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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命運(yùn)

第十六章 你是在要挾我嗎

你是我的,命運(yùn) 郭繆 3526 2022-01-10 13:42:31

  我被馥汀蘭帶上車后,陳思源善后了十夜和剛剛匆匆趕來的藍(lán)薇。

  我不清楚陳思源對十夜說了什么,但很明顯因為藍(lán)薇的原因,他很快結(jié)束了談話。藍(lán)薇是個五十歲上下,雖然不是顏值頗高,但是個有魅力的女人,一看就是社交圈名媛的氣質(zhì),她丹鳳眼,身段苗條,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熟女的味道,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飛快的走到陳思源面前,她不斷的給陳思源賠不是,并用社交姿勢遞上了精致的名片。

  十夜依舊帶著笑意,在藍(lán)薇的后車窗向我遞以溫暖的神色,漸漸遠(yuǎn)去,也與我分離了視線,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說不清楚那是什么。

  我看到陳思源在上車前,丟掉了那片紙。

  其實(shí)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陳思源暗戀馥汀蘭,我一直認(rèn)為這是一種青春期夸張而盲目的崇拜感,就像小時候會突然看著來自家串門兒的親友帶著莫名的光環(huán),長大了即使記得那段往事也覺得荒唐而可笑。

  人與人總是有著奇特的境遇,說起來我們的初見,他一身黑衣,也是抱著骨灰盒,只是我不可能記得罷了。

  那時候我才剛剛出生,雖然陳思源是我母親的仆系后人,但在陳思源父母這輩開始,馥汀蘭給了大筆的財產(chǎn),放逐他們自由生活,并誕下陳思源。他本隨父母遠(yuǎn)在扶國生活的安逸,卻突然遭遇了人生變故。我聽說是在一次隨旅行團(tuán)出游的路上,他的父母在車禍中喪生,而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并在國外經(jīng)歷了一次極度煎熬的手術(shù),經(jīng)過半年的恢復(fù)期才得以回國,像他這樣艱難生活的孩子,我想世界上也并不多見。陳思源回國自然是會投靠唯一的親人馥汀蘭,而馥汀蘭見到陳思源的第一面便說了一句極度刺耳的話,“要記住你家族的使命?!?p>  而陳思源似乎超出這個年齡的孩子般,竟意外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用深邃的眼睛看著馥汀蘭,像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人一般,可是明明他出生在國外,這是第一次見到馥汀蘭。

  在我長大記事后,我開始發(fā)覺他的不同,他經(jīng)常低頭沉思,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馥汀蘭,不會與同齡的孩子玩,把家里的事打點(diǎn)的事無巨細(xì),對我呵護(hù)備至,我也是他唯一的同齡伙伴,而唯獨(dú)對馥汀蘭有著一種距離,那種說不清的距離,像是一種搞不懂的情愫?,F(xiàn)在細(xì)想想,一切都說得通了,如果說對我是親人般的責(zé)任,對馥汀蘭則是專一,這個專一程度到了不會與任何異性多說話的程度,除了商務(wù)應(yīng)酬,哪怕是一通無意義的電話或晚餐,他也絕不會觸碰那無法逾越的底線。

  在我上高中時,陳思源被送往高等學(xué)府讀書,他學(xué)習(xí)成績自然是優(yōu)異的,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說服老師不用全勤修學(xué)分,只參加期末考試即可,所以即便是讀書期間,也從未長期離開過馥汀蘭身側(cè)。我上大學(xué)前還與他開玩笑,“哥,你是不是青春期了,雖然馥汀蘭不會老,但她可是個鬼怪,你不要動了怪心思哦,你也會變成怪物的?!?p>  陳思源本來白凈的臉會浮上紅色的暗云,他并不否認(rèn),也不解釋,只是摸摸我的頭,說了意味深長的話,“人人心里都有一片無法逾越的谷,她是你的母親,你不應(yīng)該這樣說的?!?p>  夜不歸宿事件后,本以為不出所料會展開新一輪冷戰(zhàn),不想馥汀蘭沒有再提這檔子事,只是沒收了我殘缺不全的小惡魔,她終日忙忙碌碌的,只有一天在院子當(dāng)間做瓷胚,專心致志的樣子,其他的時候基本都是早出晚歸,更是平添了我許多怨氣。柏叔期間找過她兩次,據(jù)說她也不在家里的小古玩店,但我知道她的作風(fēng),定會將十夜查個底掉,只能說他是個被無辜牽扯的人,不過想想小惡魔,就當(dāng)是對他的懲罰吧,反正也再不會見面的。

