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所看到的和圣杯戰(zhàn)爭沒有太大的關系,但除了圣杯戰(zhàn)爭以外似乎還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在悄然滋長。對于這個胖胖的少年,我除了告誡他不要離開自己的住所外,沒有其他的安慰他的話。可能我身體性質的改變導致我喪失了恐懼感,對于這類令人發(fā)指的事我并沒有太多的感情波動。
“那這樣吧,你可以尋求警察的幫助,讓他們暫時保護你一陣子,相信我,一切都沒有像你想得那么可怕?!蔽覈L試用以前的記憶中安慰人的技巧來安慰少年,但他似乎放棄了,因為我的證實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失去了一切希望的人似乎很難再振作起來。要說可憐呢還是運氣不好呢,我還有自己的事情,在我離開這個地方之后,少年的命運如何似乎和我已經沒有關系了。
我走出那有些簡陋的居民樓,此時已經午時,太陽大得讓周圍人紛紛躲避著陽光在屋檐下的陰影中走動,來往的車輛反射出混亂的光線,讓人眼花繚亂,不禁讓人嘆服這種城市光污染的嚴重程度,即使灼痛沒有體現出來,但我內心還似乎能感受到曾經在烈日下行走的痛苦。
現在再去看看枚邪穹的情況吧,如果被那個青年找到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就算不進入醫(yī)院還是得在周圍警備,一刻的疏忽都可能造成不可逆轉的后果。
換上衣服后的我至少沒有那么奇怪,但總覺得這樣的搭配還是有點草率,衛(wèi)生間里的鏡子倒映著我的面孔,看著臉上似乎變深了的法令紋有些回憶不斷涌入我的腦海,似乎在提醒著我過去的經歷對我來說是多么重要,如果沒有了那些種種,大概就沒有成熟穩(wěn)重可言了……
“是憔悴么?”我自問道,也許確實憔悴了些,讓人看上去很不舒服,大概就是這種臉才會讓枚邪穹對我產生敵對心理吧,如果我要是是個美男子我想這件事會很快解決掉的。很可惜我的基因完全不允許,怎么說這也是多么可笑的懷疑,自信的人絕不會這么侮辱自己的基因,但自卑慣的自己還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地方。
“是那個地方的研究員么?”我想大概吧,十三個主要人員中雖然我排不上號,但至少我還是那個男人推薦進來的,比起某些魔術師,我想在一定程度上勝過一籌了吧??上У氖?,即使是這樣也脫離不開被人譏笑的命運,直到我學會了如何在更少的人面前隱藏起自己,把自己獨立起來,關在房間里什么的……
“逃避很容易啊,誰都可以辦得到,只需要對一切事物漠不關心就辦得到了,”但這樣的話,我就會辜負那個男人對我的期望,對我未來能為他們做些什么的希望潑冷水,這種事對我來說負擔太大,承受不起的我卻又選擇以這樣一種方式去逃避真實的自己,多么可悲的下場,其實自己完全可以振作起來的。
但問題是現在局勢完全反轉過來了,沒有了那個男人的“拘束”,現在我可是自由人,可以隨意做自己喜歡的事,更別提我身上的名為“無限”的力量,多么強大,無論是誰都渴望“永恒”吧,【Immortality Eagering】,這種不死的力量簡直饞哭人了。
那又如何?自己一無是處的性質還是從未改變的話……
忽然想起昨夜那猶如夢魘一般的經歷,高大的男人和滿天的黑煙,以及那嘈雜的人群,如夢似幻的場景一點點向我的腦海侵襲而來。Servant的追擊,火一般的網狀攻擊,死去的次數……最后讓我感到存在感的還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那種迷惘的感覺,從一開始就好像被消除掉了,也許是那道光,孩子身上的光。
頭上的裝置投射出的東西,似乎可以說是絕對真實,我能感受得到那棱鏡般的號召力,不斷在感染著我的精神,像是一種引導式的指明,如果不是它,也許那個孩子僅僅靠著那一點微弱的魔力是無法存活下來的。直到那被棱鏡引導的我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終于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對真理的渴求,曾是我一貫的作風,但事實上即使在改變了我周圍的現實后任何指引著我如果繼續(xù)下去。也許在那個中年白雪的地方是那個男人的話語,但現在完全是我對美好未來的憧憬指引著,這是一種獨特的改變。
