白眼狼而已。
葉天伸出腳擋住了孫小洋的去路,聲音冷冽如刀:
“不是找你姐嗎?別往樓下跑,她人在樓頂!”
孫小洋愣了一下,覺得葉天不會那么好心,會告訴他姐姐在哪里。
但他的確找不到孫紅淑,打電話她都不接。
他只是愣了幾秒,眼珠子骨碌碌一轉(zhuǎn),轉(zhuǎn)身就向樓頂跑了過去。
葉天扶起唐紅梅,見她沒什么大礙,便也轉(zhuǎn)身,大步邁向樓頂。
唐紅梅在后面跟上去,忍不住搖頭嘆息:
“孫紅淑也夠命苦的,竟然攤上這么一個弟弟,他們父母的責任不小?!?p> 葉天冷笑一聲:
“爹在天在地不知道,他們那個老媽還真就是個坑娃機器,表面上坑的是孫紅淑,實際上坑的是孫小洋,孫小洋都廢物成這個樣子了,還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好不好笑?”
唐紅梅一愣,又問:
“那他媽呢……”
“在監(jiān)獄里……”
葉天說完這幾個字,兩人已經(jīng)到了樓頂,卻見孫小洋往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想跑。
葉天抓住他,直接把他拎到了孫紅淑的身邊。
孫紅淑聽到身后有動靜,根本就沒有回頭看,只是厲聲喝道:
“別過來,別靠近我……否則,我就跳下去!”
葉天把孫小洋丟下,一腳踩在他的脖子上,讓他呼吸不得:
“看到了沒有,你姐在干嘛,回答我!”
孫小洋開始拒不回答,但最后被踩得太難受了,感覺自己要窒息,又不敢看孫紅淑的方向,腦袋死命地向下垂著,嘴里嘟囔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犯病了,在樓頂吹風吧!”
最后一個字的音節(jié)還沒有落下,他的臉就被憋紅了。
葉天的腳尖正抵在他的喉結(jié)上,狠狠地往下一踩。
他感覺自己的喉骨都快斷了,疼得淚花都出來了,連忙改口:
“她、她、她、她……可能想跳樓!”
葉天的腳松動了一下,讓他接著說:
“你姐姐為什么想跳樓?”
孫紅淑這才聽到了葉天的聲音,她依然沒有回頭,但是聲音卻在發(fā)抖:
“葉大哥,你走吧,你別管我了,我的命就是這樣了,誰都怪不得!”
葉天卻根本不接她這個茬,只是盯著孫小洋,面若寒霜,聲音陰冷地說道:
“你想尋死我管不著,但這個畜生必須為你陪葬,反正你媽坐牢了,你這一死,他活在世上也沒有什么意義,他連養(yǎng)活自己都不能,一個人活著也不過是受罪而已,你說是不是?”
聽到這話,孫小洋和孫紅淑都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孫小洋感到自己喉間又緊了許多,他知道葉天敢殺他。
尤其是看著姐姐孫紅淑站在樓邊,只要跳下去,就會摔得血肉模糊、四分五裂。
這個在孫小洋腦海里慢慢浮起來的畫面越來越真實。
他不想死,他一點兒都不想死。
孫紅淑死了倒沒什么,但如果要他陪葬,那他就不干了。
再說,他想活下來,沒了孫紅淑,誰給他錢養(yǎng)活他?
思前想后,孫小洋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孫紅淑絕對不能死。
想到這里,孫小洋忍不住用盡吃奶的力氣吼道:
“孫紅淑,你是不是要害死我才甘心,趕緊下來,我可不想給你陪葬!”
孫紅淑目光呆滯地望向遠方,像是沒有聽到孫小洋的喊叫。
葉天冷冷地笑:
“孫小洋,你今天如果想活,只有把你干的好事說出來!”
“說,剛剛你干了什么,怎么會逼得你姐自殺,之前明明想給你做飯的!”
葉天才不相信,沒發(fā)生任何事情,孫紅淑會這么抽風。
絕對是孫小洋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會把他姐逼急了。
孫小洋依然是老樣子,一開始怎么都不說,后來被葉天逼急了,才和盤托出:
“我也沒干什么,我……問她要錢,她說沒有,我就搜她的房間,她不讓,還是說自己沒錢,我……就說要把她再賣一次,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她那么走運跑出來了!”
眾人嘩然,天,世上竟有如此惡毒的弟弟,要把自己的姐姐賣掉來換錢!
孫紅淑不想要自殺就奇怪了,有這種弟弟的逼迫,不想死反而是不正常的了。
醫(yī)院的同事基本還不知道孫紅淑上次被母親和弟弟合謀賣掉,中途遇見葉天,才僥幸逃脫的事情,這一聽孫小洋的交代,簡直是義憤填膺:
“再賣一次,那就不是第一次了,這是犯罪,治安隊的人到了,趕緊抓他!”
“我要是有這種弟弟,跳樓之前一定先掐死他,你不想死,呵呵,真是人渣!”
“我特么的,誰敢這么對我,我管他是誰,絕對跟他們斷絕關系,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
孫紅淑聽著這些議論聲,更是心如刀割。
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虧葉天還提醒自己不要那么傻,可她始終覺得弟弟畢竟是自己的親人,無論他做錯了什么,都是自己的骨肉至親。
現(xiàn)在看來,這就是一場笑話。
她所謂的弟弟和媽媽,何時把她當作姐姐和女兒了?
他們只當她是搖錢樹,是被吸血的人,是供養(yǎng)他們貪欲的人。
唯獨不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會疼痛的活生生的人。
葉天冷如寒冰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孫小洋,他有些懷疑這小混蛋腦子抽風了:
“你是這么說說而已,為了騙她的錢,還是真就這么想的,會再賣她一次?”
孫小洋目光閃爍,不敢跟葉天對視,但眼神中隱藏的東西,葉天讀懂了。
他不是說說而已,現(xiàn)在的他就是亡命之徒,真逼到那份上,他說得出,做得到!
