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初入金散城
如此危急關頭,江玉燕哪敢馬虎,她立馬雙手握爪,直接摳在了鐵劍之上。
頓時,刺耳的摩擦聲傳來。
鐵劍被江玉燕拍飛,同時劍背之上出現(xiàn)五道長長的抓痕。
“滴答,滴答?!?p> 另一邊的江玉燕也不好受,滴滴鮮血從指尖滑落,掉在地上,看著出現(xiàn)在門外的盧久洲,她眉頭緊皺。
“你是誰?為什么要……”
江玉燕話還沒說完,頭頂?shù)某踉启⒕土疗痍囮嚬饷?,擋住了打在江玉燕后背上的兩道黑色靈力。
還有人?
江玉燕不顧口鼻溢出的鮮血,亡魂皆失。
“奉公子之命,斬殺江玉燕!”
一道黑芒從窗戶閃過,手持判官筆的東方天出現(xiàn)在江玉燕身后。
“兩個琴心境……”
江玉燕的額頭冒出一層細汗。
她現(xiàn)在的境界已經(jīng)跌落到琴心境,一個敵人還好,可現(xiàn)在腹背受敵,江玉燕真的有些絕望了。
“陳士卿這個混蛋,是怎么找……”
江玉燕還想抱怨幾句,可盧久洲和東方天時間有限,懶得聽她廢話,立馬同時攻了上去。
“劍蕩九州?!?p> “筆斷生死!”
盧久洲的鐵劍之上,亮起陣陣劍氣,而東方的判官筆尖,則是閃過黝黑的鋒芒。
二者一前一后,把江玉燕的退路徹底封死。
眼看自己危在旦夕,江玉燕多年騰云境修士的經(jīng)驗救了她一命。
她立馬側身,抬起雙臂,亮出尖銳的指甲,隨后整個人猛然轉了三圈。
將劍氣和筆芒盡是彈開。
隨后,江玉燕沖天而出,直接打破房頂,準備逃離。
盧久洲和東方天怎么會善罷甘休,立馬縱身躍起,一同出了房間。
江玉燕沒有騰云境的修為,無法御空飛行,這樣就無法拉開距離,方便二人追擊。
更重要的是,東方天其實還有后手!
剛剛沖出房間的江玉燕還沒來得及逃走,不知從哪冒出一大片飛鳥,將她團團圍住。
鳥兒們或抓,或啄,或拍打。
很快,江玉燕裸露在外的皮膚就出現(xiàn)一道道血痕。
她果斷還擊,指尖所到之處,飛鳥立馬變成了墨汁,掉落在地。
這些飛鳥看似不堪一擊,但勝在源源不絕,江玉燕現(xiàn)在缺的就是時間。
身下傳來一陣刺痛,盧久洲的劍氣已經(jīng)到了。
再拖下去,自己真的就要隕落在此了。
江玉燕終于下定決心,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鮮血凝而不散,江玉燕長鯨吸水,又將鮮血吸了回來。
下一刻,她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團血影。
隨后無視眾多飛鳥,眨眼間,消失在天邊。
“又是這妖術?”
盧久洲一劍斬空,落在了房頂之上。
“我生平從未見過這種詭異的法術?!?p> 東方天揮了揮手中的判官筆,天空中的飛鳥,盡數(shù)回歸,融入筆尖。
江玉燕已經(jīng)沒了蹤跡,兩人沒法繼續(xù)追蹤。
“盧前輩!東方前輩!”
就在此時,一陣呼喊聲從身下傳來。
盧久洲和東方天立馬落地。
“江玉燕跑了?!?p> “二位前輩,你們看。”
戴江摸出懷中雷珠,此刻的雷珠,平穩(wěn)黯淡,毫無光芒。
“瞬息之內(nèi)逃出五十里,這速度也太……江玉燕不是受傷了嗎?”
