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弔是故九國的,淦是留給許宗的。
秦商兩國直到今日,依然對故九國后裔,見一個抓一個。
許宗走進偏殿,這里很是安靜,只有他自己的腳步聲清晰可聞,至于扶搖,貓科動物走路不帶聲音的。
殿內(nèi)點著長明燈,燈芯火焰似乎是魂火,但這只是投影,許宗看不出來,那搖曳的燈光燃燒五千年尚未熄滅、
許宗的心似乎隨著燈火的搖曳變得安靜,隱約間他聽到了扶搖的喘息聲。
這些應該真是魂火……
許宗邊走邊搜尋,扶搖更是有一種拔地三尺的感覺,每一寸地方都要輕嗅。
它知道,這里對許宗很重要,對許宗重要的事,就算它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辭。
沒有人知道故九國的傳承機緣該是什么樣子,會以什么形式出現(xiàn)。
連續(xù)走過三個偏殿,許宗一無所獲。
時間慢慢流逝,扶搖漸漸也變得有些煩躁,它太關心許宗了。
許宗一邊壓下自己心底的躁動,一邊還得安慰扶搖。
又是一處偏殿,只是與之前不同,這里不再是空無一人。
六人攜帶魂寵零零散散的站在殿中,其中一人一寵與其余五人站的格外遠,但其余人的臉上都帶著凝重,似乎很是忌憚此人。
許宗走進來,才看到地面躺著一道人影,身邊的一只地鼠正在其身邊焦急的到處亂竄。
看來是……出事了。
不待他走進,那只地鼠便沖他怒吼,似乎不想許宗接近自己的主人。
在此期間,許宗也看到了地上人的姿態(tài),臉色烏青,七竅流血,四肢微微抽搐……
許宗進來的那一刻,眾人便將視線投來。
田波第一個質(zhì)問,“你是什么人?王一是你殺的?”
許宗皺眉,這人之前剛剛與自己見面,不認識自己?雖然心中奇怪,但也不會被他污蔑,扶搖向前,利爪彈出,“你懷疑我?”
“我們在進入前便定下協(xié)議,傳承機緣未出現(xiàn)前,不得廝殺,只有你一人是后來者!”田波冷冷說道。
“我是你們之后才來到這處偏殿,難不成我殺完人還能瞬移不成?”許宗針鋒相對,稍后又說道,“更何況,你怎么確定,我就是最后一個進入傳承殿的?”
對于死人,許宗心底生出幾分不詳預感,傳承機緣尚未出現(xiàn),便已經(jīng)發(fā)生死亡事件。
這意味著一旦傳承真的出現(xiàn),爭奪會異常的慘烈血腥。
他的手不由的放在扶搖頭頂。
扶搖感受到許宗的力量,發(fā)出一陣火焰,傳遞給許宗溫暖。
似乎在說,一切有他。
許宗很不喜歡底層御使,因為底層御使的爭奪,是最殘酷的,這些人會為了一點機緣,真正的無視一切倫理道德,他們沒有上層御使的博弈,也不會有普通人的勾心斗角,唯獨有著兇狠而又凌厲的作風。
田波冷笑就要開口,這時那位一直被所有人孤立的人開口說道,“如今大殿之中,共計八人,據(jù)我所知,九為數(shù)之極,九國喜歡九這個數(shù)字,傳承殿也一樣如此,每座大殿都可以進入九人?!?p> 此刻大殿,包括許宗站著七人,死去一人。
許宗皺眉,還有這種說法,莫非真有第九人?想了想,他開口問道,“說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
一個面容黝黑,長相丑陋,說話口音極重的人這時開口,“我是第一個,但我到來時,他已經(jīng)死了?!?p> 田波忽然開口說道,“你是第一個?我從聽到王一慘叫,到駕馭影獸過來,不過五息,我出現(xiàn)時,你已經(jīng)站在王一尸體旁邊……”
他拖著長長的音調(diào),接下來的話不說自明,比他快的,只有兇手。
其余幾人紛紛報上自己聽到王一慘叫到自己趕來的時間,只有許宗與那名被孤立的男子沒有說話。
于是眾人回頭看向二人。
許宗聳肩,“你們一起看著我過來的,再說,我并未聽到此人慘叫?!?p> 孤立男子神情平淡,“李某殺人不屑用毒。”
他表情孤傲,說的話也帶著幾分傲氣,眾人似乎習慣于他的這種姿態(tài),聽到他這樣說,沒有再說話。
氣氛,一瞬間隨著安靜而變得詭異起來。
忽然,站在許宗前側(cè)的女人冷冷開口。
“丑離,你是第一個,我不信你絲毫不知情。從這個偏殿離開,至少需要兩息的時間,按照你所說,你從后殿過來,足以看到兇手的背影!”
“你!”丑離人如其姓,長相確實丑陋,聞言大怒,“我說不是我,便不是我,信不信隨便你,若是你們懷疑我,大可來試試!”
一個面容有些顯老的御使開口,“丑離你先不要激動,你先說說你第一個沖進來,都看到了什么?”
不知不覺間,眾人開始向中心匯聚,許宗眉頭一皺,緩緩的向后退去。
丑離雖丑,脾氣暴躁,但終究還是服軟,耐著性子說道,“我之前曾與王一遇到,他從左側(cè)偏殿出來,我們說了幾句話,誰知道剛剛分開,便聽到他的慘叫?!?p> 女人問道,“就只有你們兩人?”
“廢話,要是有第三者,還用的著你問?”
一個帶著斗笠,渾身漆黑的男人,肩膀站著一只金燦燦的雄鷹,他聲似冷鐵,“王一畢竟也是魂徒中的強者,能夠瞬間擊殺他的魂徒很少,而為了獲取傳承,定然是沒有人選擇突破魂徒,所以能夠瞬殺魂徒佼佼者的,殺人必然留下蛛絲馬跡?!?p> 田波似乎在幫丑離說話,“說的也是,丑離的實力,呵呵,確實不足以瞬殺王一?!?p> 面相顯老的御使忽然開口,“一切都只是懷疑,我只是認為,既然丑離的嫌疑最大,破壞協(xié)議,不如先將他逐出大殿……”
言外之意,將丑離剔除機緣爭奪。
丑離大怒,就要理論。
但一直被眾人孤立的男子驟然轉(zhuǎn)身,說道,“如此也可!”
說著大步走向丑離,“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送你出去,你知道的,我動手并不溫柔!”
他似乎找到一個機會,之前被眾人孤立,此刻丑離也被孤立,他便第一個動手了。
一瞬間,僅僅一個懷疑,眾人便瞬間撕毀了之前的協(xié)議,甚至連兇手都沒有找到。
許宗不能容忍這樣的局面,因為之前田波也懷疑過他,能靠懷疑剔除丑離,自然也能剔除他,他雖然對扶搖自信,但以少勝多,終究還是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