葉天一瞬間對孫小洋動了殺心,這等喪盡天良的人渣,滅了就滅了,沒什么可惜。
當然,現(xiàn)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無妨,以后機會多的是。
更何況,樓下治安隊的車馬上就到,不管這個人渣是怎么逃脫上次的牢獄之災,這次也逃不了,或許還能想辦法,讓他多蹲幾年。
孫紅淑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臉色一變,顧不上自己的心事,回頭直盯著孫小洋,急急地說道:
“你和媽上次不是被抓了嗎,你是怎么出來的……”
孫小洋吞吞吐吐,本來還不想說,突然,治安隊的宋文夢出現(xiàn)在樓梯口,冷冷地笑了笑:
“我來替他說,他用苦肉計讓他媽把罪責扛了,自己逃了出來,真是個孝順的好兒子……”
葉天和孫紅淑都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孫紅淑的媽媽早該想到這一天,她的溺愛和縱容只能養(yǎng)出一個白眼狼。
孫小洋看見治安隊的人紛紛上來,把自己包圍,這才慌了神,連忙抓住孫紅淑的衣服,求饒:
“姐姐,救救我,我不想再坐牢,他們會打死我的,你救救我,求求你,我是你弟弟?。 ?p> 孫紅淑下意識地看了葉天一眼,嘴巴蠕動著,似乎想向他求助。
葉天干脆對他們退避三舍,孫紅淑不長記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可不會救孫小洋,更何況,也救不了,上次還有自己的媽當擋箭牌,現(xiàn)在看他還能找誰背鍋,這種貨色,就應該在監(jiān)獄里孤獨終老,把牢底坐穿。
葉天的態(tài)度似乎提醒了孫紅淑,她所謂的弟弟把她害得有多慘,剛剛還要把自己給賣掉,她終于甩開了孫小洋的手,不想再當這個圣母婊了:
“你求我也沒用,我沒本事救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
葉天聞言,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這丫頭總算是開竅了。
宋文夢等人也松了一口氣,剛要上前把孫小洋帶走,他卻被自己姐姐的話刺激到了,猛地拽住了孫紅淑,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時候藏在那里的小刀,戳在了孫紅淑的脖子上:
“你這個賤人,眼睜睜地看著我死是吧,好,我們一起死!”
他的動作過于突如其來,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連近在咫尺的宋文夢也是臉色突變,但要想救援,卻實在是來不及。
唯有葉天冷冷地笑了笑,運轉(zhuǎn)真氣,一絲微不可查的白芒從他指尖激射而出……
分秒之間,孫小洋只覺得手臂一麻,小刀應聲落下,而傻呆呆的孫紅淑卻已經(jīng)到了葉天的身邊。
宋文夢反應還算快,在孫小洋小刀落下的瞬間就飛撲上去,一記漂亮的鞭腿將他砸趴下了。
她制服孫小洋,忍不住回頭看了葉天一眼,這人竟然這么厲害,看走眼了哈!
那天跟葉天不愉快的經(jīng)歷一直讓這位宋大小姐如鯁在喉,整天都心想著,如果再見到這個臭流氓,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此刻,讓人把孫小洋押走之后,宋文夢在旁觀察著葉天和孫紅淑的互動,心中猜測著兩人的關系,卻被孫紅淑哭唧唧搞得很煩,干脆朝著葉天招了招手: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在宋文夢看來,一般人見到治安隊的人,不是嚇得發(fā)抖,就是規(guī)規(guī)矩矩,絕對不敢反抗的。
但是,上次葉天就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她倒是也不敢太囂張了。
只不過,一向高傲慣了的宋大小姐,說話的氣勢還是那么足,毫無溫柔可言。
孫紅淑一方面是被弟弟嚇到,另一方面是被氣毀了,一直靠在葉天身上哭,這會兒聽到治安隊的人叫葉天,還以為是想找他的麻煩,連忙摸了摸臉上的淚痕,擋在葉天的面前:
“那個,剛剛那個人的事跟他沒關系,有什么你問我,我是孫小洋的姐姐!”
宋文夢不說話,目光清冷地繞過孫紅淑,注視著葉天。
葉天輕輕將孫紅淑推開,緩緩舉步,來到宋文夢的面前:
“宋小姐,有何見教?”
他人在宋文夢的面前,但卻沒有看她,雙眼平靜直視前方,像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宋文夢有些惱怒,她堂堂的宋家小公主,何時被人這么怠慢過?
原本只是想問葉天幾句話,但被他的態(tài)度激怒之后,她冷冷地說了一句:
“跟我走,回治安大隊做筆錄!”
孫紅淑一聽就著了急,連忙又幫葉天說話:
“我去就可以了,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真的跟這件事沒關系,他是幫我的。”
這話半真半假,葉天也算是了解了整個事情,孫紅淑只是不想他被牽連。
如今的孫紅淑,已經(jīng)不想再去救什么媽媽弟弟了,她只想不要連累葉天這個好人。
宋文夢瞪了她一眼,怒道:
“兩個都帶回去,小姑娘,你可不要被他騙了,他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
葉天無語望蒼天,今天是撞了什么邪,連著兩次被人說不是好人……
孫紅淑也是無語到了極點,這什么人啊,不問青紅皂白就抓人,太可氣了!
她想反駁,又說不過宋文夢,畢竟,人家是治安隊的,官大一級壓死人。
好在唐紅梅把下面的人群遣散,又回來了,見到宋文夢和葉天僵持,頓時苦笑不得:
“小夢,怎么是你,你誤會了,葉天是我叫來幫忙的,他是好人……”
原來宋文夢跟唐紅梅也認識,看上去關系還不錯,一見面,宋文夢的表情就緩和了不少:
“梅姨,看在你面子上就算了,筆錄現(xiàn)場做吧……”
葉天嘴角猛地一抽,這個死丫頭,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專門為難他的。
他也懶得跟她計較,好歹要看在宋浩和宋老爺子的面子上,匆匆跟另外的治安隊員做完筆錄,匆匆離去。
孫紅淑跟著宋文夢去了治安大隊,詳細地做了個筆錄,還去見了自己的母親。
出來之后,整個人都振奮了不少,壞日子過去了,以后真的該像葉天說的那樣,要好好享受生活了。
第430章慕名而來
葉天記掛著蘇小雨母女二人,歸心似箭,不到二十分鐘,就回到了天澤會所。
還沒下車,就看到會所門口站著一群人,倒是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高低胖瘦都有……
站在最后面那人,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前幾天見過。
葉天還在想那人是誰,周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瞪了那些人一眼,快步上來,給葉天拉開車門:
“天哥,好消息,蕭家拿下,蕭康正式上位了!”
