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yī),你還有什么事嗎?”見李時珍愣在原地不走,陳青便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李時珍先生,竟然還有這種吃癟的時候。
李時珍臉色非常凝重地說道:“那依陳大人之見,可是有好的方法了?”
陳青笑了笑,道:“那是自然?!?p> 李時珍一驚,問:“那請問陳大人的方法又是什么?”
“李太醫(yī),這可是我的醫(yī)學專利,怎么能告訴你呢?”陳青反問。
李時珍沉思了一會兒,說:“陳大人說的有理,但瘟疫事重,我也顧不得向陳大人討教,不過我這里有一劑治療瘟疫之藥,還請陳大人考慮。”
陳青怔怔地看著李時珍,沒想到李時珍竟然還有這種大無畏的精神。
甘愿將自己的醫(yī)學專利向陳青貢獻出來。
實在不愧為后世人尊稱的“藥圣”。
“那就請李太醫(yī)賜教吧。”陳青看向李時珍,滿臉的期待。
李時珍鄭重說道:“陳大人,通過我對感染瘟疫百姓的身體癥狀觀察和分析,他們應(yīng)該是受到了一種毒蟲的侵襲,而這種毒蟲寄居在蚊蟲體內(nèi),通過叮咬人體皮膚的方式進行廣泛傳播,如果我們可以對這種毒蟲進行有效毀滅,那感染瘟疫百姓的身體情況就會得以恢復(fù),因而,我這里有一劑藥,雖然治愈率并不高,但再通過滅蟲藥物消殺,應(yīng)該能大大緩解瘟疫傳播。”
“什么藥?”
聽完李時珍的這一番話,陳青心里還是不得不佩服。
果然是名醫(yī)??!
李時珍從他的藥箱里掏出一注枯黃的干草來,然后遞給陳青道:“青蒿!”
但陳青卻并沒有接李時珍手中的青蒿,只是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道:“不愧是李太醫(yī),果然有兩把刷子?!?p> “陳大人,你這是何意?”李時珍不解的問。
陳青說道:“李太醫(yī),采摘和收集青蒿和黃花蒿的事情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很快就會有人送來,現(xiàn)在你要是沒有事的話,不妨跟我在這城里轉(zhuǎn)一轉(zhuǎn)?”
李時珍大為吃驚的看著陳青,內(nèi)心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比他更先一步想到青蒿。
頓時,雙目之中就充滿了精光。
心里對陳青不敢再有絲毫小瞧,反而變得更加敬重。
“可以?!崩顣r珍連忙應(yīng)聲。
他倒要看看這個陳青會怎樣以最快速度化解城里的瘟疫。
“請問你是李時珍,李太醫(yī)嗎?”
然而,就在陳青和李時珍將要在城里進行巡查時,一隊兵士突然從前方的街道上跑了過來。
只見他們跑到陳青和李時珍身前,為首的一人向李時珍問道。
李時珍道:“我是,你們是?”
那為首的兵士說道:“我們是巡撫衙門的官兵,現(xiàn)在巡撫大人,布政使大人,還有按察使大人剛剛回到巡撫衙門,現(xiàn)在請你過去一趟?!?p> “巡撫衙門?”陳青和李時珍都是一愣。
現(xiàn)在好不容易采取了一些防控手段,要是這巡撫幾人在從中胡作非為,恐怕他下午的成果可就要白費了。
瞬間,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就涌上了陳青的心頭。
“陳大人,你看?”巡撫乃一省封疆大吏,在大明兩京一十三省中,除了一些地方設(shè)有總督之外,其就是最大的官員。
而山東巡撫衙門,山東承宣布政使司衙門,以及山東提刑按察使司衙門的駐地就在濟南府。
現(xiàn)在聽到巡撫大人,布政使大人,以及按察使大人回來,陳青心中不免有所憂慮,害怕他們破壞了自己的防控措施。
“你趕緊去吧,李太醫(yī)?!?p> 陳青給李時珍說了一句后,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
他現(xiàn)在需要去各處城門趕緊看看,看看趙英杰那些濟南府衙的一眾大小官員到底有沒有按照他的命令辦事。
如果沒有,那可就壞大事了!
“好。”李時珍向陳青拱了拱手,然后便跟著巡撫衙門的這群兵士向巡撫衙門走去。
一刻鐘后,陳青率先來到了由濟南知府趙英杰所在的南城門,結(jié)果來了之后他才驚然發(fā)現(xiàn),這里的城門并沒有關(guān)閉。
而且,趙英杰和府衙的那一眾大小官員也沒有一人在此。
最重要的是,就連那衙役領(lǐng)班潘郎的身影他也沒有看到。
反而他看到的卻是提刑按察使司的兵士在看守城門,另外就是趕緊逃離出城的百姓和拉著滿車尸體的百姓在不斷地往城外走。
根本就沒有任何封城的跡象!
緊接著,他又立即前往城中的其它城門,結(jié)果竟然完全一樣。
沒有一位府衙官員,也不見那衙役領(lǐng)班潘郎的身影。
最后再當他回到府衙之后,更令他感到憤怒的事情出現(xiàn)了。
只見這時的府衙,里面已經(jīng)安置好的感染瘟疫百姓和所有床鋪全部又被清除了。
只剩下數(shù)百位兵士在這里鎮(zhèn)守了。
陳青想進入大堂,結(jié)果被一群兵士給直接擋住了。
這一切變化發(fā)生的太快,簡直讓他始料未及。
“好啊……”
“果然是不把百姓的命當命!”
陳青徹底怒了,連忙從府衙前奪過一匹寶馬,向著巡撫衙門奔去。
而讓他還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巡撫衙門內(nèi),早已陷入了一場劇烈的斗爭。
大堂之上,山東巡撫白阿賓端坐在主位之上,陰沉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氣。
在其身旁的兩側(cè),分別坐著山東布政使武威和山東按察使李文才。
再往下就是山東一眾官員。
而跪在大堂中的除了濟南知府趙英杰和府衙的一眾大小官員外,另外還有那三四十位府衙參政修道者。
幾乎在一瞬間,陳青所在濟南布置的防控措施就土崩瓦解。
另外,宋晚鈺和陳發(fā)以及那十八位錦衣衛(wèi)此刻竟然也站在大堂之中,與坐在主位的巡撫白阿賓,以及左右側(cè)位的布政使武威,按察使李文才針鋒相對。
“宋指揮,陳千戶,你們乃朝廷指派押送欽犯陳青前往浙江臺州的錦衣衛(wèi),為何要在我濟南將欽犯放走,還讓欽犯裝作他是朝廷大員,害得趙大人他們被利用,從而導(dǎo)致我濟南的城防被破壞!”
就在這時,坐在左側(cè)的山東布政使武威向站在大堂中的宋晚鈺和陳發(fā)怒聲問道。
他們剛從京城回來,本就滿身怒火無處撒去,結(jié)果又剛搞遇到了這么一檔子事,頓時心情更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