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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衛(wèi)

第二十八章 被調(diào)戲了

新衛(wèi) 一宅誤終身 4146 2021-12-13 12:48:45

  有句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衛(wèi)玄心中一沉,本能覺得應該與肥皂有關。

  果不其然,綠蘿當先開口問道:“阿玄,昨日你拿回來的那個肥皂還有沒有?我那塊用完了,王嬤嬤和翠微她們也用沒了,可又不知去哪里才能買到。”

  十幾塊小肥皂跟試用裝一樣大小,洗一次澡就用的差不多了,看來幾個女人是食髓知味,只用過一次就離不開肥皂了,這是好事啊。

  衛(wèi)玄對肥皂事業(yè)的前景充滿信心,可昨天就做出那么幾塊,他只拿了兩塊回家,剩下的估計都被馮贏拿去了,說不定現(xiàn)在正擺在衛(wèi)帝的案頭上,現(xiàn)在就算是殺了他也拿不出來更多。

  面對幾個女人索求的目光,衛(wèi)玄只能苦笑著做出一番保證,隨后逃也似的離開了現(xiàn)場,馮贏還在長樂門前等著他,不過對于將石鹽礦給綠蘿當嫁妝這事,衛(wèi)玄并未事先與綠蘿通氣,沒別的想法,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衛(wèi)國的宮城其實是有正式名稱的,因其背靠烈陽山,頭枕神武湖,故而被稱為陽武宮。

  陽武宮東側是太子所居的東宮,西側是掖庭宮,為宦官宮女居住之地,其正門是承天門,而長樂門位置靠東,是百官入朝、內(nèi)官出入的主要門戶。

  衛(wèi)玄來到長樂門前的時候天剛大亮,高陽普煦,光照四方,看來今天又是個好天氣,只是說好在長樂門前等他的,但走到近前一看,除了一班值守的士兵外,連馮贏的一根毛都看不見。

  抬頭看了眼門頭上的三個大字,是長樂門沒錯啊,難道是自己來早了?還是說衛(wèi)帝不想見自己?

  衛(wèi)玄撓了撓頭,正四下觀察之際,一個聲音遲疑著的從門洞中響起:“衛(wèi)總班,您怎么來了?”

  循聲看去,衛(wèi)玄不禁一愣,原來還是個熟人,嗯……差點被衛(wèi)玄忽悠瘸了的張堯應該算是熟人吧。

  張堯大步從門洞中來到近前,臉上神色變幻的看著衛(wèi)玄,他的心中驚疑不定,原本已經(jīng)沒什么疼痛感的屁-股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這位太子未來小舅子該不會是腦子一抽,對自己那天暗算他的事情不肯罷休,特地來找自己出氣的吧?

  衛(wèi)玄并不知道張堯的心思,他相信經(jīng)過那天之后,張堯應該不會再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否則衛(wèi)玄不介意再給張堯一個難忘的教訓。

  臉上綻放出笑意,衛(wèi)玄道:“張總班,原來今日這里是你值守啊,不知張總班可曾見過少府的馮府丞,他昨日約我在這里碰頭的?!?p>  約人在這里碰頭?

  張堯松了一口氣,心道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就好,長樂門前和軍營里可不一樣,來往進出者皆是大員勛貴,一旦在這些人面前出丑,那自己肯定沒臉做人了!

  “卑職只是班頭副尉,衛(wèi)總班還是稱卑職張班頭吧?!背C正了衛(wèi)玄的稱呼后,張堯又道:“原來衛(wèi)總班約了馮府丞,不過卑職一直在長樂門前值守,并未見過馮府丞的人影?!?p>  難道衛(wèi)帝真的不想見自己?他難道就不想解決鹽荒之事,還是說覺得我在說大話,懶得見我?

  衛(wèi)玄暗罵一聲老棺材瓢子,就算衛(wèi)帝不想見我,可你也得派個人跟我說一聲吧,不見就不見唄,把我騙來白跑一趟好玩嗎?

  馮贏,你個老小子等著,這事沒完,早晚得把你坑回來才算扯平!

  衛(wèi)玄在心里暗暗給馮贏記下一筆,隨即瞟了眼門洞后面的重重宮闕,眼珠一轉,暗道今天不能白來,便向張堯說道:“我要進去?!?p>  “當然……衛(wèi)總班請進?!?p>  張堯下意識站到一旁給衛(wèi)玄讓開道路,可隨即回過神來,又連忙委屈巴拉的將其攔住,滿臉苦色道:“不是……我說衛(wèi)總班,您可有圣上詔令?百官無詔不得擅自入宮,否則以……以謀逆論處,衛(wèi)總班應該是知道的,對吧?”

  衛(wèi)玄凝眉看著張堯,滿臉不悅之色道:“這我當然知道,可我今天不是以官身來的,我是來跟圣上談我姐姐的婚事,順便來送個嫁妝,你敢攔我?”