葉天的眼睛微微一瞇,臉上有了點笑意。
聽蕭康說過,蕭家的家族大會就是這幾天,看來,他前幾個月的努力沒有白費。
他瞥了一眼門口那些人,隨口問了一句:
“這些人不會都是蕭家的人吧……”
“不是不是,他們是保安部新招的人……”周虎撓了撓自己的腦門,笑道。
葉天人到了門口,那些天澤新保安頓時精神一振,剛剛周虎都提醒過他們了,這是他們真正的大老板,在大老板面前,可要精神一點。
葉天看了兩眼,還比較滿意,只是,最后那倆,怎么不抬頭?
他慢慢走到那兩個熟人的面前,冷不防叫了一聲:
“這不是青松街的老大么,怎么跑這里當保安了?”
萬寶路和馮偉嬉皮笑臉地抬起腦袋,嘿嘿一笑:
“師父……哦不,大老板,我這不是慕名而來么,還多虧了您的名片!”
周虎在一邊有點懵,拿著名片來的這兩位,怎么老大不是很歡迎?
他是不是把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這倆家伙體格雖然不錯,人也算機靈,但是自己最后拍板定下他們,還是因為老大的名片。
這萬寶路見了老大,又叫師父,卻是為何?
哼,肯定也是想抱大腿的,狡猾的小子!
等訓練的時候,老子再好好收拾你!
葉天倒也沒說別的什么,只是多看了萬寶路兩眼,而后一聲不吭地走了。
萬寶路心里一片忐忑,回頭跟馮偉交流道:
“師父這是什么意思,他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也沒個話!”
馮偉知道個屁,也在那里凌亂呢:
“大老板的公司原來這么大,我好怕干不好,被踢出去!”
雞同鴨講,兩人講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周虎陰森森地笑了起來,過去一把抓住萬寶路的脖子:
“我來告訴你老大什么意思……”
“再讓我聽見你叫老大師父,我會把你的脖子擰斷,明白沒有!”
……
葉天來到凌冰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進來!”
凌冰清冷的聲音響起。
葉天推開門,凌冰正在奮筆疾書,抬頭看見是他,沒什么反應,只是擺了擺手:
“蘇小雨和朱文靜我安排她們先在樓上住下了,楊鵬母子的隔壁?!?p> “趕緊去,不要打擾我,一大堆計劃書要寫……”
葉天識趣地退了出去,感覺自己應該找機會把凌冰體內(nèi)的禁制給解除。
只是,如果那樣的話,葛仙人一定會察覺……
他一旦察覺,自己的境界又低,打不過他,那后果不堪設想。
思忖間,他已經(jīng)來到了楊鵬母子隔壁的房間。
房間內(nèi)。
蘇小雨和朱文靜沉默地打量著陌生的一切,有些無所適從。
這里的條件太好了,讓過慣了苦日子的母女倆不是很能適應。
朱文靜還有另外一種擔心,她慈愛地看著跟自己不是母女勝似母女的蘇小雨,給她耳邊的一綹頭發(fā)順了上去,然后才小聲說道:
“小雨,我們搬家是對的,免得被……騷擾,但是,那個葉老板,他對你會不會……”
家有女兒的人都能理解朱文靜這種心理,家有美女初長成,總擔心被人惦記。
尤其是像葉天這種年輕有為,有能力有魄力的青年。
他給朱文靜造成的心理壓迫那是相當大,總覺得他會搶自己的小雨。
蘇小雨聞言一怔,她壓根沒有想到過這個方面。
聽母親這么一說,小姑娘頓時臉都紅了,連連擺手:
“媽,怎么可能,我跟他才見過兩三面,都沒看清楚他什么長相,不可能的了,我又不是國色天香、閉月羞花,更何況……”
她摸著自己的臉,臉上的傷疤縱橫交錯,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有多難看多恐怖多嚇人。
雖然見葉天的時候,自己都戴著墨鏡,但也好不了多少。
關于這一點,她心知肚明。
年輕的女孩子都愛美,說不難過是假的,但卻不能在朱文靜面前表現(xiàn)得太難過。
畢竟,傷害自己的人是她的親生女兒程家云。
蘇小雨不想讓朱文靜產(chǎn)生任何罪惡感,這跟她沒有什么關系,便強顏歡笑看著朱文靜,安慰她道:
“媽,你不用這么快就想把我嫁出去,我還要陪著你!”
朱文靜提著的那顆心并沒有放下多少,但聽蘇小雨這么一說,她也笑了:
“傻丫頭,你嫁出去也能陪著媽,不過也是,那凌總是個有本事的,人長得又漂亮,可能他們才更合適,你這丫頭沒有跟葉先生有什么,我就放心一點!”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旁人在外是聽不到這些私密對話的,但是葉天已經(jīng)是聚氣四層,不用開神識,都能聽到母女倆的竊竊私語。
聽到這里,他輕輕一笑,舉手敲了敲門:
“小雨……”
蘇小雨和朱文靜交談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后,蘇小雨過來開了門。
“葉先生!”
見到葉天,蘇小雨突然想起母親說的話,莫名有了一絲不自然。
葉天搖了搖頭,面容之上有一絲無奈:
“別叫我先生,怪陌生的,叫我葉大哥或者天哥都行,記住了!”
蘇小雨有一瞬間的恍然,這語氣怎么那么親昵?
這不對勁,他們本來就是陌生人啊,加上這次,也才是第三次見面。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對醫(yī)院那個白大褂的自來熟,她是很排斥的,但是葉天,卻莫名地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這感覺仿佛在告訴她,葉天是值得信賴的。
朱文靜去給葉天倒了一杯水,有些拘謹?shù)卣驹谔K小雨的身邊,輕聲說道:
“葉先生,真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和凌總……”
葉天制止了她,望著蘇小雨,輕聲說道:
“不用客氣,小雨,我是把她當親妹妹的,阿姨就不用說這些了。”
朱文靜好歹也是閱人無數(shù),望著葉天盯著蘇小雨的表情,莫名有些驚訝。
這葉天的眼神如此純凈,倒也不像是個登徒浪人。
只是,他對小雨那種深邃的感情,又是從何而來?
小雨,不是說他們才見過兩三次么?
蘇小雨被葉天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端起茶杯遞了過去:
“葉先生喝水!”
