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子抓著一把錢財,環(huán)顧周圍士兵。
“兄弟們,我劉陽子賞罰分明,有功一起享,有錯必究。”
“楊鳴,將這些錢財分發(fā)下去!”
楊鳴接過,將箱中的錢財全發(fā)了下去。
當每個士兵手中接過那賞錢時,心中萬分感激。
遙想當年,他們還在為知縣做兵時,克扣軍餉早成常事情。
當大官的時常還言道:“有口飯吃,便是最好的了!”
那些大官說的也是,但僅僅是為了混一口飯吃的,早就成為了關外的那些枯骨。
但有時,他們連最基本的軍餉都沒有保證。
直到劉陽子當都頭,他們才拿到了屬于自己真正的軍餉。
這才是讓他們萬分感激的原因。
那些軍官看自己老了,想在我們也為他們出力,不好趕我們走,便讓我們自生自滅,是劉都頭不摒棄我們。
在場的士兵紛紛單跪,言道:“謝劉都頭!”
縣尉府
顧長宮跪在堂中,趙東聽完了他的講述,怒從中起:“劉陽子!還我張彪!”
趙東急了,拔出劍架在顧長宮脖子,憤怒質問道:“你呢,你為什么還在這里,為什么也不去死!”
“我……我我”顧長宮求饒后解釋道,“大人大人,本來是那張彪壓那一頭的,怎的那張彪就輕敵了,況且當時大雨,黑云壓了那一片,本以為那劉陽子來不了,沒想到直接頂著那樣惡劣的天氣偷了外寨,很多人都沒來得及準備,便被劉陽子的人殺得潰敗,大人,那劉陽子的人不是弱不禁風的,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小的如果死了,便沒什么人來通告情況了大人?!鳖檹垖m不敢動彈,那刀就橫在脖子那里,還稍微破了點皮,血紅的從劍刃滴下。
“呵,既然是那張彪輕敵,那便且饒你一命!”
趙東放下架在顧長宮脖子的劍,用顧長宮的衣袖將血抹掉。
顧長宮見趙東收回了劍,心中呼了一口氣,但仍然心有余悸。
“報,知縣手令!”一小兵在外喊道。
趙東煩了,語氣帶有火氣的讓小兵將信帶進來。
顧長宮接過,那趙東讓顧長宮念內容。
顧長宮拆開,看了一眼,然后道:“大人……”
“念!”趙東更加不耐煩的道。
“是?!鳖欓L宮再看了一眼內容,然后讀道,“趙縣尉,聽聞爾所部一位姓劉的新興都頭在聚落一帶大破馬匪,破匪有功,本應有賞,但擅自用兵,好在將功抵罪,不予追罰,切記?!?p> 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響起,“一個知縣了不起了,連我縣尉內事也多加干涉,來我這拉攏人心!”
“氣煞我也??!那劉陽子仍我提拔起來,如今叫那知縣搶了去,還折我雙刀客張彪!”
趙東再想將的都頭這個位置拿下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如今有那知縣護著,貿然行事的話自己也得遭殃了。
除非那劉陽子自己犯大錯誤!
趙東下來奪過書信,直接撕了個粉碎。
“大人息怒,如今再找那劉陽子的事情也于事無補了,連知縣都在拉攏了,不如將去邊關的日程提前!”
“提前?”
“對,提前,咱們既然得不到,叫那知縣也別得到,借外力,滅心患?!?p> “外力?指的可是那北胡的南下?”
“正是?!鳖欓L宮陰冷笑道。
“此事交由你著手。”趙東摸摸腦袋,回房休息去了。
趙東走了,留顧長宮一人在原地。
“來,整軍備發(fā),將關中事務提前五天,將關中防務撤下來?!鳖欓L宮喊來一人,將命令發(fā)布下去。
林攔營中
劉陽子看著從縣尉府中傳來的書信,陷入了沉思。
營中此時已經是晚上,大部分休息的地方都已經熄火,唯有劉陽子的房屋的燈光還在飄散。
“咚咚咚?!眲㈥栕拥拈T外傳來了腳步聲,用輕微的力氣敲打房門。
劉陽子往房門方向看了看,道:“何人啊?!?p> “大人,我,武老?!遍T外的答道,是老頭的聲調。
“哦,武老啊,還不休息,有何事情?!眲㈥栕訐嶂~頭,低言道。
武老走進來,手中端著冒熱氣的湯,呈遞到劉陽子桌案前,言道:“大人,弟兄們多已經睡去,唯有這房中燈火還在,此間勞累,便親自煮一雞湯給大人滋補身體?!?p> “辛苦武老了?!?p> “大人多日為我們奔波,這是我等應做的?!蔽淅嫌盅缘溃澳潜悴粩_大人了?!?p> 說完武老頭輕輕的帶起門出去了。
“此間累,此間忙,此間苦,但此間樂,擺也!”劉陽子說完便將雞湯喝光。
“挺甲握劍為身后,十里之下笑桃花。自古戍邊萬人去,又有幾人生?”