  跟圣上談婚論嫁,順便送個嫁妝?這話聽著是不是太隨意了!

  衛(wèi)玄即將成為太子小舅子這件事吧,張堯是知道的,可這又不是平常的走親戚串門戶,這里是宮城,是衛(wèi)國千萬軍民目光匯聚之所,哪里能跟普通人家相比,擅自把衛(wèi)玄放進去,他張堯可是要掉腦袋的,就連嚴紇也保不了他。

  事情雖然是這么個事情,但張堯對衛(wèi)玄有心理陰影,他也不敢直接把身子站直,然后義正言辭命人將妄圖擅闖宮門的衛(wèi)玄拿下,這比掉腦袋還麻煩。

  寶寶心里苦,卻無人可以訴說,寶寶怎么這么命苦呢,真苦??!

  張堯都想哭了,但為了腦袋著想,該攔還是得攔:“衛(wèi)總班,您就饒了卑職吧,卑職給您作揖了?!?p>  說著,張堯苦逼的躬著身子,跟拜菩薩似的給衛(wèi)玄作揖,他身后那一班士兵眼睛都瞪圓了。

  張堯是誰?

  軍中誰不知道,張堯可是嚴都知的心腹,就連韓尉令都多次當眾夸過他,說他有大將之風。

  雖說如今張堯從總班司馬被降職為班頭副尉,還被打了一百軍棍,但嚴紇之后多次親身探望,衛(wèi)尉韓熙也抽空去看了他一次,還當眾說以后要對張堯委以重任,所以張堯還是那個前途無量的張堯,沒人敢因其被降職就對其不敬。

  如今張堯剛下床就被派來長樂門值守,這就是韓熙想要重用他的鐵證,因為長樂門代表的意義不一樣,這是宮城正門之一,也是百官勛貴出入次數(shù)最多的宮門,向來只有受到韓熙信任的人才會被派來此門。

  現(xiàn)在張堯在對著衛(wèi)玄作揖,跟個搖尾乞憐的小狗似的,那一班士兵連三公九卿這些大官都見過,而面對這些三公九卿,張堯也只是抱拳行禮,公事公辦。

  士兵們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能認出衛(wèi)玄是誰,不由紛紛瞇起眼揣測起他的身份。

  直到有人輕聲說了一句:“我想起來了,曹軻怎么死的,哥幾個沒忘吧?”

  幾名士兵神情一肅。

  那人繼續(xù)道:“那天咱們休沐沒在軍營,我回來的早,遠遠掃了一眼,當時這位大爺穿盔戴甲,嚴都知跟他在營門前談笑風生,好幾個都頭總班圍著他,嘖嘖……那場景,誰能想到他只是個總班司馬?!?p>  “就是那個一天連升三級的狠人?曹軻和他叔父聽說都是這小子給弄死的,老狠了?!?p>  “噓,小點聲,被他聽見咱們就完了,沒看張班頭回頭瞪咱們嗎?”

  不遠處,張堯躬著身回過頭,尷尬的看著衛(wèi)玄,嘴里說道:“幾個小兵,沒見過世面,衛(wèi)總班別跟他們一般見識?!?p>  衛(wèi)玄也聽見了那幾個小兵的嘀咕,現(xiàn)在心里都樂瘋了,他沒想到自己在軍中已經(jīng)有了如此大的名聲,不過大爺和狠人這兩個詞不太好聽,想給他起外號的話,他這里倒有幾個腹稿。

  火云邪神,衙內(nèi)克星,大力水手,克曹小能手……哪個不比大爺和狠人有氣勢!

  衛(wèi)玄當然不會跟幾個小兵一般見識,張堯依舊維持著作揖的架勢,人家都對自己這么恭敬了,要是還不依不饒的想要進宮,就實在太不近人情了,最主要的是他還真沒膽子硬闖。

  “算了,看在張總班的面子上,我就先不進宮了,我去少府找馮贏那個老不死的,張總班繼續(xù)值守吧。”

  說完,衛(wèi)玄轉身要走,結果一眼就看見小跑而來的馮贏,這個老小子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樣,老臉上黯淡無光,兩個黑眼圈異常醒目,與昨日外表一絲不茍的他判若兩人。

  “哎呀,豐城伯恕罪,馮某昨夜輾轉反側一宿沒睡,天快亮的時候才迷糊了一會兒,沒想竟誤了與豐城伯約定的時辰,實在不該,實在不該,豐城伯見諒,見諒?!?p>  一邊跑一邊喊,等呼哧帶喘的馮贏來到近前后就只剩下喘了,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豐……豐城伯早……早就來了吧?咱……咱們這就……就進宮?!?p>  尊老愛幼才能人見人愛,衛(wèi)玄雖然不想做到花見花開,卻還是繞到馮贏身后,替他撫順著氣息安慰道:“馮府丞何必跑著來,你這老胳膊老腿的,萬一路上有塊石頭絆一跤,說不定就起不來了。”

  本來馮贏以為衛(wèi)玄是在安慰他,可越聽越不對,什么叫摔一跤就起不來了,這不是咒他死嗎?