她的感覺跟朱文靜還是不一樣的,她怎么覺得,葉天好像在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
一念至此,蘇小雨不禁長嘆一聲:
不會有這么狗血的戲碼吧,這位兄臺的前女友跟自己長得像……
話音未落,葉天便笑了一下:
“小雨,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叫葉先生,叫哥哥!”
“阿姨,你們都別這么拘謹,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漸漸感覺到蘇小雨的抗拒,葉天終于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恢復清冷姿態(tài)。
但他心里卻非常難過,蘇小雨對他好像沒有一點印象,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如果他再繼續(xù)熱情下去,或許,人家小姑娘要把他當神經(jīng)病了。
凌冰那么不走尋常路的人,都能覺得他這是套路,蘇小雨應該也差不多。
想到這里,葉天的表情瞬間嚴肅了很多,他放下茶杯,問蘇小雨:
“那個程家云,是生活在你親生父母身邊嗎?”
提到程家云,朱文靜和蘇小雨都是一陣不安,但她們對視了一眼,還是都點了點頭。
朱文靜低下頭,有些崩潰地說道:
“都怪我,當初小雨父母認親的時候,我不同意,還是讓小云留在那里了,但是她得知自己不是親生的,就開始對小雨下毒手,不讓她回那個家,不讓她見父母,還折磨她的身體……”
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此時此刻是真心悔改,真的覺悟了。
蘇小雨一陣難過,她抱緊了養(yǎng)母,不想讓葉天問下去:
“葉先生,能不能……”
“不能,你們不能再縱容這種人,我知道你們很難受,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小雨的父母,他們什么都沒有做錯,就見不到女兒數(shù)十年,現(xiàn)在知道女兒在哪里,過著苦日子,還是不能相認,反而要把傷害女兒的人當親生的疼愛……”
葉天有些生氣,那程家云,若不是有蘇家的經(jīng)濟支持,哪有膽子這么做?
蘇家父母或許什么都不知道,就是這樣才離譜,他們?nèi)绻懒耍衷撊绾巫蕴帲?p> 朱文靜跟蘇小雨抱頭痛哭,她們誰也不想這樣,可事情就是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了。
對蘇家父母,朱文靜是慚愧的,她甚至覺得自己該去自首:
“小雨,上次我就跟你說過了,我去自首,讓你父母把你接回去……”
蘇小雨拼命地搖頭,抱著朱文靜不放:
“不行,我寧愿一輩子都這么過,也不要跟你分開!”
“如果你真去坐牢了,我就把工作辭了,去監(jiān)獄旁邊租個小房子陪你!”
……
葉天扶著額頭,無語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這個蘇小雨,竟然還是個愚孝的丫頭,嗯,這一點也很像在仙界的時候。
拂曉仙王對她表面還過得去,實際上非打即罵,多方薄待,但這個丫頭還是很孝順他,最后忤逆他,救了自己,是唯一的一次反叛行為了。
最后,葉天沒能說服蘇小雨,只是從朱文靜那里要到了蘇家父母的電話。
他決定先從蘇家父母下手,如果他們也不管程家云,那他就自己動手。
總而言之,他不會讓程家云這個不確定因素出現(xiàn)在蘇小雨的世界。
離開蘇小雨母女沒幾分鐘,王然的電話打了進來:
“天哥,伏龍?zhí)糜行虑闆r,魯長老回來了!”
葉天瞇了瞇眼睛,咦,這家伙居然還沒有死在叢林之戰(zhàn)里?
叢林之戰(zhàn)是他給伏龍?zhí)玫膸讉€大長老和重要人物設的一個圈套,就是讓他們自相殘殺。
王然那邊已經(jīng)有好幾個消息傳過來,都證明其他幾個長老著了道,死傷慘重,偏偏沒有魯長老的消息,還以為他死在哪個角落里了,沒想到這老不死的居然大難不死……
“說下去,他一個人回來的嗎……”葉天冷冷地說道。
一旦魯長老回來,自己的計劃可能就暴露了,那王然……
葉天猛地驚了一下,王然才是最危險的。
“不是,他帶了三個云南人……”
王然話未說完,只聽話筒里傳來了一陣陰森的笑聲,緊接著,就是一個孩子啊的一聲尖叫,以及女人凄慘到極致的哭聲:
“爸爸……”
“大洪!”
唯獨沒有王然那熟悉的聲音。
葉天腳步加快,剛要掛斷電話趕過去,話筒里那個聲音開了口:
“嘖嘖嘖,葉天是么,久仰大名,行動快一點,還能給王然收尸!”
葉天的手指差點沒把手機捏碎,但那人說完之后,卻有另外一個森然如冰的男子聲音響在了耳邊:
“我的情蠱都是你殺的么,膽子不小,把你的小命留著,給我的蠱王送點養(yǎng)料!”
葉天冷冷一笑,掛斷電話,火速找周虎派人去伏龍?zhí)谩?p> 周虎一聽王然又出事了,大驚失色,只是,手下的人距離伏龍?zhí)枚疾唤?p> 走到停車場,突然,橫空閃過兩道人影,噗通噗通,兩人重重地跪下:
“葉先生,求你給我們季家一個機會……”
葉天看都沒看他們,此時此刻,誰也沒有王然的命重要。
周虎瞟了他們一眼,赫然是季明和季剛。
葉天突然頓住了腳步,季家的勢力范圍包括伏龍?zhí)盟诘膮^(qū)域,靈機一動:
“季剛,讓你的人火速去伏龍?zhí)?,救一個叫王然的人!”
季剛一時沒反應過來,周虎怒其不爭地踢了他一腳:
“將功贖罪的機會到了,還不謝恩?”
季剛大喜過望,連忙爬起來就狂奔而去。
紀天華的人收到消息,也趕赴伏龍?zhí)谩?p> 季明卻還跪在那里,見到葉天看他,神情激動萬分:
“葉先生,我要跟著你……”
葉天皺眉,現(xiàn)在,他可沒時間搭理季家的人。
如果,季剛能在救王然的這件事上出把力,之前對季家的處罰倒是可以再商量。
如此一來,季明就先留著吧。
于是,他一點頭,隨口一說:
“滾去保安部報到,回來我再看你表現(xiàn)如何?!?p> 季明高興至極,真的滾了。
……
伏龍?zhí)谩?p> 魯長老和三個云南人坐在大廳,若無其事地喝著茶。
身后不遠處就是執(zhí)法堂,時不時傳來王然和幾個心腹的慘叫。
而他身邊的女人和孩子,早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王然被打得皮開肉綻,但卻好像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他只是看著地上的老婆孩子,目眥欲裂:
“你們這幫畜生,等葉先生來了,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放了他們,他們是無辜的,不要傷害他們,有什么沖我來!”