魔術師的一生不斷追求著真理,也許我只是個普通人,但我也想窮盡一生去追尋屬于自己的真理,只有像魔術師一樣活著,才感受得到自己存在的價值。于是我不停地研究,不停地探索,發(fā)現了更多普通人所不及的事物,鮮為人知的秘密……這些可以說是我用時間換取的財富,也許我已經做得很好了……
逃避這種命運(fate)嗎?不,我絕不可能逃避得掉,這就是我的命運(fate),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要勇敢的承擔下去,從自己的命運被改變的那一刻開始,目標就已經明確地擺在了我的面前……
我深吸一口無妄的空氣(呼吸系統早已消失),雖然肺部沒有任何知覺,但總覺得神清氣爽。走出了衛(wèi)生間的大門,又朝著住院部的高樓緩緩走去。
“請出示看護證”,在門口被一個帶著口罩的護士截停了,現在是關鍵時期,外來人員必須要有看護證才能進入病人病房,于是我只好離開,等待夜晚來臨的時候再進去。就在我轉身回頭看的時候,一個身著灰色西裝的身體修長的年輕男子站在我的跟前,看上去十分穩(wěn)重和得體,但英俊的面龐上卻透露出一絲絲老謀深算的樣子。他忽然拿起一張卡片似的紙片,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字“看護證”,但下面的照片和他一模一樣只是衣服不一樣罷了。
看門的護士上下打量一番,就讓他進去,雖然有些埋怨的感覺,但我還是鎮(zhèn)定地離開了那里。
雖說不能進入醫(yī)院,但至少周邊的地方還是可以巡邏一遍。在周邊小區(qū)拐角的地方偶然發(fā)現了一輛豪華的轎車,好像展品一樣佇立在那個地方,里面的光景似乎完全沒法直視,一團漆黑的東西在里面蠕動著,雖說可能會聯想到不一樣的事,但對我來說這種想法太過于粗俗,光天化日下能有這種想法的人充其量不過是一些游手好閑的家伙罷了。
我故意路過轎車旁,發(fā)現里面并不是這么簡單,最后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男人,即使是黑色玻璃下也能看出來他臉型十分出色,在周圍光線的映襯下似乎能看出來那種猶如錐子般的下巴是如此令人動容,一頭下垂的黑色短發(fā)猶如包裹在頭上般,忽然他像是發(fā)現我一樣像我轉過頭來,但還是沒有解除那左手托顎的姿勢,一股股涌動的魔力氣息簡直快要破窗而出一般,紅色的瞳孔銳利至極,四目相對,我卻依稀感覺到是被某種野獸盯住一般,雖然沒有恐懼的心理,從那張遺世獨立的臉上我可以感受得到那逼人的英氣。不一會他就不屑地轉過頭去,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了一下……
直到離開了轎車的周圍,那股強烈的魔力氣息依舊如此濃郁,鋪天蓋地一般洶涌著,如果要做出對比的話,那位青年的魔力氣息遠遠不及那個男人的千分之一。
難道又是一個魔術師嗎?看來今天的收獲很不錯。一場七人互相廝殺的戰(zhàn)中把Master全部干掉的人就能獲得圣杯,恐怕這次的戰(zhàn)爭將會非常慘烈,有可能枚邪穹這種存在完全是用來充數罷了……
“枚邪穹!”我忽然驚覺起來,事情真的不會這么簡單嗎?那個進入醫(yī)院的男人極有可能是他的同伴,那么枚邪穹就危險了。
真是疏忽大意,這種低級錯誤居然到現在都沒有發(fā)現。昨天晚上的那個青年還有轎車里的男人,他們都可能是直沖著枚邪穹來的,我居然忘記了魔術師為了勝利會不擇手段的事實,無論是什么地方,什么時間,單獨與Servant分開的Master都會置身于死地,更何況枚邪穹連Servant都沒有!
Servant,Servant,Servant!實在不到底這些魔術師到底在搞的什么?為了防止轎車里的男人注意到我的異常行為,原路返回的我一直在躲避從轎車里能看到的視野,只身向著醫(yī)院極速奔去,可路上一直在奔跑的樣子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不知不覺中,后邊的半空中出現了幾股略微虛弱的魔力氣息,回頭望去,那是幾頭半透明的不可名狀物,正朝著前面的方向緊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