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殺的狂風將天攪得混沌灰暗,玉白結印后凝聚魔力注入赤煉劍中,肆無忌憚的狂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狂亂,天帝召喚天兵天將去擒拿玉白。
眾人與玉白在天空打得難得難舍,你死我活,那些天兵天將怎么會是玉白的對手,不多時就被打得灰飛煙滅。
在一聲聲痛苦的嘶吼中,玉白不顧一切的沖向天帝,他今日就算是死也要讓天帝給個公道!
“真是大逆不道!膽大妄為!”天帝怒意滔天,單手聚起了神力,璀璨的金光重重的打落在玉白的身上,他猛然吐出一口鮮血,捆仙繩將他困縛得無法動彈。
“要殺便殺哪來那么多廢話!”玉白咬牙切齒憤恨不平的說。
“你想死,那我成全你!”天帝凝起神力正欲再次打在玉白的身上,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老龍王飛身而前幫玉白擋住了那強烈的一擊。
老龍王發(fā)出痛苦的悲鳴,接著重重的摔落在玉白的眼前。
“父王!”玉白悲切的喊他。
老龍王聚起掌力將他身上的繩子震斷后,用盡全力將他推遠。
“快走!”老龍王大喊,玉白被推遠的那段時間里,他眼睜睜看著老龍王被天帝打得灰飛煙滅。
沒想到最后一刻,來救自己的人竟然是早跟自己斷絕關系的老龍王!他以為他早就沒有家人,沒有家了,沒想到他還是會來救自己。
他從天而落,從萬丈高空掉進了黑水河里,老龍王將自己的遺言傳音到他的耳朵里。
“好好活著,不要死……”
好好活著,不要死,這是老龍王最后的遺言,也是老龍王對他的期盼,害怕他想不開去做了傻事。
他這條命是老龍王以命換來的,他怎么能輕易的舍去?
小時候那些溫暖的回憶再次涌入他的腦海,那時候他娘親還在,父親并沒有那么冷酷無情,圓月之日,他們三人還會在月下一起賞月聊著家常,那么溫馨,那么幸福的日子,確實存在過。
想著想著,心跟著一痛,苦澀的淚水如泉涌般流下來。
如今他什么都沒了!
看完一切,沈煙離和墨白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沈煙離剛剛真情實感的經歷了一回徽月的故事,看著眼前那個長得跟墨白一模一樣的人,沈煙離將自己的感情全部傾注在那個人身上,就好像跟墨白經歷了那場濃烈的感情,她的心里有些奇異復雜的情感在生根發(fā)芽。
沈煙離回到了現(xiàn)實,曾綺緊張的看著她,忙問:“沈宗師,你們去里面看到了什么?”
“玉白的所有回憶。”沈煙離回答,她頓了頓琢磨出曾綺話里的意思,“剛才你說我們?除了我進去了,還有誰?”
曾綺忙答:“還有墨白,他是在你進去后,追著跑進去的?!?p> 沈煙離一驚:“什么?他也跑進去了?”
“嗯?!痹_肯定的點頭。
就在此刻,墨白從那回憶里回來,他緊張的跑到沈煙離面前,擔心的問:“師尊,你剛才進入那里,變成了誰?”
“我?什么意思?”沈煙離不理解墨白的意思。
“我剛才進入玉白的回憶,竟然進入了回憶中那玉白的身體,我看到他心愛的人竟然跟師尊你長得極為相似!”墨白皺起眉頭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沈煙離聽完墨白的話明白了一切,原來剛才自己在回憶里變成了徽月,這墨白變成了玉白,而他們跟著玉白的回憶演了一出戲。
“這樣?其實我進入回憶以后沒有變成誰,一直隱身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鄙驘熾x面不改色的撒著謊,要是讓墨白知道自己變成徽月跟他談了場驚天動地的戀愛不是要出大事。
“這樣的嗎?”墨白聽完有些失望,“為什么師尊你能在一旁看著不用成為誰,而我要扮成別人呢?”
沈煙離淡淡的解釋:“因為你資質差,修為低,所以才會被困其中?!?p> 墨白喪氣的自言自語:“原來是這樣的嗎?”聽完不由得唉聲嘆氣,又忍不住嗟嘆自己極差的根基。
玉白緩緩恢復了神智,沈煙離走至眼前一揮衣袖,撤去了他身上的神網,玉白垂著頭,額前凌亂的發(fā)絲讓他看上去有些許的頹廢憔悴。
“這些年我都活在自暴自棄中,我不知道這樣活著有什么意思,每當我想要一了百了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就會想到父王讓我活下去的遺言……”
“如論如何你都不該自暴自棄的,你說你父王想讓你好好活著,或許徽月也想讓你好好活著,徽月那么愛你,她不想看到你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鄙驘熾x勸說道。
“徽月,我好想她,好想跟她在一起……”他自言自語著,突然黑色的魔氣再次聚攏在他身上,他痛苦的叫喊,“只要你成魔,殺光了天界那些人就能為徽月報仇,為你父王報仇!殺光他們,你再了結自己,那么你想要的就都能實現(xiàn)了!所以快成魔吧!快點成魔吧!”
“不!我不能這樣做!我不能!徽月不想看到我成魔的樣子!父王希望我好好活著!我不能這樣做!”玉白抱著幾乎快要炸裂的頭痛哭絕望的在地上翻滾嘶吼著。
“師尊怎么辦!你看他又被魔靈之氣控制了!”墨白擔心的問。
沈煙離雙手結印,凝起修為,念起清心咒,將修為注入玉白的身體里,沈煙離修的水屬性的術法,有清心驅魔的效果,玉白漸漸安靜,放松了全身陷入沉睡。
“現(xiàn)在怎么辦?有什么辦法救他?”墨白側頭看向沈煙離。
沈煙離緩緩道:“辦法還是有的,只要我們前往昆侖將徽月留存在世的唯一一魄帶回來,就能解開玉白的心結?!?p> “我明白了,那時是因為天帝毀去了徽月,所以玉白才會自甘墮魔,若將徽月帶回來,這玉白應該就能解開入魔的執(zhí)念了?!蹦琢巳坏恼f。
“嗯。”沈煙離點頭,“不錯,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個世界只有徽月能救他?!?p> 沈煙離手中清光一現(xiàn),青盞琉璃瓶就出現(xiàn)在她掌心,她揭開蓋子,對著玉白,玉白被收進了瓶中。
“先將他安放在這里修養(yǎng),待我們找回了徽月再將他放出來?!鄙驘熾x收起琉璃瓶。
”好。”墨白和曾綺異口同聲的應。
回客棧的路上,墨白走在沈煙離的身旁,時不時凝望她的臉龐,許是那回憶的影響,他對沈煙離產生了一種濃烈的情感。
之前他雖然對沈煙離有別樣的依戀,但他清楚的明白沈煙離是他的師尊,再怎么喜歡的感情也會發(fā)乎情止乎禮,可剛剛他在回憶里經歷的一切讓他有些越矩的沖動。
好像眼前的沈煙離不是他師尊,而是徽月,而自己是那守望多年,情深意切的玉白。
一粒糟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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