……
打手們無人應他,鞭子死命地朝著他身上招呼,毫不留情。
終于,王然不說話了,身上的鮮血橫流,漸漸在他身下聚成一條蜿蜒的小河。
魯長老聽不到他的叫聲,有點不高興,放下茶杯,轉(zhuǎn)過頭:
“打斷他兩條腿,戳瞎女人的眼睛,把小孩胳膊砍下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跟一個畜生沒什么區(qū)別。
原本已經(jīng)沒多少反應的王然頓時炸了,猛地睜開眼睛,破口大罵:
“魯……你這個老匹夫,你會不得好死,你會下十八層地獄!”
魯長老慢悠悠地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王然的面前,目光森冷:
“我會不會好死,會不會下地獄不知道,但你肯定會死在我前面!”
說著,剛剛喝的一口茶噴出,盡數(shù)灑在王然的胸膛。
王然一開始還沒什么感覺,但幾個打手的眼神卻變得驚悚起來。
只見王然胸前瞬間多了無數(shù)個小孔,鮮血從小孔里汩汩流出……
一口茶,竟然也有萬箭穿心的效果。
王然這才感覺到疼痛,每個小孔都疼得要死,他漸漸受不了。
偏偏這幾個人還不肯放過他,一個二十歲上下,戴著一個超大鼻環(huán)的云南青年嘿嘿一笑,拎著一個小竹簍走到王然的身邊,抓了一把什么東西出來,不懷好意地說道:
“我的寶貝們最喜歡喝人血了,給你加點料,忍著點啊……”
王然昏昏沉沉地睜開眼,這才看到這人往自己傷口里塞的竟是十幾條形狀可怖的蟲子。
他本來就已經(jīng)疼得幾乎昏過去,這些蟲子鉆進他的每一個傷口,吞噬著流出來的每一滴血,更是讓他痛得直翻白眼,一聲比一聲更加瘆人的慘叫響徹云際。
但盡管疼成這個樣子,王然還是覺得值得欣慰,他們的關注點都在他身上,沒人去折磨女人和孩子了,他的老婆孩子暫時安全了。
就在魯長老和云南青年以折磨王然為樂,看他咬牙強忍的模樣哈哈大笑的時候,突然,大門猛地被人砸開,一個無比難聽的公鴨嗓音響了起來:
“伏龍?zhí)锰柗Q是本地第一大幫,看來不過如此,以多欺少,有意思嗎?”
魯長老冷笑一聲,轉(zhuǎn)過身:
“終于來了,葉天,我等你很久了!”
一個身穿灰布長衫的中年人站在伏龍?zhí)瞄T口,聞言,奇怪道:
“葉天是誰,你們的對頭嗎?嘖嘖,看來,你們得罪的人真不少!”
此人正是季剛手下四大金剛之一的王禹,收到季剛的電話,立刻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他的任務只是救王然,但對伏龍?zhí)玫姆e怨可謂是好幾年了。
伏龍?zhí)谜讨约喝硕鄤荽?,對這些二流家族和小一點的幫派欺壓多時。
以前,這些人是沒辦法,打不過只能忍著,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伏龍?zhí)么髣菀讶?,只有這個魯長老,還是個心腹大患。
王禹等人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只是苦無良機。
如今,季剛下了命令,雖然只是讓他救人并拖延時間,但王禹也是熱血沸騰:
“魯長老,哈哈,終于到了跟你決一死戰(zhàn)的時候了,出招吧!”
魯長老看到王禹,不由得笑一笑,低頭抿了一口茶:
“什么阿狗阿貓都能蹬鼻子上臉,欺負到伏龍?zhí)脕砹?,哈哈哈,真是活久見!?p> 說著,又是一口茶水噴出,水滴如箭,刺向王禹的關鍵部位……
這一次,跟噴向王然的那一口茶水還不同。
王然那次,是面對面,而這一次,是距離數(shù)丈遠。
即便是魯長老內(nèi)力深厚,也相當費力。
王禹慌忙躲開,他可不是王然,被綁在木樁上,無法動彈。
早就聽說過魯長老是個內(nèi)勁高手,他沒想過硬碰硬。
他還沒有托大到,自認可以干掉魯長老。
只不過,既然家主下命令了,他總要救出王然,還要拖延時間。
季剛的意思是,他很快會趕到,好像還有別的幫手。
所以,只要他能把時間拖到季剛他們到來,就完成任務了。
雖然,內(nèi)勁高手還是很恐怖,王禹哪怕如何擅長閃躲,還是不小心中了一招,胳膊上兩個血洞汩汩淌血,氣得王禹想罵娘。
他扯過自己的長衫,包住傷口,再看魯長老,滿眼噴火:
“你這個卑鄙小人,暗箭傷人算什么,有本事放下茶杯,跟老子打一場!”
王禹是練拳的,剛猛功夫,硬碰硬,他就算占不了上風,也未必會吃虧。
魯長老搖頭冷笑,放下茶杯,慢慢靠近王禹:
“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看拳!”
王禹心中一喜,拳法他可沒怕過誰,急忙迎上來。
但誰想到魯長老虛晃一招,一腳就將他踹飛。
這一腳可是用了他八成功力,直接把王禹踢出去十幾米遠。
王禹落在地面的時候,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位了,勉強站起來,頭暈眼花,想吐。
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眼望著魯長老,擠出一絲微笑:
“好,夠勁,再來!”
心里卻一陣哀嘆,家主,你可要快點啊,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危險了!
魯長老沒想到王禹這么抗打,還是有點刮目相看的:
“不錯,有兩下子,哈哈哈,可以晚點死!”
王禹第一次被打趴下,五秒之內(nèi)便跳了起來,滿臉的不屑之色:
“呵呵呵,內(nèi)勁高手不過如此,再來!”
