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這家伙…竟然跑到學(xué)校來了,肯定是張老板告訴她的吧…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被背刺了。
「我記得我們之間在費用方面意見沒有達(dá)成一致,我拒絕接受委托?!?p> 是否能拿到朱和,那種事情無所謂吧。
得知委托金的詳細(xì)分配情況,包含了路費還有委托過程中一切的費用,計算下來剩下的最多只有一萬元出頭,權(quán)衡利弊后,我明確的拒絕了這個委托。
「許月同學(xué),在金錢上面不拘小節(jié)才能辦大事??!」
「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我覺得正合適。」
「我…我不是因為辦不成大事才來找你的嗎?!」
「…」
絹旗這家伙完全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從校門口一直跟在我后面,一直到我回到茶館。
「真稀奇,來了不得了的客人呢?!?p> 雖然沒有看到正臉,但能感覺到絹旗的怒氣在上漲。
「張楓,有一點我必須明確。你們參與這件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朱和在中國剩下的碎片不多,而且梵蒂岡也在尋找這些碎片。找到碎片意味著什么你難道不比我還清楚?」
張老板按住了絹旗的肩膀,讓她坐下先喝茶。
「什么好處?幾萬日元?還是得到絹旗家族的什么承諾?」
絹旗略顯著急的樣子,張老板看了不禁微微一笑。
絹旗沒有明白張老板的意圖。
「很著急?」
「嗯,二十五號就要返回北海道,我哪有那么多時間?!?p> 「你應(yīng)該問問尤諾協(xié)商的藝術(shù),成天和自家人打交道腦袋會壞掉的。」
絹旗不滿的嘁了一聲,拿出手機走出茶館。多半是給尤諾打電話去了吧。
「喂~張老板你不要這么戲弄她啊,感覺絹旗很生氣的樣子。不幫忙就算了,不要總是挖苦她啊。」
「如果我讓你去協(xié)助她,你愿意嗎?」
「張老板的話,去一趟也可以?!?p> 「那就夠了?!?p> 「張楓?!?p> 絹旗看來是打完電話了,她站在門口,摘下帽子。
「協(xié)助我去千崎縣找到朱和碎片?!?p> 「報酬呢?」
「沒有報酬?!?p> 「許月,去和絹旗去一趟千崎縣?!?p> 「誒?!這就要去了嗎?」
絹旗聳了聳肩。
「哎,真搞不懂你…謝謝啦。后天去可以嗎?」
絹旗充滿光彩的眼睛看著我。
「后天…又是休息日嗎???真不幸?。∪グ扇グ?,如果能幫我報銷路途的花銷就再好不過了。這都是些什么事啊,原本的報酬呢?」
「報酬?什么報酬?」
絹旗歪著頭看著我,但是笑容卻沒能很好的隱藏。
「我說你啊…」
「周六早上八點在這里集合,別忘了張楓的承諾哦」
還沒等我說完,絹旗就已經(jīng)走出了茶館。
張老板翹著二郎腿,看向絹旗離開的方向。
「你們倆的脾氣都一樣古怪,今天的作風(fēng)真不像你。」
「是嗎?我再教她一些東西。要是你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Φ臅r候,會不會想著過后給我什么報酬?」
這是什么問題…雖然從心里覺得和張老板關(guān)系那么好,不需要報酬什么的吧,但還是如實回答了出來。
「絹旗就是這樣的人。注重利益,等價交換。過分注重對等關(guān)系會把自我和他人隔離開,這種距離感一旦出現(xiàn)就很難再消失了。距離感這東西啊…只有前進的路,沒有后退的路?!?p> 看似性格開朗的絹旗在看得見的地方也隱藏著常人難以察覺的一面。我不得不對剛剛離去的這個少女重新審視,三天后會和我一起踏上行程的女孩。會有如果不了解她的話在協(xié)力尋找朱和時一定會發(fā)生什么大事的直覺,應(yīng)該借此向張老板伸入了解關(guān)于絹旗的一切。
那就索性多問一點吧。
「你剛剛對絹旗由紀(jì)說‘和自家人打交道’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日本高層勢力的四大家族,安倍,藤原,高原寺,絹旗。安倍家族在日本各個領(lǐng)域都有滲透,高原寺家族是全日本最大的財閥,藤原家族涉獵黑白兩道,絹旗家族僅僅是一個陰陽世家而已?!?p> 是我的錯覺嗎…總感覺張老板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一種不屑一顧的感覺,如同像喝水一樣平常的說出了這些話。
如果這樣,那么也能大概理解絹旗要去千崎縣的目的了,不過,還是有一些疑惑。
「只派一個女孩來尋找那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說都很難解釋的通吧。莫非是被什么邪惡組織脅迫了,去做一些違法的勾當(dāng)…」
「停停停,陰謀論先讓一讓。這件事情沒你想的那么黑暗…讓我想想該從哪里說?嗯…從動機開始會比較好吧。」
事實上,這件事的動機比我想象的更幼稚,甚至讓人聽到之后難以表達(dá)心中的感受。只是為了提升在家族的地位,為了受到別人的認(rèn)可,并非任何人強迫,自發(fā)的遠(yuǎn)渡而來。若不是這番話從張老板嘴里說出來,我恐怕是不會相信這樣的理由的。
「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我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深吸了一口氣。
「大概如此,也只是我的猜測,這些事情就靠你自己去驗證吧?!?p> 「…什么啊,原來是假的啊。真是的,害我無端聯(lián)想了半天。」
出乎意料的,一股餓意伴隨著肚子的叫聲。張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手表,起身準(zhǔn)備去冷藏柜里找點吃的。
「也不早了,我去商店街買點晚飯。你有什么想吃的東西嗎?我可以幫你帶一份?!?p> 一個念想突然從腦中冒出來。不約而同的,我和張老板意識到一個問題。
整個茶館少了一個人。
或許是因為他太過普通了,他的存在甚至變成了一種合理,讓人難以察覺到這種異常。
凌露,這個重要的人,沒有出現(xiàn)。
「吶,凌露今天沒有來過吧?」
「額,好像是這樣的。她應(yīng)該又去那個不知名的地方玩了吧。放心,她還不至于會把自己弄丟?!?p> 一種不安的感覺逐漸從心底滋生。
「抱歉,晚飯你自己對付一下吧!我有點事,我先走了。」
「誒?!說好的給我?guī)б环萃盹埬??好冷淡啊許月!」
然而后面張老板說了什么我已經(jīng)完全聽不清了,我跑出了茶館,趁著夕陽西下往杏花宛的電車站跑去,有一些事情我必須要處理。
恐怕除了我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會處理這種爛攤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