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書齋的一間暗室里,魏云帆隔著窗戶靜靜地看著里屋被綁在椅子上昏睡著的安然與歐陽辰,眼神里滿是迫切的探索。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上天到底是厚待我魏云帆,原以為還要花費許多力氣才能把路承那臭小子帶回來,沒想到,上天把機會給我送上門來了。”
椅子上,歐陽辰緊了緊眉,疲憊的睜開眼睛,立刻意識到不對:自己的雙手被束在身后,全身綁在一把椅子上動彈不得。他慌忙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身側(cè)的安然與他情況無二,還昏睡著。
“安然!安然!快醒醒!”
安然恍惚著睜開眼睛,眼前陌生的場景使她立馬清醒過來。
“怎么回事?這是哪兒?我們怎么會被綁起來了?”頭痛欲裂,但安然心里實在有太多的疑惑。
“我記得研究所的人帶我們來了這里,讓我們喝點茶等待魏醫(yī)生。再醒來就是這樣了?!睔W陽仔細回憶著事情的過程。
“一定是有人在茶水里做了手腳。但他為什么這樣對我們?”
“可能和你那男朋友有關(guān)?!?p> “聰明!精彩!”屋外的魏云帆看到兩人已清醒過來,便推開房門走進來。
“是你把我們綁起來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路承呢?你把他怎么樣了?”
看到安然焦急的詢問路承的情況,歐陽心里泛起一陣酸楚。但他立刻冷靜下來,眼下,如何逃離這里才是最重要的。
“嘿,老人家,你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們和你不太熟啊?!睔W陽一邊說一邊在腦海里迅速思索逃離的辦法。但魏云帆并未搭理他,而是湊上前去仔細端詳著安然的臉,眼里有震驚,也有驚喜。
隨后,他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喂!你放開我們!至少你放開他,他和我沒有關(guān)系的!”安然對著門口遠去的身影喊道。
“你冷靜點,你了解他的為人嗎?放走了我你一個女孩子在這里遇到危險怎么辦?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安然喃喃道:“對不起,我只是不想無端的把你牽連進來?!?p> “為今之計,是想想怎么盡快從這里脫身。你來過這里嗎?知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大概在哪個位置?”
“這里我沒有來過,但是我男朋友昏迷之前曾告訴我,他師父有一個秘密研究基地,叫‘南野書齋’,那里也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猜這地方大概就是‘南野書齋’,可惜我不知道這地方的具體位置?!?p> 歐陽閉上眼睛,盡可能冷靜下來回憶了一遍來時的路線,努力思索應(yīng)對的辦法,看到安然焦急的模樣,又立馬安慰她道:“你別著急,這家伙不敢扣留我們太長時間,畢竟他知道外面會有人尋找我們?!?p> 漫長的時光里,安然和歐陽都被綁在那間狹小的房間里,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一直到肚子餓的快要暈過去時,房間的門再次打開了。魏云帆帶了一些簡單的食物進來。
“我們要去洗手間?!卑踩徽f。
魏云帆抬了抬眼,起身為安然松開了繩子,而后盯著她說:“別耍花招,跟我走?!?p> 在魏云帆身后,安然的腦海里閃過了一萬個把他打倒的場景,可惜一來周邊根本沒有趁手的工具,二來連日的奔波、擔(dān)憂、劇烈的饑餓感,以及長時間的捆綁,安然早已精疲力盡,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安然一路打量四周環(huán)境,企圖尋找可以讓歐陽逃跑的出口,但遺憾的是洗手間很快就到了。
回房間的路上,安然試探著央求魏云帆說:“你不用擔(dān)心,我是來找路承的,你不把他交給我,我不會走,但能否請你放了我的朋友?!?p> 魏云帆并沒有回應(yīng),回到房間后,魏云帆沒有再捆綁安然,而是鎖了房門,隨后帶歐陽去了洗手間。
“老人家,你放了我們,你想要什么,我也許幫得上忙。”歐陽一邊說,一邊四下打量,見周圍沒有其他人,突然使盡全力飛撲上前,想要牽制住魏云帆博得一線生機,可惜對方早有防備,翻身就將一劑藥扎進了歐陽的脖子,歐陽驚叫一聲,隨即眼前一昏,倒了下去。
看著倒在地上的歐陽,魏云帆冷笑著說:“說實話,你的確在我的計劃之外,可惜你自己闖進局來了,那就耐心等著吧。而且,別費功夫了,這地方除了我,誰也帶不走你們?!?p> 看到歐陽被魏云帆拖回房間,安然既驚又氣,她沖過去扶起歐陽,連喚了兩聲,但歐陽毫無反應(yīng)?!澳銓λ隽耸裁??!我說過他是無辜的,你這個魔鬼!”
然而魏云帆依然冷冷的不做回應(yīng),轉(zhuǎn)身鎖上門便離開了。
看著昏睡過去的歐陽,安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如果不是遇到自己,歐陽本該過著衣食無憂的大少爺生活,如果不是為了護自己周全,他根本不會置身險境。如今沒找到路承,還連累歐陽。不知道魏云帆對他做了什么,更不知道如今怎樣才能讓他醒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安然一遍遍呼喚歐陽,但歐陽始終沒有回應(yīng),安然逐漸陷入絕望,她不知道自己會被困在這里多久,更不知道下一步會發(fā)生什么,她被巨大的、未知的恐懼裹挾,無助至極。她在心里一遍遍祈求神靈和天上的安媽:“媽媽,求求您保佑歐陽醒過來吧,他是無辜的,他的家人還在等著他回家,如果非要一個人離開,求求您選我吧,讓我去天上陪您!”
但空曠的房間里除了自己的哭聲,再無其他回應(yīng)。安然的淚水滴落在歐陽的臉頰,伸手去擦,才發(fā)現(xiàn)歐陽似乎發(fā)燒了,到領(lǐng)口一摸,的確是燒的滾燙。她立刻起身放下歐陽去拍門:“有人嗎?快來人救救我的朋友?。 边B喊了許多聲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她只好再返回重新抱起歐陽。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的身體越來越滾燙,安然絕望地望了望空蕩蕩的門口,而后像下定了某種決心,解開自己和歐陽的衣服,緊緊地摟住他滾燙的身體,巨大的困意襲來,安然實在抵擋不住,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