魯長老愕然,沒想到這家伙這么抗打,他冷笑連連:
“就沒見過你這么找死的人,我成全你!”
連續(xù)三掌飛出,掌掌致命,都是朝著王禹的關鍵部位去的。
但讓他生氣的是,這王禹不是剛好閃躲過去,就是被掌風傷到后迅速爬起,對他再嘲笑一番。
到了現(xiàn)在,魯長老哪里還看不出來這家伙是在拖延時間?
他頓時惱羞成怒,一掌擊向王禹的左腿,這條腿相當靈活,王禹數(shù)次逃脫都靠它。
這次的速度比之前又快了數(shù)倍,王禹剛剛體力透支,這會兒反應稍稍慢了一些,正好被打在左腿上,瞬間倒地,而這一次,他努力了好幾次都沒爬起來。
魯長老森冷地笑著,走近王禹:
“不是很抗打么,再給我跑一個試試,嗯?”
“閻王要你三更死,你還想活到五更嗎?”
王禹一陣無語,他不得不承認,普通人跟內(nèi)勁高手的懸殊還是很大的。
他剛剛也不過是投機取巧而已,才在魯長老身上占了一點便宜。
眼見魯長老對他起了殺機,鐵掌已經(jīng)沖著他的腦門砸下,王禹只能長嘆一聲,不無遺憾地低聲說了一句:
“家主,抱歉了,這個任務我完不成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門口突然涌進一大批黑衣的年輕人,二話不說,朝著魯長老就沖了過來:
“老匹夫,敢對我們老大動手,給我死!”
“老雜毛,哼,吃我一錘,非把你的腦殼砸爛,腦漿糊你一臉!”
……
魯長老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狀況,但王禹卻大驚失色:
“孩子們,你們怎么來了,滾回去,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但已經(jīng)遲了,魯長老被幾個混小子纏住,惱羞成怒,一掌一個,噼里啪啦將他們制服。
看到自己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小家伙們就這么死于非命,王禹啊呀一陣痛心疾首,猛地從地上強行站起,忍痛怒吼:
“姓魯?shù)?,有什么朝我來,放過孩子們……”
魯長老又干掉幾個小子,聽王禹這么說,不由得冷冷一笑:
“是你害死他們的,不是你帶他們來,他們怎么會死?”
王禹無話可說,人不是他帶來的,但這些小家伙卻是見他行色匆匆,知道出了大事,偷偷跟蹤他而來,他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魯長老的話也不錯。
然而,還沒倒下的幾個小伙子卻大聲疾呼:
“老大,你不要上了這個老匹夫的當,他是故意這么說的,我們絕不會后悔……”
魯長老嘿嘿一笑,又打倒十幾個小伙子,但卻發(fā)現(xiàn)門口出現(xiàn)了更多的黑衣青年。
“車輪戰(zhàn),拖死他……”
王禹眼前一亮,沒錯,他一個人拖不了太長時間,但是孩子們多啊,好幾千人,怎么也能堅持到季剛他們趕來,不由得振臂一呼:
“小的們,別正面對抗,別讓他碰到你們,你們打不過他,跟他玩游戲,平時我教你們的招數(shù)都用上,聽到?jīng)]有?”
這下好了,幾十個上百個小家伙圍著魯長老打轉(zhuǎn),一會兒抓他一下,一會兒撓他一下,再不踢他一下,招完他就跑,換方向繼續(xù)來,把魯長老搞得老眼昏花,暈頭轉(zhuǎn)向。
旁邊的云南青年見到這些熊孩子竟然把魯長老弄得自顧不暇,毫無招架之力,剛開始還很好笑,后來見情況不對,直接上前扔了一把毒蟲在人群中:
“小寶貝們,新鮮嬌嫩的血,你們最喜歡了,去幫幫老魯!”
毒蟲像是有了靈性一般,專門朝年輕的小孩子撲了過去,張開血盆大口……
王禹眼皮直跳,他有點怵這些玩意兒,一時之間不敢上前。
大部分小孩們都嚇得四處躲閃,不怕毒蟲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
但誰能想到,兩個年紀最小的黑衣青年互相看了一眼,突然狂笑起來:
“哥,他們是不是傻,這應該叫做,班門弄斧了,哈哈哈哈哈!”
“弟,蜈蚣留給你,我知道你喜歡,其他的小可愛,我收了!”
王禹和云南青年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年紀最小的青年已經(jīng)伸手抓住了幾條朝他撲過去的蜈蚣,瞇了瞇眼睛,隨后,竟然把它們?nèi)M了嘴里,還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
王禹傻了。
魯長老傻了。
云南青年傻了。
就連在一邊奄奄一息的王然一家都傻了。
除了那哥倆,其他所有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毛骨悚然。
偏偏那小伙子吃完蜈蚣,還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舔了舔嘴角殘留的一支蜈蚣足,笑瞇瞇地看著那嚇傻了的云南青年:
“還有嗎,再來一點,完全不夠塞牙縫,還有,味道也不太好,你不會養(yǎng)!”
……
云南青年臉色煞白,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特么什么人啊,怎么這么可怕?
而跟云南青年一起的中年男子和青年女子卻愣愣地看向了站在旁邊那些毒蟲面前的另外一個青年,他不知何時拿出了一個竹簍,嘴里像是念了幾句咒語……
三個云南人臉色大變,竟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只見那些毒蟲原本還趨勢洶洶,可一聽到咒語,瞬間安靜下來。
青年閉上眼睛,咒語卻越念越快,毒蟲們盯著他,緩緩地爬向竹簍。
這邊的云南青年大驚失色,慌忙大叫:
“回來,危險,小寶貝們,快回來,他會殺了你們!”
然而,平日里對他言聽計從的小寶貝壓根不搭理他,像是著了魔一樣,紛紛爬向竹簍。
不到一分鐘,院子里的毒蟲都消失得干干凈凈。
青年睜開眼睛,把竹簍里的毒蟲都收了起來,而后才看著云南青年,冷笑一聲:
“還有嗎,這點玩意兒太少了,不夠我釀一壺酒的!”
王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哥倆竟然這么強悍的嗎,一個吃蜈蚣,一個收毒蟲,還釀酒?
他咋不知道自己手底下有這么嚇死人的倆兄弟??!
