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擺擺手:“不在意,沒關(guān)系?!?p> 旁邊。
梁循極不醒目地重重抹了下嘴巴:“好了,那就一起下山吧,早點下山,早逛逛。”
也是。
……
下山的路,崎嶇不平,可是對于劉元來說,他卻覺得這彎彎曲曲的小路,平得簡直沒道理。
平得讓他根本沒機會。
他只好賴在唐碗的身邊,沒話找話地來逗她。
譬如。
“唐碗師妹,你有沒有感覺,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了?”
譬如。
“唐碗師妹,這招御劍飛行術(shù),這里……是不是該這樣?
然后……就可以了!”
譬如。
“唐碗師妹,你來蜀山多長時間了,是不是很久沒回家了?你們唐家堡,離咱們蜀山遠嗎?”
……等等等等。
一開始。
唐碗并不想理他。
可是,架不住他一個勁問東問西,于是,也就揀一些她感興趣的話題,回答一下劉元。
當劉元問到唐家堡時,唐碗俏麗的臉蛋上浮現(xiàn)了點點笑意。
“你說唐家堡呀?
我們唐家堡,離蜀山遠著呢,以前我第一次上蜀山的時候,坐著馬車,足足走了一個月才到,你說遠不遠?
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學會了御劍飛行,若是想回唐家堡,很快就能到家?!?p> 劉元笑道:“那……你這次下山,可以趁機回家看看嘛?!?p> 唐碗搖搖頭:“這次咱們下山,是有事情在身……另外,我娘和我叔叔過幾天就會來蜀山,我倒不急著回家去?!?p> 劉元奇道:“你娘和你叔?他們專門來蜀山看你呀?”
“嗯?!?p> 劉元的臉色,瞬間變得讓唐碗琢磨不透了:“唉!
好羨慕你……不像我那樣,我自幼父母雙亡,從小無依無靠,看到別人家父母孩子快樂高興地一起生活,我就覺得……唉!
我好可憐!”
劉元一邊耷拉著苦瓜臉賣慘,一邊,肚皮都快笑破了。
因為。
隨著他的賣慘,他明顯發(fā)現(xiàn)唐碗的臉上,掛上了一副想安慰他的表情,唐碗同情地道:“劉師兄,想不到你的身世那么慘!”
劉元苦哈哈點點頭:“是挺慘的?!?p> 唐碗眨眨眼:“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唐家堡玩,我爹娘和我叔叔,待人都極和氣極好,我們唐家堡里,有許多漂亮的大房子,到時候你去了就知道了?!?p> 劉元側(cè)臉看著唐碗,見她笑靨如花,臉上一副天真爛漫,又嬌憨無限的表情,不由一呆。
她。
實在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
……
……
山路雖崎嶇不平,可是,對于蜀山派的弟子們來說,卻如履平地。
眾人并沒用太久就到了蜀山集。
大。
真大!
劉元望著鱗次櫛比、密密麻麻的大城與數(shù)不清的房屋,大張著嘴合不攏地對梁循道:“梁師兄,這就是你們蜀山集?
哇!可真大?!?p> 梁循驕傲地一挺胸脯:“那是,從現(xiàn)在開始,我?guī)銈兒煤霉涔洹斎?,也別忘了咱們下山來的目的。”
余暉接道:“什么目的?”
“注意觀察,多加留意,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事、物?!?p> 余暉“切”了一聲:“切……誰敢在蜀山集搞鬼?
別的不說,這里有皇甫鷹師兄坐鎮(zhèn),能有什么問題?行了行了,八大碗,八大碗……”
梁循嘿嘿一樂。
“行!”
劉元看看遠處。
遠處,唐碗跟著杜霜、沈秀幾個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蜀山集,她們幾個女孩子,自然要去逛女孩子的東西,劉元只好忍痛與唐碗分手。
本來。
他跟唐碗聊了一路,兩個人多了許多的共同話題,唐碗似乎對他也不討厭,無論劉元說什么,她都笑嘻嘻聽著,劉元看著唐碗,怦然心動,她的笑容,她的眉眼,她的一顰一笑,早已銘刻他心。
唐碗似乎也感受到了劉元對自己的與眾不同。
她只覺得,這個曾經(jīng)被自己刺傷過的年輕小伙子,看上去,雖然左腿有些跛,修為似乎也不如謝林,可是,唐碗?yún)s覺得,不知為何,劉元讓她覺得很安心。
為什么?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感覺。
甚至讓她進入蜀山集后,有些舍不得與劉元分手了。
她很想再跟他呆一會兒,聽聽他的那些故事。
無論現(xiàn)在。
抑或過去。
……
……
梁循帶著劉元與余暉,師兄弟三個,走在蜀山集的大街上,一水的青石板路干凈整潔,路兩旁,商鋪林立,人來人往,大街上紅男綠女摩肩擦臂,呵氣成云,揮汗如雨。
許多蜀山弟子,三個一群,五個一伙,一入城后,即淹沒在了人海里。
劉元跟在梁循旁邊,左看右看,捏糖人的、賣糖葫蘆的、耍把戲賣藝的、說書的、算卦的……干什么的都有,其它大城中所有的事物,這里都有。
就連鏢局。
也有一座十分氣派的——飛龍鏢局。
梁循指指鏢局:“看到?jīng)]……”
余暉聳聳肩:“怎么?你家開的?”
梁循咧嘴笑笑:“……我家,在旁邊,看到鏢局旁邊的房子沒?我嬸嬸家的,我很小沒了爹娘,從小就生活在嬸嬸家?!?p> 劉元“撲哧”一下,差點沒笑出聲。
他原本在唐碗面前信口開河,沒想到,梁循此時居然說出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話。
他是賣慘。
梁循可是真慘。
這時。
梁循所指的“嬸嬸家”,大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打扮十分樸素的中年婦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嬸嬸!”
梁循又驚又喜喊道。
“梁循?你怎么下山了?這兩位是……”
中年婦人滿面帶笑,一把拉住了梁循的手,上看下看。
“梁循,真的是你?你呀你呀,上山那么久,也不知道捎個信下來,讓我與你叔叔好掛念。
……快快快,快到家里去。”
“嬸嬸?!?p> 婦人不由分說。
往院里扯。
三人只好進院。
院中。
一個精壯的中年漢子,正蹲在地上拔雞毛。
這漢子自然是梁循的叔叔。
“叔叔?!?p> ——“呀!
梁循回來了!
……你這嘴巴夠長的,我在家里收拾雞,你在蜀山上居然都能聞著味,就下山來了?”
劉元發(fā)現(xiàn)。
梁循的叔叔,挺愛開玩笑。
梁循指指地上的三四只死雞:“叔叔,殺一只就夠了,也不要殺這么多只呀?”
梁循叔叔皺皺眉:“哪里是殺的,是昨天半夜時,被什么東西咬死的……這幾天,家里的雞都快被禍害完了?!?p> 劉元聽見此言,忙上前一步,蹲了下來,仔細查看死雞的傷口。
不看則已。
一看之下。
大吃一驚。
三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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