  這個該死的小子,早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我還說是我老馮理虧,等見了面不管他打也好,罵也好,任他處置,可真到了這一步,聽他這么一說,怎么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呢!

  咽不下也得咽,有求于人就得做出求人的姿態(tài),對這點道理,馮贏還是諳熟于心的。

  緩過氣后苦笑兩聲,馮贏從袖子里扯出一封詔令給張堯驗看,隨即領著衛(wèi)玄往門內(nèi)走去。

  張堯重重吐出一口氣,一時感覺渾身輕松,同時心道,沒聽見哪里的風俗是提前送嫁妝的,這位衛(wèi)總班肯定是在信口胡言,不過以后等他姐姐成親之時,倒可以帶份厚禮去登門祝賀,想來應該可以緩解衛(wèi)總班對自己的壞印象吧。

  自古皇家是非多,陽武宮中是非多不多衛(wèi)玄不知道,他只是跟在馮贏身后不遠處,一路走一路看,四處張望,跟旅游似的,他這幅隨心所欲的姿態(tài)引起了路過一名宦官的注意。

  “嘿,說你呢,宮規(guī)森嚴,把招子放亮點,手腳規(guī)矩點,當跟班就要有個跟班的樣子,不管你前面那位官員是誰,肯帶你進宮是你的福分,要是被巡邏的士兵發(fā)現(xiàn)你這副樣子,肯定會被抓去打板子?!?p>  衛(wèi)玄莫名其妙被一名宦官拉住,小聲訓斥一通,又莫名其妙被那名宦官不著痕跡的摸了把胸口,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名宦官年約十七八歲,面若敷粉唇似丹朱,喉嚨處有喉結,他收回纖纖玉手,不屑道:“瘦的跟個猴似的,真沒意思,快去追你家主人吧,別再亂看了?!?p>  說著,那名宦官要走,衛(wèi)玄低頭打量自己一身衣著,雖然不是什么蟒袍玉帶,那玩意只有大場面才能穿,但他身上這身青綢衣衫也不至于太過落魄,怎么會被人認為是跟班的穿著?

  這也太看不起人了!

  連忙叫住那名宦官,衛(wèi)玄納悶道:“不是,你等會兒,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是跟班了,你什么眼神,眼瞎是吧?我這是上好的湖綢青緞,一匹要一兩銀子呢?!?p>  那宦官扭回頭瞪了衛(wèi)玄一眼,搖晃著腦袋,捏著蘭花指道:“你個小蹄子,說誰眼瞎?一兩銀子一匹的綢緞給我做兜襠布都不要,一看就是個沒見識的土包子?!?p>  小蹄子?

  衛(wèi)玄有意識的忽略了這個詞語,隨即氣憤的指著自己鼻子問道:“我是土包子?”

  “那可不?!被鹿偻刈吡藘刹?,隨即突然伸手摸了一把衛(wèi)玄的臉蛋,嬌笑道:“不過別說,你這小臉倒是挺滑的,長得也好,以后多吃點肉,身上有了肉指不定能迷倒多少女子呢?!?p>  衛(wèi)玄打了個哆嗦,慌忙退后幾步,隨后意識到自己被一個不男不女的宦官給調(diào)戲了,還是一連調(diào)戲了兩次,這……特么算怎么回事?

  我的清白??!

  宦官見衛(wèi)玄還不走,蘭花指一挑,拋著媚眼說道:“還不快去追你家主人,他人都快走不見了。要不我?guī)愠鰧m得了,正好我要去宮外給長公主采買胭脂,順便……咱倆還能做個伴。”

  一個連著一個的媚眼讓衛(wèi)玄有些吃不住,當即轉身就跑,他知道自己敗了,敗在了一個宦官手里,敗的一塌糊涂,可他不甘心啊,想他庸碌一世,再轉世之后卻是罕逢敵手,論打嘴仗的功夫還沒服過誰,可今天他百戰(zhàn)百勝的功績被打了個叉。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p>  衛(wèi)玄遠遠撂下一句狠話,那宦官也遠遠吊著嗓子喊道:“等著就等著,忘了跟你說,人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褚云是也,人家等你來找我哦,不來不是男兒漢。”

  宮內(nèi)都是青石板鋪地,塊塊之間嚴絲合縫,平整異常,可聽到褚云的喊話后,衛(wèi)玄還是兩腿一軟,不由自主打了個趔趄,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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