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你把那條魚從中間砍掉一半拿過來給我。”
“嗯。”
劉巖沒有多問什么,轉(zhuǎn)身撈起在魚缸中吐泡泡的小鯉魚,手起劍落從中間砍成了兩半。
“愚蠢的人類!”
妖物小鯉魚應(yīng)該是沒有痛覺,魚嘴張合間口吐芬芳,于是劉巖將魚頭那一半拿到了閻霞面前。
“另一半?!?p> 閻霞微微搖了搖頭,劉巖只好將另一半魚身拿了過來。
“啊……”
閻霞張開沒有血色的紅唇,那意思不言而喻。
“這玩意兒能吃嗎?”
劉巖嘀嘀咕咕著,將半拉小鯉魚放進了閻霞嘴里。
“你才是玩意兒!你全家都是玩意兒!”
妖物小鯉魚還在口吐芬芳,劉巖想了想抓起她就要往自己嘴里放,既然閻霞吃了都沒有問題,想來這玩意兒應(yīng)該沒毒。
“不能吃!”
閻霞的聲音大了些許,抬手抓住了劉巖的手臂,微微勾起紅唇解釋道:“你吃了她就等于放了她?!?p> “什么意思?”
劉巖投來疑惑的目光,吃了不就是進了自己的肚子里嗎?難道她還能逃掉?
等等!
劉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如果妖物小鯉魚在他的肚子里橫沖直撞,最終通過排泄部位逃之夭夭……
想到這里,劉巖趕忙將其扔回了魚缸。
“你那什么眼神?愚蠢的人類!”
妖物小鯉魚感覺受到了冒犯,叫囂的聲音更大了。
劉巖理都不理她,滿臉關(guān)心的問起了閻霞的情況。
“閻霞,你這是怎么了?”
“我沒事,只是戳死了一只大眼詭罷了。”
閻霞搖搖頭不愿多說,轉(zhuǎn)移話題指向了妖物小鯉魚,問道:“你應(yīng)該認識她吧?”
劉巖點了點頭:“嗯?!?p> 閻霞笑了,笑得很開心:“那你可得好好的養(yǎng)著她,別把她養(yǎng)死了?!?p> 隨后閻霞解釋了一下緣由,原來妖物小鯉魚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妖物,而是鯉兒河的河靈。
只要鯉兒河存在,她就會不死不滅。
是你可以干掉她,但她還會在鯉兒河中重生的那種不死不滅。
她口中父親的皮,某種意義上是她某世死后殘留下來的魚皮。
現(xiàn)在閻霞抓住了她,只要保證她死不掉就能永遠的困住她,她的血肉算是水之精華凝聚而出的天地靈物,吃了好處多多。
“哦?”
劉巖聽完眉飛色舞起來,湊到魚缸上面瞇起了眼睛:“嘿嘿嘿……”
妖物小鯉魚不叫囂了,半截魚身子慢慢的沉到了魚缸底部的角落里,兩只好似蘊含燦爛星辰的魚眼竟然可以眨動,連連朝著劉巖拋去討好的目光和媚眼:“這位大爺,請不要用這種眼光盯著奴家嘛!奴家可是會害羞的?!?p> 嗲嗲的聲音很沒有節(jié)操,妖物小鯉魚的態(tài)度可謂是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她不怕被人用各種方法干掉,就怕被知道她特性的人困住。
“哈哈!你剛才那種囂張的勁兒呢?”
劉巖看得一陣好笑,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各種各樣的魚料理,雖然個頭小了點且每次只能吃半條……
砰!
身側(cè)傳來的聲音驚醒了劉巖,他趕忙轉(zhuǎn)頭看去。
閻霞趴在地上撐著地面,幾次用力想要爬起來都無功而返,顯然剛才的半條魚只是讓她脫離了生命危險,渾身還處于無力的狀態(tài)。
如果這時候我對她做些什么……
劉巖心中出現(xiàn)了一絲邪念,緊接著就被閻霞臉上的淚光驅(qū)散,他趕忙彎腰將閻霞抱回豪華辦公椅上面。
“你想要干什么跟我說就行?!?p> 劉巖抽出紙巾為閻霞擦了擦淚痕,心疼的看著此時緊咬嘴唇的她,如此柔軟模樣的閻霞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送我回房間?!?p> 閻霞想要發(fā)出以往那強勢的聲音,但發(fā)出的卻是柔柔弱弱的聲音,但這種聲音更能打動劉巖。
“好好好!”
劉巖把閻霞重新抱起,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哄著情緒不對的她,把她送回到了房間的黑色木床上。
“你可以出去了?!?p> 閻霞靠在床邊發(fā)出了逐客令,但劉巖卻沒有聽從指示,而是在猶豫片刻之后坐在了她的身旁,伸手摟住了她瘦弱的肩膀。
“……”
劉巖沒有過多的動作和言語,古色古香的房間里陷入了寂靜,唯有緊挨在一起的兩人的呼吸聲回蕩在對方耳邊。
“嗚……”
片刻后閻霞低聲抽泣起來,靠在劉巖的肩膀上哽咽的流著眼淚,劉巖幾次張了張嘴都沒有說什么,因為他感覺此時還是讓她放下名為堅強的面具,痛痛快快的哭一場為好。
時間又過去了片刻,閻霞止住哭聲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眼眶微紅的她第二次下了逐客令。
“我好多了,劉巖你可以出去了。”
“不!”
