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暴風(fēng)雨的前兆
福根酒館,此時酒館里的人們早已走空,孩子們也都回到了地下室,只剩下羅納多跟范德爾還在吧臺待著。
咕咚咕咚……
羅納多將杯子里的烈酒一飲而盡,皺了皺眉頭,這就是范德爾最好的酒?
“祖安的酒都是這個味?!狈兜聽柊琢肆_納多一眼,在給空了酒杯滿上。
羅納多連忙擺了擺手,將那酒杯推開,嫌棄道:“我可不喝你這破玩應(yīng)了,你這酒這么難喝是怎么賣出去的?”
“不喝正好,這酒我可寶貝的很?!?p> 范德爾重新將杯子里的酒倒回瓶子里面,蓋好蓋子,小心翼翼的將瓶子放好。
羅納多轉(zhuǎn)過腦袋,看著被執(zhí)法官變得破敗的酒館,又看了看地下室的門。
“我露了次面,這次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下次怎么辦?你想好了么?”
“要不讓爆爆他們上我那待著吧?!?p> 羅納多提了個建議,聲音很輕。
“你怎么樣?”范德爾沒有回應(yīng)羅納多的建議。
“我?”
羅納多挑了挑眉毛,將兜帽摘下,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事情還在我的掌控范圍內(nèi),保護幾個孩子還是沒問題的?!?p> 羅納多的樣子很讓人安心,就像是他出現(xiàn)在大橋上的時候一樣,但范德爾卻從他的眼中讀出了些許不同,他少了點從容,多了份落寞。
“我不能在拖你下水了?!狈兜聽柕穆曇艉苁菆詻Q。
“你這次來解圍就夠了,你得考慮你自己的后路?!?p> 聽著范德爾的話,羅納多雖然很感動,但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更好的解決辦法么?
范德爾閉上眼睛,回憶起那天他在診所請求羅納多的幫助,回憶起那天大橋上的戰(zhàn)爭,回憶起那天在橋頭痛哭的兩個孩子……
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這些年來他跟這些孩子們相處時的畫面。
一開始,他是帶著愧疚去撫養(yǎng)那些孩子的,他帶著祖安人沖上大橋,害的這些孩子早早的就失去了父母,撫養(yǎng)他們長大既是他的責(zé)任,也是一種贖罪。
而現(xiàn)在,他覺得他就是一名父親,而身為一名父親,就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他得必須得站出來了。
范德爾將視線放到他的那雙拳套上,但很快便否決了這個想法。
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欲帶著黑巷的人們送死。
范德爾眼睛向下看著,沒有了往日的激情,他默默的打開吧臺后面的桌子,從里面抽出一類似卷軸的東西。
那是格雷森之前在本索雜貨鋪里交給他的。
羅納多看著范德爾拿出的東西,微微一怔,他知道這東西的用途,范德爾是想犧牲自己。
他望著自己的這位老朋友,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一見到范德爾這副堅定的模樣,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得富有深意的注視著。
羅納多十分認真的說到:“你下定決心了,是么?”
羅納多可以理解范德爾這么做的原因,自從那次沖上大橋之后,他就知道了皮城和祖安之間差距的懸殊,也明白了之前作法的天真。
他珍惜現(xiàn)在的和平,哪怕這只是暫時的。
這也是范德爾和希爾科分道揚鑣的原因。
沒有猶豫,范德爾點了點頭。
“蔚現(xiàn)在雖然做事有些沖動,但她骨子里是個善良的孩子,早晚都能獨當(dāng)一面?!?p> 范德爾話說的很慢,就像是一個臨行前父親的嘮叨。
“麥羅和克萊格也都很認蔚這個老大。
爆爆還有本索店里那個小子在其他地方很有天賦,暴力解決不了問題,我已經(jīng)吃過虧了。
有個女兒真是讓人頭疼,你說是吧?”
羅納多就坐在那里聽著,沒有出聲。
他朝通往地下室的大門那瞄了一眼,有一個人正在門后偷聽,應(yīng)該是蔚吧。
“行了行了?!绷_納多擺了擺手,讓范德爾別再跟他吐苦水。
拍了拍屁股,羅納多起身要走:“我就先走了,這些話你不如跟他們多說說?!?p> 他現(xiàn)在是一刻也不像停留了,范德爾在說下去,他都害怕蔚直接沖出來跟他爭論,然后再上演一波父女情深的戲碼,他可受不了。
酒館的大門被關(guān)上,羅納多的表情也有了些許波動,他望著自己的微微顫抖的手,現(xiàn)在他對家鄉(xiāng)坐標的感知只剩剛來時的一半還不到。
羅納多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雖然有代價,但他并不后悔這次過來。
也多虧他留了個心眼,跟著他們來到了酒館,不然留給他的大概是幾具尸體,還有早被抓走的人了吧。
羅納多在心中質(zhì)問自己,如果他們真的被抓走了,他會不會沖到皮城救援呢?如果救援的代價是他會永遠留在這呢?
這就像是電車難題一樣,難以令人抉擇。
…………
另一邊,酒館的地下室。
蔚坐在臺階上,后背靠著門,她剛才一直在偷聽羅納多和范德爾兩人的談話,她這才真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范德爾想把自己交給執(zhí)法官來平息這件事么?
這件事明明是她的責(zé)任。
她剛剛真的想沖出去,跟范德爾說:“把自己交出去吧,她不在意?!?p> 但當(dāng)蔚聽到范德爾的那番心里話,卻一步也邁不出去。
范德爾的模樣跟當(dāng)年想偷偷溜走的父親漸漸重合,她又想起那塊精致的面包了,原本甜甜的面包怎么會是咸的呢?
蔚現(xiàn)在又品嘗到同樣的味道了。
過了幾分鐘,蔚抹干凈眼角的淚水,站了起來,做了一個決定。
被執(zhí)法官帶走的人,應(yīng)該的她……
黑巷可以沒有蔚,但是不能沒有范德爾。
……
辛吉德的實驗室。
一個肌肉極為夸張,血管呈病態(tài)般的紫色的人站在希爾科的面前。
他的眼睛已經(jīng)分不清眼白和眼球,充斥著湛藍色的光芒。
手腳上的指甲伸長,宛若一頭野獸。
他嘶吼著,嘴角不斷流出和血管顏色一樣的液體,十分猙獰。
但此時的希爾科并沒有害怕,他張開雙臂,興奮的看著面前的怪物。
“看啊…現(xiàn)在的你,多么強大!”
希爾科出聲贊美道,這就是“微光”的力量。
興奮過后,希爾科的心情漸漸平復(fù)了下來,他將視線移向遠處,那是福根酒館的方向。
“是時候和你重逢了……”
“我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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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泡552
感謝不曾浮起的烏賊和獨斷萬古小不點的打賞。 今天凌晨沒有定時了,剛剛下課回來給這章寫完,搓兩局lol去,兩周沒玩游戲了。 明早起來就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