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死亡
“少鏢頭,和他們拼了!”
張猛年輕的面龐,漲的通紅。
從福州出來的時候,十個人,那葉封何等的殘忍,也不曾留下他們?nèi)魏我蝗恕?p> 眼看著,快要抵達(dá)英雄城了,陳二卻死在了這里。
“少鏢頭,你先走!”
馬三握著刀的手,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給咱們報仇!”
心思活絡(luò)的他,早就看出來了,少鏢頭忌憚黑衣人手中的圓球。
否則,以少鏢頭的武功,那門邪門的武功激發(fā)后,殺這些人,如殺雞。
可現(xiàn)在,少鏢頭提著劍,卻不曾噴血!
“少鏢頭,福威鏢局,可以沒有張猛,可以沒有馬三,可不能沒有林平之!”
馬三咬著牙,臉上沾著石灰,雙目中,卻有火在燃燒。
蘇平站在原地。
他不敢動。
他甚至都不敢催動辟邪劍法。
這些人,先是下毒,再是撒石灰,現(xiàn)在,手中又疑似拿的是火器。
自己可以走,剩下的人,怎么辦?
“張猛,讓少鏢頭走!”
馮三閉著眼睛,淚水止不住的涌出。
可這個漢子,一聲不吭,閉著眼睛,大聲呵斥。
蘇平的手,再次抖動了起來。
手中的劍,冷的讓他害怕。
馮三什么也看不到,只是聽到馬三與張猛的話。
這個自己平時沒有特別關(guān)注過的趟子手,這一刻,勇敢的讓他心疼。
“你們都是我的兄弟!”
蘇平心中,默默的念著。
可是,現(xiàn)在破局的關(guān)鍵,在哪里?
“吁!”
忽的,客棧的后院,一聲馬兒的長嘶傳來。
“是張大張二,他們干什么?”
蘇平心中一驚。
這兩人,因為心里念著馬匹,到了客棧,也要親自照料。
倒是躲過了客棧中的石灰偷襲。
只是,以他們兩人的武功,此時,不躲在那里,跑出來要干什么?
“駕!”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踏著滿地的石灰,從客棧后院,沖了出來。
拉車的馬頭上,被蒙上了黑布。
屁股上,插著一柄菜刀。
駿馬發(fā)狂,長嘶著,沖擊而來。
張大筆直的站在馬車的車轅上,手中拉著韁繩,猛地一抖!
“吁!”
駿馬長嘶,四蹄踐踏,一往無前。
“該死的賊子!”
在黑衣人看不見的方向,另有一輛馬車,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靠近。
馬蹄子上,綁著厚厚的一層黑布。
張二趕著馬車,趴在馬兒身上,手中的鐵叉,插在駿馬的脖子上。
從黑衣人的身后,沖擊而來。
“轟!”
張二趕著的馬車,當(dāng)先一步,從黑衣人身后,沖入!
人仰馬翻!
圓球被撞擊的飛起,在空中拋出一條弧線,掉落在人群中。
“轟!”
激烈的爆炸,在黑衣人群中炸開。
“快扔出去!”
黑衣人首領(lǐng),正在人群的中央,見狀,當(dāng)先丟出了手中的鐵球。
“殺!”
蘇平目呲崩裂。
生吞下涌上喉頭的鮮血,嘴角處,點點紅色涌現(xiàn)。
體內(nèi)崩騰的內(nèi)力,狂亂的爆發(fā)。
整個人,在原地直接消失了。
下一刻,蘇平出現(xiàn)在人群中。
只是,終究是來不及了。
一顆顆黑色的鐵球,劃過一道拋物線,在張猛等人身邊炸開。
“殺!”
張猛的咆哮,與炸藥爆炸的聲音,夾雜在一起,轟然響起。
大胡子被火焰燒的貼在下巴上,踏著無數(shù)迸射的鐵片,殺向了黑衣人。
馬三更快一步。
出手就是狂風(fēng)刀法。
高高的躍起,再下來時,刀光一閃。
長長的臉上,縱橫交錯著三道傷口。
那是濺射的鐵片,劃過了臉頰。
轟然巨響中,馬嘶聲凄厲。
張大駕著的馬車,被炸藥的氣浪,沖擊而起。
人在空中,就被無數(shù)的鐵片,穿透身體。
手中的菜刀,無力的揮舞著!
