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心吧,我必然會將素心姑娘救活,并且永不讓他與鐵膽神侯相見!”岳靈峰對著古三通的尸體抱拳行禮。
隨后縱身一躍,通過之前來的洞口,扶搖而上,不多會兒功夫便找到了關(guān)押自己的牢房。
“看來裴綸倒是沒有誆騙我,這間牢房果然不會有人注意?!痹漓`峰回到牢房之后,發(fā)現(xiàn)周遭環(huán)境還是和他離開前一模一樣,沒有人進(jìn)來過的痕跡。
早在進(jìn)入天牢之前,岳靈峰就向裴綸提起過,要一間無人關(guān)注的單人牢房,若是可以,連水和食物都不必讓人送來。
裴綸當(dāng)時一口答應(yīng)下來,他說天牢之中多的是這樣的地方。
“若是一個普通人關(guān)在這里無人問津,只怕?lián)尾涣藥滋?,就會丟了小命!”岳靈峰不禁搖頭,感嘆著封建社會如此草菅人命。
其實是岳靈峰太過于孤陋寡聞了。
這天牢三層本就是天牢的守衛(wèi)用來撈油水的地方。
將人往天牢一關(guān),若是家里人不使些銀錢,那就不給水不給飯。
但凡是家中有親人尚在的,都不會舍不得這點銀子。
按照慣例,誰帶來的犯人,誰負(fù)責(zé)收錢辦事。
想來裴綸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買賣了。
這次天牢的守衛(wèi)也多半以為岳靈峰是裴綸不知道從哪里牽來的一頭肥羊。
裴綸身為錦衣衛(wèi)百戶,天牢里沒人敢去觸他的霉頭,自然也就不會去管岳靈峰的死活。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岳靈峰終于見到了來接自己的人。
“殷澄,怎么是你?”岳靈峰沒想到來人竟然是殷澄。
殷澄麻利的將牢門打開,著急道:“裴綸他出事了!”
殷澄帶著岳靈峰往天牢外走去,一路上不忘了告訴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
“錦衣衛(wèi)的案牘庫被人燒了,還燒死了一個東廠的人?!?p> “裴綸原本在調(diào)查凌云鎧的案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查的,查來查去還是查到了沈煉的頭上?!?p> “我都勸過他了,這件事不要管,到時候去向千戶請個罪就完了,頂多挨一頓罵?!?p> “沒曾想這個倔驢就是不聽!”
“現(xiàn)在好了,昨晚他和沈煉一起失蹤了,然后今天一大早,北司的陸千戶就下了命令?!?p> “說是沈煉勾結(jié)裴綸,暗通內(nèi)官監(jiān)的郭真公公,在皇上的寶船上動了手腳,致使皇上落水,后又殺郭真滅口,燒案牘庫滅跡!”
“現(xiàn)在京城九門戒嚴(yán),裴綸和沈煉的畫像貼滿了京城!”
殷澄越說越著急,若不是岳靈峰在一旁提醒著,他的聲音是怕是要將一路上的天牢守衛(wèi)都吸引過來。
不過岳靈峰倒也是能夠理解。
沈煉是殷澄的上司,一直對他照顧有加,二人關(guān)系親如兄弟。
裴綸是殷澄的至交好友,是可以托付生死的好兄弟。
這兩人卻在一夜之間便成了意圖謀逆,刺殺皇帝的重犯。
“你說,是不是因為凌云鎧的原因?”走出了天牢的大門,殷澄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禁對著岳靈峰問道。
畢竟當(dāng)初是他求岳靈峰殺了凌云鎧,保住了他錦衣衛(wèi)的官職。
凌云鎧的無常簿可還在他手里呢!
這事兒殷澄也沒敢告訴裴綸。
所以他一直勸裴綸,就當(dāng)是北齋殺了凌云鎧,反正亂黨也不怕多背上一條人命。
誰曾想,裴綸最終還真是通過沒有完全燒焦的傷口,判斷出凌云鎧是死于沈煉的刀下。
而且,他還從永安寺的凈海和尚那里,找到了沈煉與北齋來往的證據(jù)。
岳靈峰搖搖頭:“凌云鎧不過是魏公公繞了多遠(yuǎn)的侄子,犯不著為了給他報仇,就給沈煉和裴綸安上如此重的罪名?!?p> “況且若真是要給凌云鎧報仇,扯上裴綸干什么!”
殷澄聽完趕緊贊同的點點頭,同時臉上的愧疚之意也少了幾分。
“我就說嘛,若是魏公公真在意他這個侄子,也不至于才讓他當(dāng)一個北司的總旗!”
“那究竟是誰要他們兩的命?”
殷澄怎么也不相信,裴綸和沈煉會做出謀逆的勾當(dāng)。
岳靈峰緩緩說道:“我看多半是賊喊抓賊!”
劇情最終還是走向了原作。
照這么看來,燒案牘庫的應(yīng)該就是沈煉。
原因嘛,大概率還是因為北齋。
對一個僅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便能做到這種地步,岳靈峰也不知該用什么詞來形容他了。
燒案牘庫,這可是謀逆?。?p> 至于裴綸,他應(yīng)該是通過永安寺的凈海和尚,查到了沈煉曾多次收過北齋的畫,而后通過調(diào)查沈煉的背景,發(fā)現(xiàn)沈煉和郭真曾同在邊軍效力。
以裴綸的機敏,不難將皇上落水,郭真被殺一事聯(lián)系起來,由此得出是沈煉勾結(jié)北齋,買通了郭真,造成了皇上落水。
只可惜裴綸做夢也不會想到,當(dāng)年和沈煉郭真同在邊軍效力的還有現(xiàn)任北鎮(zhèn)撫司千戶陸文昭。
而恰巧,勾結(jié)郭真的就是陸文昭。
現(xiàn)在裴綸和沈煉的通緝文書已經(jīng)貼的滿京城都是。
看來,是被陸文昭先下手為強了。
殷澄還不知道岳靈峰口中的“賊喊抓賊”說的就是他的頂頭上司陸文昭,心中正苦惱著該如何做才能救自己的兩個兄弟一命。
二人出了天牢大門,還未走幾步。
岳靈峰耳朵一動,突然一顆石子落在了腳邊。
岳靈峰拉著殷澄立馬拐到了一個小巷之中。
殷澄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臉疑惑道:“怎么了?”
“殷澄!”突然兩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巷子深處三個人緩緩走了出來。
“裴綸,沈百戶!”看清來人的容貌,殷澄驚喜道。
“噓!”裴綸趕緊上來捂著殷澄的嘴,隨后在巷子口探頭探腦一番,才放下了心來。
“岳少俠,您的事辦完了?”裴綸沒有理會殷澄,先是對著岳靈峰抱拳道。
岳靈峰在三人身上一掃而過,隨即沉默地點了點頭。
裴綸,沈煉,還有北齋,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縮在沈煉和裴綸身后的北齋也看到了殷澄和岳靈峰,而且作為一個技藝精湛的畫師,她總覺得這個岳姓少年的身形有幾分眼熟。
“岳少俠!”沈煉在裴綸介紹之后,也沖著岳靈峰頷首道。
岳靈峰微微點頭以示回應(yīng),上次殺當(dāng)著二人面殺凌云鎧時,他是化妝蒙了面的,自然不擔(dān)心他們二人認(rèn)出自己來。