  陳思源在準(zhǔn)備他的博物館開放日,也終日看不到人影,估么著是心疼我,在我床頭放了一張黑卡和一張古玩開放日的帖子,不過這黑卡多不了什么用處,原封未動的放在那里讓我平添了許多怨氣,那日分明已道清了立場,他還這樣假模假式的關(guān)心我又何必。我拎過帖子,本對這樣的與我毫無意義的場合向來只手一笑置之,卻突然想通,那一日是我的休息日,可以做個十足的看客,而那天定會有不少媒體出席,正是我處理莊晗晗難題的好時機(jī),用和好的方式向他討要個條件,他還是不好拒絕的。

  沒了小惡魔,我孤魂野鬼般晃悠了小半周,莊晗晗哭哭唧唧找了我?guī)状?,又是一個周末,深得我心的是家庭聚餐取消了,我?guī)е康暮蜐M身怨氣來到了陳思源的博物館。

  博物館位于巴諾市的鄉(xiāng)福之地,距離市區(qū)有一定距離,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中午,不少人帶著賀禮,卻被拒之門外。估計是奔著他青年才俊,優(yōu)質(zhì)單身來的,還有人扯著自家姑娘,唇紅齒白的,一個個桃花眼向上挑著,彼此看著誰都像競爭對手,而實(shí)際上他們連被陳思源一笑置之的機(jī)會都沒有。

  人群里看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陳寒柏!

  自從上次的事,柏叔見我確收斂了不少,雖然他年紀(jì)不小,樣貌平凡,但平時他總是一副風(fēng)流形狀,卻突然懂得了禮數(shù),他拿了帖子,見我叫一句“白老師”,讓我很是受用。

  我后來才知道,柏叔被人收買了,就是我們欄目那個大名鼎鼎的贊助商井楚然。幾次在我家門口一閃而過的黑影就是柏叔,也就是說馥汀蘭什么時候回家,什么時候出門,和誰出去,井楚然均了如指掌。像柏叔這樣突如其來的修養(yǎng),想必也是他調(diào)教的好,不知給了多少銀子能讓柏叔性情大改,一心一意的盡忠,井楚然也真是個讓人無限遐想的狠角色。

  博物館門口的門衛(wèi)認(rèn)得我,我將帖子遞過去時,門衛(wèi)們敬了個夸張的禮,打開了貴賓通道,與此同時,我聽見了保安隊長拿起了對講機(jī),“陳總,白小姐來了?!?p>  也許是因為馥汀蘭的緣故,所有人稱她馥先生,而都不自覺的給我的稱呼前添加了“白”字,好像我姓白一樣,我并也不多計較。如果他們知道他們伺候的是一個真祖宗一樣的主子,說起比他們爺爺還高上幾個輩分,定然會驚掉下巴。

  我斜挑著眉眼,掠過那些眼睛,捏了張長地圖走了進(jìn)去。

  說起來我識路的本事很差,這個博物館我也是第一次來,甚至只是聽說陳思源在幫馥汀蘭打理博物館,而陳思源只是她的一個工具人,可不想這博物館如此招搖,足足幾棟樓,像汽車博覽會那樣設(shè)置主廳,分會場。

  我在會場隨便晃悠了一會兒,剛要走出分會場的私人展覽區(qū),看見了一個穿著夸張,背影優(yōu)雅的人。那人穿著帽衫,帽衫里還戴著休閑帽,臉上扣著口罩,盡管捂得嚴(yán)嚴(yán),全身上下卻是雪白色的,透著閃亮的光環(huán),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我的心跳莫名有些的加速,掐指算了算,這人如此眼熟,他是十夜,沒想到在這也能碰見他。我從善如流的躲在墻柱后面,他正對著玻璃罩內(nèi)的一支發(fā)簪出神,手里拿著一個很古老的手寫本比對著。陳思源從另一側(cè)門廳經(jīng)過,身后一群記者蜂擁而至,我本想擇機(jī)向陳思源追去,卻不想十夜職業(yè)的將臉側(cè)了過來,剛好與我四目相對,我并不清楚他是否發(fā)現(xiàn)了我,像個灰兔子般跳走。

  跑了一段,我竟然迷路了,一晃就到了中午十分,我從昨晚到現(xiàn)在就一直沒有吃飯,一時餓得心慌,小時候我不會找路,陳思源告訴我,如果找吃的就隨人多的地方走,如果想要清凈就向人少的地方走,也沒準(zhǔn)會冒出幾樣好吃的東西。果然,不多時抬眼見了美食街的標(biāo)記,于是順著樓梯向上找去。