“殺!”
張猛怒吼,手中的刀,閃電般劈出。
簡單的一記刀法,不斷的劈出。
一刀接著一刀!
“轟!”
又是一聲聲爆炸,在人群中響起。
張二騎在駿馬背上,一顆炸彈,在他后背直接爆炸。
蘇平機(jī)械的出劍,收劍,出劍,收劍!
再快的劍法,殺人,也要一個一個的殺!
狂暴的內(nèi)力,在經(jīng)脈中爆炸。
蘇平的內(nèi)心,像是有一團(tuán)火在燃燒。
手中的長劍,放棄了招式,像是鐵棍一般砸出。
內(nèi)力爆發(fā),沒有一個人,能擋住他一招。
飛舞的鐵片,爆炸翻騰的灰塵,飛舞的劍光。
雜亂的交錯。
轟然巨響中,整個客棧,倒塌了。
一片灰塵中,蘇平揮劍。
長劍攜帶者沛然無敵的力道,斬在黑衣人首領(lǐng)的頭頂。
從上而下。
一分兩半!
內(nèi)氣爆炸,黑衣人首領(lǐng)的尸體,轟然爆碎。
洶涌的內(nèi)力,沖擊在會陰之上。
穴道像是一道堤壩,擋住了兩股翻卷的內(nèi)力。
可是,已經(jīng)搖搖欲墜。
顧不上這許多了。
灰塵彌漫,蘇平被血液染透,臉頰上,一道血痕,清晰可見。
盤的緊湊的頭發(fā),發(fā)帶斷裂,長發(fā)披散而下。
血液與灰塵混合著,沾染在頭發(fā)上,將長發(fā)凝結(jié)成一條一條。
嘴角的血,不斷的溢出。
蘇平卻像是感覺不到,血紅的眼睛,在灰塵中掃視著。
“少鏢頭!”
張猛靠著一顆樹,盡力使自己不倒下去。
炸彈的鐵片,劃破了他的胸膛。
大胡子,燒掉了一半,焦糊著粘在臉上。
一條大腿上,插著一柄長刀,血液不斷的涌出。
“嘿!”
張猛一聲冷哼,一把拔出腿上的長刀。
長刀帶著血液飆出,張猛仰面朝天,咬著鋼牙。
“馬三,白二!”
蘇平嘶啞著嗓子,大聲的呼喝。
呼吸間,灰塵夾雜著血腥氣,沖擊著他的胸腔。
內(nèi)腑像是火燒一般。
辟邪劍法的內(nèi)力,依舊在鼓蕩,在沖擊。
蘇平已經(jīng)顧不上了。
這一刻,他真的想切了自己。
或許切了自己,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少鏢頭,老子沒死!”
死人堆中,一條胳膊,拉起壓在身上的尸體。
馬三那張大長臉,沾染著血,從尸體堆中,探出頭來。
只是,一張臉,橫七豎八的,四五道傷口。
有刀傷,有鐵片劃過的焦黑的傷口。
馬三齜著牙,從尸體下面,抽出自己的腿來。
一條腿,上面四五道刀口。
“馮三,白二,陳七!”
蘇平眼睛掃過馬三,心中終究是一定。
向著客棧的方向,搜尋過去。
只是,再也沒有一個活人了。
陳七身體被炸成了兩截。
馮三抱著一個黑衣人,一柄長刀,穿透了他的身體。
同時,他手中的長刀,也插在黑衣人的胸口。
竟是同歸于盡。
白二一條腿被炸斷,倒在一個深坑里。
張大死了!
張二死了!
那兩個趟子手,也死了!
唯有兩輛鏢車,兩口大箱子,緊緊地躺在廢墟中。
“你們等我!”
蘇平轉(zhuǎn)頭,血色的眸子,看向張猛二人。
那些撒石灰的人,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