想到弟弟吞蜈蚣的場面,他有點想跑……
這兄弟倆是半年前被王禹收留的,一個叫云殺,一個叫云槍。
平時在這幫混小子里面,不顯山不露水的,根本看不出來他們這么恐怖。
身后一幫混小子看著云殺、云槍都不敢動,有一個前兩天跟云槍打架還贏了的小子直接嚇吐了:
“嘔……”
他這會兒,恐怕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原來,云槍不是打不過他,是懶得用這些嚇人的招對付他。
云殺的問話讓鼻環(huán)青年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捂緊了自己的竹簍……
然而,好像已經(jīng)遲了,竹簍的蓋子被大力頂開,里面的各種毒蟲都在往外鉆。
王然傷口上的幾條蟲子也不再吸血,爭先恐后向著云殺蜿蜒而去。
就連他養(yǎng)了將近十年的蠱王都不例外,拼了命地朝著云殺所在的方向爬。
云殺站在那里沒動,手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青色的瓷瓶,手指一揮,竹簍里的毒蟲便瘋了一般向瓶子飛去,鉆進瓶子便沒了聲息。
眾人紛紛虎軀一震,再看云殺的目光,更恐懼了。
他是什么人,竟然有讓這些毒蟲迅速赴死的本領。
云南青年眼見著自己辛辛苦苦養(yǎng)出來的大部分毒蟲竟然這么快就化為一攤血水,簡直氣急敗壞,蟲子也就罷了,蠱王是絕對不能便宜這小子。
他抓起蠱王,準備把它塞進自己的竹簍,但未曾想,一向親他的蠱王卻像是發(fā)了瘋一樣,張口就在他手掌上咬了一口……
趁著他尖叫呼痛,蠱王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離了他的掌控,朝云殺飛去。
云殺接住空中的蠱王,似乎猶豫了一下,把它丟進了竹簍,冷聲說道:
“念你未曾傷人,留你一命吧,老實待著,虧待不了你?!?p> 仿佛是察覺到云殺對自己的寬容,蠱王竟傳出了幾聲像小貓一樣的叫聲。
聽到這叫聲,三個云南人都吃驚不小,蠱王揚聲,是大吉之兆。
但可惜的是,蠱王在原主人這里的時候,沒發(fā)出過任何聲音。
云南青年顯然被氣壞了,捂著手就要沖向云殺:
“它是我的,還給我,我養(yǎng)了十幾年,你敢奪走,我跟你拼了!”
然而,他身邊的中年男人卻一把抓住了他,低聲道:
“沒用的,他是正宗苗家云長老的后人,你斗不過他的!”
“看見那個瓶子上的標志了么,云家專屬,沒想到他們還活著!”
那一對來自云南的青年男女都吃了一驚,再看向云殺,目光忌憚,后退了好幾步。
云殺收拾好竹簍和青瓶,這才走到了幾人的面前,面容清冷,言辭如刀:
“眼力還不錯,可惜,多嘴的人總是活不長……”
中年人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少寨主饒命,我們只是路過,絕對不會泄露你們的行蹤!”
回頭見兩個青年男女還愣著,連忙拉著他們一起跪下:
“快發(fā)誓,我們絕對不會出賣少寨主,否則就被萬蟲啃噬而死!”
養(yǎng)蠱世家的誓言,一向都是這么毒。
但云殺和云槍對視一眼,卻滿眼都是冷笑:
“發(fā)誓有用的話,我們云家怎么會被趕盡殺絕,出賣我們家族的人當初說的話比你們發(fā)的毒誓恐怖多了,他,也就是你們的大寨主,現(xiàn)在不還是活得風生水起?”
“誓言,有時候是不會應驗的……”
云殺在自己懷里摸了摸,中年人頓覺不妙,顫抖著聲音問道:
“那你想怎么樣……”
不等他們?nèi)朔磻^來,云殺手指一動,三人都不由自主將嘴巴張開,只見三道虛影閃過,仿佛有什么鉆進了他們的口中,滑不溜秋,分秒間便滑進他們的肚子。
三人臉色大變,尤其是中年人,更是嚇到快要翻白眼:
“你,你給我們吃了什么……”
云殺毫不介意地聳肩冷笑:
“沒什么,我養(yǎng)的小可愛,它會幫我監(jiān)視你們的,千萬要聽話?!?p> 云槍在旁邊添油加醋了一番,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三個人都要聽話喲,如果有一個不聽話,三個人會一起疼的,你們兩個男人也就罷了,這位大美女疼起來,面目全非、六親不認的樣子,要多丑有多丑,自己都會被自己嚇死的!”
被云槍這么一說,那個青年女子臉色更白了,仿佛看到了自己蠱毒發(fā)作時的凄慘情景,忍不住抓緊了中年男人的手臂,渾身都在發(fā)抖。
蠱王的原主人氣得要死,自己養(yǎng)的毒蟲被這一對兄弟吃掉殺掉就算了,他們?nèi)齻€人竟然還被人下了蠱,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還怎么做人?
他是真不服氣真不甘心,站起來就想跟云殺拼命。
中年男人剛想制止他,卻見他整個面容都黑了下來,雙手痙攣,雙腿不斷抖動,幾乎支撐不住他的身體,接著,他便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青年女子嚇得想哭,她才不要變成這種丑樣子,連忙拉著中年男人的手臂,顫抖著聲音說道:
“阿爸,答應他吧,都答應他吧,要不然,桑坤就沒命了……”
中年男人長嘆了一口氣,抱著桑坤求云殺:
“饒了他吧,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如果再有下次,我會親手殺了他!”
云殺凝神望著天邊足足兩分鐘,才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教訓只有一次,如果還學不乖的話,只有讓他去跟他的那些毒蟲作伴了!”
說著,他又念了兩句咒語,桑坤這才慢慢地清醒過來,再看云殺,滿眼都是恐懼。
他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的命運以后就掌握在云殺的手里。
無論他怎么不甘心,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連師傅都沒辦法,他和師妹就更別提了。
現(xiàn)在當務之急就是回到云南,找族長和大寨主想辦法。
但中年男人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猛地拽了他一下,冷冷地說道:
“想都不要想,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大寨主和族長,否則,我們?nèi)齻€都死定了!”
