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明最強女錦衣
欽天監(jiān),在編行政崗監(jiān)正一人,監(jiān)副一人,主薄一人,五官正五人等共三十六人,上至監(jiān)正正五品,下到五官司晨從九品。
此刻,與陳青一樣,除了被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馮寶三十廷杖而死的監(jiān)正周云之外,其它三十四人都在詔獄之中,也都聽到了剛才黃洪傳下的圣旨。
可惜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禍兮旦福。
天不降瑞雪,人又有何法。
縱使妖魔鬼怪也都難以撼天,更何況是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臣子了。
一個個跪在自己的大牢中,面向那石墻之上寸尺之間的小窗,不斷地磕頭跪拜,乞求老天趕緊降下瑞雪,以解他們性命之憂。
更有甚者,痛哭流涕,咬斷手指,在石墻之上寫下遺書:“嘉靖三十九年,全年無雪,皇上龍顏大怒,誅我欽天監(jiān)所有官員九族,我自知降雪無望,特寫下血書,以正后世史官之耳?!?p> 一時間,整個北鎮(zhèn)撫司詔獄陷入無盡的恐慌之中。
“青兒,你身在欽天監(jiān)一年六月,難道真就沒有半點降雪之法嗎?”送走黃洪后,陳發(fā)心情沉重的來到了陳青的牢房。
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老天不降雪,人也沒得辦法,縱是欽天監(jiān)這些會些天象術(shù)的臣子,也都難測天威!
但若明日午時之前真的降不下瑞雪,凌遲和株連九族的惡果他也是清楚的。
陳青一臉平靜的說道:“叔叔,你切莫悲傷,切莫絕望。侄子問你,若明日午時之前天降下瑞雪,你我結(jié)果如何?”
“嗯?”聽到陳青這般話語,陳發(fā)深沉的眼眸忽然一亮,道:“青兒,你有辦法了?”
“叔叔,請先回答我的問題?!标惽囡@得有些云淡風(fēng)輕。
他剛來到這個世上,還是個公務(wù)員,又豈能這般輕易的死去。
所以他得抗爭。
陳發(fā)沉默了一會兒,沉聲說道:“若明日午時之前天降下瑞雪,自當是皇上閉關(guān)十五日為民祈雪之圣福,你我叔侄二人,連同你欽天監(jiān)的所有臣子,自然不會被凌遲,也更不會被株連九族?!?p> “可是你要清楚,就算是你讓天降下瑞雪,也萬不可說是自己之功。君在上,臣在下,瑞雪降下,你絕不能因功免死,只能是皇上洪福齊天,為民閉關(guān)十五日,感動老天降下瑞雪才赦免了你?!?p> 對于陳發(fā)的這番話語,陳青點了點頭。
畢竟,哪個朝代不是如此。
可是他的生死,顯然不是他這個只有正五品的錦衣衛(wèi)千戶叔叔所能決定的,即便他再問:“叔叔,不是侄兒不信你,事關(guān)你我叔侄二人身家性命,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問一問管事的人?!?p> “若明日午時之前天真降下瑞雪,你我叔侄二人可保性命,那侄兒定當為民造一場瑞雪!”
看到如此信心滿滿的陳青,陳發(fā)的目光忽然一愣,在此之前,他這個侄兒的性格是什么樣的他可無比清楚,絕對是吊兒郎當,?;燠E于娛樂場所的熟人。
不要說是為民祈雪了,就是能讓百姓少議論幾句,也算是他教育的好了。
可現(xiàn)在陳青竟然這般沉穩(wěn)自信,著實讓他深深一驚。
“好,叔叔去問。”陳發(fā)點了點頭,又問:“青兒,那你的祈雪之法又是如何?”