“不一定。”
盧久洲看了一眼東方天。
“江玉燕那詭異的血遁術,也可能屏蔽掉雷珠的探查,先不管這么多,跟公子匯報吧?!?p> 東方天和戴江立馬點頭,開始聯(lián)系陳士卿。
……
……
……
黎水,漕幫貨船。
船艙內(nèi),剛剛聽完盧久洲三人匯報的陳士卿,臉色很是難看。
他是沒想到,江玉燕竟然可以梅開二度,再次用出了那一晚的詭異遁術。
“江玉燕逃跑,也怪不了你們,好好安葬那一戶人家吧,做完一切,戴江你就回來了?!?p> 通過系統(tǒng)傳達了自己的命令,陳士卿忍不住閉上了眼,斜靠在床榻上。
江玉燕為了療傷,躲進了一間民宿,而住在里面的一家五口,盡數(shù)被屠。
普通人的命,在修仙者的眼中,真的就跟螻蟻一般。
每每想到這里,陳士卿就氣的渾身發(fā)抖。
“江玉燕,事不過三,我倒要看看,下一次,你怎么逃!”
……
……
……
“公子,這里就是金散城的碼頭了。”
夜幕降臨,陳士卿一行人終于來到了金散城。
“漕幫的貨船都是登記在案的,而且,我跟這里的人很熟,所以搜查只是個形式?!?p> 帶著破曉面具的陳士卿很是滿意。
他們一行人,全部都沒有身份文牒,想要入城,只能亮出仙盟令牌。
可江玉燕再次逃脫,陳士卿怕自己肆意使用令牌,會被仙盟的人盯上。
畢竟,李長陽現(xiàn)在,并不在自己身邊。
“那我們就此分別吧?!?p> 陳士卿指了指身后。
“你現(xiàn)在缺人,戴江暫時就留在你身邊,加上留守在臨泉鎮(zhèn)的劉庚,應該出不了什么亂子?!?p> 海無歸頓時大喜過望。
“多謝公子。”
“就這樣吧,過兩天等總舵的書信過來,咱們再聯(lián)系?!?p> 陳士卿擺了擺手,就要下船。
“公子,稍等。”
“還有事嗎?”
陳士卿停下了腳步。
“公子,到時候,我如何聯(lián)系……”
陳士卿笑了笑,隨口道。
“你直接跟戴江或者劉庚說就行了,我們自有辦法聯(lián)系?!?p> 海無歸聽罷,心頭一緊。
戴江和劉庚都是風初鏡的修士,雖然現(xiàn)在對自己幫助很大,但何嘗不是公子留下監(jiān)督自己的人。
目送著陳士卿下船,海無歸的臉色重新歸于冷淡。
“咚!”
戴江身形一閃,甲板上傳來一聲悶響,一道人影重重落下。
“他在船艙偷聽?!?p> 海無歸眼神一凜,隨后緩緩蹲下身子。
“海哥,海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順道路過,沒有別的意思……”
“我說過的話,看來你沒記住啊?!?p> 海無歸嘆了口氣。
“舵主,舵主,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什么都沒聽到,也沒看見?!?p> 那人渾身抖得如同篩糠,跪在原地,止不住地磕頭。
“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下輩子注意點?!?p> 海無歸重新起身,給戴江做了一個手勢,隨后走進了船艙。
海無歸很快來到船艙底部。
“他怎么樣了?華子?!?p> “放心,海哥,狀態(tài)好著呢?!?p> 陰暗潮濕的艙底,昏暗的油燈下。
華子指了指身邊的大缸,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嗚嗚嗚!”
看到海無歸來了,缸中之人頓時驚慌失措。
掙扎牽引之下,四肢斷截處的繃帶,立馬滲出了鮮血。
看著缸中被削成人棍的楊沖,海無歸眼瞼微垂。
“楊沖,想死是吧?”
海無歸輕輕摩擦著缸口周圍的滿是血漬布包。
“那也太便宜你了,你欠我的……”
海無歸輕輕拍打了一下楊沖的臉頰,柔和一笑。
“要一點點地還,在此之前,請你好好活著。”
說完這話,他沒有再去看楊沖的表情,轉身,離開了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