“哦不,我們將會比死還慘,云家的手段你們還沒有見過多少,我以后慢慢講給你們聽……”
另一邊,王禹和其他手下已經(jīng)將王然一家救出來,王然自然是感激涕零:
“多謝這位大哥救命之恩……”
王禹卻受之有愧,指了指云殺和云槍:
“你也看見了,如果不是這哥倆,我一把老骨頭,估計跟你們一樣的下場!”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魯長老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蹤影。
小家伙們咬牙切齒要去追,被王禹制止了:
“他不是重點,我們打也打不過他,算了,總有機會收拾他!”
云殺又幫王然清理了傷口,也不知道他那些藥粉是什么,總之止血效果特別好,剛?cè)錾先?,就不流血了?p> 于是,季剛等人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了令他心花怒放的一幕:
王然一家得救了,王禹只是受了輕傷。
他上前給了王禹一拳,哈哈大笑:
“還以為你撐不住,沒想到,多日不見,今非昔比了!”
王禹苦笑不已,連忙把云殺云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我可沒這本事,誰想到我手底下有兩條小龍,嚇死我了!”
吃蜈蚣?
收毒蟲?
蠱王都不怕?
季剛也被嚇得不輕,玩蠱的人可不簡單,這倆小子或許可以推薦給葉天。
如果能托這兩個小子的福,保佑季家不用遠走他方,那就燒高香了。
……
一條狹窄的山路上,一個黑影在奪命狂奔。
此人,正是魯長老。
此前,帶了三個玩蠱的高手,還以為能把葉天搞定,沒想到,連葉天的人都沒有見到,就被兩個小家伙嚇死了,玩蠱的高手都敗了,他當然只能奪路而逃。
“葉天啊葉天,我魯老大跟你勢不兩立,你的命早晚是我的!”
魯長老停下來歇息,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怒發(fā)沖冠。
如果不是葉天,伏龍?zhí)媒^對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幾個長老慘死,幫眾更是死傷無數(shù)。
王然居然是臥底,可惡!
聽說,現(xiàn)在連洛太子和煞姑都投靠了葉天,這還了得?!
他越想越生氣,忍不住狂吼了兩聲。
但吼聲未落,卻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呵呵呵,一個小小的葉天就把你打垮了,伏龍?zhí)瞄L老也不過如此!”
魯長老嚇了一跳,跳起來看了一圈:
“誰?”
那個聲音的主人并不現(xiàn)身,卻依然冷冷說道:
“我是誰你不用管,想打倒葉天,就要找到他的弱點!”
“而他的弱點,就是他的女兒,你明白該怎么做了吧?”
魯長老眼前一亮,剛要再問什么,那人卻不耐煩道:
“對付一個幾歲的孩童,還要我怎么教你嗎,真是廢物!”
魯長老一陣惱火,他好歹也是一個大幫派的長老,何時受過這樣的訓斥?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卻又陰森森地笑道:
“至于那幾個叛徒,你就不用管他們了,伏龍?zhí)玫穆┚W(wǎng)之魚不止你一條,你以為他們會放過背叛出賣他們的人嗎……”
魯長老悚然一驚,據(jù)他所知,幾位長老死的死,傷的傷,難道消息有假?
但隨即,他突然想起,大長老并未有死訊傳出,那就是他還沒死?
哈哈哈,那就有趣了,就看這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大長老怎么收拾煞姑和洛太子!
原本的一家人自相殘殺的戲碼最好看不過了。
他心里一樂,想再跟這人討教幾句,問對方知不知道大長老身在何處,但叫了幾聲都沒動靜,想來,這人竟然悄無聲息地走了,還是有點遺憾。
時間不早了,他自己也要趕緊離開這里,免得橫生事端。
但往前走了幾步,魯長老頓時臉一白,面前有人,冷眼看著他,擋住了他的去路。
魯長老沒見過葉天,但是,傳聞中的葉天大概就是這樣,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是……”
來人正是葉天,剛跟季剛他們一起過來的時候,就見后院黑影一閃,直覺就是被魯長老跑掉了,他第一時間追了上來,周虎他們殿后。
剛剛說話那人跟魯長老的對話,被葉天聽了個清楚明白。
他從說話的聲音和內(nèi)容,隱隱約約猜出那人是誰了,但卻拿此人暫時無法,抓不到,打不過。
但魯長老就不一樣了,他在那人的慫恿之下,對染染有了不該有的念頭,必須除掉。
染染,就是葉天的逆鱗,無論是誰,敢打她的念頭,在葉天這里只有死路一條。
“葉天,你不是在找我么,怎么,見了本尊到來,卻嚇得要逃?”
葉天跨前幾步,不無諷刺地說道。
魯長老一陣語塞,之前他有玩蠱專家當幫手,的確是想跟葉天激戰(zhàn)一番。
可是,那會兒見到云殺兄弟的恐怖之處,早就慫了。
他特別害怕,跟葉天打著打著,云殺的蠱蟲突然鉆進他的肚子里。
因此,根本無心戀戰(zhàn),眼珠子骨碌碌一轉(zhuǎn),轉(zhuǎn)身就跑。
只是,他跑了沒兩步,被周虎和季剛等人堵了回來。
魯長老的臉色更白了,這群人之中,赫然就站著云殺。
他只能往后退,一退,又回到了葉天的身邊。
葉天一把抓住他,扣住他的命門,冷笑連連:
“敢打我女兒的主意,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
魯長老真是騎虎難下,只能求饒:
“不不不,葉天,你搞錯了,我沒有,我不是,我根本不敢,有人叫我這么做,但是我不會,我家也有小孩子,怎么可能做這么缺德的事情,你饒了我……”
葉天當然不會放過這種人,咔嚓一下,一記手刀將他砍暈,隨后讓人帶走:
“留著他的命,好好看管!”
伏龍?zhí)玫挠嗄鯌撨€有,說不準,魯長老還能派上用場。
轉(zhuǎn)回頭,葉天有點詫異,按道理說,魯長老是絕不可能跑回到自己這邊,周虎他們那里有什么讓他特別忌憚的人嗎?
季剛他們連忙上前,將云殺兄弟引薦給葉天:
“葉先生,這是云殺和云槍,剛剛多虧他們,我的人才能撐到剛才……”
“他們是玩蠱高手,毒蟲專家……”
王然硬撐著,被幾個人攙扶著,也來到了葉天的面前,有些羞赧:
“天哥,你教我的拳法,這次沒派上用場,對方用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