  在這樣一個碩大的場地再找到陳思源還真是有些困難,我正思索著如何能夠順利討要我那條件,見一個熟悉的門虛掩著,我豪不客氣的徑直走過去。之所以說熟悉,是因為這門的造型與我們家的后門幾乎無異,這自然是私人地盤的意思,我正在要推門,影影綽綽見里面幾個熟悉的身影。

  馥汀蘭所坐的沙發(fā)對方正是井楚然,他手里握著一個金色的拐杖,身后站著幾個助手。意外的是陳思源竟不在馥汀蘭身側(cè)。這幕讓我退回正要邁過去的右腳,怎得他們也認(rèn)識,馥汀蘭還真是無處不達(dá)。

  馥汀蘭帶著面紗,不慌不忙的用綿羊油擦著手,手腕上繞著一條編制精致的松石綠鏈子,手里把著那鏈子垂下的一塊雪白的和田牌子,那牌子她握了有些年頭了,形色透潤,像極了她那股邪氣誘人。

  只聽得她綿綿冰冰的說了一句:“國內(nèi)知名文化投資人,井先生?!?p>  井楚然含笑,以耐人尋味的表情向馥汀蘭推過一個翠綠的鐲子,“初次見面,送你一份薄禮,不成敬意?!?p>  “井先生這么大張旗鼓的找來,并不只是送禮這么簡單吧,既然來都來了,有話請直說吧?!?p>  馥汀蘭抬抬嘴角,我在門外聽得糊涂,順著她那示意的方向,見另外的一個大門外,擠滿了新聞記者,我這才發(fā)現(xiàn),陳思源正如門神般擋著那些記者。

  井楚然笑得深沉,“現(xiàn)在外面的記者都在等著看W小姐的真面目,如果我爆料出去,馥汀蘭的小姐的真實(shí)身份……”他那狐貍般卻又故作單純的神情,讓我想起了在單位的大會議室最后他望著我探究的樣子,讓人厭惡至極。

  “你是在要挾我嗎?楚先生?!别ネ√m不以為然的看著井楚然,“如果你想曝光我的身份,何必要等現(xiàn)在,陳寒柏不也是你的人嗎?”

  我大概從他們的對話中縷清了事情的過程,博物館上午剛剛舉辦了拍賣會,有一些外來物件的拍賣品中有一只手鐲,就是井楚然要送給馥汀蘭這支,被幾經(jīng)喊價后,這手鐲已然成了天價,無人再舉牌,陳思源穩(wěn)穩(wěn)得手,媒體紛紛跟蹤,本以為可以抓一個“富商求美人”的大料,結(jié)果井楚然突然出現(xiàn)在會場,并大搖大擺坐在了陳思源的身邊,不料最終的得主卻百轉(zhuǎn)千回成了井楚然。更讓眾人驚奇的是在拍賣會結(jié)束后,井楚然徑直走到馥汀蘭面前,邀約單獨(dú)見面,于是眾人驚呼,媒體紛至沓來,就到了我看到的這一幕。

  “甚好,哈哈哈,果然與我見過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樣!”井楚然笑得深沉,“如此天價,可不是一支唐代手鐲那么簡單,這東西曾出現(xiàn)在張獻(xiàn)忠妻子的手上,對馥小姐的意義是否非同一般?!?p>  陳思源將記者們交給保安,徑直走過來,擋在了馥汀蘭面前。

  “如果楚先生不想最后自家生意難以收場的話,最好現(xiàn)在就離開?!?p>  馥汀蘭依然優(yōu)雅的坐在沙發(fā)上,表情毫無變化的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

  井楚然起身,意味深長的呼了一口氣,看了陳思源一眼后,拄著拐杖離開。

  突然我身后有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親愛的,果然是你!我剛剛遠(yuǎn)遠(yuǎn)看見你的背影就感覺是你,你知道我剛剛看見了誰嗎?我好像看見十夜了!不過讓他溜了,我連毛都沒摸到,他就被他經(jīng)紀(jì)人抓走了?!?p>  天知道,這一天人怎么來的這么全,我拿出了便秘的表情對著莊晗晗,同時捂住了他的嘴,小聲說道,“你也太嚇人了,噓噓噓……”

  我還沒來得及再將話說完,屋內(nèi)的正門出現(xiàn)了一陣騷動,媒體一擁而入,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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