劉陽子將房中的燈熄滅后。
月亮也慢慢的下去,但半刻時間后,緊隨著銅鑼的敲響。
每個士兵都從睡夢中醒來,穿戴好之后,拿著刀槍便聽從喊號的安排到訓練場上排列整齊。
“隊!”
“排!”
“列!”
隨著每個什長的口號,將隊列再次排好。
劉陽子穿著輕裝便服在上邊。
每天這樣的事情都要做一遍,早起的訓練早已經從劉陽子來的時候,成了他們每天必須的。
起初每個人都不習慣,但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之后,他們明白,這個都頭是為他們好,本應該屬于他休息的時間,用來對他們生活起居的照顧。
盡管士兵訓練程度的苛刻,但在他們心中從無怨言。
對比其他都頭的,哪個比他們過得好,一日三餐頓頓飽,就是訓練苦點,但那不是為他們好嗎?
有這樣的都頭誰不愛??!
“大人,于下已經準備好了,老弱婦孺都留在營中自行耕織?!蔽淅瞎笆值?。
劉陽子點頭示意知道了。
自從將楊四留在聚落山的時候,很多事就由武老來做了。
起初自己是沒有答應的,但看在武老堅持的請求,也就將部分后勤管理交給了武老。
“那好,武老,在我去戍邊的這段時間,營中就交由你看管了,如果有處理不好的事情,你就書信一封聚落山上的楊四,交由他處理。”劉陽子語重聲長的道。
“大人放心,我武某雖然已經老,但老當益壯,不能陪大人一同前去,但能在后方為大人出力!”武老語氣堅定,不容置疑的道。
“嗯,武老,那后方便交由你了?!毖粤T劉陽子看向東方,通紅太陽慢慢出來,擺手令道:“出發(fā)!”
百余人浩浩蕩蕩的向大營開去,與其余的都頭匯合,領頭的有趙副縣尉。
此次去往當陽關戍邊五百余縣兵的總指揮由趙副縣尉。
扶長縣的不像當陽縣的一樣,扶長縣是由縣尉領隊,把守左邊關。
右邊的關卡在雖然遠離那北胡,但那風口,等到十月份必十分寒冷。
所以北胡南下侵擾是近年來的必然。
雖然說邊關常年有人看守,但經過百年的歷史,關口的墻土都已經被風蝕了。
年久失修成為了北胡容易下邊關侵擾的一個原因。
趙副縣尉帶人來到邊關時,接替了那關口上百余個麻木的士兵。
風起,將沙塵卷飛,再次給了那些原來的守軍更加滄桑。
當一個個守軍從他們旁走過時,那龜裂的手,殘破的旗幟,不像他們這些新來的鮮明。
“兄弟,你們在這多久了?!?p> 關山抓住一個人就道。
那個被問了的士兵先人愣了一下,然后才伸出一個指頭。
“一年?”關山驚訝,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也要過這樣的生活。
“趙副縣尉,為啥這些人這么慘?。 标P山驚嘆道。
“哦?你說的這些啊,是犯朝廷法律,被發(fā)配邊關充軍的,這是他們應該受的。”趙副縣尉漫不經心的騎著馬,言道。
趙副縣尉才不會告訴他們,今年為啥來這么多邊軍。
那是因為北胡那邊發(fā)生了大旱。
如果是往年,最多也就是小股騎兵的侵擾,但這個年來,北胡那些部落的前探兵頻繁出現在各個莊田周圍。
但就算是北胡南下丹郡,朝廷也不會管的,怎奈糧食未成收割,且莊田大多是丹郡某些大家族的利益。
雖然手底下都有私兵,但誰也不想損耗自己的實力。
便有的家族在郡中有關系,命重兵把守邊關,說是重兵,也就是個笑話,將戰(zhàn)斗力堪憂的縣兵拉去守。
每個官員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都是做做樣子。
等到知縣的手中時,本是常備軍的去駐守,結果現在變成縣兵。
那趙東也是怕死,扶長縣的縣尉都親自領兵,雖然也是領的縣兵,但而反觀自己這邊,讓自己這個副縣尉來充數。
那趙東排擠自己,不就是為了奪得趙老家主的賞識嗎。
趙副縣尉想到這里就不爽了,直接一鞭子打在馬屁上,本來馬就已經很累了,再一鞭上去,馬發(fā)出嘶鳴聲,那一鞭響得后面各都頭的馬也騷動起來。
劉陽子看到趙副縣尉如此異常舉動,便下馬安扶自己的馬。
知縣方面為了糧草
東拼西湊的從縣城中的那些官僚富貴的身上刮下來三個月的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