陳青微微一笑,道:“叔叔,你盡管去問,最好帶那個管事的人來,我當面?zhèn)魇谀銈優(yōu)槊衿硌┲?,你們再去?zhí)行便是?!?p> “好吧。”陳發(fā)應(yīng)了一聲,然后離開了牢房。
盡管他并不知道他這個不靠譜的侄子到底要搞什么鬼,可這個時候已然不是信與不信的事情了,只有冒險一試,才能有活命的機會。
微弱的燈火下,陳青緩緩站起身來,因為幼時曾被某位大妖所傷,中了寒冰蠱毒,以至于他的身體這十幾年來一直飽受痛苦,常有發(fā)作之時,就像剛才,頭痛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撕裂。
幸運的是這些年來他有修煉道術(shù),盡管天資愚鈍,學(xué)無所成,但是對他的寒冰蠱毒還是有些抑制作用,沒有徹底爆發(fā)。
最重要的是,身在一個癡迷道法,修煉長生的皇上手下做官,誰不修煉點道術(shù)誰還敢說自己的皇上的臣子?
誰還敢說自己對皇上忠心不二?
所以在當今的大明朝,所有的臣子或多或少都會修煉一些道術(shù)。
在嘉靖認為,能夠修道的人才會是忠于他的臣子,也才會是在他大道之下所眷顧的臣子。
順著那石墻之上的寸尺小窗向外望去,外面是一片漆黑,無星無月,雖是黑夜,但天似乎陰沉的厲害。
不停地北風(fēng)呼呼地從窗外刮了進來,使得衣著襤褸的陳青凍得只能蜷縮在犄角旮旯。
當然,也正是這北風(fēng),帶給了陳青天降瑞雪的靈感。
顯然北風(fēng)吹地猛烈,外面的天氣必定陰沉。
要是再有黑云壓城,那估計明日午時之前,天降瑞雪并不難實現(xiàn)。
“陳千戶,我可要提醒你一句,明日午時之前天若降下瑞雪,我自會讓干爹在皇上面前為你侄兒求情,但若是明日午時之前天降不下瑞雪,皇上震怒,你可要被誅族,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保你?!?p> 北鎮(zhèn)撫司,一座大堂之上,一位身穿紫色蟒袍,頭戴烏紗帽,腰攜繡春刀的錦衣衛(wèi)沉聲說道。
只見此人與跪在她面前的陳發(fā)截然不同,盡管二人都是錦衣衛(wèi),但很顯然,身穿飛魚服的陳發(fā)與她有著巨大的差距。
不僅是身上所穿著的服飾,頭上戴的烏紗,腰里攜的繡春刀,就連他們身上的殺氣和威嚴,也都不是一個級別。
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人面容俊美,肌膚白凈,身材纖長,也沒有陳發(fā)那一雙鷹眼,一雙磐石一般的大腿,更沒有陳發(fā)那龐大的身軀。
反倒是一雙丹鳳眼,柳葉眉,有一種巾幗女英雄的氣息,且更多了一絲霸氣與冰冷。
“宋指揮,您說的屬下明白,您的好心屬下也心領(lǐng)了?!?p> “但圣旨在上,屬下也不得不讓侄兒冒險一試?,F(xiàn)在還請您跟我去詔獄一趟,見一見我那侄兒,聽一聽他的天降瑞雪之法?!?p> 宋晚鈺,大明北鎮(zhèn)撫司錦衣衛(wèi)十三太保之一,排名第七,在錦衣衛(wèi)中,人稱“七爺?!?p> 盡管是一年輕女子,但那一身道術(shù)和推理術(shù),卻盛名于整個天下,時常被嘉靖安排處理要事,并有“大明最強女錦衣”之稱。
現(xiàn)在聽到屬下陳發(fā)上報他侄兒陳青竟有天降瑞雪之法,內(nèi)心也是不免一驚,但更為陳發(fā)所擔憂。
“既然如此,那就帶我去見見你那侄兒,我就不信皇上都不曾祈下瑞雪,他這一九品芝麻官就有天降瑞雪之法!”
宋晚鈺右手緊握腰間繡春刀,眉目之中閃過一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