劉巖搖了搖頭,側(cè)過身子雙手抓住閻霞的肩膀,目光認真的看著她:“你得完完整整的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我才會放心離開?!?p> “不是說了嗎?只是殺了一個大眼詭而已?!?p> 閻霞和劉巖對視片刻后移開目光,嘀嘀咕咕的說道:“頂多就是累脫力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p> 唉~
看著閻霞還想糊弄過去,劉巖嘆息一聲后換了一個問題:“閻霞,能不能跟我說說咱們烽火驛站以前的事情?我今天遇到了一個烽火郵差的小迷妹,她說的很多事情我這個烽火郵差都不知道,要多尷尬有多尷尬?!?p> “下次再說吧!我累了?!?p> 閻霞明顯不愿提起過往,使用了拖字決。
“嗯,我知道了?!?p> 劉巖沒有在多說什么,起身離開了閻霞的房間。
閻霞雙目無神的靠在床邊,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熱鬧的過往,那時候的烽火驛站可是很熱鬧的,大家每天開開心心……
嘎吱~
關(guān)合沒多久的木門重新打開,驚醒了回憶中的閻霞。
閻霞扭頭一看,就見劉巖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熱水,肩上搭著一條毛巾笑瞇瞇的走了進來。
“你要干什么?”
閻霞心中突然升起不祥的預(yù)感,立馬杏眼圓睜勉強恢復(fù)了往日的幾分神態(tài),然而知道她底細的劉巖不會被嚇住,將毛巾在熱水中浸泡擰干之后,抓住她的肩膀為她擦了擦臉:“你身上出了這么多汗肯定黏糊糊的,我給你用濕毛巾擦一下就好了,到時候睡覺休息的話不那么難受?!?p> “嗚嗚嗚……”
閻霞無力的拍打著劉巖的胳膊,于是劉巖收回毛巾翻了個面,抓住她的手臂擦拭起來。
“水溫怎么樣,舒服吧?”
“你放開……”
不知道是毛巾溫度太高,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閻霞的俏臉肉眼可見的變紅起來,另一只沒有被抓住的手臂瘋狂捶打劉巖,但那力度說是按摩都算抬舉她了。
嘩啦!嘩啦!
劉巖將毛巾再次浸濕擰干,笑瞇瞇的抓住閻霞捶打他的手臂擦拭起來,一邊動手一邊問道:“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
閻霞倔強的咬著嘴唇,兇狠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劉巖。
劉巖的動作不由得僵硬片刻,而后一咬牙繼續(xù)為閻霞擦拭身體。
不說其他的,等她恢復(fù)過來我肯定無了!
不抓住機會問清楚一切,說不定以后就沒機會了。
這妞可真倔強,不能讓她一個人承受那么多。
……
劉巖逐漸收斂起了笑容,表情認真的擦拭著閻霞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好像在擦拭易碎寶貝似的。
閻霞的目光逐漸迷離起來,不再死死的盯著劉巖,兩只小腳丫的豆蔻腳趾不時舒服的彎曲一下。
呼……呼……
粗重的喘息幾聲,在劉巖為她擦拭完四肢和后背的時候,閻霞終于投降了。
“我說就是了,你快停手!”
“早說不就好了?害我費那么大勁兒?!?p> 劉巖一臉可惜的扔掉毛巾,搬了個木凳過來坐在閻霞面前,一副在課堂上認真聽講的好學(xué)生模樣,就是兩行鼻血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吸!吸!
劉巖趕緊抹了抹鼻子,傻傻的模樣逗得閻霞莞爾一笑。
“呵呵呵!”
表情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閻霞聲音輕微的說起了烽火驛站的過往:“烽火驛站,最早出現(xiàn)在始皇帝時期……”
……
無可否認的一點,詭物的數(shù)量取決于人類的數(shù)量。
春秋戰(zhàn)國時期是各大修行門派萌芽,然后轉(zhuǎn)守為攻的時期,那時人類才有了對抗詭物且占據(jù)優(yōu)勢的力量。
那是一個人和人斗,人和詭斗的時期。
就算是始皇帝一統(tǒng)天下,這種情況也沒有好轉(zhuǎn)。
甚至因為歷來的許多戰(zhàn)斗太過慘烈,戰(zhàn)場殘骸之上滋生了許多詭物,各個修行門派因國家理念的緣故而甚少出手,天下一統(tǒng)的初期可謂是詭物橫行和民不聊生。
于是烽火驛站的前身誕生了!
烽火預(yù)警,驛站傳信。
那時候的烽火驛站,在性質(zhì)上更偏向于現(xiàn)在的十三局,由士兵和一群心求天下安寧的奇人異士組成,在各個門派的冷眼旁觀中和詭物們浴血奮戰(zhàn),逐漸平定了在各地作亂的詭物。
他們不是沒有犧牲,相反犧牲還很大。
士兵中的精銳負責(zé)預(yù)警傳信職責(zé),身處一線的他們往往都是在用生命傳遞信息,因此在十幾年的時間里,秦朝的根基底蘊在不知不覺中消耗殆盡。
恰逢始皇帝駕崩,于是天下再次大亂。
此后的很長時間里,烽火驛站都不見了蹤影。
直到新的朝代建立,各個門派分到了想要的蛋糕并維護蛋糕之時,消失的烽火驛站才重新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里,并逐漸轉(zhuǎn)換成為了現(xiàn)在這樣為詭送信的驛站。
……
剛醒人
這個來歷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